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中了埋伏!”江离拉着傅青与傅黎轩就往门外冲去。
还没有走到门跟前,三四个黑衣人便破门而入了。
“主子有命,格杀勿论!”
全是个中高手,江离以一敌三又要护着身旁的两人,根本无法脱身,现在也只能暂时拖延时间罢了,腰中的软剑是苍漠前些日子才铸好的,是把新剑可也是把好剑。
“只管跳下去,快去找王爷!”江离掩护着傅黎轩走到了窗边一把推开。
“那你跟姐姐怎么办!”
“这里有我,不必担心!”
傅黎轩扭头看了看傅青,继而转身看向窗外。
“大人请从速!”江离揽着傅青,又将傅黎轩掩在身后大喊道。
傅黎轩在江离的大喊中,纵身一跃便跳下了窗外。
“小心!”傅青眼看着一只暗箭飞了过来,猛地用劲儿将身前的人推开,再一转头只见那箭身已插入墙内。
江离从袖中飞出小刀,这一直是她藏着防身用的,没成想今日就用上了,这一刀正巧射向了前面那人的眉间,血溅的老高。
“走!”
傅青从未见过杀人的情景,那脸那血,那已然不知该做何,任江离扯着她的袖子,狂奔出门外。
望君楼内喊声一片,但凡是其中宾客无一逃脱,不过说来也巧,死伤者无一达官贵人,尽是平民商贾,这场灾祸就像提前被预谋了一样。
“我,我跑不动了。”傅青眼前发晕,脚下发重,话刚说完,就一头摔了下去。
“你怎么了!”江离眼疾手快从前面将她揽住,刚将人稳住,手掌便传来了湿滑的触感,低头一瞧,一手鲜红“你,怎么会受伤?!”江离仔细回想之刚才的事情,难道是——
“你为我挡箭!”
身上的疼痛傅青已经感觉不到了,甚至连江离的样子都开始迷离起来,耳畔的话语就像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这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你在忍忍,前面有家驿站。”傅青伤在后背,江离不能再大街上为她疗伤,只能先忽视她的痛苦,一步步向前走去。
傅青附在江离的肩上,难耐的用头去蹭着她的肩头,背后的伤反倒不打紧了。
“开间上房,打桶热水。”江离铛铛的往柜上撂了两个大银锭,不顾掌柜伙计异样的眼色,拥着怀里的人便上了二楼。
门刚关上,傅青就急急的压了过来,脸色通红,全身就像是被火灼烧了一般,往外散着热气。
“你,你怎么了?”江离扶着她的胳膊,一?7 桓叶孟衲侨绕雷×艘话恪?br /> “难受,好难受,热——好热。”傅青连说话都艰难无比,额上的青丝早就被汗水浸湿,两只手拉扯着江离的衣领,探入后背,清凉无比。
“傅青!”江离用力拉出傅青探入自己后背的双后,平稳这气息,顿了顿,看着身前人异常的举动,通红的面颊,江离再不懂也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我去找郎中,你等我!”
