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看着被唐平抓住的手,表情有些惊讶,摇摇头,却也不甩开,随他去。
拖着手穿过马路,被旁边结伴逛街的年轻女孩看见,低声诡异的笑着。唐平也听到了,不想理会,反而握了唐纳德的手。转头看他,也并没有排斥表情,仿佛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心下安定而温暖。
"你笑什么?"唐纳德不解的问。
"没什么。"唐平说着,却忽然抢到唐纳德面前,挡住他的路。
"怎么?"唐纳德疑惑的看着唐平。
"喂,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考虑再近一步的关系吗?"唐平语气七分正经三分调侃。
唐纳德看着他,半晌不说话,既不同意也不说反对。
唐平生气,转身大步走开。唐纳德见唐平生气,也不劝他,只是紧走上来跟他一起。
路过一家药店,忽然拉住唐平。
"怎么?"
"等我一下。"唐纳德说着,跑进药店。一会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提袋。
"你生病了?什么病,说不定我那里就有药,何必单买。"
"不是药,"唐纳德笑笑,看街上并没什么人,便小声说,"润滑剂。我看那瓶快用完了,晚上担心不够啊。"
"嗯,我觉得应该够了吧。"
"喂,今天晚上被上的是我,我有权利要求多用一些吧。"
"对啊。"唐平想着,不由吃吃笑起来,"哈哈,差点忘记,今天我在上面。"
"哼,最好你忘记。"嘴上虽然说的厉害,表情却是满是笑意。
转头,隐约看见旁边小店里人影闪一下,大概--眼花了。
十五、
我其实很有些紧张,身体僵硬。
他俯下身子吻我的唇,温润而且柔软,让我心跳加快,血气涌到身体的敏感地方。
"美味要细细品尝。"声音在口中模糊不清。
身体在他的带动下慢慢加温,呼吸急促起来,仿佛有炭被风慢慢燃红一般。
他在我耳边吹气,有些痒,带出的气息,有情欲的味道,烧得人心里不安定起来。
可是仍然紧张,尽管身体内欲望生长,却阻挡不了对于别人进入的心理上的排斥感觉。
"放松。"他说,声音温柔的仿佛春天的柳絮。于是兴奋起来,口干燥热,身体某个部分灼热而且愈加敏感。呼吸变得沉重,仿佛不这样整个身体便会被这热融化掉。
他的唇在我身上一径向下,湿润,每每离开一个地方,便感觉有一些凉凉的水气蒸发的感觉。一点点的凉意,如同久旱时候一点点的雨水,只是将身体的热匀出,而最灼热的地方却无法达到,而每个一个瞬间的清凉后都反而让热度更加蒸腾。
空气中有呻吟声音,忽然惊觉那其实是我自己的喘息,吓一跳,觉得有些羞赧,忙用手遮了眼睛。
不敢看,只凭借身体的感觉,注意力都集中在每一个蜻蜓点水的瞬间。
忽然最灼热的地方被湿润的包裹住,身体一惊,忍不住弓了身子,一声呻吟脱口而出。
口腔与性器的摩擦,忍不住想要辗转让这样的刺激更强烈。他的舌头在颈身上打转,吮息时候的快感让我感觉到窒息,身体也不由微颤。
感觉血液在自己身体内渐渐沸腾,欲望全部汇集至一处,涨大到有些痛,终于体内兴奋累积到顶点,再一步就是极乐,想要推开他,却被猛然的吮吸忽然冲破了防线。
"啊~"高潮下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就这样在对方的口腔内释放。
心里有些惊谎和内疚,忙坐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
他并不理会我的话,直起身,面不改色的吐出嘴里的浊液,眼睛却妖媚的挑起来,斜斜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情色的味道。
下一秒钟,被压回床上,他重新占领了我的口腔,手指从已经释放过的部位向后移,探入身后密穴。
身体很少尝试的手指在内出入的感觉让身体一瞬间又变得僵硬。
他退出对舌的追逐,转而含吮住耳垂,一边低哑声音在我耳边说:"放松,放松身体,我不会让你痛的......"
