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作者:空虚二爷  录入:11-09

“哎呀,还请陛下赶快惩罚臣罢。”顾隰丝毫不在意般调笑着。
左丘颉正在思索着命题,忽然风大了起来,吹得满庭枫树哗哗作响,些许的红枫纷纷落下,有几片落在水面上随意飘零,那鲜红愈发醒目,而有一片恰落在左丘颉肩头上,那枫叶的赤红与金黄的龙袍相得益彰,美不胜收。
左丘颉左手执起那片枫叶,目光恰落在食指上的那枚枫戒,嘴角笑意更深道:“那倚青就以《红叶贺》为题赋诗一首罢。”
顾隰望着满庭绯红,在这深秋之际不免有些感触伤怀——落叶真是无情物——近日里的事情一一在脑中闪过,最后潜意识里只剩下一道黑色的身影,陌生而熟悉……恍然间,灵感如泉涌般,顾隰便一手执着玉龙,另一手拿起酒杯迎风而起,对着满庭的枫叶,袖袍翩飞,目光深远。一首长诗便成:
心多愁恨身难舞,扇袖传情知不知?前生多少冤仇债,此世离愁如许深?……纵能仰望云端相,幽恨绵绵无绝期。
真是叫人好生伤心。顾隰嘴角浮现一丝苦笑,忽然间感到心中那一道黑色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仿佛看见那人在枫树下伫立,那面容渐渐看清。
霍十方……
反应之后顾隰大惊,心中的那晦涩的一角渐渐明朗起来,刹那间心中电闪雷鸣,兜兜转转,如月破初云,水滴石穿,聪明如顾隰,一下子异常清醒过来——原来,本侯也会有今日今时,为情所困之刻,想当日自己还嘲笑不解因谬音醉酒的微生逆,如今情困亦来到他自己的头上。
置本侯于这地步的便是你啊,霍十方。
大彻大悟过后顾隰便强压下此事,立刻笑靥如花地放下酒杯朝向众人道:“本侯做完了。”
“侯爷且慢!”左丘宇站起来道。
“三皇子何事?”
“侯爷这分明是耍赖!”左丘宇说道此面上颇有得意之色。
“此话怎讲?”顾隰笑容不变。
“父皇命侯爷以《红叶贺》为题,但侯爷全篇不但从未提‘红叶’一词,且内容也和红叶毫无干系!”
“所以呢?”
“所以……所以侯爷在耍赖啊!”
顾隰双眼微眯,缓缓道:“为何以红叶为题,诗中就一定要有红叶呢?”
“这……这因为……”左丘宇结结巴巴起来。
这时黄滔阅忽然道:“不知我可否来解意顾侯爷的诗章呢?”
“大可。”顾隰作揖道。
“这红叶即枫叶,灿烂于秋日,寄托了人们无限的哀思与情愁,且枫叶还有一种寓意,那便是思念与绝情——这源于它常常与霜同时出现,顾侯爷的诗讲的应是一位思念夫君甚切的女子,苦苦等候无果后便决定了断情思罢!”
顾隰面上喜忧参半,黄滔阅的一席话仿佛触及心弦,道破了他近日来一直困扰的情愫。心中更是佩服,又是深深行礼道:“黄大学士所言极是,不愧为博览群书,才冠翰林,晚辈实在佩服!”
“侯爷过奖。”
左丘颉也甚满意,道:“倚青这诗做得意蕴深远,全诗虽从未提及‘红叶’,但处处寄托这红叶之情思,可谓佳作。”
“陛下过奖。”
众人见了无不心有所感,今日是皇上的生辰,而这顾隰竟然做出了如此凄婉哀怨的诗作,不免有点不合时宜,但皇上却毫不在意,可见其极受恩宠。
而左丘宇认清了自己的无知,脸上霎时挂不住了,但又不能轻易离开,于是脸上青白不定,看上去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而顾隰本人作诗过后便一言不发地继续喝酒,神色时而游离,时而专注,摇摆不定。左丘衍在一旁看得是洞若观火,便也知道了个八九分。
过了些许时候,忽然顾隰发出一声长笑来:“啊哈哈哈哈哈……”
众人都是吓得不清,有些大臣更是对顾隰此举极为愤怒,这里是天子生辰寿宴,身为一名臣子竟然敢如此狂妄,简直找死。
但左丘颉倒是莞尔道:“倚青何事大笑?”
