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豹————小周123

作者:小周123  录入:12-18
路家声是听见人说才知道阿多的消息的,阿多不是果敢本地人,李家大佬刚送他过来的时候,他穿著佤族少年的传统服饰,但李家大佬说,他好像也不是佤族人,果敢这地方只有巴掌大,所处的位置却太特殊了,回头是云南的临沧,往前就是缅甸的堪拉,路家声的父亲六十大寿那年曾统计过果敢的人口,大约是十五万,但这个数字就好像镜花水月,摆在那里,看看而已,无论如何也不能信以为真。
说不清道不明四处流窜的人太多了,路家声也懒得去费这个脑筋。
如今的果敢已不是路家天下,一条老街分了三个区,路家声的为人,却没有当年路老爷子的魄力,总是懒,懒得去争,懒得去问。
路老爷子说他是读书读得呆了,偏要出去念什麽大学,结果学没上完,人就灰溜溜的跑了回来。路老爷子倒问过他,他只是笑,说没什麽。後来大家才知道,学校里的同学指著鼻尖骂他大毒贩子,连吃饭都不肯跟他同一张桌。
外人眼里的果敢,是举世闻名的毒品基地金三角的大门槛,一脚踏进去,说不定连尸骨都找不到。路老爷子是被妖魔化了的,媒体上说他身长六尺,呲牙咧嘴,路家声後来能拿这些当笑话看了,记忆里的父亲,挺平常的一个人,就是嗓门大点儿,但在当时,他却只觉得痛心。
路老爷子是被缅甸政府默认了的土皇帝,他其实是反毒的,曾经斥资一百多万建起过禁毒所,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人被送进去,出来要接著抽,反反复复,白浪费家里的银子。
路老爷子去世以後,路家声就被强行推到了这个位子上,但他心性淡泊,不大愿意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务,迅速被李庆厚和杜冷三分了天下,表面上还是以路家为尊,逢年过节还要去行个礼,阿多就是那时被李庆厚带来的。
路家声不知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喜欢男孩子,这个发现让他大大惊恐了一场,果敢至今仍是一夫多妻制,娶十个老婆都算合情合理,可是男人````````
路家声爱好男人的口味也很奇怪,他喜欢黑黑的,刚劲的,修长而柔韧,具有竹箭一样爆发力的少年,岁数不要太大,大了就不好玩了。路家声从一本书上看到过,自己这种爱好被称为变态,非常态的东西,毒品、瘟疫、权力和同性恋。
李庆後带了阿多来拜山门,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阿多长得很漂亮,有一点茫然的大眼睛,姿态灵动,像密林里的山羊。但李庆後交代路家声,这小子可不是山羊,他只用单手就可以扭断一个人的脖子,不过脑子不好使,只要哄著他,对他做什麽都没有关系。
路家声微笑,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嘛。
路家声果然没急著动手,哄小孩需要有足够的耐心,而他这个人,没什麽优点,就是性格好,能沈得住气,他带阿多到外面的市场上,说要给他买几件衣服。阿多穿的佤族服饰很好看,豔丽的天蓝色,却太扎眼了。阿多有点奇怪:"大佬不是说,让我伺候你?"
路家声慢悠悠的微笑:"是啊--------"
"那买什麽衣服,脱了不就好了。"
路家声当然没奢望阿多是童子身,但十六岁的少年这麽直接的,还是让他轻微噎了一下。
"我跟很多人上过床,没什麽大不了的。"阿多说的倒是实话,那种事对他来说,就是有一点疼,但也疼不过刀子戳进肉里的感觉。
路家声呵呵笑了两声:"这种话以後不要随便跟人说。"
"为什麽?"
"不为什麽。"
"不为什麽是为什麽?"
路家声暗想,这小孩子怎麽这样多嘴,脸上却仍是一片笑:"说了会让人笑话。"
"做不笑话,说为什麽倒要笑话?"