刚刚释放过的身体有疲累让僵直身体很快放松下来,手指在体内的出入已经慢慢开始熟悉。并不是令人愉悦的感觉,但也并不讨厌。
他倒了润湿剂在手上,随着手指的动作,将润湿剂送入我体内,有一些凉意,却在身体内慢慢加温。
他从我身上坐起,分开我的腿,感觉他的身体已经顶在后穴的入口。
后穴被慢慢撑大,异物侵入的感觉非常不适,手指下意识拉扯床单,另一只手被他捉住十指交叉,压在头旁。
不得不说,他的经验很丰富,身体在我的体内做冲撞时候技巧性的不停在体内某个敏感一点上摩擦、撞击,虽然仍有不适,但是却在这难熬中多加了一份的身体快感。
刚刚才释放的身体,竟然又有了反应。
"你也很有感觉吧。"他俯低身子,恶质的咬着我的耳廓,这样的体位,让他身体突然深入。
我的喉间压抑的声音,微微呻吟。
感觉他的身体在我的体内不停抽插中灼热涨大,腿反射性的缠住他的腰。
他压着我的唇,吸吮挑逗。一只手与我的手交叉,另一只手则握住刚刚重新微昴起头的部分。
我得说,他真的--技术很好。
十六、
"米奇--"
他微抿着嘴唇,笑容清澈。
唐平伸手,与他抱在一起,却是轻飘飘的没有任何质感。
于是,他在唐平的怀中慢慢变得虚无--然后消失。
唐平想要伸手拉住,他却从唐平手指间飘走,消失。
"别--"用力喊一声,却猛然睁眼,原来不过是发梦。
身上被冷汗塌湿了,胸口沉重。低头,却是因为旁边这人手压在自己胸口上。
好笑的摇摇头,把他胳膊轻轻拿起,放好。
披上睡衣,开了收音机蜷在客厅的沙发里抽烟。
午夜里的情感节目,有男人女人把电话打进直播间向主持人倾诉,多半是失意,听了十个,好象全是一个。主持人用着不一样的词语组合成一个个相似的句子。似乎说的认真,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这城市每天无数的人来来往往,一出又一出悲欢离合仿佛八点档的电视剧。不断相爱不断离开,每个人都期盼着爱情,又害怕付出后收获全是伤害。于是只敢在深夜里对着并不认识的主持人倾吐心声。其实第二天醒来,大概还是沿着前一天的既定轨迹继续生活。
无趣,而且无聊。唐平半掉收音机,切换成CD,放了一张老歌的CD进去,那个男人当年干净而微微压抑的声音从音箱里传了出来:
"......我早已经了解,追逐爱情的规则;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相信总会有一天,你一定会离去,但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把烟捻进烟缸,裹紧睡衣,闭上眼睛倚在沙发上。
却听到踢踏脚步声从屋内而出,睁开眼睛,唐纳德拎着毯子从房间里走出。
"你醒了?"唐平问。
"嗯,我睡的一向很浅,刚才就醒了。睡不着,听见你在外面听收音机,不如出来坐会儿。"说着,把毯子扔在唐平身上,"晚上这么冷,你穿件睡衣坐这里也不怕感冒。"说着,在沙发上挨着唐平坐下。
唐平拉开毯子,把两个人一起包进毯子里。
"爱一个人可以爱多久,心痛到那里才是尽头,花瓣雨,像我的情衷;誓言怎样说才不会错,拥抱到天明算不算多,花瓣雨,飘落在我身后......"
"很老的歌。"唐纳德说着,从桌上烟盒里抽出一根,点上。
"是啊。"唐平拨大音量,闭上眼睛,头靠在他肩上,"忽然想起来,所以找出来听。"
寂静的午夜,只有那个老男人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然后流泻满整个屋子,反而让午夜更显静谧。旁边男人的体温通过偎依着的身体传来,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味道,温暖而干燥。
"你还爱你那个男朋友吗?结婚的那个。"唐平问。
"他吗?"对方笑笑摇摇头,"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会想到。但是和你在一起时候,完全想不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到我吗?"唐平低声笑着。
"我们认识只三天。"对方忍不住笑,"而且这两天一直都在一起,哪有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功夫。"
"没认识的时候呢?"唐平追问。
"若是有想什么人的话,--大概应该是那个跟我一样名字的房客吧。"用力吸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有时候在附近的小咖啡店里会想,是不是这也是他曾经坐过的位置;有时候去远一点的地方,会想他是不是搬到这里来了,会不会旁边擦肩而过的人就是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下一个路口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有时候看电视,会想是不是这时候他也在看着同一个频道。很奇妙的感觉,好象金城武与梁咏琪,在每一张不同的照片里的不同角落里,其实彼此都不知道,像是一个没有固定谜底的谜题。"
"那么--假若有一天,他出现在你面前,英俊聪明,而且喜欢男人,你是不是会跟他走?好象金城武终于遇到了梁咏琪。"
"你瞎想什么?"他拍拍唐平的额头,"这么玄的事情哪有可能发生。"
唐平于是呵呵笑起来,伸手拿掉对方嘴里的烟,贴上自己嘴唇,分享他口腔里的烟草味道。
十七、
我离开那天,冷空气刚刚袭击了这个城市,他从柜子里找到一件厚的羽绒服,我穿上像只企鹅,几乎只能乍着胳膊走路。
他看我不自在的在镜子前面左转右转,不由大笑,"外面这么冷,你就算穿的像只棕熊也没人多看你一眼。"
我不好意思的笑,他趴在床上,压了声音对我说:"一定要回去吗?这么冷,再住两天吧。"
我无奈,"是工作的事情,我有一段时间没上班了,要跟别人联系工作的事情。不过我以前工作的资料都留在家里,所以必须要回去一下。再说,也不是不过来了。"
他一脸失望,"好吧,那你回去以后记着打电话给我。"
"当然了。"我笑,俯下身,轻吻他的唇。
这公司的老板是我刚离职时候,一个七拐八绕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介绍我的。那时候暂时没想上班,所以只联系了一两次。现在生活上了正常轨道,工作 的事情也该考虑一下了。
打了电话过去,对方很爽快的约了下午的时间地点。
心情快乐,认真清扫几天不在家屋里落的一层灰。
角落桌子上放着拼贴起来的信,刚刚几乎忘记,于是兴起,扔掉清扫工具,拿过来仔细研究。
萧何:
来信已收到。你的解释,我已经看过。很完美,而且天衣无缝,让我越来越佩服你的聪明。但是,我一个标点也不相信的,我的事情也不想对你解释。
与你在一起时候,你承诺过我,不会爬墙,也不会背叛我。所以要我也不可以爬墙,我也不可以背叛你。
你不信任我会忠诚,我可以理解。但是既然你曾经那样说,所以我信任你,尽管有人告诉过我你与谁谁谁一起。只是没想到真被自己亲眼看见这样一幕,原来以为我会背叛的人背叛了我,这算不算是讽刺呢?