顾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好不容易镇定下来道:“今日各位曲水流觞,即兴赋诗,让本侯忽然觉得天地之浩大,宇宙之广阔,人生能有幸如此,虽诸位取舍万殊,静噪不同,但都能放浪形骸之外,以诗词歌赋为语相交心,实在令本侯高兴!”
左丘颉道:“宇宙之广大,虽能在今日快活,但一死生为虚妄,齐彭殇为妄作,人总归入土为安。那么倚青认为在世最要之事为甚?”
众人听见皇上竟然问出此种问题,无不安静下来。
顾隰却毫不犹豫道:“如陛下这样的万岁天子,自是不用在意。但对臣这般的人,在世上便要把握住机缘,莫要他如水般从手中溜走了,这样恐怕后悔一辈子也来不及了罢!”
在座无不听懂了顾隰的意思,无非就是为情一字,可要捉住,谈何容易?
左丘颉闻此嘴角忽而有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居然浮上了一丝短暂的哀愁,然而只是刹那便消失,迅速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沉声道:“倚青真是性情中人——那么今日定不能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呐!”
“陛下所言极是!”姜衡立刻附和道。
“咱们便继续罢!”
众人又是一阵诗兴大发,这样下来天色便渐渐暗下去了。于是左丘颉命群臣稍作休息,随后便开满汉全席,食饭后便是要迎接外国使者的献礼了。
注:部分诗词引自《源氏物语》,特此注明
☆、后野献礼
以卞国为首的其他使节都献上了精美的贺礼,可谓眼花缭乱,一应俱全。终于,到了首野国使节——也就是传说中有着神秘贺礼的国度。
首野是南蛮之国,虽现已是十月,但其使节的衣着仍是极具民族特色,让人觉得有趣。只见他恭恭敬敬地上前,双手合十,团坐而下,行了一个首野国特有的跪拜礼;“祝贵国君主功德无量,万寿无疆!”
说完忽而站起退下,紧接着忽然击缶摇铃的声乐响起,缶和摇铃是南蛮人最常用的乐器,其两者和声极具动感和震撼,节奏感极强。众人仿佛被这一巨大的击鸣给惊醒,都直起身板来要瞧个究竟。
弹指一挥间,一个身着首野服饰的妖娆舞姬旋身滑入庭中央,惊艳四座,身上银饰随摇曳好似天上繁星,令人目不暇接。待看清那舞姬的面容后,在场大多数官员不禁都咽了一口唾沫,庭院内顿时掀起了一阵欢呼,纷纷认为这首野的礼物果然是与众不同。
只见她身姿一晃,不过多时便扭动地舞至左丘颉前,极尽妖媚之事,曼步轻点,神态挑逗,真可谓鸾歌凤舞。在场的绝大数大臣们无不呼吸凝滞,目不转睛,舞姿真可谓南国有佳人,轻盈蛇腰舞。
但恰是这样的舞姿也不能让左丘颉有半点动容,只见他懒洋洋地靠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浑身解数的南蛮舞姬,毫无反应。
而顾隰在刚见到此舞姬登场时心里就已经笑翻天,这首野国的贺礼绝对是对牛弹琴,难道他们不知晓靖国国君已经有十多年未招宫女么?这后宫早已是一片萧条,还锲而不舍地送女人,简直无知。
那舞姬见左丘颉似乎没有回应,便灵机一动,莲步轻移,刹那来到左丘飏跟前。
左丘飏见她忽然来到自己跟前很是疑惑,而下一秒这舞姬居然一下子拉起他来直牵到庭中央,即刻明白了是要他配合舞蹈来着。
她如此举动把在场人吓得不轻——这舞姬选谁不好,偏偏挑上了五皇子,不过这也能说明她的眼光实在不赖。而顾隰心中更是为此人捏了一把冷汗,眼角一斜,便已看见左丘颉冰冷的侧颜。
而左丘飏心本善良,自然不会拒绝,况且他也略为通晓南蛮人的舞蹈,故跳起来应该不成问题,故也打起笑容来配合。
而这舞姬近看到左丘飏的惊才风逸更是心花怒发,笑靥如花,她是真第一次见到如此的男子,继而一细看,忽瞟道这五皇子脖子上戴了一条银链,上系着一条银龙,小巧可爱,心中更是怦然心动。
顷刻间乐声骤然大起来,整个舞蹈进入高潮阶段,二人动作愈发加快,身体贴合得愈发如胶似漆。除对二人的舞姿赞美不已外,在场人更是惊异五皇子的惊才绝艳,只是初次配合却能如此如鱼得水,实是千年难逢的俊才。
然而左丘颉的目光也愈发冰寒,那椅手几乎要被他生生捏碎般。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左丘飏和那舞姬如蝴蝶翻飞般缠在一块,极其亲昵的动作,那舞姬勾人地将头颅倚在左丘飏脖颈旁,如蛇般灵巧的手抚摸这左丘飏胸前的肌肤……
看到此景左丘颉唇边竟然勾起了一丝扭曲的笑意。
这恰被顾隰瞧在了眼里,他便什么都知晓了。
音乐戛然而止,二人的动作定格一时,接着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惊叹。
左丘飏微微作揖后便回到位置上,那舞姬却一脸留恋不舍,似是已经动情了般。
这时那首野的使节得意扬扬地走了上来,跪下道:“这是我们国度最棒的舞者,玳拉。还请靖国君主笑纳!”
