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礼物————GIVENCHY

作者:GIVENCHY  录入:12-10

纪平越来越觉得,mara不仅动了他的脊椎,更动了他的脑子。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习惯,每天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综艺节目,或者赖床赖到日上三竿,或者越来越习惯推着轮椅在厨房,客厅以及卧室间来来回回?
手机,早已经不知去向。电脑,纪平连摸都不摸一下。
也许在外人看来,他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从这个已知的世界里。
虽然,他时常还是会在梦境里否定自己这一个月来的经历,但当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到mara的轮廓,他也不再去抚摸自己的腿,而只是再次闭上眼睛,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也丝毫不去关心自己的公司,或者自己的身家到底是增还是减。
"那是无所谓的。"
纪平说。
"给我再多的钱,我也只能在这间公寓里......到老到死吗?"
"当然不是!"
mara推着他的肩膀,此刻他跟他一起腻在沙发上。
"明天周末,咱们出去玩?"
"怎么可能?"
mara依旧不依不饶的在纪平身上蹭来蹭去。
"你别闹~!"
因为mara的打扰,纪平错过了主持人一个暴笑的桥段,看着台下的观众笑成一片,纪平甚为不爽。
"去嘛!我听说............"
"不去!!不去!!!"
纪平开始发火。
"你丫有完没完?跟你说过了,让我出这个门,想都别想!"
抓起遥控器,音量被提高了一倍。
此刻,纪平在mara眼睛里不过是一个闹别扭的孩子而已,他不会真的对他的警告对以认真的态度。他继续拉着纪平的胳膊,轻轻摇晃,伴之以委屈的表情。
"你放手!放手听见没有?"
纪平终于忍无可忍的在电视的噪音中吼起来。
"你想玩什么?......你让我这样,然后要我,要我们跟过去一样生活?......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
mara脸上伪装出来的表情开始融化了。他开始认真的起来,他恶劣的本性开始作用,他要跟这个男人作对,到底,到死,永无原谅。
"你以为你是谁啊?想怎样怎样?......你是上帝啊?想玩什么玩什么?......我告诉你,老子不跟你......"
mara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又要动手。他的手掌悬在半空中,空气凉凉的。纪平看着mara的手,带着无畏的表情。最后,mara的手终于没有落下。
但是,纪平却先一步将mara扑到在沙发上
一双大手,掐在mara的颈上,他马上感觉到氧气的稀缺,脸色涨得通红。大概人求生的欲望总是强烈,mara经过一番吃力的拳打脚踢,算是回到自由呼吸的王国。但是两人因为都失去中心,而从沙发上跌落下来。
"咳......你杀了我,谁来照顾你呢?白痴~"
mara一边皱眉对抗肩胛骨磕在地板上的疼痛,一边不忘狠狠的一逞口舌之快。
随即一个耳光,应该比他曾经打在纪平脸上的更重。眩晕,血腥的味道,脸颊上火烧过一样的痛楚,他一样可以感同身受。
"咳...咳...你在报你的一箭之仇吗?"
扭过头来,正视纪平的眼睛,让纪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笑容。
嘲讽?不屑?挑衅?
其实都不是,他不过是想说,对,我喜欢。
但是没人读懂这层意思。
准备好享受这被虐的快感。却看到纪平的手放松下来,撑着地板,低头看着两人的下身。
"怎么?你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尴尬的一阵沉默。
"哈哈哈哈......那不如趁热打铁......哈哈哈......"
mara的笑声被囚禁在他的咽喉,纪平卡着mara的脖子,把他按在地板上不能动弹,但是他无法抹去mara眼睛里越来越清晰的嘲笑神情。
纪平的手终于还是慢慢松懈下去,mara推开纪平的身体,收回对自己的身躯全部的主权。他坐上纪平的轮椅,炫耀一般的在客厅里穿梭,不时发出他那好像始终是少年的笑声。但是,无论怎样都没有引起纪平的任何注意,他始终趴在沙发的旁边,一动不动,像一具已经僵化的尸体,悄无声息。
卧室的门咔哒一声,锁上了,接着隐隐传来水声,之后又渐渐安静下去。
客厅里只有午夜无聊广告的声音,纪平伸手在沙发上摸索了一阵,找到遥控器,关闭电视,所以,现在客厅里不仅没有声音,连光线都没有了。他花了几分钟完全适应了黑暗之后,意识到轮椅早已不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隐约可以看见mara的拐杖突兀的轮廓。
这样最好,也不用看到自己在地上爬行的鬼样子。
纪平这样想着,他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用眼睛描画了一条通向卧室最近的道路。
五米左右,很近的距离。
他无声的说。
应该不用爬到天亮。
他甚至在心里调侃了一下自己。
可是,没有下肢的力量,爬行也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能感觉到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回头看一眼,脚踝还搭在沙发腿旁边,好像在外贪玩不肯回家的孩子,死死抓着最后一个玩具。
用拳头砸向地板,除了增加痛感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纪平猛然感觉到一种东西,好像应该叫做绝望。他知道他的前途已经被这样悄无声息的毁灭了,甚至他的生活,他的一生,也走向了深不可测的黑暗深渊,此刻,他趴在自己客厅冰冷的地板上就如同身处地狱,而且是永远不能超生的那一层。
黑暗浓重的覆盖了他,他把右边的侧脸放在地板上,闭上眼睛。
好吧。如果今晚我死了,也算是在自己的客厅里冻死的第一人......这暖气还真是越来越不热了......
恍惚中,他想在寒冷的侵袭下紧紧抱起身子,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膝盖。

