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桃花三两枝[古代架空]——BY:流鸢长凝

作者:流鸢长凝  录入:01-05

  傅春锦确实想出这口气,可她并不想借柳言之的手。这个少年城府极深,傅春锦只想与他保持距离,牵绊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终究是一家人,大事化小吧。”傅春锦倦声道。
  柳言之点头,傅春锦虽然在外要强,内里却是个温柔姑娘,她若选了从重,反倒不像她了。
  傅春锦抬眼看了下天色,“我米铺还有事要忙,大人若没有其他的……”
  “有。”柳言之提起茶壶,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有件事,在下也想问问傅小姐,是公办呢,还是私办?”
  傅春锦没想到柳言之还藏了后手,“何事?”说话间,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沈秀的手,难道他后来还在追查被袭一事,查到了沈秀身上?
  沈秀也有些紧张,她倒不怕死,只怕死了还连累了阿姐。
  柳言之轻笑,“这次审问卖药之人,还有所获。”说着,他示意傅春锦先饮茶,“不过,桑溪镇的乡亲皆可作证,傅二爷与你已经分过家了,牵连不到傅小姐身上的。”
  傅春锦蹙眉,“与二叔有关?”
  “事还不小。”柳言之点头,“他不单买了昨晚的毒,好些年前,他还买了另一种毒。”声音沉下,他眸底浮起了一抹心疼之色,“那时候,你们还住一个院。”
  傅春锦掌心生汗,她听出了柳言之的言外之意,“确定么?”
  沈秀仔细想了想柳言之的话,也反应了过来,她担心地看着阿姐骤然煞白的脸,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只想让她稍微暖一点。
  柳言之将沈秀的小动作看在眼底,相处数月,这两人是越来越姐妹情深了。倒也无妨,大姑与弟媳之间关系好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柳言之没有再往深处想,继续道:“那毒药用于何处,犯者并不知道。要想弄明白此事,只有一条路,那便是开棺验尸。”
  傅春锦身子一颤,原以为上辈子只是自己死得不明不白,原来爹娘也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昨晚下药一事可忍,可爹娘的冤情她如何忍?事情一旦公事公办,摊开来那便是杀人偿命的大罪,二叔若真做了这样的事,那是活该。可爹娘下葬多年,傅春锦又不忍打扰二老,万一大张旗鼓地挖出来,二老并没有中毒,二叔那人定会趁机落井下石,大肆中伤于她。
  在桑溪,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虽然非议不小,可朝廷已经在推行女子入仕的国策,日子久了迟早是见怪不怪,可若是对亡故长者不尊,那可是大事,严重的可以宗族除名,逐出桑溪。
  “私了。”傅春锦并没有想多久,便做了决定。若此事与二叔无关,也不至于闹至人前,难以收拾。
  柳言之算准了傅春锦会选这条路,“若出人命,在下会帮傅小姐圆好。”他只有一个要求,“在下愿给傅小姐做证,傅小姐不会拒绝在下的好意吧?”
  傅春锦确实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此事就有劳大人了。”
  “好说,三日后,还是府衙此处,我会邀约傅二爷到此品茶,是非恩怨,一笔算个清楚。”柳言之早就做好了准备,差的只是傅春锦点头。
  这份人情,傅春锦一旦承下,便不是那么容易还了。
  他与她多了这么一层人情,傅春锦也不好谢客,往来多了,有些事情便也好办多了。
  比如,找个适合的时候,适合的地点,提一提婚事。
  沈秀觉察了柳言之不经意流露的灼热目光,她觉得很不舒服,当即扶起了阿姐,“阿姐,我们回家吧。”
  傅春锦点了下头,对着柳言之一拜,跟着沈秀离开了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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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柳言之:拉个小手很正常啦~
  沈秀:柳言之,你好像越来越猖狂了!
  傅春锦:处心积虑的殷勤,非奸即盗!