左丘颉闻言嘴角的笑意加深,他缓缓道:“真是份不错的贺礼,朕收下了。”
全场听后一片震惊,这是十多年来左丘颉纳的第一个女人。而顾隰却是心中有数,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左丘飏——只见他脸上浮现了一阵茫然的神色,还有那毫不掩饰的失望。
这对父子真是太有趣了,顾隰笑着想道,忽而想起自己那随风飘零般毫无着落的心意,不免也是一阵茫然。
首野使节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巴,连忙连磕了几个头道:“谢皇上,谢皇上!”
然而左丘颉下一句话更是令全场惊呆:“今夜便叫她来迷红殿东阁来待寝罢。常广你来安排。”
“是,陛下。”心腹如常广,早就明白左丘颉的意思。但他并未立即离去,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观察众人的反应。
左丘飏闻言惊愕地抬起头,紧咬嘴唇,一丝哀伤浮现在脸庞,却无法让龙椅上的人看见。
然而他这幅神态恰被另一人尽收眼底——坐在他旁边的左丘衍缓缓地伸手抚摸了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一言不发,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宛若洞若观火,神机妙计,皆在他手中运作自如。
而首野使节早已惊喜地说不出话来,那舞姬却是神色莫定,她吃惊之余却用眼角轻瞥了左丘飏一眼——然而后者心思并不在此,令她不免颇为心伤,犹豫片刻后也只能接受眼前的事实,响头磕了好几个才依依不舍地退下庭去,更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左丘飏。
而一些入仕已久的大臣更是疑惑不已,更有的已经开始猜测皇上此举是不是有什么政治目的——是不是想要联合首野攻打卞国。
在众人正热议纷纷的时候,左丘颉不紧不慢地道:“现在时辰已到,想必宫中已是繁灯点缀,诸位便起身去观赏罢。”而后回身沉声道:“起驾。”
众人纷纷下跪:“吾皇万岁——”

玄直看着宫里这热闹非凡的景象,心中却突然想起已久不见的姐姐,不管是红墙绿瓦的深宫还是天地为家的江湖,他们要背负的东西一样重,念此鼻头竟然一阵发酸。
加上为铁寨复仇一事,本来就是一条难熬的路,自己既然选择了,就得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义无反顾……忽然心里一阵疙瘩,但又说不清的感觉涌了上来。
到底是什么?
又一次麻痹自己,不让有关的想法浮现在脑海,玄直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出了箭场。
然而刚出了箭场,便被眼前宫中的美景惊呆了。
他走过一个一个花灯,恰似聆听了一门有一门的心事,感觉世上的人就像这花灯一样,结识得如走马观花,恰是美丽也易被忘怀。
“玄直!”
他顺着那熟悉的声音回首,只见艾祁恰站在那湖畔转角边向他招手,而他身边则是一位打扮华贵、相貌昳丽的少年,一看便知是个皇族中人。
“艾祁!”玄直笑着走过去。
只见他旁边那位少年见了他眼前一亮,便微笑道:“原来你就是玄直,果然名不虚传!”
玄直向他微微作揖:“正是属下。”
“这是五皇子,咱俩从小玩到大。”艾祁毫不拘束道。
玄直闻言心中一颤,原来这就是当今最得宠的五皇子,连忙要跪下道:“属下参见五皇子……”
“哎,跪甚?”左丘飏见状忙上前扶起他来。“以后玄直便是本殿的朋友了,我想咱两年岁相近,一定无话不谈!”
