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襄篇]《Never Mind,Never Die!》———— 出流

作者: 出流  录入:11-16

  虽说他平常以无照驾驶的身份天天骑机车上学,但他也光明正大,只不过向来都很好运的他完全没被学校给查到,不过被成襄抓个正著罢了,但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不过他得收回前言,他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太好...不然也不会搞到现在这般田地。搞不好是因为平常就把好运给用光了吧。
  来到学校时,他东张西望地再三确认之下,才敢向学生会室走上一步。虽然他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用不著左顾右盼,活像个小偷似的。但是问题是,这种事情愈少人知道愈好吧...不,应该是说...没人知道最好...。
  在他蹑手蹑脚地走向学生会室时,秦亚伦顿时嘴角上扬,看来像是遇到什麽好事...没错,正是个天降的好事...!看著学生会室那半掩的门缝,秦亚伦不自觉地又笑了起来。
  门没锁!怎麽会有这麽好的事?他记得向来保管钥匙的同学总是谨慎莫名,根本不可能发生忘了锁门这回事...这回居然就给自己碰到了,该说自己的好运又来了吗...?
  轻笑了几声,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好运气实在来的太刚好,即使先前吃了些苦头,不过现在也算扳回一成,扯平了。
  秦亚伦的目光在门缝边扫视了一下,发现真的没人在里面後,他就放心大胆地推门进去,还顺手将门给带上。
  走向他今天坐的位置附近,脚一蹲、头一低,果然看到了他遗落在这里的东西。高兴归高兴,他也不忘翻了翻里头,看看东西是否有少。大大扯了个微笑,检查的结果如何便见分晓了。
  总而言之就是一样也没少,也和自己原先所放的位置一模一样。他该放心了吧...看样子是没人来动过...搞不好还没人知道这里多了个因迷糊主人忘在这里的东西了呢...。
  拿出袋中所谓鼓手生命的鼓棒,他满足地笑一笑後,便快速收回袋里,然後再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离开这里。他还得赶回去那里呢...虽然他们说会换首曲子,但是还是不能继续在这里摸鱼...不然会对不起人的呢...。
  秦亚伦就这麽踩著算轻的步伐跑开了,但他似乎没注意身後多了个人影...。
  那人影在秦亚伦跑开了学生会室之後便出现在他身後的墙角边,看似观望似地倚著墙。看他的目光彷佛就恨不得追过去一般,但却也不知为何地停在原地,没有照脑中的想法而附诸实行。
  「阿伦刚到学生会室...到底在做什麽啊...」此人摸著下巴喃喃地一道。
  「那你在这里又再做什麽?」
  那人被身後多出的声音给吓得不轻,连忙转过头去给个白眼,「你想吓死人啊!走路也不出声!」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没被对方的火气给震住,「对於在想著别的事情的你来说,我不管走路再怎麽大声也是枉然,对吧,成学长。」
  「这里又没外人,你非得这麽叫不可吗?!」没错,这人就是成襄,而随後出现在他身後的人就是他号称的死对头官书晨。
  「这是我的习惯,你不想听的话可以事先遮耳朵。」官书晨带著淡笑,抱著手中的作业本便朝办公室走去,不想花时间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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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上了...他赶上了...但话虽如此,他们还是换了首曲子,自己呢...就在旁边当顾客罢了。说来对他们还真不好意思...。所以,在他们表演完毕,自己更不好意思先行离开,於是就先为下一场作事先排演。只是也没想像中的顺利...