第34章 共枕
  傅春锦一路走得很快, 沈秀便一路追着,眼看就要出了桑溪镇,沈秀连忙拉住了傅春锦, “阿姐,回家的路不往这边。”
  “我知道。”傅春锦看向桑溪镇西的方向, 那边的小丘是桑溪镇的坟冢所在, 爹娘也安葬在那个地方,“我想去看看爹娘。”
  沈秀轻叹,扣紧了她的手, “我跟你去。”
  “嗯。”傅春锦没有看她, 她心间酸涩, 却一点泪都没有。她知道人心险恶,只是没想到傅家的人心竟险恶到了这样的地步。
  二叔杀爹娘,冬青杀姐姐。
  图的只是那些良田, 那个宅子,那间南北米铺。
  守着这满是血腥的家业做什么?傅春锦突然觉得反胃, 重活这一次, 将一切都看明白后,竟是如此地不堪。
  觉察掌心生暖, 傅春锦知道那是沈秀在担心她。她一时的善念种了善因,所以才得了这个善果。
  沈秀无疑是她重生后唯一的暖色, 就那么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天地, 让她还能相信,人心有善,人也是温暖的。
  “阿秀。”傅春锦没有再喊她喜丫, 声音微涩,“陪陪我。”
  沈秀心弦一颤, 这还是她头一回清楚地听见阿姐唤她的名字,心花怒放之余,她心疼地看着阿姐的侧脸,“好。”
  傅春锦带着沈秀来到了爹娘坟前,坟头上爬着零碎的白色小花,偶有乌鸦掠过树梢,发出一声突兀的鸣叫。
  傅春锦虔诚地跪在碑前,对着爹娘叩首三下,静默祷告。
  沈秀静静地陪着她,知晓亲人对自己人下杀手,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害。她自忖做不到阿姐这样镇静处事,易地而处,只怕她会提个斧头埋伏在暗处,等待时机把傅二叔给横尸街头了。
  “对不起。”
  骤然听见傅春锦对着墓碑道歉,沈秀慌然看向阿姐,“阿姐你怎么了?”
  “等二叔的事了结,我陪你上山,了结另外的事。”傅春锦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只是现下不想说,沈秀也不好多问。
  “嗯。”沈秀点头,扶起了傅春锦。
  傅春锦舒眉,牵住她的手,“我们去市集。”
  “明日做也成的。”沈秀知道阿姐心情不好。
  “无妨。”傅春锦嘴角微微扬起,“走吧。”
  “哦。”沈秀跟着傅春锦走了几步,回头悄悄顾看坟冢,心道:“傅大叔,傅大婶,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阿姐的!”
  回到桑溪镇后,两人一起去市集买了食材,提着回到了傅家小院。
  清亮的月光落在了庭中,十六的月亮圆润如盘,连月光都比十五明亮了许多。夜色渐深,鱼婶他们已经回房歇息,傅春锦教了一阵沈秀写字,看了一眼天色。
  沈秀知趣地道:“阿姐,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
  “今晚留下吧。”傅春锦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沈秀怔在了原处,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快速扫了一眼阿姐的房间,并没有坐榻,只有一张床。
  同床共枕?
  沈秀耳根一烧,心跳蓦地跳快了一拍。
  “我只想……”傅春锦不动声色地补救道,“找个人说说话。”略微一顿,她起身走至门口,回头道,“你若不愿,我可以找鱼婶她们。”
  “愿意!”沈秀答得干脆,这一声出来,她只觉有点烫口。
  傅春锦自然而然地把房门一关,转身熟稔地反手用小指一勾,门栓便拴牢了。
  沈秀手中拿着毛笔,不由自主地捏了个紧,“我……今晚打地铺吧……”反正在青山寨时,夏夜太热,她也是这样纳凉的。
  傅春锦没有反对,“柜子里有席子跟被子,你可以自取。”
  “知道了。”沈秀紧张地放下毛笔,有些局促地起身,走向了柜子。
  同处一室罢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沈秀暗暗告诫自己,从柜子里抱出了席子,深吸了好几口气,终是让心跳缓和了一些。她转过身来,傅春锦拿起了她写的字,细细端详。
  “写得不好,阿姐别笑我。”
  “不好可以多练,以后我每晚都教你。”
  “啊?”沈秀震惊。
  傅春锦微笑,“不想学?”
  “想!想!”沈秀重重点头,阿姐教得比李秀才好,她多认几个字,那是天大的好事!
  傅春锦动手挪了挪屏风,让出了一些空间。
  沈秀抱着席子走了过去,把席子放下铺平后,觉得似乎离床近了点,便往外拽了拽。傅春锦看在眼底,却不戳破,去抱了一床被子过来,递给了沈秀。
  沈秀抱住被子,放上席子,回头笑道:“铺好了。”
  “席子会不会硬?”
  “没事,在山寨里习惯了!”
  “你经常这样?”
  “兄弟们都是糙汉子,有个藏风避雨的地方便好,一床草席便能睡得舒坦。”
  沈秀说着,躺在了席子上,拉了被子盖上,“这里比山寨里平,很舒服的!”
