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想:
饭已经送来了吗,就知道你光顾着看书,把吃饭忘了。
书喜欢看,饭也要记得吃。
还有,不要在太阳下看书,看了一个小时就让眼睛休息一下。
好好照顾自己。
风
"呐,要不要再帮我喊眼保健操的节拍。"
"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
打开饭盒,菜还是热腾腾的,味道很好,都是自己喜欢的菜色,这一家是自己以前没吃过的,连想真有些后悔刚才没抄下他们的电话。
桌子上的电脑还留在刚才的界面。
连想没有意识到,今天吃完晚餐后,自己特意去了药店,买了眼药水,以后每次看一个半小时的书,都会好好揉揉眼睛,做着不怎么标准的眼保健操。
第五个星期,送来的是一打各国最新期的服饰杂志,虽然里面有几本有风疏狂的照片。
"臭美!"连想笑骂,厚厚十二本,美眉们可以研究一星期,可连想半个小时全部看完,漂亮是漂亮,可除此之外,连想再无任何感想,丝毫没有身为娱乐圈中人物的意识。
今天的电邮,也来的早。
阿想:
虽然你穿白色的很好看,不过偶尔穿穿其他的衣服也很漂亮。
风
连想气急,什么意思,嫌自己品味低下,服饰呆板不成,当然没有他风大牌的臭美。
娱乐圈呆了那么长时间,要说衣服,总不会少到哪里,大多数都是只穿一次的。
找了几件不夸张的,换上,站在镜子前面。
连想一向是知道自己有张极出色的面皮,现下看着镜中人,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也活泼帅气起来,两颊也开始有了红晕。
连想没有意识到一向懒的自己,竟一季理了第二此的衣橱,花花绿绿的各式服装什么时候也占了半壁江山。
连想的每天开始充实起来,吃饭、散步、看书、晒太阳、扮美照镜子给自己看、数着仙人掌是不是多了一根刺,又多了一项任务,猜着风疏狂下周会送些什么来。
第六个星期,快递的是另一家花店,送来的竟是一大束玫瑰。
连想僵着脸送走了送花的小弟,不是没被人送过花,只是眼前的这一束太过诡异,娇艳欲滴的红,圣洁无瑕的白,又不是自己的影迷,男人送男人花,还是玫瑰?
玫瑰的花语呼之欲出,可是连想更愿意相信,自己在风疏狂的眼里到底是那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还是饭桌上的一粒饭捻子,又或,两者皆而有之。
还是去拿了一只水晶花瓶,盛了水,插上,放在了餐桌的正中央。
连想立即回了书房,打开文档,洋洋洒洒写了一大通,作家的功力在此发挥作用,两千多个字,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主要内容只有一条:风疏狂你个猪头。
msn时刻开着,就等风大牌的信来,一块转头扔过去,可是从天白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明,信一直没到。
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客厅用餐的习惯被改了过来,坐在餐桌,鼻间充满馨香。
每天给花换水,看着他们从含苞欲放到骄傲盛开,又是一个星期。
第七个星期,连想忐忑,不知礼物还会不会到,有希望,但更怕失望。
中午时,门铃又响,这次的礼物还是用盒子装着,却不用自己再猜。
是部手机,静静摆在包装盒内。
连想不是没有手机,但功用仅限于拍戏时的工作,对于它的功能也只知道短信和电话。
虽然了解不多,但也看的出这一部价格不菲。
