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残的正义感很强啊,动不动帮人剿匪。"闻言醋味十足,寥影残有些许心惊。"剿匪费了不少时日吧?"星宿正视寥影残的双眼。
"那自是,费了半年时间。"残小心应答,同时也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星宿的变化。
"那......"星宿坐起身,"他有......对你做什么吗?带军可是很闷人的事。"
"星宿......你怎么又......他不是那种人。"他没那种爱好,这句话没敢说出口。这寥影残果然是觉得男人跟男人做这种事是万万不可的,有违天道伦理。倘若没有在蝶翼园的那一晚,怕残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星宿闷闷地闭了嘴,眉头轻扬,紫色双眸闪过难以琢磨的流光。探头望了眼残脖间的齿印,忽而残酷的一笑。
时辰将近午时,无奈,残揽了衣裳穿上,望着星宿瘫懒地躺在床上,身下又是一片血迹斑驳,这要是弄伤了他,残心痛不已。该去向静儿要些药来,想着开门来,却见秋儿立在门外拿眼斜他。"哥,你......"
残红了红脸,运气压制着不让"鬼"字出现。"秋儿,有事?"
"来接宫主进宫的人已经来了。"秋儿嘟着嘴,又斜了他一眼。
"叫他们等一会儿,静舒姑娘呢?"
"在收拾东西。"z
"我去找她。"不敢多留,残正欲走。
"哥。"秋儿唤住了他,到跟前踮起脚,整了整残的衣襟,遮了脖间齿痕。"都露出来了,下次叫宫主小心点,很难遮住的。"
"嗯。"残赶紧离开,这"鬼"字也很难遮住的。
吱吱唔唔好不轻松地向静儿要来了药,残直奔房中。开门,星宿已经由侍女梳洗好了,被褥也已经换过。遣退侍女,残惊讶不已,方才还动不得身子,现下又笑靥如花,他可真是......
"怎么了?"星宿问。
"没......"y
"你......手上什么东西?"
"没什么。"b
"什么东西?"星宿起身就一个运功,不经意已经偎在残的怀里,抢了残手中,东西一看,媚眼轻荡,笑自脸上浮起。一个转身放回到残手里,残皱眉,星宿轻笑:"愣着做什么?帮我上药。"星宿的脸上尽是玩味地笑。
"你不是用不着了吗。"知道星宿玩意一上来,便说。这次要是再忍不住,可真就不必进宫了。
"谁说的,还是很痛的,帮我,嗯。"星宿特意拉长了"嗯"字音调,听上去妖媚无比。
"聂将军已经来了,你还是快去吧。"绝不会让这人儿再得逞。g
"你......"刚要反驳,忽觉门外空气躁动,星宿的脸色骤然一变,开门出去,"沈羿。"呼了一声,名为沈羿的男子现身出来。
"是他?"见青衣男子现身,面容冰冷无表情,脸上一道伤疤触目惊心,却是如此突显了主人的英气与睿智。残心下一想,这人便是十年前轰动江湖的落翼诀沈羿。
"宫主。"沈羿冷言,将一柄镶玉的金刀匕首献上。星宿接过笔受细细打量。匕首金雕玉篆,遍体生辉,拔出鞘,一缕冷光照面,细看,刀身上刻着一个"龙"字。星宿认得它,这可是昭宣贴身之物。
"宫主,王爷叫宫主多加小心,这把匕首给宫主防身。"
星宿巧笑一声道:"我知道了,沈羿,你下去做自己的事吧。"星宿转身过来,脸上尽是笑容。隔岸观花,花醉人。
动身
轻移玉足,一袭白衣长衫及地,倾城倾国貌,恍惚间似梦如幻,轻隔盈雾,半缕忧丝,凝望间如娇花照水,倾城脱俗,而又惊艳无比,风华绝代。下楼的刻间,来迎的侍者无不惊艳于星宿的美色。各个脸色嫣红,凝望瞬间石化了般。
