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宏,你什么意思?"我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
"什么意思?"郭宏冷笑,又伸手摸我的脸,想躲,却没有躲开。我皱眉,他着他狰狞的面孔,听到他嘴里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唐平,你这个贱人。"
十九、
我完全不知所谓,怒火上涌,猛然出拳,却被郭宏抓住拳头。
挣扎不开,不由用力踹他,却被郭宏反手狠狠甩在沙发上。
"郭宏,你到底想干嘛?"我终于惊慌,想从沙发上坐起,却被郭宏压了下去。
"唐平,你早就知道我一直喜欢你。"郭宏的脸色阴寒冷森,"我已经够容忍你的了。"
"你放开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的容忍了。"
"你不懂吗?"郭宏忽然又是一个耳光,我感觉嘴角有一些腥咸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疯了,郭宏疯了。这个认知让我疯狂的挣扎,试图挣脱郭宏的控制,却没想到郭宏比我力气大的多,完全挣脱不开。
"没用的。"郭宏冷笑,"你以为你挣脱的了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呢?"郭宏忽然压低了声音,眼神中有欲望在燃烧,"你说你自己只做1号,从来不让别人上。我喜欢你,所以只想慢慢让你喜欢上我再说。--我对你多好......多好......"他一只手压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不禁让我寒毛倒立,"你喜欢斯文的,我在你面前尽量斯文;你要和我做朋友,我就做你的朋友;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我就不碰你......我对你这么好,就是希望有一天岩青走时候,你会爱上我......可是岩青终于走了,你竟然趁我不在,跟那个娘娘腔勾搭在一起,你竟然让他碰你,你竟然还让他上你--你这个贱人!"他忽然又一个耳光扇过来,我连忙避开,他手指擦着我的脸划过去。
"你疯了,......郭宏你这个疯子,我跟什么人在一起关你屁事?"
郭宏冷笑看着我,不说话,却突然压住我狂乱的咬我的嘴唇,甚至用舌头顶开我的嘴唇,向内试探。我狠狠的咬下去,郭宏大叫一声,跳起来。我忙趁机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向办公室的门。门却是从外面被锁上了--郭宏,他是蓄谋已久的。
"想出去?"他冷笑,"这办公室除了我的钥匙,没有人能打开。本来让朋友跟你说到这边工作,是想让你念的我的好,可惜你这个贱人竟然让别人先上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慢慢走近。
我倒退,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仿佛是烟灰缸、笔插向他砸去,却被他随手拨开掉在地毯上。
"妈的,"我忍不住粗口,"郭宏,你真TMD王八蛋,有种就不要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下三滥?"郭宏阴森森的笑,"你还没见过更下三滥的呢。想不想知道你那个小情人如何?"
米奇?唐平?他怎么了?
"你把他怎样了?"
"你那个小情人吗?他跟你一样的名字呢。一个贱人竟然也敢跟你用一样的名字,真让我恶心,所以--"
我不敢再听郭宏的话,从衣服里摸出手机,拨号--终于不是关机声音。
"喂--唐纳德,是你吗?"他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有些慵懒的感觉,我松口气,挑眼防备着郭宏动作,却看见他一脸平静,嘴角一抹嘲弄笑意。
"你--没事吧,为什么刚才一直关机。"
"别提了,刚才物业叫我取包裹,我下去时候正好有车穿过大路,妈的,在小区里还开那么快,结果把我撞倒了......"
"啊?你被车撞了,怎么回事,伤到哪里?"我忍不住焦急。
"人倒没事,可是手机摔坏了。我怕你打过电话来,可是家里又没有富余的手机,只好取了钱跑到外面临时买了一个回来。"人没事就好,我心里松口气。
"你面试如何?"他问。
"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联络。"我说完,收线。
"是个警告而已。"郭宏冷笑。
二十、
"郭宏,你到底想怎样。"我一边说一边慢慢吸着气,一边提醒自己冷静,冷静下来。
"你不是一直不让别人上你吗?"郭宏阴森森的笑,"既然你不是不让别人让,那你还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呢?"
