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
谁知道会有多少愁
多少愁
不知疯狂了多久,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开始一件件的撕扯身上的衣服,有几手摸到我的身上,被我一脚踹开,音乐不安而躁动,空气中混合着男人身上各种诱人的体味和香水的分子。
一个染成金发的小子脱得只剩下白色的袜子,卖力地扭动,一束束蓝的光紫的光射在他裸露的肌肤和勃起的器官上,围绕在他旁边的男人贪婪的眼光饥渴地舔噬着健壮的胸和臀,他大腿上的汗珠在光影中闪烁,也映着我眼中汹涌澎湃的欲望。
他的目光勾魂摄魄地锁在我身上,我觉得喉咙发干浑身燥热,随便捡了条裤子给他套上,拉着他就朝外走。我们在电梯里迫不及待地接吻,疯狂的吞噬彼此,他抬起一条腿缠在我的腰间,坚硬的欲望顶得我发疼,我在他的屁股上拍打:"再忍耐会。"
他粗重的喘息,不停地在我的大腿上摩挲,狂热的迷乱的呻吟:"啊......啊......我爱你,爱你,爱死你了!"
炽热的液体随着他的哀鸣濡湿他的裤子我的裤子。
"拷!"我拍他一下,他抬头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牙,我的欲望胀得发疼。
我们相互纠缠着踉跄着奔出电梯,走出旋转门,一阵冷风吹来,夹杂着淅沥的小雨打在脸上,我打了个激灵,迷醉狂乱的神志突然清醒,然后--看到在大厅的圆柱后伫立着的秦深。
他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我甩开挂在身上的小子跑过去,一把抱住他:"你在干什么?!"
秦深推开我,死死地盯着我,原来燃烧着的美丽的蓝眸如今一片死灰,他高高的扬起手,狠狠地甩我一记耳光。
我怔怔地站着,惊愕恐慌地看着泪水从他绝望的眼中滚滚而下,他颤抖着跪倒在地,嘶哑着吼:"你他妈真是混蛋!混蛋......"
"哟,这是怎麽了?"穿白色袜子的小子施施然走过来问。
"不关你的事,滚开!"我冲他吼,其实是对著轻易就陷入欲望旋涡的自己发脾气,秦深打得没错,骂得也没错,我混蛋,我真他妈是个地地道道的不知羞耻毫无节操的混蛋。
白袜小子白了我们两眼,耸了耸肩又施施然走了,秦深依然跪倒地上,脸色苍白,眼神凄怆。
我抱住他,搂住他,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我嘶哑地呻吟:"秦深,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别再让我们互相折磨了好不好?我已经读不懂你的眼神,可我相信你的心,那颗曾为我燃烧的心一定还刻著我的名字,就像我的心里也刻著你的影子一样,秦深,告诉我你怎麽了?你为什麽这样的悲伤?我来找你你不高兴吗?秦深,你看著我──我没变!我一直都没变!你要记著,不管世事如何沧桑,不管风云如何突变,You are my first,you are my last!"
他沈默著,僵立著,最後慢慢抬起头来,定定地看著我:"You are my first,you are my last?"
我点点头:"You are my first,you are my last!forever,forever, forever......"
"认真的?"
"认真的!"
他看著我,仿佛遥望了一个世纪之久,然後终於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放声大哭,惊天动地的哭,泪水拼命地往外涌,仿佛决堤的洪水。
我手足无措,只能回抱住他,使劲地,我摩挲著他的背,无力地说:"你别哭你别哭。"可是我觉得自己也酸酸的,心里很多很多的东西向外翻涌。
可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奔向我暂居的旅馆。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暗夜中闪烁的灯火点缀著一地的凄冷,我们在这座天涯海角的城市里飞驰,在一个又一个激流旋涡中沈浮,内心却期盼著那一瞬的沈淀。
秦深的右脚行动不便,身体更是冰得惊人,我想直接把他送到浴室洗澡,他却一头栽在床上,我要去为他取毛巾,他又一把拽住我的手,大大的眼睛里充满忧伤:"别再离开我。"
我眼睛一酸,却微笑著安抚他明显惶惑不安的神经:"不会的。"
他拉著我的手探进他的衬衫里,触手所及是火热滚烫的肌肤,那热仿佛要把我烧毁一样,他低低地叹息:"我喜欢你的抚摸,也喜欢你的怀抱。"
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压在他身上,双手发狂地在他的身体上下摩挲穿梭游弋,我的唇印满他的每一寸肌肤,从头发到脚趾,从前胸到後背一路下去再一路回来,依然没变的,是淡淡的奶味,没有被任何一种拙劣的或者高级的香水所糟蹋的只属於"秦深"的味道。
可是这种纯纯的味道只会愈加刺激我疯狂的神经,我在上面咬,控制不住的冲动,他的身体颤抖著,却没有任何的抗拒,当我的唇顺著他的身体下滑时,我感觉整个人都在从高空下坠,他已经硬的不行了。
我的血液沸腾,避开他的欲望,重新滑上去,吻他,他伸手抱住我的脸,我们的舌尖纠缠,碰撞著撕杀,推来攘去就像真的SEX一样,他挺起腰在我的身体上摩擦,撕扯著我的衣裳,当我们的肌肤终於赤裸裸的交叠,一种等候千年的火种顿时熊熊燃烧,一种莫大的幸福让我泪落如雨。
"我爱你我爱你!"我在激烈的拥抱中怒吼著,达到顶峰的刹那,暌违三年之久的我终於重新回到了天堂。
静静地拥抱著,享受著欢爱後的余波,突然想起他的扭伤,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脚还痛吗?"