名片夹中只存储一个号码,一时兴起拨了过去,传来柔柔女声:"您所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已经有些后悔,可听了回答之后又叫上劲,连拨好几通,都是一个回答,这才想起,曾说过,那里是没有电信讯号的。
手指在键盘按来按去,大多的功能都是自己不会用的,去研究说明书是绝对会头疼的,没多久,连想也就没了兴趣,扔在一旁。
信,还是没来。
第八个星期,连想连踩两个地雷,也算身经百战,对于风疏狂的品味突然没了期待,只是早早起床捧着书坐在客厅,等着又一份无聊又无品的礼物,一直等到天慢慢黑下,门铃才响。
第二十七章
门外,第八份礼物,竟是风疏狂自己。
看着他就站在门口,风尘仆仆,英俊的脸庞挂着熟悉的笑容,却掩盖不了其中的疲倦。
"阿想,晚饭吃了没?"对着自己的,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连想看着风疏狂,觉得自己不是踏在地上,而是浮在云中,心脏不规则的收缩,脑中一片真空,就好像深埋地下的宝藏,忽然被打开密室的大门,曝露在阳光之下,任凭风疏狂拉了他出去。
风疏狂的奥迪就停在楼下,带着他,七拐八弯,来了一条小路,把车随意停在路边。
那里一溜都是小饭馆,五六平米的小店,全靠外面违章搭放的桌子椅子撑市面,满地狼藉,人却坐了九成满,每一家都是生意兴隆。
就架在路边的油锅已经大旺,大厨的锅甩得一个比一个高,满街的香味勾的人再也顾不得地上的脏乱,先坐下来再说。
风疏狂带着连想来了第三家,找了一个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连想自小在这一片长大,自然熟门熟路,但是,在他心里,风大牌是非高级餐馆不进,非五星级宾馆不入的。
"自己说的都不记得了?"风疏狂笑笑,把桌上的餐牌给了连想。
"小艾,等天回暖,我们去后面的李记吃一顿吧。"那个时候,风疏狂好像也在。
是不是自己说过的每一句,他都记得。
"这里的烧烤是不能错过的,再来几个热炒,你有开车,啤酒可以吗,不过这里没好牌子的。"连想当仁不让,噼里啪啦报了一大堆,老板一听就知道是熟客,招呼的更是殷勤。
路边的几盏路灯昏昏暗暗,虽然不至于看不清桌上的菜,但能见度并不高,倒也不必担心被人认出,风疏狂和连想也放下了平时在外的戒备,坐得轻松自在。
在这里,只有慰劳自己的食客,没有明星。
这里的东西,价钱都便宜,味道也好,虽然颇让人担心卫生状况,但是偶尔光顾,也不会危及生命,来的三教九流都有。
五桌就会有五种方言。
连想两手撑在凳子上,看着别桌的客人,空气中的勃勃生机让他嘴角向上扬着,风疏狂看着四个月不见的连想,嘴角向上扬着。
不一会,老板端着烧烤和啤酒上了桌,招呼几句又去忙其他,连想终于把视线转向风疏狂。
"戏拍完了,报纸都说会得奖呢?"
"这也信得,都没看过,不过,剧本不错。"
剧本不错,导演不错,演员,也不错,得奖的条件都具备了,连想有些心里不平衡,带嗔地瞪了风疏狂一眼,孩子气的表情,让风大牌心情更好。
男二号也终于确定这里没人认得出自己,放下美少年的优雅和做作,难得露出有些摆不上台面的小市民习气,夸张得弓着背,一脚勾过旁边的一只椅子,踩了上去,手肘架在膝盖上,拿了一串往嘴里送。
"小时候,我和小艾每次路过,都被这里的香味勾的不行,哪还管干净不干净,可是爸妈就是咬定这里不卫生,说吃了会拉肚子,我们只能口水往肚子里咽。本以为我一辈子都和这里无缘,不过,老爸翘掉的第一个月,我和小艾就迫不及待来捧场了,晚上回去,我和小艾才后悔,不是味道不好上当,而是胆子小,怕老爸气得从下面爬出来找我们算帐。"印象中,连想第一次说自己的爸妈说的那么轻松。
