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御书房内,庞太师和王丞相分立仁宗的两侧。
“丞相,怎么皇叔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仁宗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自〗
八贤王在早朝上说开封连日来的杀人事件有了新的进展,还没等八贤王说出进展是什么,按照惯例的朝堂上就上演了激烈的口舌之战。弄得仁宗的头瞬间大了两倍,最后得出得结论是先由仁宗,庞太师,王丞相还有八贤王再把现在在押的展昭也带来,先进行一次“内部”的商议,然后有什么事情再说。
可是,八贤王一回去拿证据和带展昭就没有了消息,只让三个人在这里干等,眼看着午膳的时间就要过去了。两位老人家站得双腿酸软,庞吉在心里骂便了八贤王的祖宗十八带,只是不知身位皇帝的老丈人——同为八贤王的亲戚——的自己他有没有骂到?
正在庞吉想要提议先用午膳的时候,太监通报八贤王带着两男一女回来了。
仁宗点点头,八贤王就进了御书房。
仁宗本来觉得八贤王去的时间太长,想要埋怨几句,可是竟然看着八贤王红着眼圈,红着鼻子。这个皇叔可是看着仁宗长大的,手中的凹面金戬可是让仁宗头痛得不得了的东西。在仁宗的心目中这个现今整个大宋国内唯一一个不用对他跪拜的人,是绝对不可能露出这种示弱的样子的。
“皇叔,您让沙子迷了眼了?”
“陛下,臣……”八贤王抬头,可没想到这一说话眼泪竟然就堂而皇之的掉下来了,“庞太师,你也太过过分了!”抱着戬,八贤王直指庞太师。
“王爷,老夫什么地方过分了?还有,展护卫不是应该和您一起来吗?为什么不见展护卫?”庞太师装模作样的朝外看,气得八贤王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是啊,皇叔,展护卫呢?”仁宗也一起问,一边的王丞相也好奇的看着八贤王。
“皇上,请原谅臣擅自做主,展护卫现在臣府中。”
“八贤王,您这样就不对了。展护卫可是这个案子的主要人犯,怎么不让他到场呢?”
“庞太师,您是什么意思?还没有证据证明展护卫就是犯人,您怎么能够一口咬定?”
“什么叫没有证据?死者身上的伤痕不是证据吗?您将展昭藏于府中根本就是偏袒展昭!”〖自〗
“二位……二位!”王丞相站在二人中间,作起了和事老,“二位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澄清这件事吗?既然如此,庞太师先听听王爷怎么说吗!对不对,皇上?”
虽然表面上王丞相在拉架,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王丞相偏向八贤王。但是皇帝也想着早点结束两位重臣的对攻,所以站在了王丞相一边,“是呀,是呀。太师,先听听皇叔的意思吧。”
庞吉一听不情不怨的退到了一边。
“皇上,不适臣偏袒展护卫,实在是……实在是太师滥用私刑,臣赶到牢房的时候展护卫已经昏迷不醒。这种情况下让他来晋见皇上,臣就算不怕展护卫撑不到,也怕……也怕展护卫现在的样子会惊了驾!”
仁宗一惊,虽然八贤王没有用如何的辞藻来形容展昭现在的样子,但是仁宗也了解了他现在的惨烈程度。先别说展昭是否真的有罪,想到这个数次救驾的温润青年,仁宗的心就先偏了偏,“太师……你怎么能滥用私刑呢?”
“启奏圣上,臣不过是将展昭关押入了大牢,并没有用刑。大概是下人们自己……不过,圣上现在并不应该讨论展昭是否被用私刑而是来看八贤王的新进展的。”
虽然庞吉的话多是开脱,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仁宗低声叹气,又将视线转回了八贤王。
“对于这一点,陛下,另外一个人能够说得更清楚。请陛下宣诏柳残阳上殿。”
“柳残阳?这是何人?”仁宗惊奇。什么人会给自己的孩子起“残阳”,如此凶煞的名字?
