“是,属下告退。”沈琳是暗卫,还是习惯暗中保护,一般没事的时候他都不露面。
“等一下,你……知不知道上次陶舟送我的那个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容华突然想到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
“属下不知,需要去查清楚吗?”
“不用,当我没问。”容华装作若无其事的摆摆手,示意沈琳可以下去了。
赐婚的圣旨很快就下了,也算是全了仪方的名声。
“母妃,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仪方不死心的问。
“圣旨都下了,你难道还想抗旨吗?”明妃恨铁不成钢的问,随后又叹了一口气,“那严松看着也是个沉稳的,以后不会差的。”
一想到那天见到严松,对方也是个丰神俊朗的公子,样貌端正,仪方微微脸红。
“那……听父皇母妃安排。”
“你放心,尚书府高攀了,你过门后会敬重你的,但为人 妻,你不可像姑娘家一样胡闹任性了,丢了皇室颜面,就是陛下也不会护着你了。”明妃嘱咐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肯定是舍不得的。
“是,女儿明白。”
婚事定下来后,宫里会有教引嬷嬷单独教规矩和一些为人 妻该知道的事情。
“听说仪方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了。”沈白景手执白棋,落子。
“嗯,她的名声毁不毁的倒是无伤大雅,但皇室颜面还是得维持的。”容华淡淡的说,明妃不得宠,仪方虽是低嫁,但好歹是在身边,不然以后也只能是远嫁和亲的宿命。
“这会儿该是在准备嫁妆了。”沈白景说到这,想到了容华,“你当时……”
容华生母早逝,没有母亲为他操持婚事。
“内务府准备的,父皇亲自吩咐的,倒也没亏待我。”容华无意让沈白景同情他,“王爷,我的嫁妆可是很丰厚的。”
“就算没有嫁妆,本王都赚了,容华公子,举世无双,乃是无价。”沈白景从来都不吝啬对容华的赞美和欣赏,看着对方微微泛红的脸颊,是真心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都是外面传的夸张,哪就撑得起举世无双了。”容华思绪些许的乱,走错了一步棋。
沈白景不仅没有停下,反而接着变本加厉的说,“在本王心里,正君抵得上这江山如画。”
容华输了个彻底,头一次输的这么一败涂地。
“正君,愿赌服输。”
容华脸腾的一下子红了个透彻。
沈白景最近不知道怎么想到那些个招数,不做到底也能变着花样的折腾他,每次都让他羞耻的不想见人。
“你叫一声相公,说几句好听的,这次就饶过你。”沈白景笑着看着容华一脸纠结的样子,甚是可爱。
“不愿意?”沈白景有条不紊的收拾棋盘,“不着急,一会儿你就愿意了。”
容华战略性想逃,被沈白景追上去搂着腰抱住。
“你往哪跑?”
“王爷,饶了我吧。”容华软声道。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想要。”
“王爷。”容华往床里面躲。
“我这不是想了办法,”沈白景哄道,“听话。”
沈白景亲了亲容华红了的眼尾,又浅浅的接了个吻,“叫声好听的。” ,看着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容华的惊艳,把人搂在怀里温存。 ”沈白景轻声问,容华身子青涩,他有耐心等着,等这颗青涩的果实成熟后再采摘,届时必然是甘甜可口的。 。”容华红着脸,但还是诚实的摇摇头。
“。”沈白景又温柔的亲了亲容华。
“王爷,你……我也可以帮你的。”容华红着脸说,他不想每次都是沈白景单方面照顾他。
“不用,我只想闹闹你。”沈白景笑着抱起容华去沐浴,他可不是这点小打小闹能满足的。
