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沙最需要学的,不是技术,也不是了解自己的身体,而是抛弃无意义的羞耻心。
玩物是不需要耻辱感的。
说出玩物这个词的时候,祈沙总是低著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的心里依然没有完全接受自己的身份,还残留著倔强的自尊。
"你低头也没有用,你和男妓不一样,是领不到工资的,更没有什麽小费,所以也无法为自己赎身。被卖出去以後,你一辈子都只能做别人的玩具,你要快点明白这一点。"千御说话的时候知道这样直接是件很残忍的事,但如果现在不残忍,以後祈沙只会自己吃苦。
那时,不会有人再告诉他,他该做些什麽。
"好了,今天就这样了,你休息去吧。"千御有些不忍心看到孩子沮丧的样子,拍拍他的头,帮他把衣服整理好。
孩子依然一脸悲伤的表情,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
千御俯下身子低声问:"你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後悔了?是不是後悔把自己卖了?"
祈沙沈默了半天,才缓慢的摇了摇头。
"不要骗我,是後悔了吧?"
"後悔什麽呀,"祈沙忽然抬起头微笑,"如果不卖,现在我大概早被人打断腿了。"
说著就蹦蹦跳跳著去洗澡了。
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千御分明听见沙发上传来嘤嘤的哭声。
很久都没有停止。
可是到了白天,祈沙则又是笑脸相迎,丝毫看不出哭泣的痕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
白天微笑,夜晚流泪。
可既然他不在自己面前哭,千御也只好装做不知道,为他保留最後一点自由的空间。
他所能做的,只有尽量满足他生活上的需求,让他吃好穿好。
千御尽力让他自己调整,却没有想到祈沙用了消极的手段缓解情绪。他不把心理话放在嘴上,每天都装做很开心的样子,可千御却发现一切并不如表面上的这麽平静。
在刚搬到这里来时,他就很明确的告诉过祈沙,不许再抽烟,祈沙年纪虽然小,但是看手指就能知道他的烟龄不短了。为了他的健康,也为将来考虑,千御很早就警告过他不许再抽烟。
孩子那时坚定的点头,有一阵子确实也履行了保证,但没有能够坚持下去。千御发现只要他情绪低落的时候,房间里必然会有烟味,祈沙很狡猾,抽烟的时候从来不让千御发现,总是挑他不在的时候。
千御一开始还装做不知道,想等他自己改正,却没有效果,他很不高兴,便直接质问。
祈沙居然还摇头抵赖。
千御一言不发的搜他的身,在孩子的百般抵抗之下搜出半包廉价烟,接著又在柜子里他离家时带著的书包中搜出更多。
"难怪你卖身的钱还债之後只剩这麽点,都拿去买烟了?我跟你是怎麽说的?"千御冷著脸,他一直很厌恶祈沙说谎的习惯,即使想对他好一点,看见他撒谎,就只剩下一肚子气。
"我不舒服......"祈沙喃喃的争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以为撒了谎以後哭两下就没事了?"千御皱起眉,拧住他的脸,"这就是你乖巧的表现?"
祈沙低下头,脸被拧的发红,却什麽也不敢说。
"你这副样子去叫谁喜欢?叫谁同情?卖给谁?好啊,你喜欢抽烟就抽去吧,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吃饭,每天就抽烟抽饱好了!!"千御越说越气,一下子站起来往门外走。
12
"千御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祈沙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你不要走......"
千御一把甩开他,自己离开房间,把他反锁起来。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关上门,便没有人听的见里面的声音。
千御知道祈沙很怕一个人,故意关他的禁闭,只有害怕了他才能记住。
他的确想好好跟这个孩子交流,开开心心的相遇,开开心心的分别,在短暂的时光里对他好一点,可是他做出的事情实在太令人失望了。
很晚的时候,千御才回到房间,刚打开门就听见祈沙断断续续的哭声,他正跪在窗户边的垃圾桶前面,撕着什么东西。抬头看见千御回来了,他立刻露出想凑过来却又害怕的模样,跪着一动不动。
"你在干什么?"千御沉声问。
"撕烟............否则,以后我又要忍不住了............"祈沙缩着脖子轻声回答。
千御走过去看了看垃圾桶,里面果然塞满了被撕碎的香烟包装,还有烟丝。
"撕前抽了不少吧?否则怎么撕到现在?"千御冷笑着问他,这个孩子一向很懂得怎样才能得到别人的怜悯,谁知道现在又是不是在演戏。
"没有!"祈沙着急的争辩,"我刚才在......写信给你............"
"写信给我干什么?"
祈沙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纸,"我知道你生气,要是我说话,你肯定不愿意听,可是我不大会写字,很多字都想不起来,写了很久........."