星宿美目轻挑,望了眼残,便颜笑开来。聂宏竽今日来,脱了便宜,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军装,遍身的英气袭人。清看间,确是个美男子。他聂宏竽在军中年纪轻轻却身兼重职,手下所带的兵中无不敬佩于他。星宿心中念的只一句:"不愧为七星之一的张宿。"
聂宏竽身旁的是一英俊不过,秀气颇足,偏点着点稚气的十六、七岁的男子,心想便是聂宏竽的弟弟聂宏方了,莫看他年纪尚轻,如今可是宫中的侍卫忠管。
美目掠了一眼底下人,很轻易地便发现聂宏竽的目光全集中在星宿身边的人儿身上,果不出所料,星宿冷笑了一声,故意将身子一倾,便有一种欲倒之势,底下众人一阵心惊。训练有素的士兵竟都在这刻间慌张起来,却碍于将军在此不敢造次,只急于心。
"宫主小心!"一声呼喊,众士兵皆窘了。侍卫总管聂宏方竟出人意料地冲上前,星宿被搂在残怀中也一惊,片刻竟又娇媚地笑开了。宏方也发觉方才失态,整整衣容,压了脸上红光,道:"宫主小心才是,若伤着了,回宫,我等怎向王上交代。"
闻言,将士们方明白的点头,却在下一刻,脸上又一阵红光起。心下狂痴:宫主身边的人何人竟......竟有如此艳福将美人搂在怀。仔细看间,那男子古铜色的皮肤下,容貌也是世时间难得一见,俊美间英气十足,内敛气息想是武林高手中数一数二的,如此说来便觉得两人再配不过了。
观看间,大将军聂宏竽微皱了皱眉,上前:"宫主怎的如此不小心?"
星宿心下一声冷哼,脸上却娇笑无比,没从残怀中出来,反而遐意地换了个姿势倒着,朱唇微嗔:"是是是,都怪某个人,昨夜......嗯?"娇哼着望了望残的脖颈。聂宏竽脸色煞白,眼神怪异的望了眼寥影残。寥影残下意识地摸向颈项。
聂宏竽不动声色,招牌笑容又被摆了出来。"宫主,时辰不早了,是不是该走了。"可心下却在想星宿和残昨晚可能发生的事。
"也是,那就走吧,残扶我。"星宿示意,微笑间已下了楼。
寥影残心下为星宿的行为微微一笑。复看聂宏竽英俊的脸上丝毫没有星宿满意的表情。静儿也似看出了什么,和寥影残互送了个眼神,看宫主微怒而娇红的脸,扑哧一声轻笑。星宿闻声,转身来唤了静儿,"丫头笑什么。"
"奴婢不敢,宫主,药物都备下了,是不是一并送去?"
"用不着,堂堂一个王宫这些药还是有的,静儿,你和我同去,这里就交给残了。"
"您不带公子?"静儿疑惑地看了一眼寥影残。
"用不着,看了病就回了。"说着,星宿转身拉过和聂宏竽聊得正欢的残便出了门去,丝毫未发觉角落里某人此刻已被勾了魂。
出门来,星宿看了眼,接他的华丽车幔,眉头一皱又使起了小性子。撒了残的手,紫色双眸闪过一丝流光。回头劈头一句就是:"我不走了!"
啊?众人一怔,这......这人儿怎么说走就不走了呢?
"怎么了?宫主,哪里不对吗?"聂宏竽蹙眉。星宿双眸闪过一死杀气,微怒间,雷霆乍破,一股寒流袭经,众人皆失色,半晌,缓过劲来,通体华丽金丝罩幔的马车已被星宿不知何时用掌力劈了个粉碎。
"宫主?!"聂宏竽失色,不知哪里得罪了星宿,以他的脾气可别真的就不走了。
"星宿。"寥影残揽过气极的星宿,把他转过来,看着他的双眸,还好,还是紫色的。
"怎么了?"柔声问着,语气里尽是宠溺,听得聂宏竽心下一惊,这江湖上人称冷血的鬼影残现如今竟如此温柔的说话。
"星宿,究竟怎么了?"残小心地再次询问,生怕他又闹病。星宿投入残怀中,蹭了蹭,形容娇媚无比。"不喜欢。"
"啊?"似乎同时,聂家兄弟和残出了声。
"不喜欢?"残苦笑,这人而有时候未免也太任性了。而这时候,聂宏竽却惊住了,数年前,那妙龄绝色尤物向来乘坐的就是皇家这等华丽车幔,那刻间,美人也是如此眉目微蹙,虽没星宿这等出格,也是厌恶之情由生。若宫中那人知道了,会不会想起些许个往事?