“其实不用等明年的,我……可以。”容华勾着沈白景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不敢转头,但还是忍着羞涩表白心意。
沈白景脚步一顿,是真想转身把人按在床上这样那样,但想到容华娇贵,还是狠不下心,“明知道我舍不得,就别撩了。”
“不过,你这会儿说的话我都记得,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沈白景在容华腰上的手下移了几寸,捏了一下。
沈白景觉得他所有的自制力都用在这会儿了,才能把手从那让人着迷的触感中抽离。
容华脸爆红,到了浴桶也趴在沈白景身上不肯起来。
沈白景轻笑,“听话,泡一会儿,我去把塌上收拾一下。”
容华老老实实的被沈白景放进浴桶,背过身不肯让沈白景见到他红透了的样子。
明明是男子,甚至习武,但容华却依旧白如凝脂,皮肤比闺阁女子还要细腻,腰又薄又细。
沈白景闭了闭眼睛,转身回内室。
后半夜,陶舟的侍从哭着喊着要见沈白景。
“王爷,王爷救救我们家侍从吧,王爷,侍从头疼的要命,王爷,您过去看看吧,王爷。”
“王爷去看看吧。”容华揉了揉侧额,“不然,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第四十章 无中生有
容华就是想知道,严松敢给陶舟出多大的主意,也顺便看看他的三皇兄有没有参与,如果运气好,也许还能有意外收获。
“你别起来了,我很快就回来,接着睡吧。”沈白景柔声哄着容华,帮人盖好被子,又亲了亲容华的嘴角,才披了衣服出门。
“王爷,我头疼,头疼的厉害,要疼死了,王爷救我。”陶舟满床打滚,见沈白景过来,直接扑过去,抱着沈白景的腿哭诉。
“请大夫了吗?”沈白景皱着眉退后一步问道。
“回王爷,请了,大夫说侍从脉象并无异常。”小厮说完跪在地上,“王爷,奴才斗胆,侍从怕是被什么冲撞了。”
“王爷,一定是有人要害我,王爷给我做主啊。”陶舟哭喊不停,一口咬定有人要害他。
吵得整个王府都不安宁,沈白景烦躁的随意摆摆手,让人连夜去请了个术士。
容华和萧晚也都起身过来了。
“不是让你接着睡吗?怎么出来了。”沈白景旁若无人的走过去握住容华的手,“冷不冷?”
容华笑着摇摇头,“哪就那么娇气了。”
“去取一件披风来。”沈白景转头对孟念吩咐道。
“是。”
折腾到天蒙蒙亮,总算有些眉目了。
“回王爷,陶侍从是被人下了蛊。”术士说道,随后动了动手指,“东南方向。”
东南方向,明月楼。
“正君,我待您一向敬重,就算有什么得罪之处,您也不用置我于死地啊。”陶舟跪地声泪俱下的哭诉,又转身拽着沈白景的衣摆,“王爷,您要替我做主啊。”
“王爷,萧晚觉得正君为人谦和正直,应该不会用这样恶毒的方式,王爷不如下令搜查明月楼,以还正君清白。”萧晚一脸善解人意的说。
容华浅笑,他都猜的到,明月楼肯定已经放好了他的“证据”。
“正君,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冬留急得团团转,这明显容华是被人陷害了,偏偏当事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无中生有。”容华云淡风轻的低声说。
“胡闹,明月楼乃是正君居所,岂能说搜就搜。”沈白景呵斥道,他识破了计策。
萧晚见一计不成,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又温婉的说,“王爷所言极是,是萧晚鲁莽了。”
陶舟一听不愿意了,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
沈白景被吵的头疼,刚准备发落,有个丫鬟匆匆忙忙抱着什么东西往府外跑,被侍卫抓了回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萧晚就是训人都没有疾声厉色,“抱的什么?”
