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志铭（GL）————婆婆

你想跟随著她的脚步走──
就这样......去天堂吧！
你坐在街头椅上，手中是一杯珍珠奶茶。
你的旁边站著几个女孩，其中一个头上扎的是粉红色的缎带。
"欧永嘉。你真的打算跟林曼曼绝交吗？"
"李空影，是林曼曼自己不要与大家做朋友的，不关永嘉的事啊！"
"可是，欧永嘉不理她的话，别人也就不会再接近她了啊！"
"是林曼曼自己的错啊！说好不能送太私人的礼物，可是她却背後一套地对零巴结，据说现在是因为上过床，零才同意跟她交往的啊！"
"这样的女人跟木绿南又有什麽不同啊？"
听到这里，一直沈默的粉红色女孩突然变了脸色，朝叽叽呱呱说话的女孩子劈头大骂，"你们有完没完的啊？绝交就绝交，我看她不爽不行啊？"
你沈默地坐在一边，朝半天没有低下去的饮料一下下地吹著气，咕噜噜噜，是一个个甜甜是气泡。
如果我是鱼，我才不要住在那麽浑浊的奶茶里呢！
最近你仍是常常梦见鱼。但是你已经习惯了。每次跟小南在一起，眼前就会有鱼在游来游去。你现在觉得做鱼也许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有爱的人在你的身边──
除了你无法开口，对她说"我爱你"。
你往饮料里吹进泡泡。咕噜噜噜。你听不见周围其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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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你喜欢喝什麽饮料？"
"是果蔬汁。番茄味或是胡萝卜味的！"
"咿呀！胡萝卜的味道好怪的啊！好象东西烂掉一样。"你撇了撇嘴
巴，心情却变的雀跃了起来。
"烂掉？"小南满脸黑线地朝你作起了鬼脸，"真不知道是谁以前跟我说，胡萝卜汁的味道天下第一，要我捏著鼻子也要喝下呢......"
你呵呵地笑了起来，心情飙到最高点。
"你是因为我才学会喝胡萝卜汁的吗？小南。"
"你自恋啊？李恩恩！"木绿南像被咬到一样夸张地叫起来。
"喝胡萝卜汁只是因为可以减肥！"她一脸不容置疑地点头说。
"小南已经好瘦了啊！"
"可是，男孩子们都说喜欢瘦一点的女生啊！"
木绿南表情狡猾地告诉你。
你不知不觉地生气了起来："男孩子真是残忍，说这种话根本不会是真心喜欢女孩子的。"
"原来，恩恩也被那些成群结队的女人同化了啊？"
懒懒地看了一眼你，木绿南有些嘲讽般的笑了起来。
"根本不是这样的，小南，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办法真正容入她们，可是，像欧永嘉，虽然任性了一点，其实是很好的人呀！"
"欧永嘉吗？"你听到小南皱起眉头，带著复杂的表情这样自言自语。
"她怎麽了吗？"
"......她一定很讨厌我吧！"
"怎麽可能啊？"
"因为木绿南是个坏女孩啊！"
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你也眯起眼睛跟著她笑起来，"小南哎哟为这个自卑吗？"
"自卑？木绿南吗？"她指著自己问你。
"讨厌！小南现在变的好拽哦！"
两个人笑闹的声音跟随著晴空传的好远好远。
贴进橱窗的一边，停靠著一辆蔬果店的外卖车。感觉上两个人好像从这个喧嚣的马路被包围起来，你只听得到小南的声音。
虽然冷饮店的光线明亮，冷气也开得很强，可是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温暖。就这样，你安静地看著坐在你对面的女孩，深深地注视著她飞扬的表情──真想一直继续下去！整个世界都停止了也没关系。
你想，你喜欢这样轻松的时刻。
这是一个充满湿气的早晨，因为昨晚和小南聊到很晚才睡，所以早上起来比平常晚了一点点。走进教室时，早读的同学顿时停下来看你。
你的脚步滞了一下，努力不表现出尴尬，走向自己的座位。
"拜托，让我进去，小嘉。"你小声地提醒。
"咦？你刚刚说什麽我没听见。"欧永嘉抬头看著你，无辜的表情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小嘉，你挪开一点好不好，这样我没办法进去！"
你稍微大声了一点。
整个教室里越来越灼热的目光让你好想钻个地洞遁掉，再不快点回座
位坐好，老师就要来了。
因为早读课即将结束。但是欧永嘉却仍是老神在在地坐著。
你整个人都绷了起来。这时候，你听到欧永嘉凉润的嗓音。
"李恩恩，你不是很会交朋友吗？去楼上教室跟木绿南一起坐不是更快乐一些吗？"
她干脆叠起腿，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快要哭出来了。
你终於明白欧永嘉拒绝自己的原因，可是你没有想到要否认什麽，因为你确实跟小南在一起，为此，你早已经有接受与老朋友决裂的心理准备了。也许你早就有想要毁灭那些疏远的亲近的想法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任课教师不是班主任。看到你站在走道上，只是用责怪的目光看了你一眼。
你向来是个不起眼的学生，在他眼里，也许认为你只是个因为迟到而故做姿态的家夥。对这样的人，他向来也不会有什麽好眼色的你知道。
你委屈又无计可施，只能咬咬牙硬闯。欧永嘉被你撞得歪了一下，你趁著空挡挤了进去。同时，课桌上突出的铆钉也"呲──"一声钩破了你新买的衬衫。
你仿佛没知觉一般，只是沈默地从抽屉里拿出教科书，然後机械地摊放在桌面上。
这时候，你的思绪里塞满了混沌的泥浆。脑袋很重。你侧过头看著玻璃窗外。今天的天气很糟糕，乌云压得早晨变成了夜晚，你感觉呼吸有一些窒住。暴风雨就要来了，可是你忘了带雨具。
小南还呆在你家里，看起来今天是想要跷课。这倒好，可是万一她决定要来上学，可千万别忘了带雨具才好，还有，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你家的雨伞放在车库里......