“别走,求你!”傅青瞒眼血丝,手掌都被掐破了,她在隐忍“你去找郎中,我就撞死在这里。”
两只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此刻竟一步都迈不动了“没有解药,不找郎中,你会死。”
“那我就死。”
江离无法感受此时傅青的痛苦,可这一幕让她想到自己最无助的时候,那些日子生不如死。
“起来。”江离搀起柔弱不堪的傅青,刚将她放到床上,门口就传来了小二的声音,热水已经打来了。
江离刚要起身去开门,衣袖就被床上的人紧紧抓住。
覆上那灼热的手背,回以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没事。”
“客官,您要的热水。”小二边说着眼神还想往里面瞟,只是还没来得及,就被江离的眼里的杀气吓了回去。
压低了声音,神情严肃,接过热水“再去打桶冷水来,本大爷要沐浴。”
“冷水沐浴,这,这不不好吧——”小二一愣,虽说天气渐热,可冷水沐浴终归对身子不好吧。
“本大爷喜欢,速速打来!”说着从腰间摸出些碎银子打赏了去。
“好嘞,小的这就去!”接了赏钱的小二也不再多问,急急就往楼下跑去打水。
江离见人走远,急忙关上门,走到里屋的床前“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嗯。”傅青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从鼻腔中轻哼着。
傅青生得极美,不论是庄重还是清秀都有一番说不出的美丽,就连现在这样的男子装束已然让人心生向往,若江离此刻身为男子,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冷水已经打来了,江离一桶桶的往浴桶里灌着,又嘱咐小二拿上几块大冰来,等一切就绪,又将床上的人搀起,扶着她跨入水中。
“我,我不看你,要是有事就叫我。”江离背过身去,虽然她是女子,可在傅青眼里她却是个男子,男女有别,她不能坏了傅青的清誉。
水已然足够冰冷了,可对傅青来说却只是望梅止渴而已,身上无论再怎么冰冷,心里的热依旧只增不减。
“好了吗?可舒服些?”江离背着身子已经大半天了,刚开始身后的人还会哼哼两声,可到后面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江离叫她也不应,心下一惊,该不会出什么事吧,她身上本来就有伤,再让她泡冷水,只怕是不好。
“傅青!”江离猛地装过身,桶里的人紧闭着双眼,唇齿死死的咬住,嘴角都溢出了血迹,脸上全是泪水“傅青!傅青!睁眼,睁开眼睛看着我!”
江离一个箭步上前,从冷水里将傅青捞了起来,拥在怀里,不停地轻抚。
“你杀我吧,我受不了了。”傅青死死的抓住江离的腰间。
“我,我——”江离有些颤抖,紧盯着傅青的面颊,突然一个用力打横将眼前的人抱了起来,咬着牙狠狠的将她掷在了床上。
“你听说,我不想你死,我要救你,可在救你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江离一边说着一边解着身下人的衣带。
傅青早已被药力弄的神志不清,她只觉得身上的人像个冰凉的石头,不断靠近,索取。
没一会儿傅青身上的湿衣服就被脱了下来,此时的她□□,也许是本能,也许是药力,傅青开始撕扯江离的衣服。
“傅青你看我,你看着我!”江离任她撕扯着,可手却捧着她的脸,一句一顿的道:“我是女子,我要救你。”
话音还没落下,两人便交缠在了一起,江离在那一刻坠入了情/欲/之海,她从不知道,原来女子的唇是这样的柔软。
傅青的脑袋是凌乱的,她迷恋此刻的一切,她急切,她热情,她索取,这一切对她来说不够多,她还要更多——
“嗯!唔!”
含住那尖/尖/的小荷,江离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或许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她为自己感到羞/耻,这样乘人之危,但她却无比快乐。
渐渐的往下一去,江离划过平坦的小腹,来到那神秘的幽谷,埋首下去,吐出舌头,一遍又一遍的勾勒着最美丽的花蕊。
傅青颤抖着,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疲惫但却不再灼热,迷蒙间她感觉有双手在轻抚她,但她却不排斥,反而在这种轻抚下熟睡了。
江离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看着怀里熟睡的人,又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热已退下,总算是安心了,可往后却要如何解释,想必傅青该是恨不得杀了自己才罢,想到这儿,江离深深地叹了口气,忍着身上的疲惫,拾起方才被丢在地下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了回去。
傅黎轩从窗上跳下来的时候摔了腿,忍着痛拖着一瘸一拐的腿,死命的往□□奔去,刚到门前,就瞧见了苍漠,顿时扑了上去“快去望君楼,我们中计了!”
第64章 她也是女子
霍允肆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望君楼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瞧着装束都是大内侍卫,看来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皇上。”苍漠敷在霍允肆耳边悄声说道。
霍允肆一手紧握缰绳,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望君楼的大门“你跟黎轩带些人去后门,其余的人跟本王来!”