这么快天使就来接我了吗?或者是撒旦本人?
纪平迷迷糊糊的在心里对自己说,耳边的声音一直在嗡嗡的响。
嗯,大概天使和撒旦都是讲英语的。
(女皇的英语水平大有进步,今天处于得意中~~哦也~~估计明天再做题就又要受打击~)
"......纪平!纪平!"
太好了,他们终于知道我的英文水平不咋地了。
"纪平!......喂!你醒醒~纪......平......!"
耳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明朗起来了。
"ma......"
"喂!不是你妈!"
"我......"
"你在发烧!"
"大概是有点。"
纪平恍惚的睁开眼睛,确认眼前的跟他说话的实体不是什么背着白翅膀的天使,也不是披着黑斗篷的撒旦。而是mara这个比前二者更要命的小妖精。
"暖气好像出了问题。"
mara坐在纪平身边,裹着一条毯子,对习惯在房间里只穿一件衬衫的纪平来说是巨大的诱惑。而在mara背后是纪平的轮椅,显然这才是更大的诱惑。
mara已经摸到自己的拐杖,他把毯子给纪平披上,自己站起来。
"我去打电话......叫joshua过来。"
纪平受宠若惊般呆滞在地板上,看着同样只穿一件薄薄睡衣的mara朝电话旁边走过去。
"你不冷吗?"
"......发烧的是你吧?"
mara已经开始没好气,纪平乖乖的闭上嘴,裹紧了毯子,努力不去感受大脑的昏沉和身体的寒冷。
一双凉凉的手放在额头上,纪平有点难以置信。
"你......"
两人在接近黑暗的客厅地板上对视,零下5度的房间里,两个穿着单衣的人坐在地板上,他摸过他的额头,他就想把头枕到他的腿上,因为实在是沉重的难以支撑,而他的手会一直抚摸着他的脸,他发烫的身体。
"好了。再坚持下,我把轮椅推过来了......"
"我......"
纪平把自己浪漫的幻想抛到窗外,开始在混沌的大脑里面寻找脱离目前困境的现实可能性。
他摸到坐垫的时候,仰起头对mara说:
"我......我上不去......"
纪平懊恼的看着黑暗中mara的侧影,后者也冷冷的回望他。当纪平趴在轮椅上,把脸埋在手里的时候,他没看见mara恼怒的表情,他没看见他怎么愤恨的抓起电话,然后是他粗暴的声音。
"你丫快点!快点!听见没有?......别跟我说这个点三环堵车啊?......你丫开车不是一向都......"
突兀的安静,房间里只有mara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那种努力克制情绪的声音。
"你知道的......我,不是......对不起。请你快点......"
他急促的道歉,然后甩开电话,把身体砸到沙发上。
凌晨三四点,没有喧闹。
一直到门铃响起来。
"你想玩什么?......怎么?你玩过火了就跟我这儿发脾气?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分?你知不知道?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人人都围着你转?还是谁都欠你的啊?......"
joshua站在门口,开始对mara大发雷霆。他知道自己非常想狠狠地给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孩一拳,但是伸出去的手还是变成了空气的敌人。
"对不起!joshua......"
"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怎么就昏了头什么都听你的呢?"
joshua走进客厅,在墙壁上找到吊灯的开关。
可以看见joshua的脸,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面目冷淡。他看着曾经是自己的"病人"的纪平,眼睛里透露微光。
灯光明亮得太过刺眼,所有的感情因素都跑到角落里隐藏起来,只剩下一点尴尬,以及那或多或少和空气一样冰冷的欲望。
纪平对灯光也没有什么反应,他仍旧趴在轮椅上,毛毯掩盖了他双腿的轮廓。
"......我可以把他背到卧室去。"
mara看着joshua走过去,掀掉毯子。纪平微微挣扎了一下,就被joshua拉到自己背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充当了纪平的暖炉,他贴着这个陌生男人的脊背,忘记了问他是谁。一直到他被摔到床上,他才勉强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辨认不出眼前的男人,就昏睡过去。
"他怎么样?"
"感冒而已吧?我给他量体温,喂他点感冒药......如果还发烧,我会带他去医院的。"
joshua恢复了医生的冷漠音调。他解开纪平的衬衫,把温度计塞到他的腋下,不理会纪平的任何反应。他仔细的看着纪平的脸,然后又掀开已经盖上的被子,退下纪平的长裤,一双修长却皮肤惨白的腿一点一点的裸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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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吗?"
joshua的手指在纪平的膝盖上徘徊,被mara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真是艺术品。"
mara把水杯放下,走到joshua身边,低头看着纪平半裸的身体,以及他因为头痛而皱紧的眉头。
joshua拎起纪平的一个膝盖,细弱的小腿歪到一边,在joshua松开手的时候跌回到床上。
"这么快就萎缩成这样了,不过关节倒还挺灵活的。"
一边说着,joshua一边摆弄着纪平下垂的脚掌。mara脸上渐渐掩去了笑容,他看着那具毫无知觉的躯体被粗暴的对待,被扭出各种难堪的姿势,包括已经变形的脚踝和干瘦的膝盖。
"你不是说量体温吗?"
joshua冲着mara笑起来,草率的把纪平的腿丢回床上,拿起他腋下的温度计。
"怎么?舍不得?吃醋了?"
"......没有!我跟你吃什么醋?"
无论嘴上说什么,mara还是有点手忙脚乱的给纪平盖好被子。
"呃......还好,38度多而已。喂他吃药,睡一觉应该没事的。"
joshua在mara的脸上明显的看出放松的迹象。他想,显然这两个人应该不是玩具和主人那么简单吧?
mara显然无视joshua的内心独白,甚至忽视了他这个人的存在。他坐在床边,摇着纪平的肩膀,没有反应,他的身子也就越压越低,一双唇显

