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可爱!是你做的吗?难怪这几天我睡了你还在工作室捣捣鼓鼓。"我忍不住叫道,"可是,它是我吗?好傻呀!"我挠著头说。
岳孟清扑哧笑了,"可不是我说你傻的啊!"
"好啊你,又给我套儿钻!"我大叫著把手伸到岳孟清的腋下又骚有挠,他反抗不过,呵呵笑著讨饶,我一把揽过他的头,在他的唇上缠绵了一阵才放过他。
岳孟清红著脸瞪了我一会,自己笑了起来。他扶著桌子站起来,把蛋糕上插满了蜡烛,他一边插我一边点燃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蜡烛,当我点燃了第二十支蜡烛的时候,岳孟清熄灭的餐厅的灯。
摇曳的烛光照著我和清的脸,烛光下他清秀的样子显得更加诱人,我走到他的身後,抱住他窄窄的腰,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贪婪地吮吸著他的味道,凝视著他原本刚毅,在烛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柔和的侧脸。
不知何时,清的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收音机,伴著熟悉的音乐,女主播柔美的声音自清的掌间传来,"今天是美术学院金大海同学的二十岁生日,他的好友清为他点播一首"爱的箴言",祝福他生日快乐,永远幸福......"
我将真心付给了你 将悲伤留给我自己
我将青春付给了你 将岁月留给我自己
我将生命付给了你 将孤独留给我自己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
爱是永恒的旋律
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
爱曾经是我也是你
我将春天付给了你 将冬天留给我自己
我将你的背影留给我自己
却将自己给了你
优美的旋律回荡在房间里,是我最喜欢的罗大佑的版本。我按捺不住激情,和清又拥吻在了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突然暗了下来,原来是细细的蜡烛全燃尽了。
"呀,你还没许愿呢。"清说。
"没关系,你就是我的愿望......"我喘著粗气说道,克制不住直涌而上的激情,我把清抱了起来,直向卧室走去。
先除下了清的衣服,再小心的解下他的假肢,我疼惜地抚摩著残肢上从来不曾消退的红肿,今天的清的身体在我的眼里特别的美,所有的残缺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我捉起他的右腿,捧在手里,就象捧著无上的珍宝。突然,我低下头去,轻轻的亲吻著它......清的全身颤栗起来,嘴里胡乱的叫著,"不......不......"
"我的,清,你是我的,你的每一寸、每一丝、每一毫都是我的......啊,我爱你,我爱你的全部......"我一边亲吻一边呻吟著说。渐渐地,我从他残缺的小腿转移到线条优美的大腿,再到旁边的小半截左腿,我忘情地亲吻著,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上面刺眼的疤痕。当然最吸引我的是他两腿之间的部位,揉捏著他早已控制不住的坚挺,满意地看著他因激情释放而全身颤抖。啊!再也忍不住了,我扯过一个枕头垫在清的腰下,他的左腿残肢高高的翘了起来,我举起他的右腿,让密穴暴露出来,那里也因欲望而激动得一张一翕,我热血喷张,将自己欲望的源泉深入了进去。
一波又一波涌起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发泄和满足,我和清兴奋的高声呻吟,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剧烈的扭动著,弄皱了身下的床褥......
转天恰好是周六,兴奋过度的我竟然起了个大早。天还没有亮,窗外阴沈沈的,清还在熟睡中,我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昨天清准备的菜肴和蛋糕都没有吃,静静地被冷落在餐桌上,菜的表面早已浮起了一层油脂,又冰又腻。蛋糕上也蒙了一层蜡油。我没有理会那些冰冷的东西,自己动手煮了一小锅香浓的皮蛋粥,看看时间还早,我把锅子调到保温档,让粥温著,回到了卧室。
清还在睡著,每次激情过後他都显得很虚弱的样子。我怜惜地抚摩著他苍白的脸和与脸色一样苍白的嘴唇。清的身体并不好,所以才会累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把他喂胖一些,身子结实了,说不定每周还可以多来几次。
呃,不知不觉就想歪了,我不禁红了脸。好在清还没醒,不然可就糗大了。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清那麽诱人呢?那五官、那神态、那细致和多情,无一不吸引著我原始的欲望,就连那当初我无法接受的残缺的身体,也变得那麽让人疼惜。清,你是上天派给我的天使麽?我最爱最爱的爱人......
"呜......"英挺的眉毛纠结起来,长长的睫毛轻颤了起来,岳孟清醒了过来。一定是我离得过近的大脸吓到了他,他往後缩了缩,看清是我,才轻呼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他低声呻吟著,一只手往身下摸著。
"怎麽了?"我捉住他按在左腿残肢上的手。
"没事......"他靠在床头,费力地吞了一口唾沫,小声说:"天阴,那里有些酸痛......"