他微微摇头,还是闭著眼,似乎不愿意说话,把头枕在我的肩上,掩藏的像只鸵鸟一样才小小声地说:"可是屁股好痛。"
"嘎?"我被他一句话噎住,却满心的愉悦,因为太过激动忙乱,几乎没有什麽前戏和准备工作,而相隔了三年,他那里还紧窒如处子,我知道我不该在乎这些,可是这个发现却著实让我High到顶点,我的人儿还是我的,完完整整的属於我,还有什麽比这更值得骄傲与自豪的?
"那我帮你揉揉。"我坏笑著,伸手探到他的私密处,他轻声地叫,扭动著身体闪躲:"流氓!流氓!"
我放声大笑,还记得以前他也曾这样骂过我,在他撒娇的时候开怀而笑的时候,他会咬牙切齿地说:"韩玺你丫流氓!流氓流氓臭流氓!"
我揽紧他的腰,在他的头发中嗅著,轻轻地叹息:"你不知道,我是多麽地想流氓你,为了这一刻我整整等了三年。"
他不再吭声,我拍拍他的头:"去洗澡吧。"
我走进浴室放水,他跟了进来,看著镜子中的我们,两个很帅气的男人(或者说大男孩),一丝不挂,仿佛在最初的伊甸园,以最纯洁的稚子之姿享受著天父赐予的一切,也忍受著他降罪的一切。
我进入浴缸试试水温,然後拉著他的手进来,抱在怀里,他扭过头来和我接吻,很轻很慢很温柔,却让我心神俱醉,我伸出舌尖在他的唇上慢慢地舔,他轻轻地笑,也伸出舌与我在空中交合,我圈起他的唇吻他的舌尖,他的手再次触到他的欲望勃起。
我咬著他的耳垂:"喜欢吗?"
他轻轻地点头,细碎的颤抖,我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发上的水珠滴在他的脸上,他有一张那麽英俊,比以前更加俊美的让人销魂蚀魄的魔力的脸,让我的心为之颤抖。
我们在水中激战,直到那些水被溅射出去,他仰著头,喉头在柔和的光晕中诱惑著我,我咬上去,像吸血鬼一样的,他的手指陷入我的皮肤,他说:"我要我要我还要......"
清晨的阳光不知什麽时候从薄纱织就的窗帘透进来,他还在沈睡。
我痴痴地看著,看著他睡著的样子,头发乱乱的蜷缩著,像回归母体的婴儿,轻易勾起人体内母性的神情,我的唇轻轻贴在他清瘦的脸颊又滑到他微微启的双唇,一点点将他滋润。
他没有睁开眼,舌却像小鱼一样钻入我的嘴巴,在唇齿间放肆地穿行仿佛要游遍我体内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就这样拥吻著度过了一个幸福的清晨,看著窗外明灿灿的阳光,我想我们的前程也会是雨止天晴了吧?
秦深坐在地毯上,舒服地伸長了腿,抱著大袋的薯片,正在看電視。
我從浴室中走出來,眼前還蒙著一層霧氣,卻仍然爲他純淨無瑕的漂亮所迷惑,歲月累積所揉化出的美麗,昔日青蔥少年的那種還稍帶孩子氣以及女性柔和色彩的輪廓如今已經棱角分明,只是眉眼間的風情卻顯得內斂了些,不再那麽恣意張揚。
可是無論怎樣的他我都喜歡,遏制不住地越來越喜歡。
秦深只裹了床被單,而我則渾身濕漉漉地就跑了出來,赤裸裸的,什麽也不穿。
不穿衣服的感覺真好,年輕的軀體,完美的體型,流暢的線條,尤其是男人的身體,充滿了動感的,足以讓人心動的,讓人血脈倒湧的身體,愛人的身體......哪怕輕微的碰觸,也幾欲讓人暈眩過去。
三年。
整整三年的空白就是爲了等待這一甜美的時刻吧。
他堅實的胸膛,寬闊的肩膀,光滑的小腹,凸滾的臀部,以及漂亮的四肢都深深吸引著我要將他擁有,爲他的存在而激情四溢。
我開始撫摸他那好看的頸項的時候,他依然專注地看著電視,這讓我很生氣,我開始沿著他流暢的曲線向下一路滑一路挑逗,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純潔燦爛的不染絲毫雜質的笑容,然後躺下來,將頭枕在我的腿上,繼續舒舒服服地看電視。
我緩緩地俯下身來,輕輕地吻他的雙唇,他閉上眼睛,睫毛長長地搭在眼瞼上,像個熟睡的孩子。
那感覺......真好。
我很動情,他也是。
我抱著他的身子一路狂吻,他似乎要喘不過氣來,然後在熱火燎原中,我忽然聽見一個聲音說:"別急,都是你的。"
我好象以前沒聽過別人說過同樣的話,也沒聽他說過。
他說這話的聲音很小很短促,可是,我聽到了。
我捉著他的手腕將他按在床上,就這麽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明亮亮的,感覺自己的眼睛一點點濕潤起來。
當高潮來襲的時候,我抱著他吼:"我愛你,我愛你,天啊,除了你,我還能去愛誰......"