然快要压到纪平的脸上。
"纪平......纪平......醒醒,吃药了!纪平......"
joshua在旁边已经绷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笑什么?"
"哈哈......不是说缺少个玩具吗?我就给你造了这么个尤物,呵呵......你就是这样对你的玩具的啊?......哈哈......"
"你闭嘴啊!"
mara伸手推了joshua一把,却又再次把他拉回来。
"帮我把他扶起来。"
joshua把手插在兜里,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喂~"
"不担心我吃他豆腐啦?"
"你!我找你们家小美去!"
"别拿他威胁我。我可......"
说着,joshua已经在纪平身后,抱着他坐在床上。耐心的等mara好不容易把药喂到纪平嘴里,当然,这个方式总是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

joshua赶紧从床上跳开。
"哦哈,还真热辣!"
"神经!"
joshua看了看手机,转向mara,眼神里不再是玩笑或者揶揄,增添了太多的沉重。
"好好照顾你男朋友。嗯?......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谢谢!"
"为什么每次给我道谢的时候都这么扭捏?啊?"
mara笑着摆摆手,目送joshua离开房间,然后是门锁咔哒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一夜未眠,而此刻自己已经是腰酸背痛,昏昏欲睡。
"mara......"
纪平轻轻的喊出来。
"干嘛?"
"......"
"好好睡觉!听到没有!"
"天亮了吗?"
"还没,才六点......干嘛?"
"......你想去哪?"
"什么?"
"原来你已经忘记,我们怎么吵架的了......"
"......神经!我困死了!你往那边去一点,快点!"
mara说着,一边解开睡衣的扣子。
"......过去阿!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啊?"
"我,我没力气......"
mara没好气地掀开纪平的被子。
"那就挤着吧!"
纪平重新闭上眼睛,感觉到mara纤细的身体,一点一点的靠过来。他的呼吸在他的肩头,他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可是他感觉不到的是,他的腿

纠缠着他的,他的脚趾在他的脚背上摩挲。
"暖气什么时候好了?"
"我怎么知道?"
"mara......"
"困死了!睡觉!听到没有?"
mara几乎是在纪平的耳朵边上喊起来,但是纪平没有反应。
"你这样......抱着......"
"嗯?"
mara立起上半身,看着纪平的脸,他发现他没有睁开眼睛。
"你丫说梦话呢吧?"
"没有,没有......我有点晕......"
纪平没有再说话,他睡着了。
所以他不会听见mara轻轻的问:你原谅我了吗?

等春节过了,是不是说春天就要来了?
"也许是吧?"
纪平靠在窗边说。
但是,外面也许是还会有四季更替,但是窗户里面,不会再有春天来了。
一双脚停在纪平面前,随后,他看到一个手机。
"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快过年了。"
"哦。"
纪平接过手机,开始按下熟悉的号码。
"喂。妈,是我......嗯,是啊,但是今年不回去了......要去广州,来不及......谈点事儿。哎呀,生意上的事儿您就别问了......我知道了......知

推书 20234-12-10 :DUST IN THE WI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