刚走到跟前,人群里就传来了声音,抬头望去,只看见霍允信与霍允礼一前一后的站在望君楼的里面,脸上流露出让人摸不透的笑容。
“这点小事儿,没成想也惊动了十三弟。”
霍允肆打了个手势,让身后的人停在原地,自己则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握着手里的马鞭道:“大内侍卫都来了,这事儿难道还小吗?”
允信撇了撇嘴角,不以为然的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十三弟可以回去了。”
“解决?敢问大哥是如何解决的?”霍允肆字字珠玑,质问道:“本王的亲随跟朝廷命官在里面到现在都生死不明,这就是大哥解决的事情?!”
“这里是青楼,依北齐律法朝廷命官是不能来这里的,敢问十三弟这又该如何处置?”
霍允肆紧了紧手中的马鞭,向前走去,目光紧盯着允信,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他们来这里是受了本王之命,现如今生死不明,只要一日找不到人,本王就会追查一日,这里的所有人都逃不掉干系!”
“呵!口气倒是不小!”允礼发出一声轻笑“你以为你这个王爷是无所不能的吗?这里是北齐,是有律法的!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你要找的人这里没有,就算有怕也是死了!”
“啪!”空中一道黑影闪过,霍允礼的胳膊上就被抽了一鞭子,连着衣袖全烂了,鲜血不住的往外渗。
“霍允肆!你敢伤我——”允礼气急抽出腰间的佩刀就要往前,还没迈出脚,又是一鞭子抽了下来!
“你放肆!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依北齐律法杖责二十!”
允信拉住正要往前冲的弟弟,安抚好情绪,转过头看向霍允肆道:“论头衔我兄弟二人是不如你,可论辈分,你好歹也要尊称我们一声哥哥,就这么动手是不是有些不得当啊!”
霍允肆扬起手中的鞭子,亮在空中“本王只要自己的人,交出来咱们都好说。”
允信看着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又想到方才挨了打的弟弟,身下的拳头不禁有紧了紧“你要的人不在里面。”
“在不在,要搜过才知道!”霍允肆对着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便要往前冲去,可还没又走几步,便听见允礼的喊声。
“圣上于御赐免死金牌在此,我看今天谁敢放肆!”喊完,又转头看向霍允肆“见此牌犹如见圣上,霍允肆你还不跪下!”
霍允肆有一分失神,看着那金色的牌子在空中刺眼的紧,免死金牌她见过,当年册封为王的时候,霍郑便赐了一块给她,只是没想到允礼手上竟也有一块,想必也是很久之前御赐的吧,看来父皇早就想好这么一天了。
“所有人不得上前。”霍允肆向后挥了挥手,望着那块金牌,缓缓地跪在了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允礼看着跪在地下的霍允肆,心里一种爽快油然而生,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圣上有旨,望君楼一事到此为止,所有人不得自行再追查,违者格杀勿论!”
再说回苍漠,他已经带人攻去了后门,前门守卫森严,后门却是松散不堪,三三两两的侍卫没几下就被制伏了。
“人在哪儿呢?”苍漠跟傅黎轩将之前他们遇袭的厢房搜了个底朝天,可却没有半点人影。
“不可能,怎么会没有人!之前明明就是在这间房!”傅黎轩急忙向窗前走去,指着上面的脚印,这还是方才他跳窗留下的。
“会不会是已经逃出去了,江离的功夫是我教的,以她的本事对付几个大内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黎轩紧皱眉头,不断地向四周查看,猛地他顿住了身子“这是血!是血!”傅黎轩微微弯下身子,右手沾了沾,转头又看见了墙上的暗箭,深深地被插再墙里。
“是我,是我害了姐姐!”傅黎轩伤心至极,一时间竟抱头大哭了起来,身子也向后倒去。
“大人!”苍漠眼疾手快急忙将他扶住“大人说不定她们已经逃出去了,这血迹不多,就算受伤也是小伤,不碍事,至于这暗箭——”
“暗箭怎么了?”