"啊!那怎麽办?"我紧张地揉著他的残肢道。
"没关系......过一会就好了,我已经习惯了......"岳孟清说的轻松,眉毛却紧紧地纠结著,手也不由自主地握在右边小腿的残肢上。
细细密密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渗了出来,我拿衣袖轻轻地给他擦拭著,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清,你怎麽样?要不要再躺一下?热敷有用吗?按摩呢?"我焦急地问道。
清竟然扯出了一丝微笑,"不要紧的,变天的时候我经常这样的,你见惯了就好了。"
"胡说,看你受苦我永远也看不惯!"我佯装生气,一步窜到了床上,把岳孟清清连人带被子抱在了怀里,;两只手却在他的残肢上不断的按摩著。
岳孟清把头仰在我的肩膀上,尽力压抑著呻吟,身体却止不住的轻轻颤抖。我心疼地在他的脸上亲吻著,他回给我一个苍白虚弱的微笑。
中午时分,天气转晴,岳孟清的酸痛立刻奇迹般的好了起来。但是折腾了一上午,他变得十分的疲惫。我在他身後垫了枕头,让他舒舒服服的靠著。我从厨房取来了一直暖著的粥,岳孟清伸手要接,我躲开了。
"你那麽虚弱,我来喂你。"我宠溺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的,已经不疼了。"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疼了一上午,昨天还做了"体力劳动",一定累坏了,所以......还是我来喂你吧!"见他确实好多了,我轻松下来,坏笑著说。
岳孟清一下子红了脸,不再说话。看著他可爱的样子,我笑著舀了一勺粥送到他的嘴边。
他十分没辙的看了我一眼,开始乖乖的吃粥。不知是我的粥美味还是他饿坏了,一小碗粥很快见了底。
"要不要再吃一点?锅里还有。"我说。
"不了,够了,再吃要胃痛的。"岳孟清说。
我叹了一口气,我可怜的清,你到底受过多少苦才把身体弄成这个样子啊!
岳孟清静静地靠在床上,身上搭著厚厚的白色的被子。他清瘦的身体被包裹了出来,左腿根部突兀地陷了下去,右腿的三分之二处以下也是扁塌塌的。脱了假肢的清,身材短了许多,就象一个柔弱的孩子般惹人疼惜。
第二天,清的精神好了许多,但还是站不起来。天气暖洋洋的,我提出推他出去走走。却被他拒绝了。
"清,出去晒晒太阳吧。"我对著靠在床上看英语的岳孟清说道。
"不了。"岳孟清从书上抬起眼睛,轻声说:"我不想出去。"
我知道他是不愿意被人看到他坐在轮椅上的样子,可是这样闷在家里真的很辜负这明媚的阳光。我望著窗外蓝蓝的天,慢悠悠飘著的白云,心里突然有点发闷。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我们班的同学吕凯。
"喂,吕凯。"我按下接听键说。
"大海,出来打篮球吧,去外院,和他们的日语系打。"吕凯在电话里说。
"打篮球?去外院?好啊好啊,我这就去!"我正高兴地说著,看了一眼低头背单词的岳孟清,犹豫了一下,我改了口,"恩,不行吕凯,我还有点事,好象去不了了。"
"哦,那好吧,你要是一会办完了事联系我吧。"吕凯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
岳孟清已经把英语书放到了一边,伸手拉过床边的轮椅,双手轻轻一撑,他就轻盈地由床上坐到了轮椅上。我忙拿过一张薄薄的毛毯,搭在他悬在踏板上方的右腿上,又把边角在短短的左腿旁边掖严实,入冬了,清的残腿受不得凉的。
"大海,同学叫你去玩篮球你就去吧。没理由你陪我一起闷在家里的。"岳孟清握住我的手说。
"可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啊。"我说。
他一下子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以前我还不是一个人住的。"他说。
"可是,你昨天还起不来床呢。"我心疼地说。
他白了我一眼,笑著说:"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去玩吧,快期末考试了,我还要背单词呢,在家也不能陪你。"他晃了晃手里的英语书说。
"那好啊,我去打完了球就回来陪你。"我在岳孟清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跑,还不忘给吕凯他们打电话,"在外院等著我,我这就到......"
经过九十分锺的奋战,我们美院力克外院队,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天色渐晚,我们按照惯例找了间小餐馆,要了一桌子菜,几瓶啤酒,狼吞虎咽吃了,AA制付帐後,各奔东西。
回到小区门口,我才想到岳孟清一个人在家还没吃饭,他的身子还没力气,肯定没办法自己出来吃东西的。赶紧跑到社区食堂,买了几个素馅的蒸饺,装在一次性饭盒里。夜晚天气很凉,我怕饺子凉了,把外衣脱了下来,包住饭盒,一路小跑回到了家里。
岳孟清还趴在桌子上念念有词地背英语,我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後,环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抵在他瘦削的肩上。
"咦?回来了?"岳孟清回过头来,惊喜地说。
"还在用功呢,真是个好学生。"我把包在外衣里的饭盒拿出来,放在清的面前,"赶快趁热吃吧,我倒一杯开水给你。"
把卡通杯子注满开水放在桌子上,我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他的旁边。"快吃呀,一会就凉了。"看他不动,我催促道。
"大海,你对我真好。"清突然抱住了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喃喃地说。
一天中午,广播站要开会,岳孟清要等我,被我赶去了食堂,他的胃不能饿,要是再痛起来,心疼的人还不是我。
已经是隆冬了,学校要办一个安全防火宣传周,学生会要求我们广播站配合著户外宣传搞一些有趣味有深度又贴近大学生生活的广播。
这不是个轻松的活,防火这麽枯燥的东西,还要搞得生动,几个编辑都一脸苦相地看著我,我只好答应他们,业余时间和他们一起找稿子。
肚子饿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散会。
"金大海,等等。"我正要往食堂奔,清脆的女声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来,锺灵灵正抱著文件夹向我走来。"麻烦来了。"我心里暗暗说道。
"一起去吃饭吧。"她大大方方地说。
"呃,好啊......"我说。她那麽大方,我要是躲躲闪闪就显得小气了。
"对了,我送你的礼物你收到了吗?"并肩走著,锺灵灵说道。她把文件夹抱在胸前,下巴抵在文件夹上,那样子是可爱而且楚楚动人的。
"呃......啊!收到了!谢谢你啊。"我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她嫣然一笑,"你喜欢就好了,那花是我特意到郊外去采的,弄了一下午呢。"她的声音柔柔的,就向把小石子投到水里後泛起的涟漪。
"哦──"我不知道该怎麽答话,正犹豫著,锺灵灵又说,"巧克力好吃吗?"