  “枕头,给。”傅春锦递了枕头过去。
  沈秀接过,塞入脑袋下,舒服极了。
  “我去熄烛。”傅春锦说完,便走至烛台边,吹灭了那一盏明灯。
  满室暗了下来,唯有透入窗格的月光,明亮依旧。
  沈秀抱住被角,侧身而眠,听着阿姐的脚步声走近,她的心跳又乱了。她开始庆幸,昨晚帮阿姐挡了那杯酒,消融了阿姐对她的敌意,如今什么都说明白了,她也不必绞尽脑汁地圆谎,确实舒坦了不少。
  阿姐愿意信她,真好。
  沈秀嘴角一勾,从屏风下看着阿姐的脚步停在了衣架边,她知道阿姐现下在做什么,不由得呼吸一沉,便瞧见外裳从阿姐的身上滑落脚下。
  那一声轻响,像是一记小锤捶在了心房上。
  沈秀忍不住视线往上,只见傅春锦弯腰捡起了外裳,挂在了衣架上。她抬手拿下白玉发簪,青丝如瀑泄落,半掩住了她的脸庞。
  傅春锦微微侧脸,沈秀生怕被她瞧见,连忙翻过身去。听见沈秀的动静,傅春锦哑然失笑,把裙子褪下后,走到了床边。
  沈秀屏住呼吸,只觉心都跳到喉口了。
  傅春锦弯腰脱了鞋,并没有上床,反倒是坐在了席边,掀起被子一角,钻入了被下。
  “阿姐!”沈秀惊忙坐起,“这……不是床!”
  逆着月光,沈秀看不清她的脸,可阿姐的语气特别温柔,“我知道。”
  “这里硬……”
  “可枕头就一个。”
  傅春锦说了理由,“没枕头我睡不着。”
  “那我把枕头给你,阿姐还是回……”沈秀瞬间绷直了身子,因为傅春锦的气息近在咫尺之间,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撞上她的唇。
  傅春锦的食指指尖落在她的心口处,将她砰砰作响的心房抓了个正着,只轻轻地一推,沈秀便直挺挺地躺下。
  “睡觉。”
  傅春锦淡淡下令,尾音微哑。
  “睡……睡……”沈秀动也不敢动,由着傅春锦帮她盖上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因为枕头就一个,傅春锦想枕上,只能与沈秀贴紧些,她挪了挪,整个身子贴了过来,当额角贴上沈秀的耳侧,沈秀总觉得这滋味好似曾经有过。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沈秀赶紧说服自己,她与阿姐都是姑娘家,睡一觉怎么了?她不该这样胡思乱想,也不该动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可人睡觉不会是一个姿势,她这样平躺了一会儿,便觉哪里都不自在,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动了下身子。
  手臂似是撞上了什么温软之处,沈秀如遭雷击,霎时石化在了原处。
  “对不起……”她急忙道歉,忽然掌心沁汗。
  哪知傅春锦反倒贴得更紧了,沈秀这才意识到,阿姐的身子似乎比她还要烫。
  “怎么忽然道歉?”
  耳畔响起了傅春锦的沙哑声音,沈秀不敢看她是什么表情,这事好像也不好解释,“没……没事……我怕我睡不规矩……晚上踢被子让阿姐着凉……”
  “阿秀。”
  “嗯?”
  “你今天还穿着喜丫的肚兜?”
  “啊?!”
  傅春锦听见她惊呼,脑海中已经可以呈现沈秀那无辜的脸,她忍笑道:“脱了……会舒服些……”
  “这……”沈秀羞然咬唇,“我……习惯了……”
  “一直勒着对身子不好。”傅春锦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扯开了她的衣带,“外裳也没脱,怎么睡呢?”
  “阿姐,我自己来!”沈秀连忙坐起,缩到了一边,快速脱了外裳,反手探入内裳,扯开了腰上的肚兜系带,“好了……”
  “躺好……”
  “嗯。”
  沈秀重新躺下,明明除了衣裳,却热得出了半身汗。
  傅春锦再贴上她的身子,靠在了她的肩头,温声道:“安心睡觉。”
  “嗯。”沈秀脑子已经一片空白,许久之后,她觉得阿姐的呼吸很沉,自己的呼吸也很沉,身子里面似乎有团火在燃烧,像极了昨晚她饮下那杯酒的感觉。
  是迷药的后劲么?
  沈秀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阿姐离她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嗅到阿姐身上的淡淡香味。那香味充满了诱惑,勾得她的心阵阵发痒。
  微微侧脸,她的唇离傅春锦的额角很近,只要压下,她便可以亲到她的额头。就……悄悄地亲一口……阿姐应该不会发现……就算发现了……也是她无心蹭到的。
  情念绕心,她情不自禁地压下唇,轻轻地在阿姐额头印上一吻。
  傅春锦的嘴角缓缓勾起,她佯作酣睡动身,手臂搭上沈秀腰杆的时候,往沈秀颈窝里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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