老爸没有从下面爬出来,不过连想的报应也马上就到,这么丢脸的饭桌礼仪,让老板多加的辣椒粉呛到气管,眼泪鼻涕双管齐下,美少年的形象荡然无存。
难得看到连想如此狼狈,风疏狂低下头,双肩颤抖不止,老半天,才抬起头,倒了杯冰啤酒,又递上自己的手绢。
连想一口灌下啤酒,好不容易止了咳,拿手绢抹了嘴上的油污,再拧鼻子,终于平复下来,瞥见手绢一角的标志,傻了眼。
那家一件布料少的可怜的T恤,都是普通人一年的薪水,一条手帕。
风疏狂却如常,从连想手中收了起来,不以为意塞进口袋。
"好脏......"话语结束在风疏狂的手指无意触到自己手心的一刹那。
凉爽的晚风,好舒服。
冰爽的啤酒,好舒服。
香辣的烧烤,好舒服。
满街的快乐,好舒服。
对面的风疏狂,好舒服。
边上的桌子,都换了一拨,连想和风疏狂也结了帐,三两步走回违规停靠的车子,绝尘而去,马达的轰鸣终于让周围的人多看了他们一眼。
夜晚的马路,车子少了不少,开到连想的小区门口,却没进去,一拐弯,上了高架,向郊外开去。
连想深深看了风疏狂一眼,认真看着前面的路况,脸上没了平时的笑容,那么冷酷那么英俊而又那么优雅,把头转向了车窗外。
车子加足马里,直通这个城市的尽头。
车子在一栋高层住宅楼停下,下了车,就能听到夜晚巨大海浪声,风声呼呼吹着,连想不由闭起眼享受,任风疏狂紧紧牵着他的手进楼,刷了磁卡钥匙,入电梯,直达最高一层,电梯门开,就是屋里。
正对电梯门的客厅另一边,是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墙,明亮的月亮和星子穿透黑夜直射入来,地下铺着人造大理石的地板,反射着圆圆的月亮,空荡荡的大厅百来平米,却空无一物,视线轻易直达窗外,是无边无际的暗黑大海。
连想挣脱风疏狂,冲了过去,脸贴上玻璃,恨不得自己都钻出去。
外面的星这么近又那么远,一颗颗看得分明。
夜晚的海像勇猛的情人,一遍又一遍冲撞上岸,壮观的让人头脑一片白。
这就是自己脑海中勾勒了无数遍的梦想之屋,看着海,你什么都想也不会觉得压力,什么都不想也不会觉得无聊。
"这里一开门,就能看到无边的大海。"风疏狂轻轻靠了上来,"客厅很大。"
"大得能开舞会。"连想呢喃着接口。
"客厅的一大半都要空着。"
"不过这里要放一套白色的真皮沙发。"
"正对着沙发的墙什么都没有。"
"所以要挂能盖住半边墙的液晶电视。"
"另一边都是落地的大窗子,虽然现在外面的海是墨黑的,但白天,海面蓝蓝的。"
"晚上,能听见哄哄的声音,就好像海浪马上就能把你卷走一样。"
风疏狂一伸手,把连想拥入怀里,整个世界只剩下外面的海和他们两人。
头越靠越近,小心翼翼把连想的两片唇含住,交融着各自的气息,分开柔软的唇,勾住里面的舌,到自己的领域,展转吮吸,连想从呆楞到回应,缠绵悱恻,致死方休。
良久,连想缥缈的眼神有了焦距,叹了口气,轻柔但坚决的挪开环抱自己胸前的手臂,"送我回家吧。"
第 28 章
良久,连想缥缈的眼神有了焦距,叹了口气,轻柔但坚决的挪开环抱自己胸前的手臂,"送我回家吧。"
风疏狂用力抓住连想的双肩,十指如钩恨不得刺入他的肉里,深深看着他,不容他转开视线,有失望,有愤怒,还有深深的疲倦,长久,转于都转成一声叹息,一抹无奈。
车子飞速开着,两旁的窗子都摇下,可海浪还是离他们越来越远。
"下车!"车子从一百二十迈嘎然而止,停在连家大楼下,两手牢牢抓着方向盘,声音里是对着连想从来没有的一分冷酷。
或许自己是冷酷,但是连想对他,是残酷。
自己相信,连想对自己是有感觉,连想并不如外表的柔弱温顺,换了别人吻他,肯定报以老拳,三天下不了床。