"巧克力?"我呆呆地问,突然想起被班上那帮小子瓜分掉了,忙掩饰地说:"好吃好吃,特别甜。"
锺灵灵抿嘴笑了,"难得男生喜欢吃巧克力,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怎麽会呢......"我随口答到,已经走到食堂门口,开始上楼梯了,我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鼓。这要是让清看到我和锺灵灵走在一起,不被他误会才怪,一个郎才,一个女貌的......
美院小小的食堂里总是人满为患,锺灵灵眼疾手快地占到一个坐位,把文件夹放在桌子上,大声说:"金大海,我去买饭,你占座儿。──你吃什麽?"
我把她按在坐位上坐好了,"哪有让女孩子挤窗口卖饭的,我去买。你喜欢吃什麽呢?"我说。
"恩......"锺灵灵双手托腮,眼睛里闪著可爱又贪婪的目光说,"如果你请客我就吃一个鱼丸沙锅一个糯米鸡。"
我笑了,看她的样子还以为要点什麽山珍海味,原来就这麽简单。挤到窗口前买齐了东西,我用一个大托盘托著所有的吃的,晃晃悠悠地走过来。
"哇,好棒啊。大海,辛苦你了!"锺灵灵夸张地喊著,才这麽一会,她已经省去了我的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锺灵灵太漂亮了,周围的学生都在看我们。我得意起来,沾沾自喜地坐下,很绅士地把沙锅放在她的面前,还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勺子。
"谢谢大海!"锺灵灵轻快地说著,喝了一口汤,眯上了眼睛,皱著鼻子说道:"恩!好美味啊!"
我笑笑,这个女孩好象是活在她自己设想的小资生活中,迷人是迷人,但我不感兴趣。还是我的清要可爱的多,自然清新的象山谷里的风,偶尔闪过的忧郁气质又那麽惹人怜惜。不过我和锺灵灵在一起吃饭,吸引了食堂大部分学生的眼球,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正喜孜孜地吃著我的铁板饭,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我们身旁掠过,我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因为步伐太快而微微显的颠簸的瘦削背影。
"清!"我不禁低声喊道,暗暗叫了声不好,我忙丢下筷子,正要冲过去拉住他,突然对上了锺灵灵疑惑的目光。扭头看看,周围的人也都在奇怪地看著我。
"啊......我去买点喝的,你要什麽?"我迅速转著脑筋,掩饰地说道。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保面子要紧,清很好哄的,回家告诉他这是个误会就可以了。
"我还以为怎麽了呢,我要可乐。"锺灵灵笑著说。
下午清没有课,我有两节体育课。踢足球的时候我的心有点慌,中午在食堂看到的清孤单的匆匆离去的背影总是在我的眼前晃。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也不理会他们骂我球踢的臭,我匆匆到水房抹了把脸就跑回了家。
清并没有在家。这可就怪了。他因为腿不好,课余时间极少到外面去的。给他打了个电话,语音提示说是关机。我的心慌起来,知道清性格刚烈,忙打开衣柜查看,他的衣物都还在。
我松了口气,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不禁笑了。清又不是个女人,怎麽会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可是......他到哪去了呢?天早已经黑透了,我越来越担心起来。
坐不住了,我把小区周围的餐馆超市图书馆都找了一遍,还是寻不到清的踪影。想想中午清那急匆匆的背影,他是看到我和锺灵灵谈笑了还是看到我帮她擦勺子了?他一定是误会了!
天黑透了,我茫然地站在小区门口看车来车往,我不能急,慢慢想想,清还可能去哪?我居然不知道他和他们班的哪些同学关系比较好,这麽晚了,他的腿又有残疾,不能走太多路,他能去哪呢?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茫然地四处张望。不知不觉间,我竟走回了学校。抬头看著教学楼里一间间灯火通明的教室,我心中突然灵光一现,拼命向岳孟清他们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