“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这位好心的姑娘把我的证据抱出来了。”容华上前一步,自己拿过包袱打开,果然,是好几个小人和朱砂。
萧晚和陶舟都惊呆了,和想象中不一样,但结果是一样的,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
“王爷,人赃并获,正君擅用巫蛊之术,王爷若不严惩,怕是难以服众。”陶舟不依不饶的要去抱沈白景的腿,被沈白景躲过去。
“这人是正君搬去正院才过去打扫庭院的,况且正君近日与本王同吃同住,根本没有时间,可见这是栽赃,待本王查清 真相,再做定夺。”沈白景掷地有声的做了决定,这种伎俩太拙劣了。
还没等再说什么,宫里来人了。
“陛下口谕,擅用巫蛊,必予严惩,以正风气。”
沈白景偏头看容华,这是他没想到的,皇帝一向偏宠容华,怎么会无缘无故传口谕严惩容华。
“此事蹊跷,本王进宫面圣。”沈白景说着就要往外走,被容华拽住。
沈白景不解的回头。
“容华领罚。”容华淡淡的说,眼神瞟了一眼陶舟,既然对方不留退路,那就怪不得他赶尽杀绝了。
“容华。”沈白景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凶容华,本来没有口谕,他完全可以护住容华,但这会儿他不能公然抗旨,不用想都知道宫里有人给皇帝传了假消息,他只要进宫,就能说清楚。
“王爷,容华自知清白,但无力自证,愿领责罚,以平众怒。”
沈白景明白容华的意思,苦肉计,到时候带着伤进宫面圣,必定龙颜大怒,届时彻查,怕是连端王都未必能脱得了关系。
计策是好计策。
但沈白景舍不得。
“魏德正,取家法来。”
沈白景看了魏德正一眼,魏德正是看着沈白景长大的,一个眼神就明白,肯定不能真的取乌金鞭,那鞭子打在身上皮开肉绽,五十鞭都能取人性命。
魏德正要是敢把乌金鞭取来,沈白景就得当场杀人,好在他想起来库房也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讨好沈白景送过来的,一直放在库房里,只不过……
一尺多长的纯羊皮鞭,小手指那么粗,摸起来柔柔软软的。
魏德正打开盒子的时候,沈白景都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反观容华倒是一脸淡然。
沈白景这会儿庆幸容华不懂风月。
“王爷,这怎么能算严惩,这明明是……”饶是陶舟,有些话也是说不出口的,“王爷,家法不是乌金鞭吗?”
“改了。”沈白景理直气壮的回答。
“什么时候……”陶舟也不太敢直接顶撞沈白景,但心里不甘心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束。
“刚刚,陶舟,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还是你觉得,这熠王府,轮得到你做主了?”沈白景一个眼神过去,大有陶舟再说话直接把他结果的意思。
“陶舟不敢,王爷恕罪。”
“鞭刑……二十,引以为戒。”沈白景心里是觉得二十有点多了,但没听说过更低的了,“为表重视,孟念,你来行刑。”
孟念拿鞭子的手都抖了,这要是一个力度没控制好,他这双手就保不住了。
其实这种鞭子打在身上只会留下红痕,都不会破皮,更何况孟念一直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容华被绑在架子上眉头都没皱一下。
第四十一章 有点不好哄
“孟念。”陶舟突然喊道。
孟念猛地一时失神,最后那一鞭子实打实的落在的容华的身上。
沈白景没空收拾陶舟,赶紧快步过去把容华解下来,没等容华站稳,就直接把人抱起来,回了正院,路上还吩咐魏德正取最好的药。
“王爷,我一点事都没有,真的。”容华哭笑不得,他的苦肉计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除了最后一鞭,前面的他都没什么感觉。
沈白景肯定不听,不亲眼见到不会放心,把人放在床上,解开衣衫,很淡很淡的,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只有从锁骨到胸前有一条稍微深红一点的痕迹。
“三十六计不够你选的,非要用苦肉计,故意让我心疼是不是?”沈白景语气凶,动作却很轻柔,生怕碰疼了容华。
“这算苦肉计?”容华无奈的问,一点血都没见,这苦肉计未免太敷衍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沈白景挑眉。
“没有没有。”容华知道惹沈白景不高兴了,只能放软语气,“王爷,有点疼。”
“等你伤好的。”沈白景这会儿正心疼着,没空算账。
容华暗自叹了口气,这能算伤?不涂药两天都能消痕,更何况用的上好的药,估计明天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只不过,这次沈白景有点不好哄。
次日,容华被重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并没有抹去在明月楼搜出证据的事,反而把丫鬟主动跑过去的情形描绘的形象生动的,但容华搬进正院都多久了,只要不傻都知道是陷害,可偏偏还被罚了,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都是同情容华的,皇宫里养的翩翩公子,自然比不过勾栏院里出来的,什么手段都会用,甚至隐隐有人说,陶舟私下见过严松,两人不清不楚的。
陶舟声名狼藉,连带着严松名声受损。
随后,就有沈白景进宫面圣,彻查此事,还了容华清白,只是可惜那个丫鬟自尽了,并没有牵扯更多,皇帝特意派人过去送了一批又一批的补品。
在世人眼中,这就是皇帝变相的承认了自己误会容华在做补偿,更坐实了容华是被陷害的。
而沈白景日夜守在容华床前的故事也传遍了大街小巷,都言熠王和正君伉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