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灰湖

作者:灰湖  录入:12-18

不过,此美人倒也大方到令人瞠目。男人都说要一人一房了,她偏生坚持二人共眠,说此话时脸不红气不喘。男人似拗不过她,悻然同意。看来二人并非夫妻。

天字号上房,乃客栈中最好的房间,环境清雅,被褥皆是上等,房内尚有清淡薰香,纵然宿资贵于其他房间倒也值得。

浑身湿透的两人只能站着,放下湿湿的包袱,接过小二奉上的毛巾擦拭头脸上的水。

由于赶了大半天路程腹中早已饥饿,顾不得身上湿漉,教小二快快弄了些菜来填肚子。戒嗔要了素菜,玉如虹只哼了哼倒也不与为难。一阵风卷残云后,小二撤下满桌狼籍。

半刻后,两小二快手快脚地抬上一大桶热水,玉如虹将他们挥退,正欲解衣,余光瞄到一人影后又改了主意,让戒嗔先洗。

戒嗔一贯谦让,哪会先洗,瞄他一眼,说:"你身子骨单薄容易着凉,还是你先吧。"

哦?他这算是关心他么?如不是清楚戒嗔说话不会话中带刺,听着倒像讽刺他像个女人哪!

玉如虹也不与他争,干脆自己动手来得快些,欺至戒嗔身边开始解他衣裳。

"你做什么?"戒嗔一掌推开他,收拢衣领。

"穿着湿衣容易着凉,不想耽搁路程就别婆婆妈妈的,你不想再多几人死于双魔的淫威之下吧?"玉如虹凝起俊脸,神情认真地注视戒嗔。

话是没错,戒嗔犹豫一下后,到底背对玉如虹自己脱了衣物,光溜溜的背上可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绔裤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下去了......

"慢吞吞地是想引诱我犯罪是吧?"玉如虹邪气笑着,竟伸手去抚摸他宽阔的肩背--

戒嗔哪有此意?被他一触有如沾火一般跳了起来,俊脸染上红云,对上满是邪笑的绝美容颜,脸又更红,窘道:"你......且转过身去。"

是他的错觉?还是烛火的原因?一路上一板一眼,严肃凛然的戒嗔,此刻竟是在害羞么?玉如虹挑了挑柳眉,笑呵呵转过身。

趁此时,戒嗔迅速除下身上所剩布料,进入澡桶浸泡于温水中,这才放松下来。拿着毛巾擦洗身子,戒嗔猛然一怔,在胸口擦拭的手僵在原处--

其实,玉如虹与他皆为男子,就是袒裎相对亦无关系,以前在少林寺不也常与寺僧们一同洗澡么?为何面对玉如虹,他却如此紧张?是害怕么?往事历历在目,只是今时非同往日,如今他并未失去功力,武功当不至弱于玉如虹,就算发生他所不愿发生的事,也可与之力敌。

但,既使作是想,心底的不安却始终盘踞不去......

直到胸前多出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在游动,戒嗔方自回神,却被近在咫尺的绝色美颜吓到,"你......"何时过来的?

"看到你一动不动的,以为你睡着了,所以帮你搓背啊。"眨了眨灵动水眸,玉如虹不安份的手自胸口往下移动,轻轻搔划着。

哼,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越来越高明了!

戒嗔制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不劳小王爷,贫僧自己来即可。"

未料他有此一招,被握的手腕正搭在脉门上,令玉如虹不能再动。然而微怔后,他却徐徐笑开:"戒嗔,你以为我会就此放弃么?那我之前支开西门及北冥,后抛下金龙帮那些家人岂不都白费了?"

什么?这些竟都是他算计出来的么?

戒嗔张口结舌,惊讶地望着他。

"要我每天对着你而不动邪念--很难啊!我都开始佩服自己能忍那么久了!"玉如虹感慨似地摇头,眸底却闪过促侠笑意,自他因发愣而失了力道的钳制中抽回手。倾过身,覆上他微张的嘴,这平日并不多话看似冷硬的双唇,竟也如此柔软火热,轻易点燃了他压抑多日的欲望。

那洁白如玉毫无瑕疵的绝色脸庞在瞳眸中放大,在清如溪水,亮若寒星的黑砾深眸中,玉如虹看到自己的剪影,清晰似临镜而照。只是,黑眸的主人显然因震愕而失神,任人灵舌长驱侵进口内,辗转吮舐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那只在胸前游走的纤长玉手往下,滑入水中往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侵袭,处于呆愣状态的戒嗔犯一激灵,不自觉错手扬掌,左手小擒拿扣向不安份的魔爪,右手平推,看似平凡无奇却暗含内劲。

待及掌风袭身,玉如虹方觉有险,水中暗流涌来,在他扣将之际手腕微转抽离,身形亦滑溜避开当胸一掌,仍不离澡桶边缘,眉目冷凝下来,问:"你干什么?"

