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听到了从地狱里传来的沈重呼吸。
音乐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停止。
只剩下"哒哒哒"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似乎失落了神智似的恋爱者在迷乱彷徨中不断徘徊。
如鼓点般打在心口的爱恋,如泉涌一般的情思。
而爱人那萧索的身影,连眼泪都静止了。
然後是仿佛奋力到极致般地蜷缩,身体顿时封闭了起来。
没有感官,触摸不到外界。
我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了他了......
而那个人,也那麽奇妙地属於了我了!
只为我一个人而跳的舞者。
你在教我怎麽去爱人吗?
舞蹈到了最後是一个极致的舒展。
仿佛力量到了极致而连空间都无限地延伸了出去一般。
我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在这样安静的一刻,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用肢体作为语言,就这样毫不婉转地送给我的情歌。
那种直击人心的冲击力,让我在哭出来後却完全不会有羞耻後悔。
我用力地擦干了爬了满脸的泪水,站起身时才发现脚竟然因为之前的僵硬而发著麻。我笑了一笑,不理会地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看著他的眼睛,我哑著声音朝他诉说著此刻的心情。
"我爱你......"
还因为之前的舞动而不断喘息著的他的表情仿佛一时间定了格一般地凝著脸地看著我。
互相的凝视让身体没来由地就开始兴奋了起来。
这之前没头没脑地突然跑上前去抱住他的时候还并没有想要做出什麽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要拥抱住他而已,但是突然间却因为看到这样一张因为汗湿而以至於贴住了鬓脚的脸而动了情,我凑过去,轻吻了他的耳际。
立刻抿起嘴巴的对方让我在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之下边呜咽了出来,回抱了我的动作,连指甲都仿佛要扣了进来般的用力。
如果是换了平日的我的话,一定早就抱怨出声,但是这个时候我却只是觉得高兴。
在这之前,说老实话我还是有些怀疑自己为什麽会爱上一个男人,或者更准确的来说,甚至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男孩。
所以甚至还疑心自己被那个叫珍的女人摆了一道。
但是现在却发现,说不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我自己所选择的。而且,我爱他的程度,已经不是光是看著他便可以满足的程度了。
所以带著一丝认真的表情,我用心地吻了他的嘴唇。
一开始,虽然有点想,但我还并不是很确定可不可以把舌头放进去。不过对方却主动张开嘴巴,诱惑我这麽做了。
他的动作对於我来说是一个绝佳的鼓励。
无论是急迫的样子或是诱导的方式,都非常熟悉。所以做得非常顺手。
他的口腔里有之前用力地喘息过後的冷暖交融的舒适感,所以我比他先一步地控制不了声音而呻吟出来。
仿佛回应一般的,他用牙齿轻咬了我颤抖的唇瓣。
我伸手抚摩了他的脸,试探地开口:"你也爱我吗?"
"是的,我们一直以来都彼此相爱......"
不知道为什麽,反而他这麽回答,让我怔忡了一下。
54
然後我推倒了他,开始尝试著像对待女人一样细细地爱抚著他的乳头,那微微的突起很快就令人惊奇地有些坚硬起来。
"哇!好厉害啊!"我忍不住讶异地叫道,更是凑上嘴唇用力地吸吮过去,那种强韧而有弹性的肤触让我非常受用,觉得几乎要叹息出声,但是这一次他却比我早先忍耐不住而泄露了声音。
我不由得抬头看他,"原来胸部也是敏感带吗?我这样吻你,很舒服?"
听到我的话,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很快撇开了头。
看到他的反应,我也一时间不禁对这样的问话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怎麽恋爱。只是会觉得普通的话,这麽问没有错吧?"
"许清色,你很讨厌唉!"
大概感到难堪,所以他恼怒地挣扎著想要坐起。
但是,被我用力地牵制住了动作。
"看来真的有很舒服吧?"突然间因为想再看一次他害羞的样子,於是促狭地问道。
"还好啦!"他不甘愿地这麽回答之後,双臂穿过我的腋下,轻轻地开始抚摸我的背脊,被他碰触到的地方都有微微地发热,我不由得停下了动作,而他的手指在撩拨中也慢慢地沿著脊椎滑到了那个可以进入的地方,并微微使力按摩了起来。
我颤抖了一下,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怎麽了?今天应该可以了吧?"他仰头吻了吻我的嘴角,眉头略微有些皱起,"你不要做吗?都到了这个地步了......"
"也不是这麽说啦!"我哈哈地干笑了几声,低头看向自己跃跃欲试的下半身,然後伤脑筋地开口,"只是我认为,不是应该我在上面会比较好吗?"(俺汗......这两人为什麽总要拿这种事老讨论啊?)
"你现在不就是在上面吗?"混蛋!竟然跟我装傻!
"我说的是那个!我想正常来说,不是应该我做插入一方吗?"
"咦~~~!?难不成你想在上面吗?"
"没错,我刚刚不是就说了吗?"
