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们别吓我————齐放[下]

作者：齐放[下]  录入：12-10

对此陈影戚彻底无言，转移话题道："你不和卢敏纯他弟弟一起？"
"一起呀。今天和他聊了很多，有意思极了。"
陈影戚挤了挤眉毛，看着卢俊杰同样不可理喻的怪异神情，再说不出话。
"其实我蛮想跟卢敏纯聊聊，我对他们之间的问题好感兴趣。"
这不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你要干什么？"
"做研究啊！放心，不会伤害他们。我知道，你整天心疼他们。呵呵。"
陈影戚只觉尴尬浮在脸颊说："你真的，很。。。敬业。"
"多谢夸奖" 卢俊杰微微闪了下眼睛又问，"你不是以前一直和卢敏洁在一起吗？"
"恩，怎么了？"
"觉得这小孩怎么样？"
怎么样？陈影戚愣了半晌--说实话，要找些概括性语句来描述卢敏洁是很难的事情。
"有点偏执。有时蛮单纯，但有时复杂得不能理解。而且他喜欢些很奇怪的东西。。。"
卢俊杰听着，保持着抱胸的动作，像个检验官严肃审视对方身上的一皮一毛，这份专注让陈影戚不敢再说什么。
"继续啊？"
"有时，他很自信，尤其总觉得自己比他哥强多了，但是一会儿。。。。又老觉得自己这个不行那个不行。。。。"
"恩，说到他哥，你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
这感觉越来越像法官审问证人的言辞，好像他们哥俩犯了啥大罪似的。
"关系。。。关系嘛，还可以吧。不好也不坏。"其实陈影戚压根不知道怎么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下午刚和卢敏纯本人谈到过这问题，并且没有任何结论。
卢俊杰继续追问说："太抽象。具体点吧？"
"具体？"陈影戚已经感到勉强，若不是好心想为卢俊杰的研究事业作点贡献，他真想马上抽身走人，何必多讨论这些伤脑筋的问题？"卢敏纯，大概有点怕他弟弟吧。他弟弟么，不太给哥哥面子。"
"这点倒是。刚才我跟他在楼上，看你们下面闹的开心，我问他有什么感想，他一副嘲弄般说：‘卢敏纯他平时总喜欢调戏别人，今天自己被狠狠地调戏了一回。。。'厉害吧？感觉他是哥哥一样。"
陈影戚瞪大了眼睛，说："他们之前肯定是吵过架了。卢敏纯也跟平常不一样。"
"吵架？卢敏纯？和他弟弟？不会不会。"卢俊杰摇摇头，满脸肯定，"要吵早可以吵了，不用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就卢敏纯那性格，跟他弟弟不能比。就算他弟弟要跟他吵，他估计也一口吞下去，任弟弟责来骂去。"
"你那么了解他？"陈影戚茫然苦笑起来想：卢俊杰也是那副不容别人侵犯的自信。
"呵呵，问题不在我身上。是你啊。好了，别扯远，再问问你吧，他们兄弟两个是不是从小分开还是怎么的？"
陈影戚这次坚决道："你还真要什么都问啊？人家的隐私怎么能告诉你呢？"
"这和隐私有什么关系？就像我问你是不是从小和父母一起长大的一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得了，我明白了。"卢俊杰忽然就抿嘴一笑，"以后我会自己问他们的。"
这不是存心要揭人家心里伤疤？卢敏纯家里的事，混乱、恐怖得一塌糊涂，竟然想要把它们翻出来？
"不准，你还是我学妹嘞。听我的，不要去再问有关他们以前什么事了。"
卢俊杰怔了一会儿，叹口气说："再说吧。。。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人那么喜欢你了。"
"为什么什么？"陈影戚心中略有慌颤。
"没什么，你不是要进去吗？去吧。我还要看杜姗姗。"
"看杜姗姗？"
