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罗马尼亚————水情兒

作者:水情兒  录入:12-11
楔子           
曾经,我以为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曾经,我以为我会守著那一段无法说出口的爱恋,就这样度过我的一生. 
曾经......
太多太多的曾经,[爱]这个字对我而言,似乎已是近在眼前,但我却怎麽也碰不著.
你是否也是如此?         
[爱]对我们而言太重太累,也太遥不可及──就如水里的鱼儿渴望天空一般,是真心向往?还是只 不过是种得不到总是好的心态?
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时间会让我明白一切,可惜...... 我已等不到那一天了.       
你会恨我吧?!          
一向高高在上的你最不能容忍的,是他人的背叛,也就是现在我所做的. 
你会有怎样的表情呢?是愤怒?还是悲伤?可惜我已看不到了. 
你曾跟我说过,传说中,天使的背上是有一对象徵纯洁的白翼,这双羽翼也是能够进入天堂的证明, 一旦舍弃,就再也没有进入天堂的资格.
天堂......是个怎样的地方?     
我大概没机会亲眼见到了吧!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早已不配拥有[羽翼]了.
这里......是黑海,一片宁静地彷佛暴风雨前夕的海洋. 也是我生命的尽头.        
如果说,我注定不能进到天堂,至少......就让我永远沉睡於这片海吧!让深蓝的海水沉淀我的悲哀, 沉入海底的深处. 
也许......在海风拂过黑海时,你会想起我吧! 
永别了...... 西元 二零零二年 罗马尼亚    
我,佐凌,23岁,中国人,是个为了找寻欧洲历史报告题材而来到罗马尼亚的大学生,换句话说, 我是个非常普通,一点儿都不特别的男子. 为了研究,我来到了罗马尼亚的小镇上,租了房子後,更天天往外跑,有时是为了观察地型,有时是 想了解当地人文特色.   
但大部分的时间,我是耗在图书馆中,待个十几个小时是常有的事.   
除了找寻我需要的资料,另一个原因是──从这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黑海.
黑海......连接著地中海,但其独特的历史背景让它看来别具魅力,神秘、危险,宁静地不可思议的海 面让人无从想像下一秒它会是怎样子.
黑海太平静,静到让人觉得可怕,但也因此让它更显诱惑.
封闭式的环境让黑海平静异常,而这......正是潜伏的危机──一旦暴风雨来临,其引起的风浪绝远超 过你的想像.   
很少人喜欢黑海,因它变化无常,但我偏偏对它情有独锺.
为此,我来到罗马尼亚.      
邻近著黑海,为了我的报告,也为了我的私心.
在这里,我只不过是个臣服在黑海魅惑之下的普通男子.
只不过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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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佐,我们正要用餐,如果方便的话......」眼前的女孩略带羞怯地说,虽低著头却不难看出她的 脸上布满了红潮.
中午正准备出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自从我来到这里,这样的情形已不是第一次了,大概对这里的人而言,东方人还是很稀有的吧!
         
只可惜我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比起和他人共餐,我宁静自己一人独自享受.
「对不起,我正要出门.」丢下话,我迳自离去,丝毫没有考虑到礼貌的问题,反正我一人也乐得清 静.       
我不是讨厌和人相处,但我喜欢静,如果和他人在一块,势必牺牲掉我这项小小的乐趣,那我情愿不 去跟人打交道.  
离开租借的房子,我迎著海风,漫无目的地走著,沿著海岸线,享受那略带苦涩的特殊气味,那是海 风才会有的独特味道,咸咸的,夹杂著淡淡的涩味,大概也是如此,才会使海感觉起来更加的忧郁.  
今天并没有预定要完成的事,也就是说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消磨.
忽地,我的目光被商店橱窗内的一件商品吸引,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地上前驻足凝望.
那是只十字架,在柱身镶满了乳白色半透明的蛋白石,但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在十字架中心的一颗深 蓝宝石.     
雕工很细很腻,但却掩不住蓝宝石的光泽,是那种类似海水一般的蓝色. 
彷佛具有诱惑人心的魅力,只须一眼,被它夺取的,不只目光,彷佛连灵魂也一并被卷入,像漩涡一 样.自f3r由d3e2自f3rfd在 不自觉地,我进到了这家手工艺品店,买下了这只十字架.
十分不可思议,我虽不是个小气节约的人,但平日的开销也不算大,像今天毫无目的地买下个高价位 的商品还是头一遭.
也许在我第一眼看到它时,我就被它给蛊惑了也说不定.
一只镶嵌著蓝宝石的十字架,听来就充满了魅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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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 一六四零年         
「陛下,康奥国王对您不断拖延与未婚妻的婚礼十分不满,不知您有何打算?」西瑟.雷温德,也是 他口中[陛下]的决策军师,此刻正懒洋洋地以有些......不!该说是非常不雅的姿态瘫在椅子上,一 点也没有为人臣该有的样子.
反倒是一旁的雷修,也就是西瑟口中的[陛下],虽也是优閒地偎靠在窗棂,但看来总端庄许多.
         