一听到我很认真的这麽回答了之後,他的脸一下子便发了青。虽然觉得有些不忍心,但是一方面自己也觉得很想做,於是只好安慰他。
"......原来以前我们没有做到最後吗?不过这一次真的非常想做,所以请试著忍耐看看吧!我一定会小心地对你的!"
"@#$&*......"这下子他的脸更有发黑的趋向,一脸欲泣的表情看著我。
我不禁再次安抚了他一下,起身去抽屉里翻找想看看有什麽合用的乳液之类可以作为润滑剂用,结果给我找到了一些零散的附润滑作用的保险套和一大瓶差不多用了一半的人体润滑液。
我愣了一下,拿上那个返身问他,"这个可以吧?"
他瞪了我一眼,有些无力地捂了脸咕哝道:"笨蛋!你一定在耍我!"
"耍你?"我不解地抱了他,让他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拍拍他的肩膀,"我想爱你,有什麽不对吗?......清色,我爱你才会想要进入你啊!"
而这一次他的反应更是夸张。大概因为我叫了他的名字,所以刹那间在我怀里的那个人突然全身僵硬了起来。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什麽不对劲来似的,许久之後才颓然地放弃,"对不起,你想做就做吧!"他闭起眼低声说,"之前是我的错。"
看著他的脸,我叹了一口气。接了一些润滑剂在手心,然後用双手合住他的已然坚挺的分身,上下慢慢揉搓。
"好凉......"他激灵了一下後,顶端很快就有了一些白色的精水冒出,我俯下身,微微地吮吸出来後吐在他的茎体上增加润滑。
"妈的,这东西竟然还是粉红色的......"我看著那种变态颜色的液体和著自己的唾沫沾染到他的浓密体毛间所形成的情色效果,一想到那种东西可能会进入自己的那种地方,就觉得很是不爽。
"咦~~~!?"这时他已经彻底睁开了眼睛,看著我的举动,於是发出了欠扁的声音。
"‘咦'你个头!你以为我很想被插啊?"这小子看起来纤瘦,但是似乎下半身倒是没发育得滞後。
我再次犹豫自己会不会做错决定。被这种尺寸的东西弄进去的话,说不定会出人命──一想到这里,我的脸顿时比之前的他没少黑。
"清......"他的声音仿佛卡在了喉咙里,大力地抱了我一下,然後放开。
"你不用太感动!接下来的我不会,你自己来!"我干脆自动自觉地翻身趴好,无论如何我都做不到自己把腿张开,所以这个姿势可能还比较舒服一点,不过,我再次叹了一口气,我还是觉得这个跟范错的小学生一般撅屁股的动作并没有任何艺术性可说,於是只能叹气。
不过,意外的是,那小子却并没有马上粘过来。反而纳闷地在我身後问了一句,"为什麽?"
"啥?"我把埋进床单的头抬起,"......哪有这麽多为什麽!总之不要插就是不要!我对屁眼可是很挑的!"
"唉?!"他家夥仿佛光在那里一个劲地发呆了,所以还是一动也没有动。
"哇!你个小兔崽子!不做拉倒!"这麽叫著的我立刻反手去拉裤子,对他的久久没有动作,突然间觉得自己傻得不得了。於是立刻翻身坐起。
然後就被他用力地捉住了身体。我悚然一惊,侧头去看他!然後被他的舌头趁著空隙钻进了耳朵里。
"我很高兴啊......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是我的错,所以清色不原谅我,或是故意耍我的话也都是应该的......如果我能变成你的话,我也许就能知道你是怎麽爱我的了......其实我也很怕,什麽事情都那麽不放在心上的清色,我怕你心里同样也没有我......"
他在我耳边低声喃喃。压制著我的肩背的力量大到可怕,直到我因为疼痛而发出细微的呻吟,他才稍稍松开了一些。
"其实我是爱你的......从一开始接近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一定离不开你了!所以才会不断跟许妹妹吵架,平安夜的那天也是为了想跟你解释与姐夫的关系才一直追著你绕了大半个Z市的,一不确定你究竟会不会真的爱上我便觉得心浮气躁,你跟姐夫单独离开之後,我满心满眼嫉妒的人也不是你,就算是明明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已经分手,看到你跟学姐那麽亲密,却还是吃味到不得了。清色,那个时候你哭的样子我一直记著!记了很多年......所以,也许从那个时候我便意识到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那个时候,我大概就知道了,自己可能会爱上你的......"
"胡说......"
好不容易,本来一直沈默地听著他的诉说的我终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明明一直以来都骗我的人就是你!"
我从牙缝间挤出了这麽苦大仇深的一句。
小清"咦"了一声。
"清色,你记起来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种不快的记忆我可没兴趣去回忆。
我凝了脸,并不回答他。
全部记起来了。如果硬要这麽回答的话,我更想告诉他自己宁可没有记起这些丑陋的东西。
因为被抛弃而酗酒,因为想要与过去断绝关系所以被强暴,因为拒绝妹妹而害得她在我自杀,还有因为害怕独处而失禁。
这一切你一定全部都看在眼里吧!那个在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给我暂时的依赖的那个并不是幻影吧!因为那个时候唯一有这个房间的钥匙的人不是就只有你一个吗?