你在心里漫无头绪地祈祷著。又期望这场夏季的雨可以如往常一样来去匆匆。
总是寄托希望於没有把握的事情，疏於提醒自己想些可行的对策。总之是软弱而不知道反抗，这就是你。有时候会连自己也觉得没有办法忍受。
你的肘部突然被猛推了一下，被从神游中拉回来，你看了一眼撞了你的女生，用眼神询问。
"你过来我这边了！"
她指了指桌面，那里什麽也没有。之前，你们从来没有划过三八线，更何况，你根本就没有越过她的范围。
没错，她是在故意挑衅，想让你在课堂上失态。太过分了！你严厉地瞪了她一眼。
"哼！原来这才是李恩恩的本来面目啊？真让人想划花你这张装模做样的脸......"
你一言不发地接受了她的恶意侮骂，不想去惹恼这只不可一世的母狮。
"不要再装纯洁了拉，你跟木绿南是同种货色吧？这样装腔作势的很恶心嗳！"
虽然根本听不进课，但是你故意假装专注於老师的讲课，任她在你耳边讲个没完。
"李恩恩。上来做一下习题。"可是老师偏偏点了你的名字。
你有些迟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的表情严肃。
是在误会你和欧永嘉在讲话了吧？你有些烦恼地想，然後拖拖拉拉地站起来，挤出了座位。
盯著黑板，你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数学老师站在你的一边一言不发。空气很沈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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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来解一下这道题目......"
稍微示意你走开，用粉笔在题目左上角写下一个"解"字，他开始列举出适用的公式......
雨，突然间下了起来，打在玻璃窗上，劈里啪啦作响。世界湮没在水声中。整个教室就像沈在海底的玻璃牢笼。
老师沈稳的声音从雨声中穿透出来，隐隐约约地传进耳朵里，有些遥远的感觉。可是没有人对此表示意见。大家只是安静地坐著，即使是平常很理所当然的窃窃私语也掩在了哗哗的雨声中。
听觉渐渐退化......
你像一根有意识的木头，呆呆的被遗忘在了一边。虽然好象是那麽醒目到竖在讲台上，可是没有人决定多看你一眼。
失去了存在感让你想哭，但是想起里小南，於是你咬了咬牙。
没过多久，天又开始明亮了起来。雨还在下著，你开始呕吐。
"......原来是身体不舒服，竟然闷在那里不开口。"老师皱了皱眉头，朝在坐的同学询问，"谁起来一个，送她去医务室。"
好半晌，等到你快要绝望的时候，欧永嘉站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的扯过你的手臂把你拖也似的拉出教室。
走廊的尽头，你终於鼓起了勇气说了谢谢。
女孩嘲讽似的笑了笑，"别再说虚伪的话了！我不吃你这一套的，李恩恩。"
"......"你的笑容僵在嘴角。
"我不是想帮你，只是因为上午的课实在太无聊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
你咬了咬嘴唇，看到了没走几步就可以看到 的标识牌。保健室就在眼前。
你忍俊不禁地扬起了笑容。
"恩恩，你在笑什麽？"
木绿南走到你身边，一屁股跃上阳台，双腿悬空晃著。
她总是喜欢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你已经阻止到无力阻止。
小南还是我行我素。说实话你有时候会感到不安，我行我素的小南如果有一天决定想离开你的话，你应该也会无力阻止吧！
"......我想起了欧永嘉。"你转头看她，笑吟吟的。
木绿南的脸色变了，你的心漏了一拍，有些不解。
"李恩恩，我不准你接近欧永嘉。"她沈著声音这样说。
小南在吃醋了吗？你开始迷惑，因为她的声音实在怪的可以。
还有，她叫了你的全名。
"小南，你一定是误会了！欧永嘉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啊！"
"她是不是好人用不著你来关心。李恩恩！"
"不要一直‘李恩恩，李恩恩'地叫！好象我们有多麽疏远一样！"
你动了气。
"如果你再接近欧永嘉的话，我们就分手！"
撂下话，木绿南一挺身跳下阳台，往房间里走。她从衣架上取下书包的动作让你一下子慌了起来。