  「先在这里停一下...。」这已经是阿宏不知第几次说这句话了。当他此言一出,秦亚伦就知道自己又有问题了...。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哪里又出错了?」秦亚伦首先招认,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目前最有问题的人,但他也不清楚如何改进这种问题...也因此还担误了其它人的进度。
  「这个嘛...」阿宏抓抓头,细细回想一下方才练习的经过。技术上都没有什麽问题,合音方面也ok,但总觉得少了点什麽东西...自己也很难说得上来。
  「悲哀。是悲哀的感觉吧!」此时,现场唯一的女团员出口一道,而这似乎也解了阿宏心中的疑问。
  「没错没错...因为这是首悲伤的歌,要配合曲子里的情境才会有最佳表现吧!没错啦,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这该说女生心思细吗?可是怎麽看她都是男人婆一个,还粗枝大叶的呢...。
  「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改进的...。」秦亚伦在一开始看到歌本的时候就这麽想到可能会面临这种问题,只是没想到...真的发生了。
  话虽如是说...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他心中实在营造不出什麽悲伤的气氛出来。要因悲伤的情绪而感动观众...那更是不可能。除非...真有什麽令他感到悲伤的事吧...等一下,他可不想要有什麽悲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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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秦亚伦如同平常一般地停好机车後,便往教室所在的K大楼走去。只是眼看教室就在眼前,连通走廊所连接的另一栋大楼中却更吸引他的目光。只因那里明显地可见一群人正不知因为何事而愈聚愈多。从那位置上看来,似乎是学生会室的所在地。
  秦亚伦看了看时间,离早修时间还有一段时间,他索性为满足自身的好奇心而转身往连通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就连书包都还没放下。这反射性的动作就如灯蛾的趋光性一般。
  一欺近那里,还真可谓人声鼎沸,不知是发生了什麽大事引来这麽多围观群众。老实说,除了全校集会以外,他从来没看过这麽大的阵仗。
  只是一到了人群的最外围,他都还没挤进人群的中心地带,眼前的人墙竟然在一瞬之间给让出了一条通道,人群自动分成两边。
  秦亚伦正因人们的举动感到奇怪时,他才发觉此时夹道两排的人群加起来不下数十对眼睛全在同一时间盯著自己看。也就是说,自己无原无故地成为「最佳男主角」,活像站在舞台上被聚光灯强力照射下的表演者。
  不管在何处一向不起眼的自己,就在这一时之间被众人盯著看,即使有事先准备也永远不会习惯,更何况是这麽突如期来的事件。
  
Never Mind,Never Die!50
  秦亚伦对於如此多人的注视先是傻傻一笑,然後才细细地开口,声音小声到如蚊子飞过一般,若有似无。这不能怪自己会做出这种看似胆小的事,实在是因为被众人聚焦的感觉令自己浑身不舒服。
  「请问...怎麽了吗...?」秦亚伦此时没来由地觉得紧张起来。
  就在他这麽一问後,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同学。这个人秦亚伦还算认识不陌生,他在上回帮官书晨训练学生会新生时见过,是新上任的副会长,目前才一年级。据说也是和官书晨一般天才型的人。
  不等秦亚伦再度开口询问,那人已先一道,「学长,你没有参加晚自习吧?」
  晚自习?怎麽突然提起这个?「没有啊,因为我向学校申请免留校...有什麽问题吗?」秦亚伦照实地答著,没在意学弟的口气似乎不太好。
  「那第九节下课後,不留晚自习的学长应该不会待在学校的吧?」