路家声又被噎住了。
安绿看他脸色尴尬,从座位後面伸过手,拍了阿多一下:"大佬说话少乱问。"
阿多忽然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他瞪大了眼睛,舌头半吊出来,路家急忙斥责:"阿多,不许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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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缓缓的松开了手,路家声有些懊恼:"李庆後带你来的时候没教你规矩?"
阿多微梗了脖子:"我只听大佬的话。"
还真是个危险的小东西呢。路家声放缓了声音:"安绿是我身边的人,以後我不在,他的话你也要听,阿多`````````"他摸了摸他的头"我不会难为你,但你一定要懂事,知不知道?"
阿多懵懵氡氡的应了一声,这个男人和他以前看到的那些人都不一样,他有很漂亮的手指,很白,他看人的眼神都是软的,完全没有力道。李家大佬说他出去念过书,是不是念过书的人都是这副样子?
安绿惊魂初定,一手摸著脖子,偷偷瞄著阿多,把这种东西往床上按,不就跟放颗定时炸弹没什麽两样?偏偏大佬好像还挺中意他。安绿吸了口凉气,寻思著要怎麽劝劝路家声才好。
车已经在市场前停了下来,几个人下了车。果敢的治安很差,一般大佬级的人物出门,都是要带保镖的,一方面是为了造势,另一方面,也确实是为了安全著想。
但路家声却不喜欢这种排场,安绿劝了他很多次,他也只是笑著说:"我现在威胁不到什麽人吧。"
路家声说的倒也是实话,他性格平和,极少会有竖敌,李杜两家表面上对他还算恭敬,背著他早做了不知多少见不得人事。
市场里大都是从云南过来的生意人,对面就是果敢大庙,阿多对那大庙的兴趣仿佛远远超过了衣服,被路家声用手拖著,还不停的往身後张望,路家声笑了笑:"一会儿我们再过去。"
阿多看了他一眼,像是觉得他这个人挺奇怪。
路家声给他挑了件白色的针织衫,他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干净,少年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一身水油亮的皮肤,韧性十足。路家声扰有兴味的看著他,安绿却气得别过了脸,说脱就脱,这还真是训练有素。
路家声又给他挑了两条裤子,阿多腿长,腰够了尺寸,裤管却都不合适,就地找了个裁缝给改,阿多闲不住,围著市场绕了一圈,又拖著路家声往那庙里走。
果敢人信佛,大庙两侧挂了佛光谱照的对联,头顶上横披是德伴天地,路家声从口袋里掏了些零钱,让阿多捐到功德箱里。
阿多问那老和尚:"既然给了钱,能不能许个愿?"
老和尚已老得够了一定的年纪,听不清他说什麽,却双手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
路家声看得好笑:"你想许什麽愿?"
阿多抬起头:"我觉得你这人不错,想在你身边多呆两天,你别急著送我走行吗?"
路家声一怔,淡淡的笑了。
几个人估摸著裤子改得差不多了,正往回走,迎面却来了一行人。打头一个年轻男子,身材高挑,皮肤有些黑,脸却长得很俊俏,眉清目朗,略略挑上去,给人一种凌厉的印象。那人迎面碰上路家声,似也有些意外,上下看了他几眼,目光却落在了阿多身上。
路家声手压著阿多的头,让他行了个礼:"这是杜家大佬。"
阿多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好像是叫杜冷,没想到会这麽年轻。
"又换了。"杜冷的眼神里有一些轻蔑的意味。
路家声却仿佛视而不见,微微一笑:"赶著上香?"