"打赌怎么样？她现在肯定一头倒在哪个角落里口吐白沫地昏睡着。"
陈影戚强笑着，知趣地说："不用了，谁比你更搞得定她啊？"
说完，打了手势，陈影戚就又回到了热火朝天的大厅。突然他想起来：杜姗姗比卢俊杰要大两岁吧？哎！
一阵哀叹过后，他又想自己到底一会儿进一会儿出的在做什么呢？好象是寻找清净来着的，可是他现在感觉心倒是很平静，完全没了刚才出去时的躁狂。果然是卢俊杰她老人家的强悍！
那么，卢敏洁不在--难道跟他哥在一起？陈影戚坐在离众人较远的安静一处，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抬头看见台上又换了几个唱歌的，他们还做着那个游戏，不过自娱自乐也就够了，经过杜姗姗这么一闹，大家兴许都心有余悸吧？眼前又瞥到那个倒霉的男生，他兴高采烈地和周围的同学们讨论着什么。陈影戚一见他，就想起那会儿卢敏纯窝囊、软弱的样子，那场面一直盘旋在陈影戚脑海间，令他没过多久又不安起来。
他很想知道卢敏纯在哪里，想卢敏纯快点出现在他身边，想说想做好多事情。时间一点一点延长，歌声一轮一轮覆盖，陈影戚心中的这个想法越是激烈、颤抖，就好像压着心脏，使它不断快跳。
十五分钟的等待，陈影戚如坐针毡般难受，当看见卢敏纯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混乱得不知是什么滋味。本想招手示意他过来，结果却发觉抬手那么吃力！
还是卢敏纯自己走过来的，陈影戚顿时感觉空气发热，闷人得很。他盯着卢敏纯说："你....终于来了？"
卢敏纯吃惊地望着他，但马上露出那妩媚的笑容说："才一会儿嘛。你那么想我？哈，我开心。"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陈影戚不停自问，他觉得自己现在也十分不可理喻。"一会儿。。一会儿。。。哦。。"他喃喃起来，眼神渐趋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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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的气氛逐渐走向平和，而卢敏纯看上去比之前神采焕发许多。
"你没和你弟弟吵架啊。。。"陈影戚低声的，像是说给自己听。
"和小洁吵架？"卢敏纯随手从茶几上拎了一袋蜜饯塞了一个在嘴里说，"你怎么想到的？"
陈影戚奋力地观察卢敏纯的表情，试图从上面找出些蛛丝马迹，可是最终仍是放弃--想来卢敏纯的表情无非就是笑和不笑两种，这回只是他的唇角多了些血色的破痕，其他什么也没变。陈影戚自认在看人这方面的确不在行。卢俊杰说的也许没错。
"问问而已，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吧。"
卢敏纯美美品尝着口中食物，微侧脑袋："不会什么？"
陈影戚一惊，看着卢敏纯，突然一股脑儿的，心里的话像山塌般涌出来："我说你应该不会和卢敏洁吵架吧！你脑子跳闸了？！你怎么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刚才杜姗姗在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
卢敏纯一边听一边连续地笑起来，笑声打断了陈影戚的话语，令他完全不知所措。
天啊，这都笑的出来，卢敏纯你什么东西做的？
陈影戚闭起了嘴，呆看了卢敏纯片刻，便干脆转神望向台上听听那些五音不全的激情，让卢敏纯一个人在旁边傻笑、疯笑吧。
"喂，你是生气？"
这种口气，八成是来挑衅，陈影戚不敢搭理这样的卢敏纯。
"真的生气？"