从不信任人也从没想过依赖人的许清色,最不会设防的人这一辈子不就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想著要伤害自己的人吗?
在你面前露出那麽脆弱的表情,被你看到那麽狼狈的样子。许清色的骄傲又怎麽容许。
"我记起的,并不是我们相爱的回忆。"我淡淡地想要推开他,但是却被他的执拗阻止,忍不住的挣扎却被他趁势压了进来。
"笨蛋!你还不懂吗?我不要你!我还没有原谅你!"我一时情急,不由得大叫道。但是却似乎因为之前的润滑做得太好,所以小清的分身却在这种虽然有一方不情愿的情况下还是没有太大的阻碍便进入了。
"我们有相爱过的!"他貌似哭泣的声音,伴随著那种热度一下子直集中了我的心脏,那个被进入的地方顿时麻痹了起来,那种似乎漫无边际的热度从某个点一直扩散了开去。在扭动屁股时却碰到了他同样灼热的阴囊部分,正轻微地撩动著虚弱的入口处。
"啊......"我虚弱地喘息了起来。
"清色,这麽容易......便全部都进去了。当然是因为相爱过!你的身体还记得我!只是因为那是我的东西,不是吗?"明明我已经喘得连脑袋也有些发晕了,但他却偏偏那麽固执得叫道。
"不......我不知道!"我微微地摇头。
这个时候已经动起来了吧?麻痹感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下半身,似乎只能被他牵引著才能动作的我基本上什麽都还没有开始便软了膝盖,所以只能不停地咒骂自己。没错,面对这个臭小子,我还基本上没有什麽胜的记录,总是被他牵著鼻子走。光是听到他挑逗的声音,就软到马上弃甲任他揉捏,这样的许清色,实在是太没有志气了!不开心!
──但是不开心也没有用!
"很舒服吧?清色,你出来很多了......"
心凉了一半。身体已经背叛我了。
"後面也快了吧?呃......清色,你夹得我好紧啊!......我要忍不住了......"
让我晕死算了......
但是事实却没有,直到久旱缝甘霖(清色:无力,死老太婆,能不能不用这种杀千刀的形容词啊?)地来往了X次,两个人都因为筋疲力尽地瘫软後,我却还是睁大著眼睛了无睡意。只是在凌晨的时候小眯了一下。
天亮的时候我推醒了那只睡得似乎梦里都要笑出来的猪崽子。
"清色......"他擦了下惺忪的眼睛,模模糊糊地就朝我咧嘴笑了开来。我恼怒地还没有瞪完就被他长脚一伸绊住,一把抓了过去意图偷个嘴先。我也没有反抗,任他一个人无趣地亲了好一会儿。他这才注意到不对劲,睁了眼睛看我。表情立刻狡猾地露出弃狗的模样。
"昨天我就说过......"我还没有说完,那小子便灵光地立马巴了过来,扯了我的手摇头,"不行!清色!不要丢下我!"
曾几何时,这家夥竟然学会了这麽卑鄙的一招。
我抓了抓胸口立刻变软弱的部分,硬是让自己不断提醒自己当初那种丑态被这个人看见的样子。还有他昨天不顾我的人权硬上的行为。
你可以说我很无聊,但是对於许清色来说,丢脸便是比世界末日还要糟糕。
所以我摆出绝对没有商量的表情,把之前珍交给我的那串备用钥匙找出来扔到他面前。
"上次是你走,这次换我走!"我恶狠狠地说。
这个房间对我来说有太多讨厌的记忆,其实也早该离开了。
"清色,我以为你已经原谅我了......"
"没有原谅!"
"明明昨天你也有舒服到啊!"
"哈,你以为我是那种身体说OK就什麽都OK的笨蛋吗?"
"明明就是......"
"你说什麽!?"
"对不起......"
"不管你说什麽,总之这次我走定了!"
"那麽以後我就去你家找你!我爱你,清色!"
"......"
55
说什麽以後去我家找我!骗人!
在我白白地守在家里不出门一直到第五天的时候,我才觉得我可能又一次被那个小子耍了。
当然我守在家里的原因当然不是如他所说的等他来爱我,而只不过是想看看那个小子被我拒绝到抓狂的样子。
你说我用心险恶所以才不会得逞?哈!哈哈!
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你不觉得我许清色是天下第一纯情男人吗?呃,这个,当然这种称号也很白痴啦!
啊啊啊!话题扯远了!总之现在的我非常火大。
尤其是赶到医院後,明明已经恢复意识的妹妹又不理我。
於是我也只得倚在走廊看蓝天白云。
珍无奈地看著我,问接下来打算怎麽办。
"总之,做不到的事情,再怎麽样我也还是没有办法去做。"
"清色,做人能像你这样不用脑子也不错啊!"
"喂,你这样说,到底是在褒我还是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