苍漠往前倾了倾身子,猛地用劲儿将它拔了出来,上面确实有血迹,只是这血迹,苍漠放在鼻子地下嗅了嗅,先是皱了皱眉头,听见傅黎轩的问话赶忙道:“这血迹颜色鲜艳,说明没有毒。”可另苍漠担忧的也是这过于鲜艳的血色。
听完这番话,傅黎轩才感觉到自己又恢复了些气力,拖着苍漠道:“那咱们快出去找王爷吧。”
苍漠带着傅黎轩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回到了前门,来到霍允肆身前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扯了扯她的袖子,摇了摇头。
霍允肆明白苍陌的意思——里面没有人。
抬起头看向允信,霍允肆没有作过多逗留,转身便上了马背,带着人离开了。
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允礼说道:“大哥,瞧着她的样子,若是找不到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允信弯了弯嘴角,诡笑道:“那就让她查好了,我就不信她连父皇的事情也查!”
贤德居。
“查!现在就派人去查!就算是将整个京城翻过来,本王也要找到他们!”霍允肆指着苍漠,还将自己的腰牌也给了他,这件事没完!
“是!末将遵命!”
苍漠刚才离开,就被傅黎轩扯住了袖子,看向霍允肆道:“王爷让微臣跟着苍大人一起去吧,毕竟姐姐是因为我才会去的望君楼。”
霍允肆低头瞧了眼傅黎轩的右腿,起身走了过去,扶起他道:“这件事交给苍漠去查,现在最重要是治好你的伤。”
“王爷——”堂堂七尺男儿,竟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自责不已!
“唉——”霍允肆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江王府。
“人可找着了?”李解忧在得知俩人失踪后,便一刻也安不下心来了,傅黎轩是霍允肆的心腹,更是左膀右臂,如今傅青跟江离是生死不明,霍允肆岂能安心,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定会自责终生。
霍允肆一回到府上,急急地就往偏房冲去,丝毫不理会在身后的李解忧,走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抬脚就将门踢了开,惊得里面的人脸色煞白。
“你这个贱人!”霍允肆快步走到怜儿的身前,像拎兔子一样将眼前的人拎了起来,一把打翻怜儿握在手中的刺绣踩在脚下,眼神狠绝的道:“霍允信派你潜伏于本王身边你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主仆二人联合陷害本王一次又一次,若不是本王心软,念在年岁尚小,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日!本王就不该对你心软!到头来害人害己!”
怜儿早就知晓霍允肆不是容易对付的,可没想到她早就对自己知根知底了,既然瞒不住,索性就什么都不要瞒了,怜儿从懂事起就明白自己迟早有这么一天,直直的看向霍允肆的眼睛,不带任何情绪道:“既然王爷都知道了,那就请王爷给怜儿一个痛快吧!”
“痛快!?哈哈——”霍允肆怒极反笑“你想要个痛快,可谁给傅青和江离一个痛快!霍允信的手段你是最知晓不过的,若是她们二人落到允信手里,岂能向今日你这般要个痛快!”顿了顿,低头看向脚下的刺绣,上面是对鸳鸯,抬头又望向眼前的人,目光嘲讽道:“鸳鸯戏水,哼——只可惜霍允信又岂会要你这么一个身子殆毁,不能生育的女子!”
怜儿眼泛泪光,她被霍允肆戳到了痛处,一时间竟也忘记了害怕“怜儿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棋子,你今日这样羞辱于我,不也是在大皇子那里受了挫,找不到傅青与江离,就迁怒到我的身上,这样又算什么大将之风呢!”
“你放肆!”霍允肆反手就是一巴掌。
怜儿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笑道:“现如今我没了利用价值成了人人嫌弃的包袱,可我却从未后悔过,不管大皇子对我做了什么,我仍旧感激他,若是没有他将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现如今我都不敢想象我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你感激他!”霍允肆两步上前,瞪大了眼睛“你该感激的人是本王!若不是本王心存善念将你留于府中,只怕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霍允信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若是他真的有半分怜你,就不会把你的身子毁了,更不会将你送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