  眼前此人的问话让秦亚伦有种置身於法院的错觉。当然,自己就是那个坐在被告席的人。没因此端出学长的架子,秦亚伦也没特别的不悦,只是被这人的气势些许吓到。真不晓得是什麽事件,搞得大家这麽严肃。
  秦亚伦笑了笑,欲试图和缓现场不太对劲的气氛。「当然啊,我还得赶去打工,待在学校的话会来不及。」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也没有什麽好不能明说的。
  「这样啊...每天都这样吗?」
  闻言,秦亚伦顿了一下。在昨天前,的确是如此没错,偏偏就是昨天这一天刚好出了点小差错。只是...这麽这麽刚好啊...他的坏运气又来了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秦亚伦语带保留。因为他可没忘他和阿宏在学校禁止的地方打工这回事。但是他又不想说谎,只好如是答。
  「意思就是说并非每天的第九节下课都会离开学校罗?就像...昨天,对吧?」不知是否是自己看错,秦亚伦总觉得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丝丝的精明。
  「这个...没错。」没料到这麽快就泄底,秦亚伦也不想为此而争辩,於是便只有承认。
  「那我可以问学长...昨天学长在没有留晚修的情况下,有什麽事必须回到学校?而且还是特地到学生会室?可以说明一下吗?」
  「我...我去拿我忘在那里的东西而已。」秦亚伦刻意闪避他口中的东西是何物,只是用了个代名词交待过去。不知为何,他有种被拿刀架在颈子上的感觉,只能照著说,没办法反抗。
  「是什麽东西?」
  「只是我的东西而已,有必要说吗?」他不想把阿宏拖下水,坚持不说是什麽东西。
  「真的只是自己的东西吗?」
  对於他这句反诘,秦亚伦自觉因他语气中的不信任而被辱,不太高兴,「不然是什麽?当然只是我的东西啊!」
  「是吗?拿个自己的东西需要偷偷摸摸的吗?」
  「你是什麽意思?」听到这里,他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这时,他拿出像是测录带的东西,「学生会室外装有摄影机,要我当场放给所有师生看,还是自己先承认?」
  「要我承认什麽?」他只觉得好笑,这简直是在逼供人犯!
  「老实说,学生会的钱被偷了。」
  「你认为是我偷的?!」他不敢相信,事情怎麽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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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目前这种情形,秦亚伦不禁後悔起来了。早知道回来学校拿到东西会导致这种情况,他想也不想地就会打消这个念头的。只是现在说什麽都太迟了。
  他不想把阿宏给供出来,也不想背小偷的黑锅。若不是阿宏,他现在也没有这份工作,虽然他那天刚上工就很丢脸地无用武之地,在台下当观众。
  「学长,你怎麽说?还不承认吗?」
  秦亚伦抬抬眼望向眼前那位全然没有学弟气质的老成副会长後,不知是为何,他又下意识地缩回目光而凝聚在地面上。紧贴著西装裤的手不自觉地又更加紧握,眉头也从没如此深锁。
  「我没做过的事,我用不著承认。」秦亚伦坚持不认,他在心中也下了决心,在这种时候,他绝对不能说出关於打工的一切事情。
  此时人来人往的人们似乎一一往这里聚集,各各交头接耳地细细谈论著,目光亦不时地望向场中央被包围的事件主角。但却也没有人挺身而出为自己做出辩白,只因为一个不甚熟悉的人做担保是有极高风险的,这一点秦亚伦也明白。他只怪自己为什麽这麽不小心,连学校装有摄影机这种小事也没事先预想到。更何况回想起来,自己那种行径不被认为是小偷也难。
  上天似乎感觉到了秦亚伦目前的窘境,在此时出现了一个足以帮自己解除危机的人。秦亚伦不知为何,在看到他後就直觉地这麽想。老实说,他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一个人的适时出现。
  「是怎麽了?这麽多人在这里...」
  成襄如往常一般,手提书包置於肩上,看似漫不经心地经过连通走廊朝向人群晃了过来。待他好不容易走至中央时,其中的身影令自己吃了一惊。向来不出风头的阿伦这麽怎麽被这麽多人包围?是出了什麽事吗...?