风华绝代如她,玉足轻启,身着轻纱罩幔衣裙,金丝镶边,轻盈凤蝶为佩,美艳不可方物。站于送亲的队伍面前,绝美的容貌下蹙眉,正是这金丝罩幔,盘屈螭龙的车幔载了她远去他方......
金丝罩幔辇凤娇,
淋漓襟袖啼红泪。
子宣西去凤东腾,
但把美目放千云。
且尽离前酒一杯,
未饮心先醉。
泪潸潸,情更依,
苍天不管人憔悴。
记忆之扉
进了宫,星宿他们就听说公主这两日不想见任何人,她是王上疼爱的妹妹,宏方也是不敢招惹,这两年,公主受病魔的折腾,脾气变的很怪,据说前些日子又有几名宫女失踪,聂宏方猜测可能是得罪了公主,被送出宫杀了,或者嫁给了屠夫。
王上也怪,都好几天了,请了宫主来却不见,也不说什么时候给公主看病,兴许又想起王妃了。聂宏方早就听兄长说过,今日一见,宫主确实与王妃长得十分相像。蹙眉微皱,举手投足都是如此相似。
微微叹息,聂宏方抬头,那银发人儿倚窗已经坐了很久了。那形容如此的幽怨悲怜,好生让人心疼。
院落里进来一人,那人粉衣纤长,盈笑连连,好不可爱。那应该是曲缨姑娘了,来了这几日,宫中的小宫女甚是喜欢她。曲缨上了楼去,也不知道和宫主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美人儿脸色刹那间苍白了下来。
有人,聂宏方抬头看去,是几个小宫女,她们遮遮掩掩,隐匿于朱楼假山间,回望着如仙的人儿。回是她吗?惊魂不灭的尤物,腾凤园中时常隐现的仙鬼传说,莫非是他?这又怎么可能,已死的人终是无法复生的。聂宏方摇了摇头,回头继续望那美人儿。
什么?人呢?聂宏方一惊,四下一寻,那人儿不知何时从大门出去了。聂宏方惊叹于那人儿的身手,做为护卫的他,不动声色的跟了过去。 "姐姐,姐姐,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辰儿?我的辰儿,辰儿,姐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辰儿了。"腾凤园百花丛间,粉衣美人儿噙着泪水拥着白衫少年。
"姐姐,跟辰儿走吧。恶魔离开这里,昭宣哥哥他在等你。姐姐......"抬起头,便发觉美人儿泪潸然,一双美目晶盈泪水,小脸微红,少年痴痴地望着,姐姐她好美!
"辰儿,你走吧,辰儿,别再来找姐姐了,姐姐......姐姐已经回不去了。辰儿,听话你回去,告诉昭宣,就说,就说若有来生,姐姐一定嫁于他,只是......今生,津儿要辜负王爷了。"泪盈盈、情切切,少年听的心痛万分。
"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回去?昭宣哥哥在听你啊,姐姐。"z
"辰儿。"美人儿,移步亭中,银月下,如仙般勾摄心魂。"辰儿,你还小,你不懂,如今的津儿已经配不上王爷了,是津儿辜负了王爷。"紧攥着双手,双唇咬的通红。银月薄雾下,津儿如绝艳的花中仙子,夜中精灵,拨乱了心弦。也许这便是如今的银发美人儿自卑的原因吧,这夜的美丽的不二津儿怕早已扎根在星宿的心底了吧。
银衣人儿,眉头微锁,脸色煞是苍白,望着满园娇花依旧,宏方甚至怀疑,那刻他哭了,美的如仙,孤傲无比的人儿,那一刻也许他真的哭了,只可惜,眼泪在出眼前就被冻结在心里了。光洁的玉手微颤着,折了朵红花放在手中,苍白无血色的唇微动。磨人的美,倾城的貌,看爸,凭添了爱怜。
忽的,腾凤园内娇花微动,美人儿目光忽而凌厉起来。从娇花绿草中出来的正是王上朱洛衍,橘红色夕阳的映照下,一身白色便衣,浓黑的发丝随便的揽在耳后,用缎带系着,那刻间不怒自威的气质、俊容完全展现了出来。星宿凌厉的目光,忽的柔和了下来,呆呆地立着,也忘了行礼。一双美目被眼前的英俊人儿吸引了去,方忘了对姐姐的思念。