戒嗔已清醒,虽心有后悔不该冒然出手,却并不道歉,亦是沉着俊脸,冷声道:"玉盟主,便是玩笑亦不可太过。"

"玩笑?"玉如虹眯起眼,烛光下瞧来,染上了些许邪气与暧昧。弯下身,绝美玉颜缓缓欺近戒嗔,伸出白皙纤手--

此刻戒嗔反倒冷静下来,未知他要如何,退无可退,只有紧贴桶壁静观其变。

攫住他长了些胡髭微有刺手的下巴,抬高与自己对视,玉如虹冷静地声音犹若山雨欲来之兆,"你认为是玩笑?你见过有人因玩笑而去吻一个同性么?若非是你--戒嗔,便是赛若天仙的美男子,小王亦不会碰他一下!"

眨了眨眼,趁此时,戒嗔将以前没有机会问出口的疑惑问出来:"贫僧身为出家人,亦是男子,难道与他人有何不同?"

注视他半晌,玉如虹才道:"你......很特别。"

"哦?"对这没有答案的回答,戒嗔知他不会明白相告,又觉得有些事对自己而言无须明白,便不再问,却突地绽开笑容,意外之举引得玉如虹凝视,他自嘲而笑:"贫僧是个只懂吃斋念佛、练武强身的和尚,确实比他人特别--特别无趣。"

捏着下颌的手劲加重,水一样的灵眸瞬间似蒙了冰霜,猛然怒吼:"你的和尚梦还没做醒么?你看你现在的模样......"一手摩挲他下颚,一手扯着他日益见长的黑发,闪闪跳动的火焰取代了眸底的冰霜,继续吼道:"你现在哪里像个出家人了?枉论你留了头发,可别忘了你之前破了几例戒规!荤戒,虽是为一只扁毛畜牲,却到底是破了戒!还有色戒,纵然身不由己,破戒就是破戒!你曾是少林寺戒律堂首座,应该清楚此二戒乃佛门重戒,轻则受罚重则逐出师门......少林方丈将你交与我,等同于将你逐出师门,你还不明白么?"(灰某替少林方丈喊冤,他绝对没那意思,玉如虹你少在背后说人坏话!)

戒嗔愣了愣,身子僵住而不自知。

逐出师门?他被逐了么?那个他自小到大未曾离开过的地方,那个视己若子的方丈师兄,已经舍弃他了么?

"所以,你注定是要跟随于我。"

玉如虹既轻且柔的声音似一泼冷水,将他浇醒,暗道惭愧,自己的定力还是不够啊!少林寺像是个坚硬的壳,久居其中未受任何侵害,他便当自己的修持已达圆满之境。事实非然,离开少林寺,他仿若一只离了壳的蜗牛,在没有坚硬的保护壳下,轻易便毁了二十多年的修为,成了神佛鄙弃的孽徒......既使如此,他一心向佛的意念仍然未变。只要保持恒心,不管多少劫难,便是到了生命尽头,他依然是他。

如此一想,戒嗔已定下心,双眸回复清明,微笑着望他道:"往事犹如云烟,散了便是散了,贫僧只随佛法。犯了戒是贫僧修为尚浅,今后自当全力修持。至于逐出师门......"声音忽地变轻,神赙亦是黯然,垂于水中的手紧紧握拳。那是他生长的地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去。先前觉得既使远离少林,终有回去之时,倒不觉有异。可如今,若他真被逐出师门,便是永不得回归少林,这心里终不好受......

"咚咚咚......"房门敲响,传来小二的声音:"二位客倌,可有什么吩咐?"

原来小二与掌柜在楼下听得吼声,又不真切,怕是二人争吵出事,便让小二前来询问。

也幸亏小二来敲门,戒嗔凝回心神,却见玉如虹拧着眉头,大声斥道:"没你的事!下次没有叫你不准打扰!"

