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写一篇华丽的耽美,没想到一写却成了传统的武侠,等我发现已经来不及了,结果就不伦不类,自己也兴致索然.
我本来说先写一个粗胚,再该渲染的渲染,该描写的描写,该煽情的煽情,该矛盾突出的突出,结果才发现这根本是一个认知上的错误.
何况,这冬天的淫威我也不得不屈服,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说吧.
同学看了一眼,小白文.
唉~~~~,小白文,初次练笔,也请多多指教了。
"二少爷,你要到哪里去?"小丫环全身簌簌发抖,却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蒙府有两位少爷,长得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却动不动就是要人命的,无奈蒙府的银子给的比谁家的都多,为了糊口,还是有人挤破头想到蒙府做事。
"哦~,什么时候我的行踪倒要向你交待了。"答话的少年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黄衫显得飘逸绝伦,一双眼睛又黑又亮,两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正是夙疾缠身的症状。此时,正笑嘻嘻地看着面前的小丫环。
"奴婢,奴婢不敢!"小丫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可是,可是大少爷吩咐奴婢......"
"住口!"黄衫少年面色一寒,"我的事还轮不到他管。"
"我是不想管你。可父亲大人临终有训,你也听得很清楚,我不得不管你。"听到背后传来的低沉的声音,黄衫少年全身一僵,缓缓转过身去。来人长身玉立,一袭白衣在风中却是纹丝不动,一张脸更是俊秀非凡,可惜的是,左眼眼瞳如琥珀一样透明,想是生来就瞎了。
"祁沐风,你倒是越来越像只鬼了。"
"那是你技不如人",祁沐风挥了挥手,小丫环如蒙大赦,跌跌撞撞一路退了下去,"换了别人,十条命也不够你赔。"
"清心诀没到手,你会让我死?"黄衫少年冷哼一声,恶毒地补了一句,"更何况,你瞎了一只眼,我怕你没那么好的准头。要杀我,到时死的恐怕是你。"
"你知道就好。"祁沐风面色不变,"该练琴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你时至今日还琴艺低劣,远不够格修习我雪濛山庄最基础的水云曲。"
黄衫少年面色一变,身影一晃从房中抄出一把琴来:"我们今日不妨比一下谁高谁低。"
祁沐风也不言语,就地捡了一快山石落了座,看黄衫少年将琴平放在双腿上,调摄神息,眼中神色复杂地闪了闪。
黄衫少年神息调摄停当,双手往琴弦上一搁,弹的是一曲《春江花月夜》。他手指往琴弦轻轻地一拨、一揉、一划拉,琴音缭缭,直如仙音一般。一曲弹罢,黄衣少年双眉一掀,挑衅地看着祁沐风。
"不错。"祁沐风淡淡地说了一句,在黄衫少年听来却满是嘲讽之意,心里不由烧起一把无名火,正欲发作,却见祁沐风却已经敛眉凝目,轻轻伸手往琴上一探,悠悠一声响,像是有人在空濛静夜往那三万顷太湖水中丢了一颗石子。就这一下,黄衫少年面色大变,待一曲《平湖秋月》弹毕,已是满面苍白,胸口一阵绞痛,身体遥遥欲坠。
祁沐风大惊,把琴往边上一摔,纵身跃起来,赶前两步,一把接住了身体正往下坠的黄衫少年:"你的药呢?"
"我就偏不吃药",黄衫少年拧着眉,却咬着牙挤出一抹笑来,人倒是安分地伏在祁沐风怀中,"我死了,得不到清心诀,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怎么打!"
"命是你的,你非要死,我也没办法",祁沐风淡淡地道,"没有清心诀,我得到雪濛山庄,照样可以办成我想办的事。"
"你以为我会让你如愿?"黄衫少年恨恨地道。服了药,不一会儿,药效发作,面色渐渐好转过来,人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已是暮色满天,黄衫少年才悠悠醒转过来,一双眼瞪着帐顶悬挂的夜明珠,一阵咬牙切齿:"一点也不手下留情,这还不是想要我死?"
"依你的性子,容得我让你?"
"你还没走?"黄衫少年嗖一下想坐起来,却无奈力不从心,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脸色一变再变。
祁沐风含笑看了他一眼,上前想帮他把松开的被子掖好,手却一把被拍了下来:"猫哭耗子,不要你假好心。"
收回手,祁沐风把脸一沉:"我有事先走了,你给我好好躺着休息。想玩什么花招对你没好处,想要我死,你还太嫩了点。"
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又顿了顿:"不要忘了按时吃药,我不希望再看见你今天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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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祁沐风走得远了,黄衫少年冷冷一笑。这祁沐风每次出外办事之前都会来探他,这一次不知道又要出去干什么肮脏勾当,不过好歹今天是过了这一关。黄衫少年强撑着坐起身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口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移开枕头,在床正中间拍了三下,两重一轻,又在左下角三寸处轻击了两下,只听得一阵嘎嘎作响,整张床居然向外移出两尺,靠墙的地面上裂出一道缝来,却是一个密道的入口。黄衫少年借着手中夜明珠照明,沿着一条狭窄的甬道约莫走了三十尺的距离,眼前出现一间石室。
室中一个黑衣少年正打坐运功,眉目居然与黄衫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看见黄衫少年衣襟上的血迹,一惊:"若少爷!"
