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吧!"他终于做出了决定,虽然已经挽回不了什么,杰都已经走了,他所能做的也只有放陆冰自由吧?
陆冰像是不理解他做这决定的勇气来自何方,像是个小老师那样问他是否确定。他笑了,他娶到陆冰是个悲剧的开始,没有能和陆冰这样的女孩成为普通朋友却是悲剧中的悲剧。如果他的决定对自己一无益处,那么至少可以对陆冰将来的生活有所帮助吧?
把那本促成这次谈话的《Cinderella》递到了陆冰的手中,他说:"这该是你看的书。"
陆冰比灰姑娘更需要王子的爱,陆冰更善良,更坚强,应该能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吧?从接过这本书的刹那开始,陆冰的人生就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如果灰姑娘能得到幸福,童话故事至少没有完全欺骗世人,不是吗?
陆冰很诚意地祝福着他,但他已经是个不可能捡到水晶鞋的王子了,或者......从来就不是什么王子!
"故事中美丽的灰姑娘,也许并不那么漂亮,她可能只是个虚荣胆小的女人;英俊的王子,或许长得的确不错,但可能只是个绣花枕头,懦弱而且自以为是。没事的话,最好不要把自己幻想成什么王子或公主,童话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谎言,在成人那肮脏的世界中,有的......只是一双破碎的水晶鞋罢了!"仙女教母那丑丑的,干瘦的脸上露出一朵诡异的笑容,对着来祈求爱情的小女孩说,"他们也总把仙女教母说成是慈祥的女士,你看我像吗?"
小女孩摇摇头,又点点头:"虽然您不美,但却在给我很重要的提示,您是个好教母。"
"那么......听过了故事后,还是想要爱情吗?"
"它的魔力太大,我不知道能否说服自己完全放弃。"小女孩犹豫着,最后这样决定,"这样吧!现在我不向您祈求它了,一切就看命运的安排吧!"
"唉......"仙女教母似乎预感到了可能发生的不幸,所以叹了口气,"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黑梓!"女孩走向来时的路,走了几步还回头对教母挥了挥手。
仙女教母把手中的水晶球收了起来,那里面的陆冰和史勉仍各自继续着他们孤寂而乏味的生活,并互相寄予对方无法成为现实的祝福。
"几千年来那么多失败的例子仍然没有办法让这魔咒在人间消失,希望这个叫黑梓的孩子能有好运吧!"
很久以前的夜晚,是公主还暗恋着王子的年代,
一双水晶鞋可以决定一个姑娘的一生。
很长很长的等待,可以在一支舞曲中淡忘成一刹那的浪漫。
灰姑娘有一个心愿,当钟声在子夜响起的时候,她能永远身着华衣,
在她的王子怀中,保持她的美丽鲜亮。
王子也有一个心愿,当黎明来到、当曙光播撒的时分,他能昭告全世界的人,
他的新娘,是能穿上水晶鞋的、最完美的女人。
一个心愿,一个代价;
一份虚荣,一个惩罚......
灰姑娘贪婪的姐姐,把淌着血的脚伸进了冰凉的水晶鞋,期望着一份富贵;
愚蠢的王子,竟然不知道自己无聊的执着已经被丑陋的骗子无情地利用。
最后的甜蜜只是欺骗世人的玩笑,破碎的水晶鞋和凋残的玫瑰,
还能诉说一段怎样的浪漫?
BY 枫林火山
[霹雳同人]《今朝百朝忆逝兰》BY:枫林火山
今朝百朝忆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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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 BY 枫林火山
如果是巧合--
负平生来唤吾之时,吾刚沐浴完,衣服尚且没换整齐,长发更是半湿不干地散在身后,但军师的召唤半刻不得延误,于是起身披上外衣即时离开了自己的寝室。
来到雅致宜人的厢房,看见一身雍容蓝色的军师背着单手站在书架前,另一只手微微摇动着羽扇不知在沉思些什么,额前的发丝垂落了几根,可从吾角度看去,多少模糊了他的神态。
"不知军师召属下有何事吩咐?"行了礼便不再多言,吾深知军师不喜下属罗嗦。
"无我不能之事,无我不解之迷,无我不为之利,无我不胜之争......"军师习惯性地吟起他的诗号,就因为这四句诗,所以军师名讳--四无君。虽说他不过是天域的军师,但圣主失踪已久,在吾眼中,军师远比不曾谋面的圣主真实且可信,"我预备派你去......"
军师边说边转过身来,却蓦地停住了话尾,吾抬头,看见军师目不转睛地看着吾的脸,竟连摇动扇子的手都停下了动作,让吾一时紧张得无所适从:"军......军师?"
"你......"军师的神色有些微异于往常。
吾这才想起自己仪容未整的事来,真是太大意了,一心只知急速前来,未曾在沿路顺手整理自己的头发,军师虽不曾明言,但吾是素知他注重自己与属下品貌的,唉!