"郭宏,你让我觉得恶心。"
这话激怒了郭宏,他忽然伸手,我来不及闪躲,被他一把拽住衣领,勒到咽喉,立时大声咳嗽起来。他欺近一步,松了我的衣领,把我压在墙上。
"唐平,为什么你这么不乖呢?"郭宏压低声音,却听的我只觉毛骨悚然。
"郭宏,我现在有男朋友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纠缠,我早说过我跟你没可能,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你说什么?"郭宏压住我的手加大的力度,"唐平,你这个贱人。既然你要犯贱,今后你跟谁在一起,我就让他不得安生,今天你那个小情人就是个警告。"
"去你妈的!"我抬腿顶他的下裆,却被他闪开,反手把我扔到沙发上,自己整个人压了上来。
他伸手来扯我的衣服,我用力挣扎,他忽然一拳狠狠砸在我腹部,我"啊"一声大叫,痛从被打到的部位绞开,胃部开始痉挛,一时冷汗便从额上渗出来。被郭宏借这个时机,用力拽掉衣服。
恐惧从心里漫延开,我握拳砸向郭宏的脸,却被郭宏一手擒住,反扣在头顶。而他的另一手向下,迅速拉开我裤子上的拉链,手伸入衣服内,握住我的敏感的部位。
"妈的,郭宏,你放手!"身体扭动,想要逃脱,却完全不能够,而分身却在郭宏手中不受控制的开始兴奋了。
"唐平,你真TM的淫荡。"郭宏在我耳边磔磔怪笑,手却熟练的握住我的身体在掌心摩擦。
"混蛋!"我痛恨着自己身体的软弱。
却不防郭宏的唇压住我的唇,舌头顶开唇想近一步深入,我一口咬下去,郭宏大叫一声,离开我的嘴,扣着我的手腕的手忽然松开,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
这次是完全激怒郭宏,他狂暴着撕扯开我的衣服,拽下我的裤子,强行分开我的腿,没有经过润滑,肉刃直接刺入我的身体。
无法忍受的痛,我感觉那个尖叫的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喉咙沙哑,手用力扯住沙发的布面。身体仿佛被撕裂,我感觉有液体顺着股沟慢慢流下。我用力咬着下唇,承受着一波又一波越来越无法忍受的痛,直到后来,慢慢失去神智。
再睁开眼,我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全陌生的床。
身体无一处不痛,这痛自骨髓慢慢渗出来,仿佛是身体已经被砍成了无数块以后又拼缝到一起那样。口很渴,想要坐起来,却听见"哗啦"一声,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被拷在了床柱上。
黑影遮住光线,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郭宏,你还想怎样?下一步你还想做什么?"我冷笑,却听见自己声音嘶哑,"你这可是非法监禁。"
"唐平,你太不乖了,要这样你才不会逃跑。现在,你就是我的了,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了。"他说着,一只手来抚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伸手欲拨开,却被他一把擒住。
"你还学不乖吗?没用的,你根本没有资格反抗我,没有资格。"说着,狠狠甩开我的手,我身体随着转动,扯到身后的伤口,钻心的痛。
"郭宏,如果说,我原来只是不爱你,那么我现在对你就只有恨,我从来没有像恨你这样恨一个人。"我一字一顿的慢慢说。
"你恨我也好,不恨也好,你现在是属于我的了。"郭宏说着,大笑离开。
二十一、
生活忽然间完全变了样。
我被郭宏拷在屋里,一日三餐,他送进来。
每天除了睡觉,做爱,吃饭,被拷在浴室里洗澡之外,只剩下发呆。
郭宏把我的手机充了电,每次看见那个人的电话时候都特意把它放在我看得见却又拿不到的地方。
"这是第十六个电话呢。"郭宏冷笑道,"这家伙对你还真是痴情啊。"
不想说话,不想理,我偏开头,看着窗户外面正在围着楼顶一圈一圈打转的鸽群。
见我不说话,郭宏也并不生气,只是冷笑着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离开。
郭宏的离开让我一直防备的心落下来,身体与精神一起感觉疲惫,痛从一直压抑的心里一点点向外蚕食着身体。
从来没有想过,只是短短两三天的相处,思念便可以如此漫延,仿佛身体每一个细胞都被思念的痛楚充的涨满。当初只是想寻找一个**的伙伴,而不知不觉,他却像空气一样渗透。
一个人发呆,在这个监禁自己的房间里,只有思绪是自由的。而这样自由的思绪却总是无意识下围绕着那个人。
仿佛鼻子里还有他的气味,仿佛手指还残留着他皮肤的触感,仿佛耳边还徘徊着他慵懒的声音。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因为哪个镜头,**偷偷转成了爱?
我的心里有酸酸的感觉,因为竟然在这样情况下发现自己其实已经爱上那个人。
造化弄人,我甚至怀疑老天这样的安排,是否我前世曾经做恶多端或者曾经棒打鸳鸯,所以永远与爱情擦肩而过?