门外的小二八成是吓住了,良久才应是离去。

"你又何必迁怒于他呢?"戒嗔微叹,捞起毛巾拧干,擦了擦脸。

"迁怒又如何?哈,我倒忘了戒嗔大师你深具慈悲心肠,飞禽尚且施予悲悯,何况是人。不过,你先关心自己的处境吧......"说着竟动手解去自己身上的衣衫。

"你做什么?"

"澡桶够大,洗个鸳鸯浴绝无问题。"玉如虹翻脸快如翻书,前一刻还处于怒火中,下一刻却已邪媚笑开,褪去衣衫后,似玉一般光洁的白皙修长的身躯进入澡桶,与戒嗔对面而坐,空间倾刻变得狭窄。

"你慢慢洗吧。"戒嗔呼地站起来,转身带起一阵水花,长腿正欲迈出却被人抓住脚踝,一扯,整个人失去重心跌倒,跌进玉如虹的怀里。

哗啦......溅起的水花洒了一地......

"呵呵......既是你投怀入抱,那我也无需客气了。"玉如虹调笑着收紧箍于他腰间的双手,探出舌头舔着正巧落于咫尺的柔软耳垂。

耳根本是人体柔软敏感的部位,温热的气息拂过已足可教人半身酥麻,何况是被湿软火热的舌头舔舐。似电流般的异感划过全身,戒嗔一震,却挣不脱他紧紧缠制,不由恼怒起来:"玉如虹,你还不快放手!"

听得他夹了怒气话语,玉如虹呵呵笑了,松开手却非离去,而是在他身上轻抚摩挲,附在耳边似耍赖又似撒娇地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有这机会,岂能轻易放手?戒嗔你该明白......"

明白又当如何?要他乖乖就范?戒嗔拢起剑眉沉默了片刻,此时玉如虹也没闲着,上下其手不说,嘴巴也吃尽豆腐,自耳垂到后颈舔舐轻啮,感到怀中人微有轻颤不禁暗笑,到底还是有感觉嘛!

"嘶--"左肩忽来的疼痛叫戒嗔倒吸一口气,微转头视之,竟是玉如虹咬在那,鲜红的血自他红润的唇瓣下逸出!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终是爆发了,吼道:"玉如虹!你干什么?!"

难得的怒气......却教玉如虹瞧得目不转睛。

原来,他真的会生气。那双一直是清澈如镜湖的眼睛此刻却是闪亮如烈日阳光,直欲喷出火来,因生气而挑起的剑眉恣意飞扬。就是他的这种神态,教玉如虹移不开目光,如此"神采飞扬"的戒嗔是前所未见的......

呃--?

玉如虹僵了脸看着戒嗔,看他从自己怀里挣开,转过身与己相对,温厚的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

"抱歉点了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戒嗔歉然笑着,"你需要冷静一下,贫僧想了很多,却总也无法理解你的执念。兴许是你年少气盛,得不到的便越想得到,你尚有大好前途,万不可再意气用事。"

一席话说得玉如虹直--翻白眼,意气用事么?若是如此,早在九年前他便冲进皇宫杀了那个毒害他母亲的狗皇帝了!

许是觉得点了玉如虹的穴道自身不会再受侮辱,戒嗔松了气,拧干毛巾后站起擦拭身上水珠。

"滴嗒......"

什么声音?戒嗔疑惑地低下头,俊脸瞬间红了。

玉如虹身不能动,嘴巴还能说,似笑非笑地调侃:"美色当前却无法碰触,流点鼻血在所难免。"美眸邪邪地在他身上浏览,一滴殷红的血液又落入水中散开。(脏吗?应该还、还好吧?)

戒嗔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似的,跳出澡桶胡乱擦了身上的水,急忙打开防水的包袱扯过衣衫就往身上套。

"哎哎......别急着穿,我还没看够......等一下要湿了可不怨我......"

玉如虹轻松笑语传来,戒嗔只当未听到,穿好衣衫后对与他说了一句:"我找掌柜再开一个房间......"

"没必要吧?"玉如虹轻声嘀咕,戒嗔现下尚未平静,是以未听到只管往门口走去。玉如虹喊住他:"等一下......你不是说我的穴道一个时辰后才能解开么?那时水早已冷了,你不是想借此冷死我吧?"