这个声音还差不多，可陈影戚却不知道再回答他什么了。
台上唱好歌的某男生，开始刁难一个体积庞大的家伙，让他到台上来做二十个俯卧撑，把那个大体积逼得鼻孔冒热气。大家只要想象一下这位同学的吨位、形体和他做俯卧撑时的姿态就会忍俊不禁。
卢敏纯笑吟吟地说："你干的好事啊。"
陈影戚霎时不解："你。。。。同情那个人。。。？"
"哪个人？"卢敏纯顿时变了脸色，"我不是指这个。我回答你前面的问题。不过，这个，呵呵，也算是你干的好事。"
前面的问题？
陈影戚心寒起来，难道说把卢敏纯弄的那么狼狈是自己过错？虽然自己是游戏发起的人，但他明明可以做些举动来阻止闹剧的发生啊！他认真瞧了卢敏纯一眼，心里发怵地说："我的错？好吧，我是有错，但是你为什么没反映啊！"
错上加错的是卢敏纯自己嘛！
卢敏纯安坐着，表情深沉起来，淡淡吐出经典的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陈影戚打退堂鼓了，看卢敏纯这种精神状态，早点醒悟：多说无益。
"哎，她咬的真狠的。"陈影戚开始注意到卢敏纯嘴上的痕迹。
卢敏纯自己摸了摸唇角说："恩。"
"你弟弟。。。你刚才是去找他？"
"不，是他找我。"
"哦。。。有事？"
"也没什么。他说他要回去了。"
"回去？现在？"陈影戚往大钟那里看了一眼，十分诧异。九点了。九点，这种人迹罕至、荒凉黑暗的郊区，他要怎么回去？！
"唐寅的车子送他走。有司机。"
"还好，原来还有车。"
"有钱人家，车用不完呢。"
陈影戚笑着表示认同。由于心绪混乱，再也找不出别的话头。
接着他们俩静坐起来，看着大厅灯光照在人群的身上，一摊围在一起闲聊，又有一拨在疯狂地拼酒，还有一堆散落在台的四周，唱歌跳舞；主人已经开始解开主桌旁那个大的恐怖的蛋糕的外盒，时间的确不早了，该要轮到重点节目上台，余兴节目统统收场。众人这才起身纷纷拥向烛台。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在屋顶四边微微闪着昏黄朦胧的灯串，暗淡的人影左右上下前后交错浮摆，电视机里这回带着环绕音响，尽是播放着生日快乐歌。
还搞得挺浪漫的。
主人面带幸福笑容地插着蜡烛，一共十九根，呈一、三、六、八至上到下分布。大家配合地哼吟着歌曲，有激动的人一边还拍着手摇着身体。烛光温柔地在空气里舞蹈，从远处看，蛋糕像被圣饰点缀的宝塔，奇异诱人。
在众人的拥呼之下，蜡烛全灭，吊灯便再次两起，整个大厅又一次展现刺眼的堂皇。好事者，还有记忆力好到没地方用的，开始呼吁各方群众找寻杜姗姗的身影，准备让她兑现自己的承诺；而另一处，某女生矫饰地从蛋糕上用两根手指夹起一个樱桃说好想看看两张嘴怎么才能各含一半地把它吃掉，惹得周围一群人怀疑她是杜姗姗二号，不断惊恐地摇头，转身避去；更有不给主人面子的，自行从最底下挖了几块蛋糕就逃开，结果使这宝塔立刻地基不稳，不少人便笑嘻嘻地朝他们开骂。
小糖果还是有良心的，派了两个仆人给卢敏纯和陈影戚送来两块五彩缤纷的蛋糕，显然是从最好的地方切下的。不过还有更好心的人，以为他们还没拿到蛋糕，居然从楼上叫了一声便丢下来一个盘子，上面紧贴着半块扇形的食物。陈影戚一个踉跄虽是勉强接住了盘子，只可惜冲量太大，奶油肆意地溅了半身。还没来得及找楼上的算帐，又听哐啷几声，卢敏纯脚下的盘子混着变了形的蛋糕碎了一地，再回头一看，主桌那里已经闹腾起来，就见蛋糕碎末和奶油状物体在空中你来我往的飞舞，大家俨然把蛋糕当雪球来投掷玩哪！那个兴奋、刺激的，只要砸中了，必是两声大叫，一个惨一个烈，于是就听见喊叫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声声清脆的碎盘之音；还有不少路线没找准的，就朝陈影戚他们飞来。果然热血沸腾，如火如荼。不得不赞叹，宴会到这时才真正进入高峰，所有人似乎都很喜欢蛋糕以此种形式呈现其价值，这可比品尝它来的带劲多了。有的衣服上痕迹班驳，更有几个人已经是大花脸。
