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王子蝶

作者:王子蝶  录入:12-17

一滴水落在我的脸上,难道阴间也会下雨?下一秒,我被紧紧地箍在那温暖的怀里,我听见他在我耳边絮絮的说:"苟雪,别胡思乱想,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脸色,然而我只看见他的后背和那张白玉般的面孔上,两粒黑珍珠般的眼睛戏谑的眯起。是......那个神医?
"培觉?"心里疑惑着,嘴上不自觉地就轻唤出声。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抱着我的手臂一震,他的手轻轻将我拉离那个怀抱,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对视:"醒来就唤别人的名字,你还真是没有自觉。"说完,松手任我掉在床上。我胸口痛的眼前一阵发黑。紧接着就听见培觉一声怒吼:"你在做什么?"冲到床边,拉起我的手,诊了一阵脉,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没出大问题。"立即又转身冲着那个罪魁祸首怒骂道:"你想弄死这个可爱的小人儿吗?"马上,我就发现旌典的脸色变了,他冲过来抱住我,霸道的对培觉说:"他是我的小人儿,容得你说三道四吗?"
正在争吵不下的时候,丫头近来通报说:"老爷,粥来了。"旌典抢过他手上的碗,端到床边,舀了一勺,自己先尝了一口,烫得他立即吐了出来,还嘶嘶喘气。那丫头连忙说:"老爷,刚刚出锅的粥,小心烫。"他大手一挥,让那丫头下去了。我看见培觉憋笑憋得很难受。他又舀了一勺粥,细细吹凉了,送到我嘴边。但是我嘴里全是苦涩的药味,怎么吃得下。我摇头表示不吃。他怒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做的事情还有理了?我......"我看着他,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睛。果然,他还是不肯相信我。别过头去,算了,何必还坚持了,死了,不就解脱了吗?
他伸手搬过我的下巴,威胁道:"如果你不吃,我就叫人把惕醉杀了。"我一惊,泪水滴了下来。缓缓摇了摇头说:"老爷,你不会的。你已经放了他了。"他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我虽然病了,脑子却不糊涂。转而气急败坏的说:"你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捡回来的那只小癞皮狗杀了?"这回,轮到我吃惊了。他,他竟然用小癞威胁我,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上天,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含泪吞下他手上的粥,屈辱和痛苦,一起涌上我的眼眶。
为了不让我的小癞皮狗受到欺负,我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被他照顾着,一天天得好起来。但是我的精神始终没有回到过去,而是一天天不爱说话,越来越沉默。旌典开始时还来看我,后来,也不来了。于是我终日坐在窗前,看着日升日落。
有一天,推门进来的丫头,不再是平日伺候我的那个,而是一个熟悉的影子--惕醉!我看着她,仿佛看着过去。惕醉说,是旌典叫人请她回来,说是我需要一个体贴的人来照顾我。我没想到旌典还会想到这些细小的问题。但是,看见惕醉是高兴的,那些痛苦的往事,已经淡了,原来我已经渐渐遗忘。
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转醒,看着一地清辉,会想起当时温暖的怀抱。我披衣起来,走到门外。想起那时,也是这样的夜晚,就在这个院子的墙边,发生的一切,原来还历历在目。我想起被人看见那个纹身的眼神,还有他那愤怒的样子。
其实,从来他都是不信任的。只是因为,这个纹身。如果,我是个好人家的孩子,也许在那个时候,他就不会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了。想到这里,我将手伸进衣服内,轻轻摸着那个让我生不如死的纹身。