娇嫩的绿色藤蔓下,闲散地披着白衫的男子,散慢中透出了威仪夹带着凛冽的目光毫无避讳的迎上了银发人儿的紫色双眸。不多一刻,王上朱洛衍向星宿走来,清悦、磁性的声音响起时,那人儿才从观望中回了神。
"宫主不去好好歇着,到这里来做什么?"y
星宿收敛了心性,眉头一挑,娇笑开来。"闲来无事,随便走走,王上不是公务繁忙吗?怎么如此有兴致在这儿摆弄着花花草草。"
朱洛衍淡笑,转身继续用精致小巧的银色剪子修剪着枝叶。见他笑而不语,星宿美目闪过一丝流光,仿佛梦魇又似戏耍地说:"好美的蓝蝶草,津儿最喜欢了。"
朱洛衍突然一怔,"蓝蝶草,小碎花,蓝白相间,粉紫相依,津儿很喜欢,津儿谢过王上。"粉衣轻掠,美人儿玉手拈花,细细地赏玩,那刻间,青尧国腾凤园众花失色,皆为美人醉倒。简短的画面自脑中闪过,朱洛衍修枝叶的手颤抖,猛的回头,银发人儿已经转身俯下身来,银白色的发丝及白衣铺落了一地,那人儿正拈着蓝蝶草来闻,那身姿模样好不像当年的那美人儿。只是那一身的银衣银发才让朱洛衍不至于把他当成津儿。
星宿赏罢,回头却见朱洛衍紧锁着眉头,一脸的怀疑,犀利的目光直刺向星宿,那眼神尽没有观望的柔情,也没有丝毫的温存,那样锐利的眼神,他是在看谁?是他不二辰。那是什么?愤怒、疑狐、不屑、嘲讽?
满园的花草,连那青藤、枯草及同满地的落花都在嘲笑于他,他是什么?不过是一个遗弃,遭人凌辱的残败之身罢了,纵有美貌,也不过受宠于床榻之上,受尽了蹂躏。
"你好脏,你好脏,不二辰,你好脏!"b
"一个残败之躯还想假扮天下第一美人不二津儿,你再美也不及不二津儿的一根手指!......"
"辰儿,你好美,瞧瞧你在床上淫荡的样子,真是令人销魂啊......"暴王龙荆狰狞的样子在星宿的脑中浮现。
"渍渍,长得真俊,小红啊,找几人好好调教调教,是个美人胚子呢,今儿我们纤从院还真是捡到宝了。"
"吗吗,这么个美人胚子就十两银子卖了?还说是二叔呢,真是狠心啊,不过倒是让咱捡了个大宝贝!"
"不,不要!"星宿忽的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胸口一阵疼痛,身子颤抖着向后一倾跌倒在地。
"星宿?"朱洛衍担心地看着星宿,他似虚弱地厉害,想着便上前欲扶他一把。g
"别过来,不,别碰我!"星宿惊慌地打掉朱洛衍伸出的手,再一个颤动,玉手撞上修饰花草的银剪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沿着手臂滴落,而星宿似乎未觉得疼,转身便仓皇逃走。
看着他跌跌撞撞,似是神志不清的样子,朱洛衍突然觉着满心的怜惜,但也不过是一闪而过,他星宿毕竟不是不二津儿,然在这世间还有何人能令他在感到怜惜、珍爱呢?
星宿跌跌撞撞地冲出腾凤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过道上更是已经黑漆漆地一片,玉手上划出的口子还在滴着血,失血过多的星宿,此刻双眼已经模糊,辨不清前方的路。
这人儿究竟是怎么了?宏方来寻,见他如此实在忧怜,便上前想扶住他,可未等上前,美人儿回过头来,不知何物向宏方飞去。惊慌间,宏方拔剑挡了回去,一时间,多年的经验让宏方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盯睛去看那美人儿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血红色的通透宝剑。
明明见他动作不快却让宏方完全来不及招架,对方剑剑有奇有险,变化间似乎能轻易地化掉宏方的招式同时招招致命,聂宏方根本来不及惊怕,如此气势恢弘,这才就是江湖上人人惊怕的星宿!宏方自觉如若宫主真要杀他,十招之内他是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