"属下无状,沐浴后未及整装,请军师见谅。"
"无妨。"
无妨?吾小心地再看他一眼,却正对上军师恍惚的眼神,不知为何,吾心中竟隐隐知道,军师此刻在看的并非是吾。不知道他真正想看的人是谁,吾能掂量出的,只有自己失望的分量。
"坐下吧!刚好闲来无事,我帮你打理一下。"军师指了指他身边的卧榻,示意吾坐在那里。这里原本是书房,但因他时常彻夜读书,所以才备了休息用的睡榻。
"属下不敢有劳军师。"吾向后退了一步,如今军师是整个天域的重镇,吾只有仰面而视,怎可随意坏了规矩。
"无妨。"军师执意将吾拉了过去。
又是"无妨"?吾趁他去找寻梳子时悄悄以目光追随,跟随军师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般与人亲近?虽感欢喜,但疑惑和不安也同时侵袭,吾对今日的军师实感陌生。
一下......又一下,军师手持翠玉梳,有条不紊地在背后为吾梳头,而吾,每一分每一刻都紧张得难以言喻。
从来不知军师的手是这般柔软细滑的,每次颈间的肌肤被不经意地触及,吾总是感到一阵酥麻,几乎连心都快停止了跳动。
"好深的发色......"军师的声音在吾背后低低地传来,似是自言自语,吾不敢接话,"你与负平生都跟随我多年了,总是看到你俩像影子般忠心地跟着,从来不曾回头仔细瞧过你们。平日里,也听旁人议论过,说你们俩无论脾气性格,即使是穿着都有些效仿我,有这回事?"
"军师如因此不悦,属下即刻改过。"
"呵呵......"军师与往常一般爽朗地笑了起来,丝毫不介意地谈论起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事,"暂时我没有走出天域的打算,由负平生在外打点,我亦多出时间可做别的事。他的装扮我极喜欢,虽说与我雷同,却又别有味道。如今要是突然改了......也不知能不能看顺眼,至于你......"
吾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下,他无意改变负平生,却是看吾不顺眼吗?
"真是好像......"吾愣了一下,军师不知何时已经帮吾梳好的头发,身影移动,瞬间到了吾面前,"如果这三千青丝幻化为红色......不知会是怎样一幅光景。"
"军师?"吾急忙掏出怀中的小镜,对着自己一照,吾要知道军师眼中究竟看到了什么,吾越是看到他那样迷茫的眼神,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强烈。
小巧的刘海,简单的发髻,多出的头发编成了辫子弯成两个半圆固定在发顶,吾明明没有带任何饰品,此时发顶中央竟多出了一个玛瑙发饰,鬓角卷出短发,长长的散发披在身后,却有两缕绕到了胸前,还有两串白玉珠串成的流苏挂在发梢--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发型,却是出奇得飘逸好看,如果这只是军师随意的杰作,那可正应了他的诗号了。
"多谢军师......"吾收起镜子,想起正事,"军师刚才说,有事吩咐属下?"
"然也......"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交予吾,"近日现身于中原武林的逍遥子,身份未明,恐他日此人威胁到天域,我想派你监视他,探出他的真实身份。"
原来是这样。吾不知是该松一口气,亦或是该失望。逍遥子之事几天前军师曾提及,看来他颇看重此事,不然断不会将吾派出。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起身告退之时,被军师以羽扇示意阻止。
"你初次离开天域,我送你点东西。"他疾步跑进里屋,一阵翻箱倒柜声之后,捧着一袭轻纱罗衣又折返出来,"你与我身材相仿,早前做了这身素装,后来觉着不适合自己所以一直没穿,今日看来倒很衬你,你拿去吧!"
这......这是天域第二殿的军师--平风造雨四无君吗?吾真的认识眼前这温柔得不似往常的军师吗?
迟迟不接过军师的馈赠,惹得他生了怀疑,走到吾身边道:"怎么了?不喜欢?"
"不,不,不!"急急否认,吾抓过衣服转身就走。
"乓!"没有风,但房门却突然关上,吾回头看到军师举着羽扇,明白是他动用术法将门关死。
"百朝?"军师唤着吾的名,第一次,没有完整地连名带姓地叫吾。他走近,"你怕我?"
吾摇头,吾不是怕军师,从来不是。
"那就是讨厌我派你出天域?"他一步步逼近,吾已无路可退,被逼至墙角,而他仍不肯放过吾,蓝色的刘海几乎快碰到吾的脸颊。
吾再次摇头,只要是军师所派的任务,粉身碎骨吾亦不惜。
"那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说话!"军师的声音骤然冷冽起来,让吾浑身一颤。
"吾......吾......"军师的脸就在眼前,吾低下头,但又被军师硬抬起下颌,无法逃避地对上军师清澄的双眸, "吾......吾不想说。"
吾可以说......吾是怕从汝眼中所见,非吾之倒影吗?吾可以说......因为吾怕见汝那种透过吾思念着他人的眼神吗?