陈影戚也忙着应付这些飞来横糕，几个哥儿们实在是吃的太饱了！而在卢敏纯手里已经糟蹋了四五个盘子，只要是飞到他面前的，他统统用手臂挡住而不是去接。
"疯了！你们几个！"陈影戚被挑动起来，忍不住大叫，可是在这震耳欲聋的人声、盘声间，似乎一下子就被盖过，以至于哥儿几个听了自己话还是起劲地向自己扔。
整整十分钟，大厅就从一个宫殿变成集市场，满地狼籍不说，许多人都鬼头鬼样，衣衫不整的大有人在！接着大家抢着钻进卫生间，搞得别墅里四个十五平方的卫生间个个人满为患。再看看主桌上的蛋糕，别说是要杜姗姗来把小糖果吃不下的全部干掉，估计连小糖果他自己还没咬上几口，这蛋糕就被瓜分殆尽散落在大厅各处。只待小糖果一个人对着这恐怖的景象欲哭无泪地自问："怎么会这样？"
陈影戚气喘吁吁，退开二楼西房卧室的门，哥儿们几个全在这里。
他进门就满脸痛苦："妈的！谁搞出来的事？！"
"大哥，别气别气！你还算好的呢！"
"什么别气？你们一群都疯了啊？你们谁下去看看下面已经是什么样？！"
"不怪我们啊，"元胜讨饶的神情道，"是隔壁那几个人先扔起来的，咱们也就跟着。。玩玩而已嘛。。"
卢敏纯表情怡然地靠在沙发里，陈影戚很是担心地问："卢敏纯你强啊？一点没弄到？"
"呵呵，我躲的快。"
"躲？躲到厕所？"陈影戚实在想不出其他好地方。
哥儿们笑起来，说陈影戚脑子糊涂了，正谈笑间，小糖果一脸沮丧地进来，大家对视了半秒，他哭丧道："你们啊，对得起我。。。" 大家也就嬉笑着聊开了。
陈影戚坐到卢敏纯旁边休息，望了望他，心里抽紧。卢敏纯的表情有点异常。

55
小糖果经过痛苦挣扎后决定叫这些还靠得住的哥儿们去楼下赎罪，这可就群情激愤了。陈影戚首先就表示自己和广大兄弟都是受害者，怎么能被当作罪魁祸首去楼下罚劳动？浩浩荡荡的仆人队伍都是摆设吗？
可是小少爷死缠烂打，搞得大家个个愁眉苦脸。
我想呢？卢敏纯好象没那么好心的哦！"
"回报回报！有回报咱就干！"
哥儿们都灿烂满面地直起了身子跃跃欲试了。
"瞧你们势力的！"小糖果扭捏着嘴，脸都变形了，自己倒更像个吝啬鬼。
"他们就这样！。。。"陈影戚摇着头暗笑了一阵，便立刻仔细注意卢敏纯：他刚才还是萎靡的样子，这回怎么突然有心思去干苦工？看来是有企图嘛？回报？回报？卢敏纯脑子里想的回报。。。？
不等陈影戚想明白，一堆人就推推搡搡地到了楼下，面对极其震撼人心的垃圾场面，不得不拿出当年上山下乡学农的艰苦劳动精神，就为了那连烟影都看不见的"回报"。好哥儿们就是靠得住，好使好用吧？小糖果很受感动地站在大厅中央，有点抖涩地小声问："卢敏纯。。。。你生日的时候，我帮你办怎么样？"
卢敏纯本来弯着腰专注地处理着什么顽固的污渍，一听这话就呆了起来。有人比他反映激烈多了："喂！唐寅！你不够义气啊！我们几个大活人都在帮你弄啊，怎么就只想到卢敏纯？"接着有人盘算起来："卢敏纯什么时候过生日啊？看看我能不能也凑上？"
"九月一号，好记呢。"说到卢敏纯过生日，陈影戚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才比卢敏纯小两天。
小糖果突然就眼睛发亮着说："大哥你是不是三号啊？"
"啊？陈影戚你还比卢敏纯小啊？！哈哈！"
陈影戚就知道会这样，换了谁不笑呢？卢敏纯看上去最起码比自己嫩好几岁--还是，应该说自己看上去实在老得掉渣？
"笨蛋啊，"再怎样逞个口舌之快，"他都九月一号生了，我有可能比他大吗？"
"诶！得了，我们给他们俩合办一个PARTY！绝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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