千御看了他一眼,接过所谓的"信"。
祈沙赶紧重新跪在地上,继续撕碎剩下的烟。
纸都被眼泪浸湿了,皱巴巴的,很多地方都已经糊的看不清。像祈沙所说的一样,他不大会写字,看起来都像蚯蚓一样歪歪扭扭的,有很多错别字,还有用拼音来代替,幼稚的就像一个刚上小学的孩子写出来的东西。
"千与(御),对不起,我不该由(抽)YAN(烟),你不要八(把)我人(扔)掉。你亡(忙),我不XIANG(想)给你天(添)麻反(烦),以千(前)我不开心的时后(候),就会由(抽)YAN,我只XIANG(想)由(抽)一点点的,吉(结)果认(忍)不住,我以后在(再)也不会了,你不要神(生)气。"
千御费了很大劲,才念懂这封信,祈沙跪在地上偷偷的瞥着他,看着他脸上的表情。
"你没有上过学?"千御把信放在一边,俯下身,双手从背后穿过孩子腋下,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椅子上。
祈沙还有点害怕,微微点点头。
"那字是谁教你写的?"
"我以前帮杂货店的大叔打工,记帐的时候偷偷学的。"
千御笑了笑:"我教你写字吧。"
祈沙狐疑的歪了歪头,眼角还在瞥没撕完的烟。
"不用再撕了,我相信你。"千御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祈沙的背还在发抖,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千御感觉到肩膀上有湿湿的东西,一点点蔓延开。
他也许太孤独了。
崭新的衣服,可口的饭菜,只能给他一个干净的躯壳,却填补不了他内心的恐惧。
他不知如何表达这种恐惧,只会用笑脸讨好别人。
也许只有现在哭泣着的祈沙才是真正的祈沙,没有谄媚般的笑容,也没有刻意伪装的快乐。
千御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太严厉了。
这件事情过后,祈沙真的照着自己说过的话,再也不抽烟了,千御怕他烟瘾犯的时候难受,要来不少偏方,又教他读书认字,让他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有事做,不再寂寞。
可是这样还不够,他依然是一个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货源淡季,整层楼面里空空荡荡,几乎找不到一个同龄人,千御工作的时候固然可以带着他,可身边全是大人,没有玩伴。同事们空闲的时候可以逗他玩玩,可一旦开始工作了,就没有工夫理睬他了。
正在千御头疼的时候,魅宁如救世主一般降临,她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在千御眼里祈沙过分热情的笑容,到了魅宁那儿就全变成了甜美可爱。祈沙也对这位姐姐美丽的容貌和动听的声音很着迷,和整天都板着脸的千御相比,他更愿意和温柔的魅宁学写字。
"前所未有哦,以前你挑的孩子都傻傻的,只有这个活泼。"魅宁总是当着祈沙的面,一边讽刺千御,一边夸奖祈沙。
"那怎么叫傻?是乖巧,再说活泼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弄坏东西的样子你可没见过。"千御怕祈沙听了好话就骄傲,赶紧训斥他几句。
13
祈沙刚兴奋起来的脸果然立刻灰暗下去,孩子对别人的话总是特别敏感。
"我才不信他是个喜欢捣乱的孩子呢!改天我代替你管他几天,看他乖不乖!"
"好了,他又不是玩具,还等着拿出去卖。"千御笑了笑,牵过孩子的手准备把他领回去。
"那我买好了。"魅宁突然说。
千御看了她一眼。
"等卖的时候到了,又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再考虑你吧。"
"我开玩笑呢,我可没那么多钱买他,不过,跟我多呆一会儿总可以吧?"魅宁笑着重新把孩子抢到怀里,"你不是还有电话要打吗?等工作完了再来接他吧。"
祈沙有了魅宁做靠山,也扭捏着不肯走。千御叹了口气,看看这样也没什么,就由他们去了。
而一时放纵他们的结果就是,等他忙完工作重新回摄影室去的时候,两个人早不见了踪影,等千御找到两腿发软,他们才摇摇晃晃着回来。
魅宁居然带祈沙上大街玩了。
麻烦还不止这样,魅宁做惯了拍照的工作,又喜欢玩,除了爱逛街,平时说话也是百无禁忌,祈沙和她在一起后,居然一知半解的学了一堆成人语言,原本调教的时候只知道紧张的看着千御的手上下游移,现在居然会一边呻吟一边含糊不清的评论千御的技术,甚至反过来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说出来的话明明很幼稚,表情却极度认真,弄的千御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无数次暗示祈沙不要乱说话,对方却完全没有自知,孩子过去没有接触过类似的事,刚开始的恐惧过后,已经习惯了肢体接触所带来的舒适,再加上魅宁的强烈影响,在他看来,性从来不是什么值得害羞的事,就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以后你在外面可不要什么都说,特别是对自己以后的主人。"千御不得已,只好正面警告他,偏偏祈沙还反问不该说的是什么。
"就是魅宁姐姐跟你说的话!!"
