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试管罂粟

"达米安先生，上次你拜托我们调查的事有线索了......"
达米安脸色瞬间变了变："是吗，很好。我现在不方便细谈，晚些时候我们再联络......"
"好的，再见。"
"再见。"挂上电话，他转脸就看见马修一脸疑惑的表情。
"怎么了？ 是鸽子的事情吗？"他急迫的问道。
"不是，是点其他事情。你别担心......"达米安又回复了笑脸"我们去我新发现的甜品店......"
"达米安，"男孩望着前方宽阔的路面"我是相信你得，一直都会无条件信任你......"
"小鬼头，说什么傻话......"他左手扶方向盘，伸出右手揉了揉奈还头顶金色微卷的发"放心交给我就行了。"
"你当心开车！"马修这才发现自己两只手竟然都掰不开达米安一只大手。
"今天太晚了，睡到我那里去吧......"大米安推推已经支持不住靠在自己肩头入睡的孩子。早知道，刚才就不让他吃那么多提拉米苏了，他居然是那种完全不能沾酒的类型。
"唔......嗯......"男孩哼哼了两声，头在他肩上蹭蹭，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继续睡得像只小型啮齿类动物。
醒来时，发现达米安正坐在自己床前："现在，几点了......"明天还是要上课的呀，马修眯着眼。
"凌晨三点四十分"达米安抬腕看了一下表，你可以再多睡一会儿，我会开车送你去学校的。"
马修听话地闭上了眼："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在达米安吻他面颊时在他耳畔轻轻地说
"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因为我喜欢你呀......"达米安一笑又眯起那双棕色的眸子。
男孩倏地红了脸"可是，可是你不是经常说我不是你喜欢得类型吗？"
"没错啊"又在他额上印下一吻"可你是我最喜欢得人啊......所以请你相信我吧......"
马修觉得脸上的热度传到了脖根，马上拉起被子罩了脑袋。隐隐地感到达米安温热的体温隔这被子传来。"知道吗，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只是想耍耍你。因为像你这样只想要不劳而获的人我见太多了。但是后来，你说你只是为了帮助自己得朋友......我不得不承认，你是只魅惑人心的小精灵......"
"你，你在说什么呀"隔着被子，男孩闷声闷气地说"我又，不喜欢你......"他现在脑子里晕忽忽的，大概是缺氧了吧。
"是啊，真是可惜啊......"声音近得仿佛贴着被子传来得"所以，我什么都没做，也不能做呢。"
"那......那你还告诉我......"全身都烫了起来。
"告诉你，好让我死心啊......"说完，声音离开了被子，"我走了，就当作刚才是自己做了个梦吧，你再睡会儿，我会来叫你的......"床一下子轻了轻。
达米安刚起身就猛然间被一鼓力道拉回了床上。一转脸，只见马修埋着头，死死抱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傻瓜......"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到"大叔真是个坏人......为什么要说了这么多不负责任话以后就逃走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但是它不想让身边这个人离开，就是这么单纯的。
抬起他窄小的下颌，达米安深深地看进那双碧绿的眼睛"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做得事有多危险......"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而性感。说罢，就俯下脸含住了他得上唇，轻轻吮吸了几下转而覆上他薄薄的双唇，挑开紧张的牙关抚弄着男孩僵硬的舌。马修先是被这突如其来得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但在达米安纵情的攻势下，只觉得全身都酥软了，慢慢阖上了双眼。达米安稍稍离开他，捧住男孩的脸，右手拇指轻轻滑入他的唇角，抵着他的舌，清亮的唾液就顺着手指流下......再次吻上去，深深地吮吸着，像是要抽空他肺里的空气。
"唔......"马修也遏制不住地伸出手努力把他得头拉向自己，舌头纠缠着，全身不住地轻轻战栗着。
分开时，嘴角牵扯出细细的银丝。
"哈......哈......"他用手背揩着唇角大口大口地吸入空气，脸更是胀得通红，眼睛上也蒙着层雾气。
没等他喘上几口气，达米安就又吻了上去，一手就将男孩娇小的身躯从被子里拦腰抱了出来。手探进他棉质的汗衫，上下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覆盖下的纤细的腰肢和单薄的胸膛。
马修阖着的长长睫毛，颤动着，鼻尖触着达米安的胸，轻喘着任他向上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颈际和背脊上沁出的薄汗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微光。
"啊不！"当下半身的肌肤也暴露在了空气中的时候，他似乎一下子被惊醒了"不要...... "声音夹杂在不连贯的喘息声中，充满了挑逗的意味，想把从胸口抚到臀部上的大手推开，却跟本使不上一点力气，反而被他的另一只手制住了抵在腰际。吻也一路滑落，经过颈项直落在胸前，达米安的舌在刷了两下之后一下子坏心眼发作地咬了一记。"呀！"男孩瞬间全身僵直，
"不......不要......"