原来这黄衫少年正是雪濛山庄的二少爷祁子若,乃是雪濛山庄上任庄主夫人所出的唯一的儿子。而祁沐风却是上任庄主在祁子若六岁那年才携回山庄,对外宣称是他的长子,年纪比祁子若大了七岁有余,其中缘由来历无人知晓。这黑衣少年却是蒙夫人留给祁子若的影卫,他的存在就连上任庄主都瞒过的,自是一天大的秘密。
"我没事。"说是没事,祁子若却是苍白着一张脸,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直身体,"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若少爷,你的身体......"影卫一脸焦急,却不敢上前一步。祁子若非常厌恶别人碰他。
"怎么,你质疑我的话", 祁子若脸色一寒,刷的一掌拍在影卫胸口上,影卫口中刹时喷出一口鲜血。
"属下不敢。"
"不要运功疗伤,不然瞒不过那帮狗。"
"是。"影卫撑着墙一步一步出了密室。
"你会害死影卫的",曲无双探了探祁子若的脉,又看了看他的脸色,面色凝重。
"祁沐风已经离开了雪濛山庄,他还骗不过他手底下那班没用的狗?"祁子若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我没救了?"
"我想,祁沐风是真的不想你死。他给你服的恋心砂的用量明显减少了。"曲无双疑惑地皱了皱眉,"但你的心痛症却好像越来越严重了。你没照我的吩咐按时服药?"
"你们两个倒是一个鼻子里出气,都不忘提醒我吃那该死的药",祁子若冷哼一声,"我若不是真正地病发,你以为他会看不出?他又会这么大意地离开?他不离开,我又怎么出得来?"
眼睛阴沉地转了转:"我要的东西呢?"
"我的春风得意楼是酒楼,不是你的情报机构",一把慵慵懒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的主人一头墨黑齐肩的短发,一双斜飞的凤眼,一只眼睛在发帘里若隐若现,飘飘忽忽的。穿一件拖曳到地上的蓝绸长衫,从腰际沿右肋直到颈口的盘扣边上攀爬了一大朵华丽的牡丹。如此招摇,却不是蓝海棠是谁。蓝海棠懒懒地步了过来,一把将曲无双拉进怀里,指尖点了点曲无双,"他呢,是我春风得意楼的大厨,不是你祁子若的私人药夫。"
该死的黑心商人,总有一天将你收拾了:"我自然有东西跟你交换。"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绣袋,里面装着几十颗圆润的东珠,"我一次付清,没问题了?"
"好说,好说",蓝海棠眉开眼笑的,"我手下的探子前日回报说,一个月前祁沐风秘密约见了张仕诚的旧部后人,现任的鞑靼右军侍郎史天策。"
"通敌叛国,他好大的胆子",祁子若双眼一亮,看这一次,还不整死你。"我要他的亲笔书信。"
"你认为光靠他的笔迹就能定罪?"曲无双一把拍掉蓝海棠不安分的爪子,横了他一眼,蓝海棠干笑两声:"我去前面招呼客人,你们慢慢谈,慢慢谈。"
"我自有办法。"祁子若站起身,神采飞扬,"你只管帮我把书信搞来。"
"你真决定了?"曲无双深思地看着他。
"你怀疑什么?"曲无双的语气让祁子若不太明白,却没有深思,难得地开怀笑了笑,"今日我难得出来,真想吃你最拿手的红烧狮子头。"
很久没看见祁子若这么真正地开心一笑了,曲无双愣了愣,明白他是真的铁了心要祁沐风死,不禁暗叹了口气,希望到时候不会后悔。
还没踏进房中,祁子若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一提气掠了进去,房里空空鬼影也没有一个,糟了,他心里一凉。
"你想找什么?"祁沐风站在他背后,声音冷飕飕的,能把人冻成冰,"如果,你想找你的影卫,他在这儿。"语音未落,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滚到了祁子若的脚边。
祁子若强压下喉中一口鲜血,在一张梨花椅上坐了下来:"你以为我会在乎死这么一个影卫?"
"我只是好奇你这次居然没出去。你早就布好了局?"
"你这次病得这么重,你认为我会放心出去?"