郭宏在的时候,他说任何话我都不想听,他的脸我不想看,眼睛,耳朵都自动调节成不工作状态。
郭宏不在时候,这房间只我一个人,然后我只好发呆,然后不知何时睡着,然后再不知何时醒来,然后再发呆......这样循而往复到郭宏回来,再自动关闭自己五官的工作状态。
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只是看着窗户外面的天黑过,然后一点点亮起来,太阳升起来,在天空划着弧线,落了下去,然后天又慢慢变黑。这样循环往复,不知道具体的钟点,也不想算星期月日。
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并不困,只是不知不觉已经睡着。偶尔做梦,梦见那日里两个偎在毯子下抽烟听音乐,只是梦都很短暂,醒来时候,自己依旧被冰冷的拷着。
饭也吃的少,郭宏经常会把东西强塞过我嘴里,强迫我吃进胃里。我咽下,有时候就这样吃完了,另外一些时候会忽然一阵胃痉挛,强塞入胃中的东西全被呕吐出来。
晚上的时候被郭宏强上,完全不想反抗,因为知道便是反抗也不过是给自己身体徒填伤害的无意义的事情。每一晚,每一次郭宏在自己身上发情,都像是加诸于身体的酷刑。开始总是很痛,无法忍耐的痛,而后就慢慢麻木了。有时候就那样清醒的任他的肉刃让身体上的痛不停延伸加剧,有时候会失去神智,但我多半还是希望这酷刑后的结果是后一种,昏睡中的窒息总比清醒中的死亡好。
不过慢慢,每次这样的酷刑在印象里都只剩了开头,而结尾则是下一天我睁开眼时面对空荡房间。
生活或者说是生命完全不再有意义,仿佛自己的一只虚弱的被锁住的豢养的宠物,任主人宰割。
偶尔清醒时候,我会想自己现在的样子,然后替自己总结出两个字:"绝望"
二十二、
唐平的心情很差,非常差。那个人自那日一个电话之后,忽然像是一阵轻烟一般从世间消失。
唐平不停的拨打他的手机号,或者是关机,或者是无人接听。
仿佛之前种种不过是绮梦一场,床上的激情,分享一根烟的午夜,他清晨醒来时水雾迷蒙的眼曈,全都仿佛绮梦。
"红色诱惑 。"唐平对吧台后的何千野说。
何千野看着唐平没精打采的样子,"怎么?一个人?看起来情绪不太好的样子。"
"唐纳德消失了。"唐平叹口气,"我打他手机他不回,找不到他了。"
"嗯?吵架?"何千野笑,"怎么回事,那家伙脾气好的很,从来不跟人吵架的。"
"哪有?早晨时候,他说是去跟人谈工作的事情,下午打了个电话,说在跟人谈工作。然后就消失了。"唐平闷闷的说,"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对象,竟然就这样找不到了。"然后,他问何千野,"他有跟你联络过吗?"
"没有。"千野把杯子递给唐平,"最近因为宏哥回来了,所以他没来,我以为你们一直在一起。怎么?他不接你电话?"
"是啊。明明之前说跟人谈完马上跟我联系,可是后来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样吗?"何千野想了想,拽过旁边电话,拨号,听到对方电话的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奇怪,他也不接我电话?"何千野皱皱眉,"他有没有说过是什么工作的事情?"
"没有。"
何千野思索了一下,"之前我倒是听说宏哥托了朋友要让他去自己一个什么公司。就是上次坐你旁边喝酒那个人,个子很高的那个。"
"嗯,我知道,他喜欢唐纳德。"唐平说,"我跟唐纳德逛街的时候还碰到过他。"
"什么?"何千野愣一下,"你们在一起的时候遇到了宏哥?"
"是啊,碰巧遇到。"
何千野皱了眉,"这有点麻烦,郭宏以前是混的,现在仍然有一些黑道的背景。他对你的那位一直有想法,我跟你那位说过让他不要跟你来这里,就是怕被郭宏看见了麻烦。"
唐平看着何千野,"你是说这个与那个郭宏有关?"
"我只是猜测。"何千野说,"我查一下吧,这边来往的人民多点。而且毕竟他也是我朋友,忽然间没消息了总是有点担心。你给我留一下你的电话,我有消息告诉你。"
"好。"唐平告诉何千野自己的手机号码。
"那你叫什么?"何千野一边存一边问。
"我叫唐平,唐僧的唐,平安的平。"
"唐平?"何千野抬头看着唐平,忽然大笑,"你知道不知道你的那位叫什么?"
"叫什么?"唐平闷闷的说,"他没告诉我他叫什么。"
何千野微笑,"他也叫唐平,字都一样的。"
"啊?"唐平愣一下,心里动一下,"你知道他现在住的地方吗?"
"嗯,似乎听他提过,是XX路那边。"
XX路?
"我先走了。"唐平急急的扔下钱,跑出酒吧,拦了一辆出租车。
来到那个熟悉的门前,从门旁几个看似扔了很久的堆满灰的纸箱子底下摸出一把钥匙。
拧开门,走进房间,空无一人。
客厅沙发上扔着一件羽绒服,很眼熟,是他走那天,从自己家里穿走的那件。
他叫唐平,而自己是他在寻找的那个唐平。
二十三、
我想我大概是瘦了,衣服似乎变大了,松松的荡在身上。
郭宏走进房间,在我旁边坐下。我不动,也懒得动,只是看着房间里某个并不存在的点。
"平平,我真的这么让你厌恶吗?"他问。
我不想理,只当没听见。
他抱住我,肩上的骨头硌的痛,我想,大概又是每晚的酷刑时间吧,任他抱,反正大概不久就会昏睡过去。
但是他只是抱着我,不说话,亦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半晌,他叹口气,"平平,我真的不想这样对你。我是真的爱你,为什么你不能多看我一眼?哪怕你恨我也好,你恨我吧。"他说着,用力摇着我的手。摇的我头晕,我拽出自己的手,径直背对他躺下。
他忽然生气,一把拽过我,扼住我的脖子。不能呼吸,脑中充血,胃部痉挛,耳朵嗡的一声忽然失聪。眼前发黑,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忽然他松了手。空气忽然重新冲进肺中,我大声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