"不要什么？"达米安粗重的鼻息中混着磁石般的嗓音"是你在不应该的时候挽留我的，不是吗......"说着，将他一把搂进自己的怀中"你看，自己明明很想要得啊......"一手从背后探进男孩两股之间，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外沿。"嗯......"马修把脸埋在他宽阔的颈间感觉达米安的灼热紧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很羞耻吗？"他温柔地问着，缓缓将马修放在床垫上，垂头看着他牙关紧咬，眉头深锁的样子，不禁笑了"要不，今天就这样吧......看你很害怕的样子......"
"谁，谁说我害怕了......"马修转过脸来，一把抱住达米安的胸膛，笨拙地用鼻子蹭蹭
"我...... 我是说不要看......"后面的话被吻掉了，吻过他的唇角，耳畔，直到后颈，达米安轻轻地帮他侧过身来，从背后拥着。
"是第一次呵......"当被他从后面抵住的时候，男孩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达米安一边在他耳边低吟着，手也环到他身前圈套爱抚着他的欲望，很快就让他在自己手中释放了。
"哈......呀！"马修满脸潮红着刚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却在下一瞬间感受到了突入的剧痛。他咬着下唇努力不叫出声来。
"很疼吧......"达米安坚持着，为了让他适应，他搂着马修不住打颤的双肩。男孩微微摇了摇头。
再深入一些，男孩忍不住闷哼出声，手指纠缠上达米安的手指，十指相扣，指甲也泛白乐。
终于，达米安一咬牙，猛地一挺身，"呀！"马修在整个人被撕裂的剧痛和瞬间灭顶的快感冲击下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 哈......"呻吟声像是自然流淌出来的一样，努力想要压抑，却像湍急水流中的落叶一样不可控制。每一下的律动都让他的欲望更加膨胀。"不......啊......不行......了......"他现在已经没有理智支配了。
"那，你现在还...... 还不喜欢我......？"达米安却停了，只是戏谑地凑着马修耳畔道。
"混，混蛋大叔......"腰自己摆动着，空虚感一下像光滑的蛇一样游窜到四肢五骸"这，这时候还......还问这种问题......"眼角渗出了泪水。
"喜欢......不喜欢......"他猛地冲入更深，让男孩再次全身战抖着叫了出来。
"求...... 求你了......"男孩声音也颤抖着......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
时针指向四点，窗外微微泛白的晨光中，有一群烟灰色的鸽子在城市上空飞翔。
"达......达米安"马修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大亮了，达米安不在床上，也不再卧室里。"达米安......"男孩摇摇晃晃地从大床上爬起来，全身就套着一件大汗衫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也不在浴室里......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虽然他已经非常温柔了，但是现在真是全身酸痛，脚下也是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男孩打开房间的门，走廊上也空荡荡的，了无生息。"达......"
"你在找谁啊？"声音从身后传来。
"诶？"回头看，是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人，看上去和达米安差不多年纪。"我......"
"呵呵，没有人告诉你吗？一个人这样站在这里有多危险......"男人说着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你要找什么啊？"
"我......我找达米安"总觉得这个人的笑容背后有着危险的意味。
"真巧，我也在找他呢......"男人挠挠头"不知道你找他又有什么事？"
"阿尔，你怎么在这里？"达米安出现在走廊尽头。
被唤作阿尔的男人转过身报以 一个戏谑的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哥哥......"
"哥哥？"马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俩。
"马，马修......"达米安这才发现阿尔身后的男孩，显然是吃了一惊，赶紧疾走上前"阿尔，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
他说着，打开门把马修推进去"呵呵，真想不到，哥哥你也有这样的爱好了......"门掩上的瞬间，阿尔侧着脸，邪邪地说道。
"你有没有怎么样？"甫一关门，达米安就紧张地把马修拉进卧室"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有没有做过什么？"
"达、达米安你怎么了？"马修充满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从来也没有提起过？你的‘弟弟'？"
达米安确信马修完好无损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坐在了沙发上"你快点穿好衣服，我送你去学校......"
"达米安！"马修像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到底怎么会事？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说快穿衣服！"达米安豁然起身，连带着单人沙发都强烈地震动了。
"诶......"惊得后退几步，男孩眼中充满了疑惧。
达米安察觉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他走上前去，搭上他的双肩"发生了一些事情，我......"
马修轻轻地摇了摇头，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抬眼望定他："达米安，我相信你......所以，也请达米安你也相信我......"
"马修......"男人的眼神瞬间柔软了。
"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孩子啊......"马修笑了，笑脸在温暖的黄光中有着天使的光芒"我们约定吧......"翘起了右手的小指。
"呵......还是个小鬼"达米安也笑了，嘴里说着，也伸手钩住他。"一下子拉进自己怀里，轻吻着他头顶滑软的发。
马修把头埋在达米安散发着淡淡烟草味的胸口"我们约定了哦......"