我们之间从我看见你与他在床上翻滚那一刻已经结束了,以后的事情再你无关,无论是李遥还是什么其他人都与你无关。你用别人的事情来解释你自己,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没错,李遥是有家室,有老婆,至少我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你若做不到忠诚,至少不必一开始就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承诺或者发誓,做不到就不必搞出这样的场面。我与你的一切,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不想再跟你纠缠。我怕我看见你就会想起你跟他一起的样子,那样我会吐的。
萧何,我很快就会从这里搬走了,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唐平
XX月XX日
这个唐平的性格,我喜欢。
只是这个李遥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前不久刚刚在哪里听过。
忽然想起来,这名字是听那个人电话里说过,他的--前任男友。
他说过自己喜欢收集碗......他说过他前任男友是有老婆的......他说过他刚刚搬过去的......原来......他就是另一个唐平。我与他,不知绕了多少圈子以后交叉在一起,有些不敢相信,仿佛自己是在做梦,梦游一般。
心里有一种完全无法形容的亢奋感觉,脑子里被充的满满的,甚至于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于是拨通那人电话,只是对方电话已关机。
十八、
上
唐平趴在床上,床上仿佛还留着那个人的体温和味道。
思念从门关上那一刻开始滋长。从城西到城东要走多长时间呢?会不会堵车?掰着手指算时间,心情烦躁,一分一秒都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有几份雀跃,又有几份焦躁不安。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蠢,简直像一个陷入初恋的少年。
燃上一根烟,想起与他窝在毯子下面的夜晚,一时想的发了呆。
忽然电话铃响起,从呆想中惊醒,应该是他打过来的。手中的烟灰已经老长,急忙扔进烟缸,跳下床,抢过电话。
"请问,是唐先生吗?"电话里的声音陌生。
唐平有些失望,"是,请问哪位?"
"我是物业,你有个包裹,到物业这里来取一下。"
"哦。"唐平答应一声,穿上衣服,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慢慢下楼。
小区很大,物业是要穿过一条小区大路到另一头。
唐平低头慢慢穿过大路。
忽然,一声惊呼。zybg
一辆吉普开的极快从路的另一头疾驰而来--
"嘶--"刹车声音刺耳。
手机被摔到一旁,四分五裂。
下
奇怪了,怎么会关机呢?明明刚才走时候还要我一定打电话过去。
我满心疑惑,却也无法,只好整理下午去面试的资料。
打电话过那个介绍我这个老板的朋友,想问问那人的喜好,可是支吾半天也不见说出什么实质内容。没办法,只好按照自己的经验来整理资料了。
把以前的文案打印出来,夹好。简历,照片,还有成品全部放好。
准备妥当,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英姿勃发的自己,满意的吹声口哨。
又给那个与我同样名字的人打个电话--仍然关机。
真是奇怪。
办公地点在一个写字楼里。
我与前台小姐问过以后,很快就被带进大办公室。
"林先生,您好。"
对方示意我坐下,不说话,却只是,上下打量我半天,似乎想要看出什么。我一向不习惯与人对视,更何况用这样的视线,只觉得混身不自在。
"林先生,请问......"不耐这样的打量,我出声询问。
对方却不理我,站起来,对旁边房间道:"人来了,你自己说吧。"
我愣一下,难道这人不是林老板?
未及细想,已经看见旁边的房间门被推开。
一个熟悉的人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他是--郭宏。
"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很惊讶,心里有隐约的焦灼感觉,仿佛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正要发生。
那个林老板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溜出办公室。
郭宏慢慢走到面前,表情诡异,有一些恼怒在他眼睛里,却让我感觉不明所以。
"唐平。"他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我吓一跳,下意识避开,却似乎一下子戳到他的痛处,忽然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并不疼,只是立时,懵了。
郭宏的脸变得扭曲可怕,,与平日看起来谦和冷静的样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