随意的衣著仍掩不去王者的气势,使他看来就像是只慵懒的豹,散发著一种属於危险的气息. 他正是雷修──圣翡狄亚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最有才干的一位帝王.  
「有何打算?!你说呢,西瑟?」细长如狐的媚眼此刻正闪著不怀好意的光芒,单手托著下巴,作沉 思状.「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呢,我亲爱的西瑟?」   
任何一个有稍稍危机意识的人看到那双眸子闪动著这样的光辉时,都会晓得先溜为妙,但对此早已免 疫的西瑟连逃的打算都没有,更正确的说法是,他连逃的权利都没有.
 
「那是陛下您的决定,臣无权干涉.」连[亲爱的西瑟]都跑出来了,看来雷修的火气真的不小.
         
「当我俩独处的时候,叫我名字.」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毫的情感,说是命令还比较适合.
他不喜欢西瑟用冷漠的口气和他划清界线.  
「那不合礼教.」侧了侧身,他乾脆把原本束著的金发解下,任其披泄在四周,跟本不把雷修说的话 当一回事.    
在月光下反射一圈圈光圈的金发让雷修稍稍失了神,随後又板起脸孔,对西瑟的回应相当不满意.
         
「敢违抗我的命令,你是第一个.」牵起一撮发丝,将手指穿梭其间,淡淡的金色和自己深褐色的头 发是截然不同.  
「那臣还真是荣幸.」避重就轻是他一贯的技俩.
「你在敷衍我.」         
「陛下也不在敷衍臣?您还没说该如何处理陛下和未婚妻的事呢!」决策军师可不是当假的,如果他 真那麽容易被转移话题,那他可以考虑准备提前退休了.
「呵呵......果然诓不过你,西瑟......」
「陛下?!」他开始发火了.    
「别那麽容易生气嘛!真不好玩.」 
「这事攸关两国外交,您说我能不急吗?」凭什麽他急得半死,而这罪魁祸首确偏偏不放在心上!
         
「够了!」雷修反手一拉,将西瑟整个身体压在身下,压制住本就无意挣扎的西瑟.「你就这麽希望 我娶她吗?」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西瑟会嫉妒,只要西瑟有一点点地在乎他,要他毁去婚约他也在所不昔,偏偏西 塞就只会不停地催促自己婚期,根本不介意自己将迎娶另一个女人.
 
「陛下......」           
「你是希望我赶快结婚,好不再来烦你是吗?」该死~!全天下只有西瑟一人有本事搞得他失控.
         
「陛下......」再度唤了声,他知道现在说什麽雷修都听不下去,所以他也不打算说些什麽,只希望能 唤回压在自己上方的人的理智.
「该死的......」将头埋入西瑟的颈窝,紧紧拥著怀里的金发人儿,雷修的声音里有著不意查觉的脆弱 .        
可是西瑟注意到了.        
他明白让他这麽痛苦的人是自己,但......闭上眼,他始终紧闭著口,没多说什麽. 两人维持著这样亲匿的姿势,谁也没有动,只是心境却完全不同.
良久......
「对不起......」一声道歉,溢出的是西瑟的唇.
「我不要你的道歉,西瑟.」我要的,是你的爱呀!
然而,最後两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他怕西瑟的答案,即使自己早就知道西瑟的回答.
但他不说,并不表示有人也同样不明白.   
「对不起,雷修,您要的,我给不起......」他早已给了另一个人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攀上西瑟纤弱的脖子,略为地使力,不意外地听到身下人儿的痛呼声,但他仍是不做 任何抵抗,只是消极的接受,不管是好是坏. 
「如果......就这样杀了你,你就会永远属於我的了吧!」持续地加大手的劲道,雷修的脸上浮现一抹 残酷的微笑,在月光照射下,彷佛恶魔的微笑,足以教人不寒而栗.
 
「呜......」颈项上的压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也一点一滴地流入黑暗,但纵然如此,他仍是不做任何 抵抗,直到脑海的黑暗完全地取代了他.
如果......可以就这样死去的话,该有多好...... 
这是他陷入黑暗时想的最後一句话. 
而他胸前十字架上的蓝宝石,反映的蓝光则在月光下把雷修杀红的眼照地更为诡异.
        