"没想到我的命在你心中这么有分量,我倒是低估了自己。" 祁子若嘲讽地扬了扬眉:"这一次,你还不杀我?你这次不杀我,总有一次你会死在我手上。"
"你以为找上春风得意楼就帮得了你。你若不想那帮人受你连累,就最好不要再去找他们。"
祁沐风的声音依旧冷飕飕的,剩下那只看得见的眼睛直直地瞪着祁子若,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函掷到他面前:"你想要我通敌叛国的证据,我就给你。我等着看你的手段。"
身形一闪,祁沐风已扣住了祁子若右手手上命脉:"我答应过父亲要照看你,就定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但是,我很后悔让你习武。今天我就断了你的三脉,看你以后怎么兴风作浪。"
"你敢!"祁子若厉声大叫,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恐惧,绝对,他绝对不能失去武功,"你废了我武功,我就毁了清心诀。"
祁沐风失望地看了祁子若一眼:"到今天,你还是以为我想要的是清心诀?"两指一并,就要疾点下去。
"不要说得这么好听!你给我服恋心砂是为了什么?我绝不让你费我武功。"祁子若左手一缩,反手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便朝自己胸口刺去。祁沐风心下一骇,不及思索便伸手去挡。趁这机会,祁子若双腿一踢,鞋中机璜开启,两柄利刃疾射而出。祁沐风纵然武功高强,如此近距离下,也不得不放开祁子若才能险险避了开去,不待他反应,祁子若手中匕首却又刺到,直奔他心脏。祁沐风心下大怒,再也控制不住胸中怒火,不再手下留情。他不闪不避,胸口就迎着匕首,右手却疾拍出一掌,当下祁子若便破窗跌出一丈方外,趁这一跌之势提气疾射而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祁沐风正待追去,却控制不住呛出一口血来,身体摇摇欲坠。祁子若这一刀插得极深,只差一寸便触及心脏,你真的这么想我死?祁沐风心中一阵苦涩,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便要昏死过去。摇摇晃晃到了外厅,留守的庄中侍卫才发现他。
"大少爷,你没事吧?"侍卫说完便想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不是白问,血泼了一地,还不是明摆着的事,忙急急说道:"属下这就去叫大夫,大少爷你撑着点。"刚想离开,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了。
"你先带人去监视春风得意楼,若发现子若,立刻把他带回山庄,不得让他离开。"
"还有,带上尹大夫,叫他不要忘了子若的药。"
"可是,大少爷你?"侍卫担心地看着祁沐风。
"还不快去!"祁沐风喝了一声,又呛出一口血来,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不待侍卫领命而去,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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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濛山庄上下乱成一团,两位少爷大打出手,直欲取方性命。虽说祁子若口中喊打喊杀,要置祁沐风于死地并不是什么秘密,可真的见血,这还是第一次。
忙了半天,祁沐风终于醒了过来,却不料一睁眼就看见昏过去前看见的侍卫就立在面前,眼中杀机立现:"我不是让你去找子若?"
扑通一声,侍卫跪倒在地上:"我见大少爷你昏倒,不敢离开,只好先带你回来。已经,已经有其他兄弟去找二少爷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抗命。"银光一挥,祁沐风拔出床畔长剑,往前疾射而去。祁沐风虽然受了重伤,这一剑贯注了他的内力,依然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那侍卫一声惨叫,已被卸去一臂,剑更是深深插入他背后木柱之中。"小小惩戒,还不去办事。"
不敢止血,那侍卫便捂着伤口领命而去。旁边一干人虽说司空见惯,还是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兄弟,你醒了?"一醒来,祁子若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不知道是姑娘还是女人的美女,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正笑盈盈地望着他。美人长得很是让人惊艳,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全拢在脑后,用一把白玉发梳固定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来。额上垂着一颗眼泪形状的紫色水晶。一件大红福字团花长衣紧紧地裹在身上,裹得太紧了,便分外的撩人。白玉也似的脖子在高高竖起的领子里面若隐若现。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是谁。"祁子若阴冷地一笑。
"雪濛山庄的二少爷,几日前才捅了山庄大少爷祁沐风一剑。"美女笑了笑,"我叫蓝玲珑。"
"蓝玲珑?"祁子若不甚相信地挑了挑眉,"你跟蓝海棠是什么关系?"
"兄妹?情敌?"蓝玲珑放下手中托盘,"你愿意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转身盛了一碗药汤坐到他面前,闻味道像是参汤,还加了不少其他养血补气的药物:"现在,你相信我不会去告密了。"
若有所思地看了祁子若一眼,又道:"更何况那祁沐风挨了你一剑,听说到现在还奄奄一息,昏睡不醒也没空管你的事。"
全身一颤,祁子若一手紧紧攥着床单,面上却是风平浪静,若无其事喝着蓝玲珑一勺一勺喂过来的参汤。蓝玲珑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接着说:"听说你要杀他,怎么这次成功了,却不高兴?"
"我的事为什么要让你知道?"祁子若一把推开蓝玲珑的手,已是面色阴沉,口气恶狠狠的,"我要休息,你给我滚出去。"
"唷,翻脸比翻书还快,我好歹是把你从大街上救回来的人,你就不能客气点?"蓝玲珑放下碗拍了拍手,神情不改,手上却迅疾如风,连点祁子若身上几处大穴,"你就给我躺在这儿好好反省反省一下吧。"
"蓝玲珑,我认输,你快点放开我。"死婆娘,臭婆娘,你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到时候要你好看。
"你现在认输也没用,我已经生气了",蓝玲珑笑得春暖花开,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眨了眨眼,"还有,我劝你不要动气,祁沐风那一掌虽然打偏了,可如果不好好休养的话,你的左手可也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