一切都過去了,我擁著他靜靜地躺在夕陽餘輝的溫柔裏。
我要擁著他,SEX不再重要,雖然我們總是那麽容易"性"致高昂,可那時的激昂好象不是身體的,而是精神在一片聖潔的光暈中醺醺然地沈醉,微笑,舞蹈......
"這些年好嗎?"我最終還是打破了這份寧靜,我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問他,有太多太多的思念要傾訴。
他笑笑,卻沒有做聲。
"怎會做了模特?"秦深好象不太愛說話了, 以前的他總是絮叨個不停。
他還是沈默著,微笑。
"喂?"我欺身上去,盯著他,"還在恨我當年那年離開你嗎?"
"嗯。"秦深這回應了一聲,抿著嘴笑,我驚奇地發現他居然有這麽多笑意,眉梢、眼角,甚至每一次呼吸中都能聆聽到他無聲的笑。
他伸出雙手捧住我的臉,很專注地看,仿佛要看盡一生一世:"所以我發誓,今生不見你便罷,如果再見到你,一定狠狠給你一拳。"
"啊哈哈......"我大笑,抱著他一陣狂啃,"原來這樣,人家說愛之深責之切,原來就是這麽一回事,小深深,你真的好可愛。"
"去!你還小璽璽--啊,你叫笑嘻嘻啊?哈哈......真動聽的名字。"
吃過晚飯,又看了會電視,兩個人重新膩到床上,我本來建議出去走走,秦深無論如何也不肯,他說他討厭人群,寧願與我兩個人呆在一起。
可是我們的交談依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基本上都是我在講我這三年來的經歷,有趣的無趣的種種種種,我也講到了雷蒙,卻刻意忽略了小狼......小狼啊,應該在好好的念書吧?
秦深很有興趣地聽,並且一直微笑著,對他自己的三年卻只字不提,只說機遇偶合才踏上了模特之路,沒有什麽值得可說的。
夜裏我輾轉難眠,大腦被許多古怪的想法塞滿,有時卻又空白一片,像個不吉利的預兆。
秦深也是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我乾脆把他攬進懷裏。
我聽見一聲微弱的歎息在寂靜的夜裏飄散開去。
秦深躺在我的懷裏,問:"璽,愛我嗎?真的愛我嗎?"
"愛!"我點頭,然後給他一個深深的吻,把他箍緊。
"我睡不著,我只想看著你,怕一眨眼你又不見了。"秦深的眼睛濕潤著。
我的心一陣陣的疼,卻笑著打趣他:"你喜歡我啊,我以後就天天站你面前讓你看,想不看都不行,直到你看煩爲止。"
"我不會煩,永遠也不會!"他搖著頭,眼淚突然間就洶湧澎湃起來,"璽,璽......"
我有些驚訝:"這樣也會哭啊,愛哭鬼,愛哭鬼。我知道你愛我,我會記住的,永遠記著。別難過了,以前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這樣難過!"
秦深緊緊箍住我的脖子:"沒,我不怪你,真的。"
"那就睡吧,瞧你現在的樣子看了讓人心疼。"
"不,我不想睡。"他緊緊抱著我不放鬆,"璽?"他輕輕呼喚。
"嗯?"
"我還想要!"
我笑起來,狠狠在他臉上擰了一下:"我也想給啊,沒想到你先說了。"
我猛然翻身把他壓在身下,他癡癡地望著我喃喃地重復著:"璽,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三年後再次聽到他說這種話,我哪里還壓抑得下,用勁全身力氣一股腦地頂進他的體內,他開始抽泣,眼淚順著臉頰流到枕巾上,慢慢得洇濕了一片,我吻上去,他卻推開我的臉,乾脆放聲大哭。
我吻著他哭得一塌糊塗的眼睛:"哭吧,哭吧,把委屈都哭出來,以後不許再胡思亂想。"
他用力點頭,眼淚卻依然止不住地流,拉住我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我疼得身體一顫。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他抱著被他咬過的紅腫手臂說,然後伸出舌尖舔著那清晰可見的牙痕,那睫毛上挂著淚珠的微笑讓我體內的狂囂在瞬間就漲到極點。
我粗暴地將他的雙腿擡起,用肩膀架起,把自己腫脹得欲爆裂的欲望重新侵入他的體內。
"嗯......啊啊......"秦深不在壓抑自己的聲音,那充滿情色氣息的呻吟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要炸裂。
"我要你!璽,我只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他又開始哭泣,呐喊。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要你,我什麽都可以給你!"我嘶啞著聲音吼,更劇烈地衝刺,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臉色泛著霞彩的妖冶,我在一陣頭暈目眩中不知第幾次釋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