“他是展护卫昔日江湖上的一位朋友。”
“哼!又是江湖人?就是因为这些个什么江湖人大宋的天下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皇上,这种人不见也罢!”〖自〗
“太师,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要隐瞒什么?”八贤王据理力争。
“老夫有什么要隐瞒的?”庞吉一甩袖子,一吹胡子,和八贤王瞪起了眼。
“没有江湖人,在多次危难之中是谁救下了皇上的性命?没有江湖人,是谁将蒙冤的太子救回宫中?没有江湖人,是谁保护了太后平安还朝?没有江湖人,又是谁破了逆贼襄阳王?!”越说越激动,最后,八贤王几乎要拿凹面金戬当场劈了庞吉。
庞吉大骇,退后了两步。
“陈公公,快诏柳残阳晋见!”仁宗赶忙大叫,免得血染御书房。
一个白衣人出现在了御书房的门口,仁宗只是惊鸿一瞥的看见的一对细长的凤眼——柔柔的,轻轻的笑着……
“草民柳残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忽然觉得心中痒痒,仁宗想自己的看看这人的长相。可他站起身来就是低着头,怎么也看不见他的容貌。按说这应该是见皇帝的礼仪,但是皇帝却感到自己急噪的想要亲自走下去把这个人的脸看看清楚了。
“抬起头来!”
皇帝沉默了半天都没说话,一开口竟然是这么一句。一开始就没怎么注意柳残阳的王丞相和庞吉都心下奇怪,八贤王却大约了解为什么。
按照皇帝的命令,柳残阳抬起了头。
柳叶长眉,单凤眼,小巧的挺鼻,樱桃口。怎么看这都是一张倾国佳人的面孔,偏偏又揉进了一股男子的刚毅,和就算是老于风尘的女子也少有的媚——男身女像在座的人不是没有见过,可是……
“咳咳!”两声咳嗽,唤回了几人的魂魄,正是八贤王。
“陛下,草民的容貌有什么不对吗?”温温轻轻的声音,还带着出尘的空灵,听的人只觉得一股轻泉涌进了身体。
“没事……”坐拥佳丽三千,可仁宗今天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绝代佳人。
看着仁宗,柳残阳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顿时,仁宗只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栽了下去。
“陛下,草民是否能够说话了?”
“当然可以!”〖自〗
看着再次露出了笑容的柳残阳,仁宗少又的觉得自己的皇位是如此的重要。
看看已经神魂颠倒的皇帝,八贤王顿觉无奈。
没想到自己身为皇帝的血亲,所说的话竟然比不过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庞吉的事情也是如此,明明数次都可以将之绳之以法,但是因为一个庞妃仁宗屡屡放过了他。而这个男人到底是善是恶呢?为了救展昭就如此纵容于他,是好是坏呢?
“王爷,我一切只为展昭,您无须多虑。”一个声音传来,竟然是柳残阳!
原来在八贤王失神的时候,证人已经被带了上来。
“草民……草民是……是万花楼的妓女……如春……”妓女全身颤抖,说话吞吞吐吐。
如果庞吉的管家在这里就会知道她是谁——昨日庞莽失踪的时候那个陪伴着庞莽的妓女。昨日她并没有死只是被人在胸前砍了一剑,其实伤口并不深,她只是晕过去而已。
那么,她到这里要证明什么呢?
03
虽然,如春说话吞吞吐吐,但是最后还是让众人了解了个大概——
庞莽是如春的长客,昨天好象是碰见了什么喜事般喝多了酒。然后不知是真是假说了许多话,其中让他说得最得意最详细的就是他为报私仇,特意找人打造了一把长剑,这把剑留下的伤痕与展昭的巨阙相同,纵剑行凶,又在酒醒之后杀人灭口等等等等。
“皇上!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的侄儿根本就不会武功,就算他得了把长剑又如何?这分明是在栽赃陷害,意图嫁祸!”
“庞太师,本王到是也赞同您的观点。”八贤王一说话,让仁宗等都不由得心生困惑——八贤王怎么会站在庞吉一边?这时,八贤王又开了口,“可是,庞莽他自己也已经认罪,有什么疑点还是自己问他吧。”
说完话,招呼武士将庞莽带了上来。
“庞莽,你说你杀死无辜百姓,栽赃嫁祸展昭,可有此事?”皇帝现在成为了主审官,率先问话。
“确有此事。”庞莽答得丝毫也没有犹豫。
“你明明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无声无吸的杀死数十条人命?”
“这个简单,我不过是先用迷香将他们迷昏,然后再动刀。”
仁宗点点头,确实迷香的话就算是经验丰富的仵作也验不出来。
“庞莽,既然你是真心要陷害展昭,那为什么在你都要成功的时候反而要说出来呢?”庞吉这个时候插了话。
“叔父,那是因为侄儿日日受冤魂索命,实在……实在无法忍受良心责备了啊!”说完,庞莽竟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如此,庞莽是杀人凶犯的事情就是板上钉钉了——虽然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不同的异样。
“皇叔,幸亏您明察秋毫才不至于害了忠良啊!”
“皇上,这些事臣不过是牵线而已,真正明察秋毫的是这位柳侠士。”
“对了,朕还不知道柳侠士是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