15
返回房里,找到平时用来裁纸的小刀,褪下身上的衣服。后腰上的纹身看不见,我用手摸着,粗粗的确定了位置,手上的小刀冰冷锋利,让我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咬住下唇,背过手,让刀锋贴着后腰。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一阵战栗。狠下心,闭上眼睛,用力划下去......
"啊!!!!!!!!!!!"原来真痛起来的时候,决不会断断续续的叫得。我凄厉的叫声响彻了整个院子。小刀"叮"的一声掉到地上。惕醉惺忪这睡眼冲进来,紧张的问:"主子,怎么了?怎么了?"我痛得蜷缩成一团,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急得团团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突然,一双大手把我抱了起来,怒吼声响起来:"快去叫培觉来!"
我蜷缩在那熟悉温暖的怀抱里,哆嗦成一团,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紧紧地抱着我,伸手掀开了被鲜血浸透的衣服。当他看到我流血的伤口时,抱着我的双手也颤抖起来了。他好像恨不得把我揉碎了似的抱紧,不断在我耳边说:"苟雪,你怎么做这样的事?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我轻轻的唤着他的名:"旌典......"饱含深情。
培觉来了,让他把我平放在床上趴着,帮我给后腰的伤口止血。我疼的浑身颤抖,紧紧咬住下唇。他扳开我的牙齿,把手伸进我的嘴里:"别咬自己。"不知怎么的,我特没出息的含着他的手指,呜呜的哭了起来。之前我总是奉行默默流泪的较弱模样,这一次,就让我失控一下吧。药已经上好了,他把我抱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帮我擦去满脸的汗和泪,轻轻摸着我的头发说:"我的小人儿,在不会让你受苦了,在也不会了。"
听见那"小人儿"三个字,我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鸡皮疙瘩差点把我淹死。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去,一直把我搂在怀里。我疼的睡不着,默默地趴在他怀里流泪。他一边轻轻摸着我的头发,一边轻声说着这些天来的事情。原来,他找回惕醉的时候,惕醉就已经告诉他是被那个无名公子强迫我的。然而他却一直等到今天才来看我。想到这里,我的泪流的更凶了。他紧张起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还疼得厉害?我叫培觉来。"我把小脸藏在他的怀里,用粉拳擂着他的胸膛:"你不相信我,一直不来看我......"
他抱着我,不停的说:"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16
那一夜,他在我耳边说尽了道歉的话,解释了他最终怎样用一个很小白的主意让那个无名公子落得个非常凄惨的下场--被在额头上刺上了锦春院的标志性纹身。我在他胸前哭出了这么些年来被后爹折磨的委屈。
我渐渐好起来了,他不顾群臣的反对,坚持要立我为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终于给了我一个正名。
后腰的纹身,不知道培觉用了什么药物,好了之后不但没有伤疤,反而连原来纹身的印记都消失了。原来塞外并不是一个苦寒之地,反而是各种灵丹妙药的聚集地。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和中原打仗,其实直接买两棵灵药过去,多少东西都买回来了。
我拉着他的手走在街上,我们乔装打扮成一对普通夫妻去集市上逛街。我发现,这里虽然是游牧民族的地方,但是建筑居然依旧是中原的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酒楼买的依旧是竹叶青,路上走的依旧是马车和轿子,我们穿的,还是绫罗绸缎做成的裙子和长衫。集市上有卖我最喜欢的冰糖葫芦,他买了一串,送到我嘴边,我张嘴咬了一口,从嘴里甜到心里。他伸手帮我擦干净脸上沾着的糖渣,温柔的手指拂过我白玉般吹弹可破的肌肤。我悄悄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他的手指一下。他一震,眼中露出警告的神色。我舔舔嘴唇,笑得极为无辜。顿时感到被他握着的手被捏得一阵痛。就被他拉着飞速往家走去。
一进屋,他就把我推倒在床上,高大强壮的身躯覆盖了上来。衣服一层一层很麻烦,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厉害,明明两个人吻得昏天黑地,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他却能够从身前解开衣服,很快的让我们赤诚相对。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让我忍不住轻颤。一阵阵的温暖涌上心头,让我用力抱紧眼前的人,感受到他在我体内的马赛克(此处马赛克取代动词! 切忌8cj!),虽然疼痛,却让人满足。回应着他的吻,不由得有细碎的呻吟泄出口腔,合着他的喘息声,将我们送到满足的巅峰。
余韵过后,疲倦漫天袭来。我躺在他的胸口,晕乎乎的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他正睁着眼睛看着我,满是怜惜的表情。我微微笑了一下,靠上那个温暖的胸膛,用手摸着那强壮有力的肌肉,弹性的触感令人很舒心。他见我醒了,也用手摸着我的脸,微微笑着。故意用手在那些马赛克的地方游走画圈,看他无奈又纵容的表情。
突然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到他的身下,恶狠狠地说:"你自己玩火,一会儿别求饶。"说完就吻上了我的红润的嘴唇。长长长长的一个吻结束了之后,他抬起头,一边磨蹭着腰身,一边用手摸着我的脸满足的说:"宝贝,你永远都是这么漂亮,脸上这么白玉般的,吹弹可破。平坦的胸部是不是也一样?让我来检查一下。"说完就动手动脚,让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喃喃的呻吟:"旌典......"他在喘息中也不忘回应我:"苟雪......"
什么?你说胡子?
自从他老是摸我平坦的胸部之后,我就再也不长胡子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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