咳,时下将近四月,无论水再冷也冻不死人,但由于穴道被阻真气无法顺转,着凉风寒的机率是蛮大的。

戒嗔的脚步停下,犹豫不过片刻便折回到澡桶前,轻若蚊吟:"那我将你抱上床好了。"

玉如虹挑起半边柳眉,呵呵直笑:"我是很高兴你能主动抱我,不过......"出手如电般点了戒嗔穴道,将无比惊愕的戒嗔拉倒进澡桶内,一边剥着他的衣服一边叹息:"唉,不是说了叫你别急着穿么,好好的干净衣服又湿了吧。"

无视他的色魔行径,戒嗔疑惑开口:"你的穴道不是......"

"说起来得感谢你......"玉如虹笑得邪气,"若不是你来个美人出浴图,教我气血直冲冲破穴道,只怕一时半刻还真无法动弹呢!"

这就是所谓的定数了!戒嗔叹息,却不代表他就此认了,"如虹,天下好女子甚多,你何必要逆天道而行呢?"

他的话还真多呢!

玉如虹突地以吻缄口,看他还如何说出教自己不悦的话来!

双唇胶着,戒嗔欲退不得,本能地伸出舌头来抵开他的,柔软异样的触感使他惊吓似地退了回去,略带惊慌的清眸睁大--

随着他的退缩,玉如虹的灵舌轻易便滑进他口内,与之交缠。戒嗔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不知如何抵挡,三两下已是檄械任那滑溜如泥鳅的舌头在自己的领地内为所欲为。

(啊啊啊......我要疯了!我不会写感情戏,也不会写吻戏,更不会写H......呜呜......谁来救救我吧!)

戒嗔只觉快要窒息,若非穴道被制,怕是要瘫软到他身上了。

他青涩且笨拙的模样教玉如虹极为怜爱,心绪涌动,本已勃起的分身更为坚挺,只想立刻就要了他,尚未存的理智使他放开了戒嗔。

得到机会的戒嗔自是用力地吸气,粗重的呼吸声似给本就旖旎的空间添了媚药,湿热气息喷上近在眼前的容颜,教那水一般的美眸漾开层层欲望的涟猗。再次攫获那一张一翕的唇瓣,将他紧紧搂在胸前,虽不能将健实宽厚的人尽揽,但有安心充实之感......

抚在背上的柔滑巧手顺着隐隐凸出的脊椎往下探,流连于紧闭的秘穴附近。终是无法再忍,找着穴口后缓缓探入一指。幸而在水中,手指带着温热的水进入,倒也不显干涩,于是放心地深入。

异物的侵入感使戒嗔浑身紧绷,缄封的嘴亦呜呜出声。玉如虹才不舍地离开,戒嗔未及吸气已吼道:"拿开你的手!混蛋!"

玉如虹有一瞬的怔愣,随即不可抑制地笑出声,在他满是怒气的脸上亲了一下,才道:"想不到你也会骂人啊?"见他悻然合嘴,许是在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骂人吧?不禁更觉可爱,这个在戒规条律中长大的佛门弟子啊,被人欺负了还后悔自己骂人,倒使人更想欺负他。

感觉侵袭体内的手指退出去,戒嗔松了气,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直到身子教玉如虹转过去背对他,方觉不安:"你干什么?"

一只手抚上他的背,另一手撩水打湿,忽轻忽重地揉着搓着,轻飘邪气的迷人声音响在耳边:"我帮你搓背,很舒服吧?我这还是头一次伺候人来着......"

"不劳小王爷,贫僧自己来即可。"故意在两个称谓上加重语气,希望他适可而止。

或许他们相识不久,可戒嗔绝对了解玉如虹的性格,他才不会纯粹帮他搓背那么简单。背上的手突然加重力道,是生气了吧?但片刻又轻柔下来,揉捏搓冼的力道恰到好处,令人放松舒适,无可挑剔。只是......他搓哪里去?!

"骑了几天马,这里也一定累了吧?"双手轻轻划过令人酥痒的敏感之地,果觉戒嗔禁不住颤栗,轻哼一声。当下已乐,手更伸到前面抚触他修长的大腿,因欲望而挺立的两朵蓓蕾,贴着他方才被揉捏后触感更为敏锐的脊背磨擦,唇舌自也不会闲着,不时舔舔他僵住的颈项,咬咬他柔软的耳垂,在他耳边吹着撩人热气。

推书 20234-12-18 :道林·格雷畅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