“属下出生贫寒,恐怕要与五皇子交谈还有距离。”
“这有什么距离?”左丘飏不解道,然后转向艾祁:“果然像你说的,真是个谦虚的主!”
艾祁也附和道:“玄直,阿飏这个人一点也没有皇子的架子,我和他做朋友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么,你也就别恭恭敬敬的啦!”
玄直还是颇有犹豫,要知道这个五皇子可是当今皇上最为亲近的人,要是可以和他交上朋友……
“就是,”左丘飏上前拍了拍玄直的背,“本殿有那么可怕吗?”
“并不是殿下可怕,而是礼数……”
“你别跟阿飏他讲啥礼数的,他在宫里向来没大没小!”艾祁调侃道。“你这样对他,他才会生气呐!”
玄直忍不住也露出会心的笑容,便颔首:“那属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别属下属下的自称啦。”左丘飏笑笑道。
玄直颔首,心中油然一股暖意,便觉得这个五皇子是个实好的人。
三人边走边谈,发现彼此竟是高山流水遇知音,琴棋书画、六艺经传无所不聊。左丘飏和艾祁十分好奇玄直在民间的生活,而玄直自是早有应对,既掩盖了自己身份,又将在江湖上游走练武的经历有模有样地描绘出来,两人皆是听得兴奋不已。
三人说说笑笑,觉得相见恨晚。
忽一声响,霎时黑色的夜空上绽放出五彩斑斓的花火,印得地面白光闪耀,处处生辉。原来是到了宫里放烟花的时刻,三人皆忍不住驻足观看。
艾祁忽然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忽然想起来娘叫我烟花一响就得出宫回家,我得走了!”
“那阿祁先走罢,别让老人家等急了,本殿和玄直再逛逛。”左丘飏笑道。
“那么我先告辞,有时间再会咯!”艾祁招招手便离去。
只剩下左丘飏和玄直,二人继续沿路赏灯。终于走到了锦绣门那花灯尽头,看着眼前遥遥黑暗的后宫,抬头望着那将圆未圆的明月?8 寤杂∮衩妫⒎绶饕滦洌淖匀痪踩缰顾?br /> “五皇子。”玄直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
“何事?”左丘飏目光从皓月中移了回来,嘴角略带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总感觉五皇子似是有心事。”
“喔?玄直何以见得?”左丘飏心中激起一波涟漪,他没料到这对方竟能猜中自己的心事,毕竟和他相处那么久的艾祁都未见端倪。
“我也不懂如何个说法,只是见五皇子神色沉沉,有时似不在状态,神思想必是游移的。”
左丘飏闻言微微发怔,半晌才道:“那么明显吗。”
玄直见他承认了,便道:“我虽不知道五皇子心事为何,但凡事稍觉得沉重,便要想办法排解,以免伤了心神。”念及此,玄直也是想到了自己肩上的深仇大恨,一想到这仇恨就是拜眼前人的父亲所赐,不免觉得滑稽至极。
“你说得对,”左丘飏颔首,“我们都很年轻,将来更是世事难料,若是为一点事伤神过多也是不值。只是……”
“只是?”玄直见他说到此神色忽有些暗淡,便关心道。
“没什么。”左丘飏恢复了笑容。“咱们回头罢,这锦绣门后面就没灯可看了,去别地转转也不错。”
“好。”玄直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二人便继续结伴而行。
只是?
只是父皇,你并不是让儿臣觉得不值得伤神的人。
☆、永结江别

宋言初从侠叔堂一路走回蓝府,皇帝生辰,街上的热闹自然是与以往大为不同,他想到今晚与微生逆的约定,心里的欢喜不多,努力将今日微生逆与左丘宇之事深深地埋入心底,但却难以释怀。
宋言初走到微生逆门前敲了敲门但却无人回应,稍一用力却发现门未关起,轻轻推门而入只见微生逆伏在书案上沉沉睡去,他缓缓走进,满室是微生逆喜爱的檀香,不知为何对方独爱这一种香料。
推书 20234-11-09 :盗墓驱鬼之丧尸王》: 盗墓驱鬼之丧尸王作者:火鱼文案别以为丧尸就不怕鬼是的,哪怕他已是丧尸王却仍旧很怕鬼所以当他穿到一个满是鬼怪,还有粽子的世界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让他更加不好的是,他还从事了一个跟鬼有关的行业他这是在作死吗?一定是在作死吧!(嗯,虽然他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