"下午有行会。"杜冷说的是每个月例行公事的寨里的大会,会前惯例,要沐浴焚香。
"那不耽误你。"路家声搂了阿多与他擦肩而过,杜冷略侧了头,盯著这两个人的背影。
旁边周五全随著他的目光望过去,低低的念了一声:"这路家声是越来越不长进了,以前玩还背著些人,现在干脆招摇过市,幸亏路老爷子死的早,不然也得让他给气死。"
杜冷却看了他一眼:"管好你的嘴,少胡说八道。"
周五全笑了一声:"我也就是在大佬跟前念叨念叨。"
杜冷冷哼,路家声的不成气在果敢已是有了名的了,他也亲身见识过,只是两个人心有灵犀,谁也不会去提那段乌龙旧事,可是不提,并不代表就真的不记得。

阿多从头到脚焕然一新,果然和先前的是大不一样了。他四肢修长,穿了帖身的衣裤,更显得姿态优雅。长相是天生的,其它的一些东西,不防再慢慢的教。
路家身对李庆後的眼光也很敬佩,找个身段好,面孔好,性格也放得开的男孩子并不容易,难得李庆後能知道他的心。
阿多抱著庙里求来的五福临门的娃娃,却忽然转过脸去问路家声:"那个杜冷-------他看人的眼神真讨厌!"
路家声惊讶於他的敏感:"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阿多挥了拳头向他抗议。
"好好好。"路家声随声符合"你先把东西放下,去洗个澡。"
见阿多不动弹,又催了一声:"去呀。"
阿多却看著他:"你不跟我一块去?"
"我?"
"是啊,好多人都喜欢这样。"
路家声一笑:"你才刚到,不著急````````"
阿多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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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了出去。
路家的浴室很大,全现代化的装备,路家声怕他不会用,让安绿过去帮忙。
安绿顶看不惯这个嚣张的小鬼,见阿多爬在浴缸里游水,冷笑了一声:"大佬现在宠你,也不过就是玩玩,你别真把自己当个什麽。"
阿多猛的抬头瞪著他,眼睛里的怨毒,竟让见惯了枪林弹雨的安绿打了个哆嗦。安绿这才发阿多的瞳孔是浅绿色的,泛著宝石一样的硬光,他从浴缸里一跃而起,安绿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阿多全身赤裸著走出了浴室,楼上的女佣一片尖叫,挡住了脸不敢去看他。
阿多却显得异常坦然,推开了卧室的门,见路家声正坐在床上电视,他走过去,路家声看了他一眼:"怎麽不穿衣服?"
最近的电视剧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一连换了几个台,也找不著一个好看的节目,路家声打了个哈欠,见阿多还站在那里不动弹,向他笑了笑:"去睡吧。"
阿多忽然扑上去,身形矫健,一把按倒了他,路家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在了床上扒下了裤子,他动作迅捷如电,容不得路家声说什麽,低下头含住了他的性器。
路家声有些吃惊,但他是天生的慢性子,等稍微明白了,阿多已一步跨到床上,掰开自己的臀缝,对准他的性器坐了下去。
路家声微觉得恍惚,没什麽强烈的快感,倒有点想笑。
但少年的身体真是漂亮,伏在两侧的长腿,上下摆动著,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性器在他体内进进出出。他像是异常兴奋,性器高昂著,已退去少年的青涩,显得有点狰狞。
路家声把手垫到了自己脑後,这倒也没什麽不好的,很舒服,又省得自己动,英文中把做爱叫做MAKE LOVE,绝对的动词,而他又懒,挺合适这种姿势,被人侍候著,白赚来的乐趣,可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情趣商店里的按摩棒。
路家声昏昏睡过去之前,想到阿多这小家夥,怕是养不了几年了,再养怕就要咬人了。
路家声小时候在铁路旁捡到过一只小老虎,以为是猫,带回家养了一年多,越长越大,渐渐张牙舞爪,只好又放回了山林里。
野兽毕竟是野兽,不管伪装成如何温顺的样子,锋利的尖爪终有一天会露出来。
路家声在梦中看到自己的手,指甲修的平滑圆润,十指修长,那是一双很漂亮的手。

第二天醒的早,路家声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却没看见阿多。怕是回自己房间去了,他给阿多另外设了一间房,就在隔壁,来回倒也方便。
路家声坐起来,套了一条长裤,缓缓的挪向卫生间。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老头子,病入膏肓,还很色的那一种。他推开卫生间的门,马桶旁边蹲了一个人,正低著头不知道在摆弄什麽。
路家声看著他,他仿佛有所感应,慢慢的抬起了头。
每看一次都觉得他很漂亮,真是可惜了。不过要说起来的话,从李太後手底下出来的人,怎麽会有太干净的。路家声微笑了一下:"戒了吧。"
"啊?"阿多有一些迟钝,浅绿色的瞳孔明显是放大了的。
路家声没再说什麽。转身下了楼。
安绿就在楼下等著,等他吃完了早点,才说:"杜家大佬刚才打来电话,问您晚上有没有时间,想在大太阳酒楼请客。"
路家声暗想,李庆後拼命的巴结,杜冷又来请客,自己让他们夹在中间,全当热狗里的火腿肠。
"大佬您看,要怎麽回复?"