这是他最後看到的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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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好痛苦!        
似乎作了一场很真实的梦.     
半夜里,不知为何突然惊醒.梦,已经醒了,但颈上的压迫感仍在,那窒息的感觉再真实不过,彷佛 真有人紧掐住了我的颈项. 
深吸了口气,肺里传来缺氧的讯息,梦......也会如此吗?
那真是场梦吗?          
总觉得真实得不可思议,彷佛是曾发生过的事,不!更正确的说法是,那似乎是记忆的片段. 一段不属於我的记忆......      
别问我为什麽知道,我就是直觉应是如此.  
那......那究竟是谁的记忆?     
不经意地往床头柜望去,看到的却是不知何时拿出的十字架,中央的蓝宝石在月光的洗礼下,发出十 分诡谲的银蓝色,彷佛在诱人随它一同堕落一般.   
银色的月光......蓝色的反光......   
一样,和梦中完全一模一样,少的,只是那张残酷中带著绝望的脸庞.  
依稀记得那张脸庞主人的名字,好像叫作雷修,梦中的自己好像喊他叫陛下,而他则叫自己西瑟.
         
西瑟?!
难道会是西瑟的记忆吗?      
拿起一旁的十字架并将之挂上颈部,串上链子的十字架是条相当细致的首饰,简单又大方,最重要的 是,它并不会显得太秀气,不适合男性配置. 
一边系上链子,我顺道进入洗手间盥洗,反正都醒过来了,再睡也没意思,虽然还没天亮,但乾脆就 这样好了.    
拿起毛巾随意沾湿便往脸上抹,却在抬起头时不经意瞥见了颈上的红痕. 
「不──────!」不可能的~~!
在我的颈子上很清晰地印著一对掌痕,触目惊心的红色在我本就较白的颈上更显醒目,不难看出这对 掌印的主人下手之剧.   
为什麽?
究竟是怎样的恨意,竟可让人下如此毒手?  
在一片未知的无解中,一个疑问悄悄地浮上我的心头. 「凌,你看起来脸色很差,感冒了吗?」这是今天一大早,季颺学长见到我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季颺学长大我两届,目前是硕士班学生,和我一同来到此的目的同样是为了报告,是少数能够和我处 得好的人之一.  
不过虽然我们双双来到此,但我们彼此也约定,除非有要事,不然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互不打扰.
         
而这次提议要见面的人正是我.   
「我是有些不舒服,不过没什麽大碍.」随口敷衍了几句,我总不能说我做了个怪梦吧?!
「真的不要紧吗?都五月天了你还穿了高领衫......」
「我真的没事,放心吧!」打断学长的话,我决定开门见山地说出我约他见面的理由.「学长,你知 不知道在中世纪,是否有个叫作圣翡狄亚的王国?」  
照理来说,如果真有这麽一个国家,攻独欧洲历史的我应是不可能不知道才是,但偏偏我对这个名词 真的一点印象也无.
无奈之下,我只好来找比我多研究了两年的颺学长求助了.
「圣翡狄亚啊......我想想,似乎有听说过.」 
「你听过?!」真的吗?那为何我会没听说过.
「嗯......有点印象,好像在哪儿听到过.」颺学长手托著下巴做思考状.「抱歉,凌,我一时也想不 起来,但我确定我曾听说过,给我一点时间吧!等我想到再联络你好吗?」
 
「好吧!」有些失望,但总算是有些线索了. 
而这线索也许能让我明白更多东西也说不定. 
是错觉吗?总觉得今天的黑海似乎有点不稳定,彷佛暴风雨的序幕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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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刮大风了,看来今晚暴雨就会来临了.」轻拨开丝质的窗帘,他喃喃地道著,不在意自己单薄 的身上只披了件丝毫避不了寒的薄披风.
再冷......也不会比心更冷了......   
雷修的心会似自己的一般冷吗?   
蓦地,背後出现了道灼烫的视线,而他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是谁.
来者似乎也不以为意,迳自走到他的背後伸出手,轻柔地将他拥入怀中,并解下披风上的高领,轻抚 著他受伤的颈子,深怕再度弄伤似的.
「伤口还疼吗?」低沉的男音响起,隐含著一丝丝的心疼.
「不,已经不会了......」反手握住项上的修长手掌,温暖的体温藉此传递至自己,却仍暖不了自己的 心.       
「对不起......」触目惊心的红色如此醒目,这伤口想必很疼.思及此,他就不能原谅自己昨晚失控的 行为,还因此伤到了自己最重视的人.「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我不会介意的,雷修.」如果你真杀了我,我还会感激你的. 
然而,心里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是不敢说?还是说不出口?自2e3r由d3j5y自f2dd在 这答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介意!」该死,为什麽!    
为什麽他就这麽不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一回事?!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对他而言真那麽重要?重要到连命 都可以不要的地步?!   
为什麽~~!           
为什麽那个人不是自己?!     
「陛下......别这样.」微皱起眉头,对雷修难得孩子气的行为有些无法忍受.
而雷修对他的回应,只是无言地拥紧他,将头枕在自己的背,像是深怕自己在下一刻就突然消失一般 .        
消失?!
自嘲地笑了笑,他还能够逃到哪里?又有哪里可以去? 双手无意识地握紧胸前的十字架,这是雷修有一次外出带回来送他的,只因为雷修说过,这十字架上 的蓝宝石感觉和自己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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