"达米安......咳、咳......"
"鸽子......"达米安轻轻握着他瘦得如干柴般的手，皮肤下就像没有肌肉一样，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动脉轻轻地跳动。
鸽子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达米安，这两天怎么都没有花呢？"目光落在空空的阳台上。
"医生说了，花粉对你的呼吸系统不好......"达米安帮他坐起来。
"已经不要紧了......"鸽子低低地说着，从枕下抽出一个信封"帮我一个忙好吗，达米安...... 咳......咳、咳......"
达米安接过信："鸽子，这是......"
"放心......不是什么遗书。"见他一脸紧张，鸽子反而笑了"只是给朋友的普通的信。我想自己去寄，你们也不会同意得吧......"
"这两天天气不错，等你好些了，我们去外面散散步，好吗？"达米安把信收好。
"如果我说我今天就想去呢？"
"那可不行......"
那天之后，马修已经三个礼拜没有达米安的消息了，平常都是他来联系自己，所以一下子没了联系，马修觉得心中有说不出得紧张与失落。看来今天又要独自回去了，有些无聊地收拾东西。
"马修，外头有人找你！"
"啊？难道是他！"心中抑制不住的小小欣喜"知道啦！"飞一样地跑出了校门"大米......阿......阿尔？"街角站立的，不是达米安。
"嗨！"阿尔摘下墨镜，以手抵额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小天使......"
马修傻傻地站着看他："有......有什么事吗？"
"有空吗？一起去兜兜风吧...... 他的声音优雅华丽，语气却又是讥诮的玩世不恭。
"不......我...... "心中难言的失落表现在了脸上。
阿尔走上前，笑着端详着男孩漂亮得绿眼睛"怎么了？不是哥哥的话就不行了吗？还是你害怕我了？"
"不是......我只是......"转开脸，凑近了看，阿尔真的和达米安很像，但如果说达米安的是轮廓坚硬的英武的话，那阿尔就是柔和的俊美了，微长的发散着，一袭高档的休闲服，完全是纨绔子弟的典型。
"你觉得你了解达米安吗？"阿尔似乎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也许他有着你完全想象不到得一面呢......"
"嗯？"
"你相信你所见到的一切吗？"
"我相信"男孩仰面看着他，眼神是坚定的"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呢？我是相信达米安的，不论发生什么事......"
"呵呵，"阿尔笑了"哥哥还真是幸福啊，有这么忠心耿耿的小情人。走吧......"
"诶？"
"我带你去见达米安"他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你也很想见他吧......"
阿尔的车子是法拉利的敞篷跑车，马修坐在副驾座上，有点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不过他确实很想念他，想见到他......
"继续刚才的谈话好吗？我说，如果我哥哥其实犯过你不可能原谅的过错，你还会一如既往的相信他，爱他吗？"阿尔手扶着方向盘，却转过脸来看着他。
马修心中瞬间闪过一丝阴影："你说的我不明白，什么叫我不可能原谅的过错？我相信他的话，那当然不会怀疑他会对我隐瞒了什么。"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他因为不想伤害你而不敢告诉你呢......"
"你最好还是看着前面的路......"如果仅从不喜欢老老实实地开车这以点上看，马修现在毫不怀疑他和达米安是亲兄弟。
"回答我......"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把头凑了过来，直视着马修碧绿的双眸。
男孩向后挪动着："你要我怎么说......"
"吱！"尖锐的刹车声后紧接着是"碰！"地一声闷响。火焰般鲜红的法拉利被从侧面驶来得货车撞得向路中隔离带飞出，打了一个360度的圈后，重重地砸在地了上。
5分钟后，救护车就和警车几乎同时赶到了事故现场，幸好，没有出现人命伤亡，副驾座上的男孩直接遭受了外部的冲击，由于脑震荡而暂时晕厥了。
"唔......"马修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好痛啊......"摸摸脑袋，才发现自己头上罩着像是蜜瓜网兜一样的东西，左前臂骨折了，打上了石膏。"真过分呀，他们这样驾驶，早就知道有一天会出这种事......"他慢慢支撑着坐起来，环顾四周，豪华的单人病房里打着米黄色的柔光，怎么也知道一定是达米安的安排。不知道阿尔怎么样......刚想呼叫一下护士小姐，却在按铃前停了手。达米安，达米安一定在附近，床头柜上一瓶朝气蓬勃的雏菊开的灿烂，金黄色细小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想来是刚刚插上不久。只有他才知道的，自己最喜欢的花儿。他决定，亲自去找找他，如果他还没走，就正好可以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