"哦,不要跟人说我弟弟的尺寸小啊?"祈沙很认真的问,千御简直要昏倒,只好微弱的说了一声"是"。
然后回头又去警告魅宁。
对方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无奈之下,千御只好避免他们见面,可是他又不可能整天防着,在被繁重的工作拖住的情况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祈沙日渐顺从的同时,嘴里的黄腔也越来越多,还保持着一张纯洁无暇的脸,他还不知道自己嘴里蹦出来的是多不文明的东西。
世事果然有得必有失。
千御没有办法阻止这种诡异的发展,只要暂时按照原本的计划,同时说服自己往好处想,和魅宁在一起后,祈沙虽然口无遮拦,却也有好处,好处就是他变勤奋了,在魅宁的影响下,不用千御提醒,他就知道每天要按时做功课,熟悉自己身体敏感的地方,认真复习。
千御的工作变轻松了,原本晚上要由他的手来完成的事,现在祈沙全会自己完成,他只要在忙碌之余来看看就行。
课程很快进入了口技。
"好了,我现在就坐在这里,你就按照我刚才跟你讲过的步骤去做。"
千御坐在椅子上下了命令,对祈沙的调教,远快于平均进度,他很满意。至于魅宁种下的歪果,等以后空闲下来再慢慢解决。
祈沙迟疑的站在一边,他对于"用嘴做",还只停留在理论基础上。
"我......要舔你那里?"
"没错。"千御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变化的表情,揣摩他此时的心理。
总算还有迟疑的时候,这孩子还有救。
"你不在意吗?"祈沙很惊异千御平静的表情,他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千御笑了笑:"不要管我,你做你的,就当我是块木头好了。"
祈沙嘟着嘴,半天才老不情愿的跪到地上,嘴里咕哝着"一舔就会硬起来,怎么会是木头............"
标准的魅宁式语气,千御眼前一黑,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让他们见面。
"舔的时候记得把牙齿收起来,不要咬。"
"知道,一咬就废了。"祈沙一边手脚灵活的解开西裤皮带,拉下拉链,一边应着千御的话。
又是魅宁式语气............
千御硬撑着不闭眼,尽量保持工作心态,低头观察祈沙的动作,他发现现在要心平气和的调教这个孩子已经很难,突然怀念起祈沙过去还胆怯的时候。
那时的太阳都格外明亮。
14
祈沙扯开千御的内裤,把他的分身捧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才塞进嘴里,一不小心吞的太过,千御只听见他闷哼了一声就翻起白眼,立刻揪住他的头发后一扯,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咳......咳咳............"祈沙挣开千御的手,趴在地上猛咳起来,直到吐出不少口水才直起身乱叫。
"你那东西怎么那么大?!噎死我啦!"
"谁叫你自己不当心,又不是没看过。"千御不客气的反讽了一句,随后拎起裤腰站起来,重新整理好。
"我估计你一开始也做不好,先找点别的练练吧。"他想了想,拉开抽屉找了支胶水扔在桌上,"我这里没道具,你就拿这个先练练,练完了记得把口水擦干净。"
祈沙走到桌边,歪着头把胶水拿起来,端详着瘦长的塑料瓶身。
"别看了,肯定比你的小弟弟大。"千御趁机讽刺他。
祈沙阴沉着脸瞪他。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总算把他压住了。千御在心里想。
于是,每天晚上的功课有了变化,由复习生理知识,变成祈沙叼着胶水瓶,像吃冰棍一般来回的舔。他做事的确认真,很清楚的认识这件事今后经常要做,训练的时候,也就从来没有怠慢过。也不知道是又受了魅宁的什么"教导",还是自己有了觉悟,不仅是胶水瓶,一切长条形物体都被他当作了训练对象,千御一开始没有注意,直到有一天发现孩子吃饭的时候都在不停的舔筷子,才意识到他过分用功了。
"筷子就别舔了,当心伤到舌头。"他很罕见的说了阻止的话。
祈沙倒也听话,真的不再舔了,注意力依旧回到胶水瓶上。
千御观察了一阵子,才发现一切的根本--祈沙很听自己的话,只要自己下了什么命令,他就会闷着头去做,就像那次洗澡一样。
也不顾做的过分不过分。
看来他尽管学东西快,脑袋还是有点僵,不管什么事情,都得明明白白的讲清楚。
时间还在一天天的过去,魅宁的魔力依旧无处不在。
这天千御回房间的时候,一打开门就听见电视里发出不正常的声音,随便扫了一眼,尽是淫秽不堪的画面。
而祈沙正跨坐在沙发靠背上,一前一后的蹭着,下巴抬的高高,模仿着电视里欢叫的女人,发出稚嫩的呻吟,一脸沉迷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千御走过去关掉的电视。
祈沙立刻恢复了正常,认真道:"我在学习啊。"
"学什么习?这东西哪儿来的?"千御抽出光碟,放在手里翻看。
"魅宁姐姐借我的,她说我现在学的都不是正事,看点实质性的东西比较好,她一下子找不到男男的,就拿了张男女的给我。不过,"祈沙露出迷惑的表情,"我照着电视里的姐姐做,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舒服?她们的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你不是看过片子了,怎么会不知道?"
"我跳着看的,直接就快进到这里了。"
千御哭笑不得:"你蹭沙发怎么会有用?身体里面没有刺激,哪里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