一个个都是这样，欧永嘉因为小南跟你绝交，现在小南又因为欧永嘉和你吵架。为什麽大家不能和平相处？难道女孩子之间的感情就可以这麽薄弱？你实在不明白，只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和平相处，你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个愿望不但不现实，而且伪善。
"我不要！"你大声地叫著，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小南，你要去哪里？"
"回家。"木绿南回答地面无表情。
窗帘打开著，夕阳倾斜的光线照射进来，刚好落在她染成金黄色的头发上。闪闪发亮的同时，你也发觉小南变了很多。变的你有些不认识了。但是你没有放开她。
其实上了高中，你也变了很多，变得对得来不易的东西懂得了不放手。
你找到小南後，想跟小南永远在一起。所以你不会放手。为此，你宁愿失去其他所有的朋友也义无返顾。
只想跟小南在一起！
"没问题！什麽都没问题！"
你哀求地看著木绿南，坚定地说，"我答应小南，不跟欧永嘉讲话，跟谁都不讲话！有了小南，我谁也可以不要。我会把嘴巴闭得牢牢的，眼睛只看著小南！"
"恩恩......"木绿南被你决绝的表情震慑住，表情顿时有些尴尬，
"你不要用这麽认真的表情......"
"不要离开我，小南！"
你抓住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心脏处。让她感到你灼热的鼓动。
木绿南的眼神柔软了下来。
她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只是表面故做坚强，你一直知道。
我变的好狡猾啊！你在心里轻轻地叹著，倾过身体，单手捧著木绿南的脸，深深地吻了进去。
喜欢小南清新的橙味！
你的吻认真得异乎寻常。
"恩恩......"
小南轻叹的气息关进你的唇齿深处，双手无意识地穿过你衬衫下的内衣，紧紧地依附在你发育完好的胸峰上。
纠缠中，你看到了鱼从她胸中探出头来。跟随著小南间歇的喘息声，两个人所处的房间变成了一片汪洋。
你载沈载浮，迷惘中只想抓住眼前的情人。
鱼，在你的腿间游来游去。

差不多晚上11点，你从睡梦中醒来。
身边失去了小南的体温，你顿时慌了起来，大声地喊著她的名字。
阳台上出现了黑影，走近了，是听见你呼唤声回应的木绿南。
她一直走到你的床头才停了下来，帮你拧亮了床头灯。
结果发现了你脸上的泪痕。
"你很夸张呢！恩恩......"她在你眼前失笑。
你一边抹著眼泪，一边说得理直气壮："我是因为一醒来，看不到小南......"
"真是像个孩子一样。"她捏了捏你哭红的鼻子，"我只是去外面透口气。空气太闷了！你家连电风扇也没有一个。这种夏天怎麽受的了啊！"
"因为爸妈反正老是不在家，我又天生是冷体温，所以从来没想过要用......"
反倒是因为寂寞会比较喜欢夏天──你本来以为小南应该可以理解的。
"哦。"她点了点头，"恩恩，老早就听你说自己是冷体温，怎麽会这样啊？你又不是蛇！"
"......"你看了她老半晌，叹了口气，"说不定我应该是鱼呢！"
"噗──"她笑了出来，"你真是冷面笑将，恩恩，连这样的话都可以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啊？"
"是哦！也许我其实是相当有幽默细胞的人呢！"你装傻地朝她挤了一个调皮的鼻子。
"啊，快要11点半了，我该回去了。"木绿南看了看墙上的锺，站了起来准备回家。
"今天晚上住下来也没有关系啊！我爸妈都在出差呢！"就算没有出差，住下来也没问题的啊。
你有些依依不舍地看著她。
"不行拉！"木绿南朝你摇了摇手，"我妈今天好象只有加班到12点。我要赶在之前回去的。最近老是被学校告状到家里，我妈不会相信我外宿的理由的拉！"
"我可以打电话去你家跟你妈说啊！"
你还是不放弃。
"不用这麽麻烦了！反正我们想见面也很容易啊！"
"哼！我怎麽不知道小南变的这麽乖了！"
你觉得小南的拒绝有些没有道理，於是没好气地开始无理取闹。
"哎呀哎呀！人家一直就是孝女的啊！"
小南没有不耐烦，反倒嘻嘻哈哈地哄你。
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才妥协，"好吧好吧！那就明天见......"
"再见，恩恩。"
木绿南把包包甩到肩上，推开门出去。
"我送你！"
忍住身体不适，你拖著室内拖鞋追到了楼下。
已经走到玄关的木绿南回头朝你摆了摆手，"还要换拖鞋很麻烦。不用了！"
门被关上了。小南被隔绝在了你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