闭上眼睛,吾已准备好领受责罚。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军师的声音,以为他已离开,吾睁开双眼,惊异地发现,他依然伫立在吾面前,只是低着头,用扇子挡住了面容。
果然是吾猜想的那样吧!果然......只有吾这个傻瓜在一相情愿吧!果然......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这种结果吧!果然......吾只有离开这里,才能结束这一切!不愧是军师,早一步派下任务,让吾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天域,最好那逍遥子正如军师猜测的一般厉害,厉害到可以让吾从此消失在天域......甚至从这世上消失无踪!
"属下失态,请军师原谅,百朝臣就此拜别军师!"咬着牙,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任何一丝的颤抖,吾艰难地迈着步子朝房门走去。
一阵风过,蓝色的身影再次挡在吾的面前,这一次......吾的视线被整个遮蔽,等吾反应过来时,已身在一个温柔的蓝色怀抱之中:"答应我,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许死......不许再死了!"
"无论如何,吾都不会选择去死。"吾将手中的书随手一扔,搁在书桌上的脚也重新着地。
那日的种种依然历历在目,事过境迁,短短的日子中,发生的事情却太多太多了,武林兵燹不断,血流不止,惟独吾却可以在这纷扰多事之时偷得浮生半日闲,或许这也得感谢军师的头号敌人--素还真吧!逍遥子的身份终被揭破,吾总算没有辜负军师的期望,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天域,却鬼使神差地遭遇素还真。
不许死!
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吾甘愿被素还真所擒,甘愿在云尘崖过着无所事事的囚徒生活。但是这一切究竟值得与否,吾自己也不知道。当日军师抱的人是谁?当日他亲吻爱怜的又是谁?当日他口中斩钉截铁要求着不许死的人......到底是谁?
每每一想到此,吾便会一阵心悸,痛得难以附加。
"四无君是个怎样的人?"第一天住进来时,素还真这样问吾。
"无所不能之人。"吾笑着回答,"是你素还真永远不及之人。"
素还真将吾软禁,之后不闻不问,想来必是吾当时的答案颇令他脸上挂不住,亦或是对吾的形容起了好奇之心,总之他亦开始对军师关注起来。
"知道天域那么多秘密,阁下应该是四无君贴心之人,素某若用你为筹码,不知四无君会愿意以何种代价交换呢?"自称掌握文武半边天的素还真,终究还是个俗不可耐的人,无法与军师相提并论,不管中原武林如何褒奖夸赞他,素还真在吾眼中,不过是个披上君子外衣的跳梁小丑罢了。
"百朝臣的代价大概等同于一件衣服。"如此当作玩笑般回答后,吾骤然想起,身上这袭衣裳,正是军师所赠,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素某不如杀了你,倒也干脆。"
想威胁吾吧?素还真用的方式真是毫无美感可言,粗俗得可怕。
"不,不,不!汝不可这样,事实上吾是四无君座下第一谋士,他很看重吾,将来汝等谈判,少不得,他会看在吾的薄面上,多允几分利给中原武林。"吾装出胆小怕死的窘迫模样,果然,素还真得意地扬长而去,他要的,不过是吾的屈从,至于吾的价值,他愿意,自会亲手去挖掘,不愿意,了不起软禁吾终身。素还真啊素还真,汝只有自负这一点,值得军师出手与你过招。
虽然在云尘崖不问世事,但不表示吾对武林之事一无所知,事实上正好相反,正因为吾住在云尘崖,在这个中原武林栋梁聚集之处,委实比之前在外时更方便得到任何中原正道的消息。
云尘崖上终日热闹,常住的自然是素还真父子,总是被差遣来、差遣去的屈世图以及叶小钗等人,令这个乏味的住处变得不那么枯燥。屈世图不常主动来与吾说话,而叶小钗即使想说,也说不出什么来,秦假仙的三口组则是吾平生最厌恶与之来往的典型,被他们遗忘实该庆幸。是吾天生敏感的耳力,才让吾知道在外面发生的一切--
负平生死了,天域第一殿的势力完全瓦解。
天域的力量正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和打击,预示着素还真为首的中原力量将正面与天域为敌,吾在云尘崖也越来越如坐针毡。
第一次有了想从这个牢笼中逃出去的欲望,是在得知素还真被军师设计炸伤之时,智冠群伦的军师只一招便让整个云尘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与紧张中。
他正运筹帷幄以备决胜千里,即使无法为他分担多少重担,即使只是充当什么人的替代品,吾也希望能在这关键的时刻伴随在他身边。然而吾明白,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迟迟没有人来搭救吾,是因为吾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素还真伤势如何,中原其他势力的动向如何,这些皆是天域需要知晓的,军师他此刻需要的不是吾在他身边,而是吾必须送回的消息。
"百朝前辈。"
吾正冥想,素还真之子--素续缘走进屋子。斯文俊雅的少年人因为照料吾的饮食,故而时常到吾房中走动,乖巧却又不多话,吾不讨厌他。
"素还真仍没有醒吗?"吾随口问道,料想他也不会答吾真话,只是吾若不问,岂不是与俘虏身份不符?
"续缘无能,爹亲还是昏迷不醒。"言必,少年垂头而立,内疚非常。
"中原无人,难道万事非得一个素还真不可?"吾嘲弄着,亦是想一窥素续缘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