杜冷的脾气很爆,这个人是得罪不得的,不过路家声对他始终有一些心结,不怎麽愿意跟他打交道,但场面上的事又是另外一回事,硬起了头皮,也得去应付他。
"就说请他定时间。"
"知道了。"安绿应了一声,却有些迟疑"李庆後那边要听见风声,恐怕`````````"
"到时候再说吧。"路家声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安绿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李庆後现在只怕路家声倒戈向杜冷,使尽了全身的解数拉拢他。只是路家声的为人,一向是谁也不要得罪,谁也不要著急,大家和和气气,平平安安的该有多好呢。
可这世上哪有和气平安一说,人心原本就是毒的,妥协完全出自於不得已。
路家声一手轻敲著桌面,无论倾向於杜冷还是李庆後,总不免被卷进血雨腥风里去,怎麽样能动动脑筋,谋求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呢?
真是难。路家声吐了口气,想起晚上和杜冷的约会,脑袋里又隐隐作痛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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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阳酒楼於果敢大街的入口处,面南背北,四周丛林环绕,环境十分优美。
也是果敢唯一一家可以称得上星级的酒楼。老板是杜冷手底下出来的人,在这条街上做生意,没有实力雄厚的靠山是绝对成不了气候的。
最里侧的一套包间就留给了杜冷,以备他不时之用,路家声推门走进去,见屋里面的光线很暗,调成了浅淡的桔红色,四周花团锦簇,层层叠叠的铺了壁纸,他摇摇头,暗叹杜冷的品位,说他差那也算恭维他了,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屋里没有其他的人,杜冷坐在沙发上,翘了二郎腿,嘴里叼著一根烟,完全是满街乱窜的小混混,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穿了一件桔红色的短袖衬衣,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扣子没系,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路家声喉头一阵发紧,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
不管怎麽样任性的糟蹋,污七八糟的衣服下面那肉体是完全无缺的。
路家声脑子里莫名奇妙的蹦出来几个字:美人计。
旋即就笑了,这未免有点太过离谱。
杜冷拍拍旁边的位子:"过来,坐。"
路家声小心翼翼的坐远了一些,杜冷对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诱惑,离远一点的话,会比较安全。
杜冷上下看了他两眼,微吊著眉毛,笑了笑:"你怕我干什麽?"
路家声几乎喷血,急忙捂著脸转过去,他不是没吃过这个人的亏,一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再犯就真的成猪头了。
杜冷把烟叼在嘴里,打了两下火,却没点著:"那个小家夥---------是李庆後送去的?"
路家声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摸不准杜冷的意思,他应该要说的是李庆後,可语气的重点,明明又在阿多身上,只好微笑著不言语。
"越来越会玩了。"杜冷递给他一根烟,坐得近了些。
路家声接过来,他不抽烟,只是拿在手里把玩著,有那麽点如坐针毡的意思。
杜冷借著点火,却凑得更近了:"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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