但又为何,一次次给了自己希望,又一次次让自己绝望。
害怕受伤,可以理解,但为何不给彼此一个机会,不给自己多一份信任。
"送我上楼吧。"连想下车,透着车窗看风疏狂,脸上却是截然不同风疏狂的清丽的笑。
"你......"算了,风疏狂认命下车,自己对于他,永远都不会拒绝。
什么时候,一向潇洒的风疏狂竟陷得那么深。
看着连想站在门口,摸了钥匙,开门,进去,脸上是淡淡的笑,那么美丽,那么动人,就像夜之精灵,却不是自己的。
风疏狂转身,下楼,离去一瞬,胳膊却被抓住。
几乎已经光火,风疏狂转过身,双唇却碰触到连想迎上的湿润柔软。
四片唇瓣相抵,摩娑着,从摸索试探到抵死缠绵。
连想的手什么时候松开风疏狂的胳膊,圈上他的脖子。
连想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冷情的人,常常久久,心中只妹妹一人。
虽然认识的人不少,自己有好感的也不少,但都如浮云,一阵飘过,不留任何痕迹。
可不知什么时候,心中慢慢有了温度,有什么东西慢慢填充心中妹妹留下的空隙,越聚越多融成一滴,聚成一股,汇成一流,慢慢也有了自己的形状,幻成风疏狂的映象,刻上风疏狂的印记,凿上风疏狂的名字。
风疏狂对自己的好,自己并不是毫无感觉,可摆脱不了内心恐惧的对抗,但温度越升越高,直到冲破临界。
那一瞬,看到风疏狂站在门外,就早已承认自己已经万劫不复,又或许,更早。
一旦付出,就不容自己再回头。
靠着一次又一次的唇舌确认,风疏狂终于回过神,慢慢取回主动,充满渴求的需索着。
长久以来的热情终于爆发,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纠葛,两人的手都急切探入对方衣摆内,寻求更多的肌肤碰触。
"去............去床上。"在理智完全罢工前,连想只来得及说这一句。
维持相濡以沫的姿势,两人进到卧室,把连想推坐床上,风疏狂站在他的面前,一粒粒解开连想的纽扣,脱下衬衣,打开皮带,拉下裤子,看着连想,黑夜中,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和眼睛里的光芒。
只剩一件内裤,黑夜中,风疏狂灼灼盯着连想,看着他,抬起双臂。
连想的手不住颤抖,为风疏狂脱了上衣,手伸下裤腰,再也提不起勇气。
风疏狂等不及,整个身体覆上去,把连想压向大床,轻轻吻着他的眼睛,这个就是让自己不可自拔的罪魁祸首,一遍又一遍舔刷着连想浓密的睫毛,感觉舌下的眼皮因为紧张和激动不停颤抖,下移,然后是唇瓣嘴角,勾勒出唇线的形状。
头一寸寸下滑,白皙的颈部,秀致的锁骨,到最靠近心脏的胸口肌肤,重重吮吸,仿佛要把内力的骨血也抽出的力气,良久,还不解恨,索性一口啃噬下去,略带胡渣的脸颊擦过胸口的突起,连想轻叫出声,头抑止不住刺激向后仰去,却反而使胸部更送出去。
手也不停,不断在连想腰际的柔嫩肌肤摩娑滑走,引得连想阵阵轻颤,碰触到自己的指尖不同于自己,有些粗糙,却更让自己敏感。
唇也跟着来到连想的腰际,手又慢慢向上,沿着脊柱,连想的头转向床边,没拉上窗帘的玻璃却正好模糊的现场直播,带有别样的刺激。
房间内流荡着粗重的呼吸,间或几声小动物般的呜咽,随即是刻意的压制,欲望的气味一丝丝弥漫开来。
"阿想,我想听你叫出来。"风疏狂又重新爬上来,和连想鼻尖相对。
回答他的,是坚决转到一边的头颅和咬得更紧的唇。
带有一些报复意味,风疏狂的头又下移,一下一下的用舌尖勾勒连想锁骨的形状,一只手在胸前不住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