  「阿襄...」秦亚伦满溢地期待望向成襄,那神情就有如见到救世主一般,看得成襄简直是脸红心跳。
  成襄在自己真正脸红前刻意地收回聚集在秦亚伦身上的目光,「现在是怎麽一回事啊...?这麽多人...」
  正当秦亚伦不知如何开口时,事件第二个主角便出动站出说明了,「学生会的公费不见了,我们怀疑钱在秦学长身上,不过还不确定。」
  「啊?你是说...阿伦偷钱?!」成襄难得接二连三受到惊吓,他夸张地一道。
  「我没有!钱不在我身上,我也不会做那种事!」似乎因为成襄的出现给自己莫大的鼓励,秦亚伦顿时感到勇气倍增。
  只是成襄似乎还未从惊讶中清醒,身为副会长的学弟便接道,「不过阿襄也算是证人吧,目睹了昨天的情形,所以小偷是谁也概知道了吧。」
  闻言,成襄才又忆起昨晚遇到阿伦的事。没想到他竟无意间成了目击证人,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麽好说辞。
  「呃...是啦,我是看到了,只是...」成襄难得结巴,不知如何去说明。他不想承认阿伦是小偷的事实,却也提不出具体证明,谁叫自己是所谓的证人...。
  成襄此时心中的想法,秦亚伦理所当然地不知情。只因在听到成襄的回应时,他的心顿时全凉了,希望破灭。
  「...你不相信我...?」秦亚伦艰涩地问著,没想到成襄的话竟使自己超乎想像的难过。
  「这个...我是说...」
  不等成襄说完,秦亚伦便不客气地阻断了,「...烂人!...谁都可以误会我,就是你不能!」
  推开人群,秦亚伦硬是冲出了众人所包围的学生会室外,留下在场为数不少的一干人等。
Never Mind,Never Die!52
  成襄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行为严重地伤及了秦亚伦的自尊。成襄虽急忙地拨开人群追上,但却也归於徒然。只因脚程不算慢的秦亚伦早已不知去向,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从来没有如此丧气,这是成襄的心情写照。犹记才方发生不久的事,成襄更是笑不出来了。
  『...谁都可以误会我,就是你不能!』
  忆起秦亚伦离开前所说一字一句,仔细思索起来还真像是告白的话吧...真是的,怎麽现在还有心情开玩笑...!其实也对,这句话要是在平常的状况之下,他肯定会乐上一两个月不只,但事实上却也没一切如愿,偏偏选在这种情形...。
  成襄失望地望向前方,最後终於大叹一口气,低头宣告放弃。只是在他正要向回头离开时,视线范围内闪进了个人。从第一印入眼的皮鞋看来,他大概知道是谁了...
  上天还真会开他玩笑,接二连三的「重创」,他觉得累摊了。没给个人安慰就罢,竟出现这个家伙来看自己失态的样子。
  「怎麽了吗?」
  听见官书晨特殊的中低嗓音传了过来,成襄还想是不是听错了。他也会这麽心平气和地和自己说话,搞不好是看在现场人多的伪装吧。
  成襄甩过头,方才那种令自己後悔不已的事,他才不想再提起。
  上天彷佛听到了成襄的心声,於是便开了道方便之门,眼前那位副会长便主动站出说明事件大致上的始末。「学生会的公费不见了,目前正在调查中。」
  官书晨见成襄不愿搭理的情况下,也不好说什麽。他会以那种落魄姿态出现,肯定和某人有关吧。
  成襄一听学弟的那番说明更加地不悦。他不久前的那种态度,明明就是把阿伦当成犯人来看,怎麽这回说得很保守似的?哼...和那魔头一样的假仙...。
  「公费不见?会计呢?他怎麽说?」官书晨把茅头转向,从容不迫的态度颇有决心解决问题的架势。
  「他把公费忘在会议桌上,但是待他想起来,钱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样子啊...」官书晨稍稍沉吟了一会儿。
  这时,由快散场的人群中冲出了一道人影,而那人想当然尔地获得了在场人无数的目光。当然,成襄和官书晨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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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亚伦早退了。
  这是身为乖乖牌的他从来未做过的壮举。而现在的心情,也是他从未有过的低落。他一直以为,成襄会相信自己,只是没想到...他居然看其它人没两样。有了这个认知的他,更是难掩失望情绪。
  他翻墙跑出了学校後,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是随著机车的带领而来到了一个他熟悉的地方,就是母亲所在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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