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家里所有积蓄银两的张奇秀志在必得地来到了扬州为赵纤纤赎身,鸨母在收取了张奇秀的银两后才跟张奇秀说,其实早已有一位扬州的官爷看中了赵纤纤,他张奇秀得和那位官爷拼银两,谁出的价高赵纤纤就归谁,张奇秀很生气,他觉得鸨母一开始没说明情况就是想骗他银两,于是向鸨母讨要银两,鸨母却说,如果张奇秀现在取回银两就当他主动退出赵纤纤的争夺战,那么她明天就把赵纤纤卖给那位官爷,张奇秀既没有办法筹集更多的银两,又害怕赵纤纤真的被鸨母卖给其他人,一时脑袋冲血就去找那位官员理论,说赵纤纤是他先看上的,该归他,最后双方大打出手,那位官爷就当着赵纤纤的面,让下人把张奇秀打得头破血流,然后推下了秦淮河的滔滔江水中。
张奇秀死后来到了阎王殿,却意外的看到他的父母也跪在阎王面前听审,原来,张奇秀走后,他的父母一气之下病倒了,因为没有多余的银两买药治病,没隔多久就双双魂归黄泉了。在见到张奇秀后,他的父母激动地上前抽打张奇秀,一边打一边喊:“孽子!孽子”,张奇秀没有还手,只站在原地任由父母发泄愤怒,最后,父母抱着张奇秀哭成一团,坐在上首的阎王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张奇秀突然挣开父母的怀抱跑到阎王前面跪下叩头说:“阎王爷,我知错了,我为了才见了几面的女人负了养育我一辈子的人,如果不是我品行败坏,欺骗父母,偷盗银两,我的父母绝不至于在不惑之年就惨死,求阎王还我父母阳寿和富贵,作为交换,我愿放弃轮回,坠入十八地狱受永世煎熬之苦,来洗清我生前所犯的罪孽。”张奇秀的父母一听便急了,也跪倒阎王面前叩头说:“求阎王千万不要把奇秀打入十八地狱,他生前没有害过其他人,只是害了自己的父母,但我们作为父母的根本不恨他,我们愿意放弃先前对他的控诉,我们不恨他,求阎王开恩。”
阎王叹了口气说:“张奇秀,一个人的轮回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不是你自己想换就能换的,而且你生前亦没有积过什么功德,这么说来,你身无可仗之物,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张奇秀的叩头的身体一顿,半响后仍说不出话,只能更加用力的叩头,每一次额头都重重地磕在地面上,磕得地面砰砰闷响,阎王继续说:“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很懊恼,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追悔就能改变的,念在你已经知道自己的错处和你父母为你求情,我就把你判下蜉蝣道,做六世蜉蝣,每□□生暮死,你要通过蜉蝣短暂的每一生,去领悟世间真情,找出什么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你的每一世只有一天,希望短暂的生命能够让你学会什么叫做珍惜,六天后,如果你仍能坚持本心,我就让你和你的父母一起去轮回,并且下一世仍做一家人。”
张奇秀欢欢喜喜的下了蜉蝣道,为了下一世一家人能聚在一起,他非常用心的体会每一世的所见所闻,可惜用力过猛,在第六天的傍晚时分,蜉蝣张奇秀突然顿悟成精了。(张奇秀:我泪,跟说好的不一样啊啊啊!)
就在同一天,一只来自花果山的猴王潜入阎王殿,篡改了阎王放桌上的生死簿,他把花果山上的所有猴子猴孙改成长生不死后,又把生死薄放回原位开溜了,阎王回来后大怒,但阎王只知道生死薄被人翻动过,旁边的毛笔蘸了墨迹,看样子生死薄是被改动过了,却不知具体是谁被改了命数,毕竟那本记载了天地万物命数的生死簿有一米高,共九千九百九十九页,不是一时半会就找得来的,但事关重要,阎王要求手下彻查,并以最快的时间找出作案凶徒,阎王的手下想,改生死薄的人肯定是想长生不死,那就从最近天地间谁突然改了命数,并且变成长生不死就好了。然后,第一个便查到蜉蝣精张奇秀。
自古以来,世间万物或靠千百年的修炼成妖,或靠领悟世间真理,突然顿悟成精,蜉蝣每一世的生命只有一天,何谈修炼,而且一天的时间有限,所看所听不多,所想所思亦不会很深,这就限制了蜉蝣不可能顿悟出什么世间真理,所以,在所有世人眼里,蜉蝣是不可能成精的,除非是用了旁门左道逆天改命,方能跳出轮回,如妖怪般获得极长的寿命。
急于交差立功的鬼差抓住刚刚成精,力量极其脆弱的张奇秀后,便严刑拷打,在逼供了三天三夜后,张奇秀被按着手指画押,然后以逆天改命的大罪投入洪荒之境,进行了长达千年的流放。后来,那只来自花果山的猴子大闹天宫,把天庭搞得人仰马翻,最后被佛祖一巴掌拍扁在地上,这件冤案才浮出水面,只是那时,蜉蝣精已经被投入了洪荒之境,而洪荒之境作为开天辟地以来唯一一处保留着混沌状态的地方,一直关押着上古至今各种穷凶极恶的超级大妖怪,且环境极其险恶,所以从来都是有进没出的,一只没有任何背景靠山的蜉蝣精,没人愿意冒着被大妖怪碎骨,被混沌困住的危险走进去洪荒之境释放他出来。
而今,这只蜉蝣精却出来了,他再次刷新了人们的认知,当其他人认为蜉蝣不可能成精,他成了,当其他人认为蜉蝣精不可能在洪荒之境内生存下来时,他却走出洪荒之境并走出了人界,他的出场永远都是那么的惊艳。
朱老板拿着蜉蝣精的卷宗沉吟着说:“所以说,这其实是只被花果山上那只特臭美的猴子坑惨了的蜉蝣精?”
作者有话要说: banzhengting被定为敏感词了,阿猫改得心力交瘁,没办法,以后改成办公厅了,希望亲们将就将就吧哈。还有大家注意到众人被朱老板骂时的反应了吗?我觉得这章被写成职场文,如何逃避老板的骂,啊哈哈。
☆、第三十五章
朱老板:“这只蜉蝣精我听说过,但不认识,毕竟当年那只猴子闹的动静那么大,所有人都只关注大闹天宫的状况,还会有谁去关注一只微不足道的蜉蝣精呢。”
薛定锷托着下巴作沉思状,接话道:“所以说,这是只具有反人类、反社会性格的蜉蝣精?这我能理解,我小时候刚刚知道自己被遗弃的真相时,也曾有过一瞬间的要杀上人间,砍尽世间不负责任,随便堕胎的父母的冲动。”这边薛定谔说得煞有其事,那边林意在心里吐槽得不行:少年,你一本正经地暴露了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了,这好吗!
朱老板说:“好啦,讨论来讨论去也没个结果,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等着束手就擒了。翠花和珍子留守在这里,办公厅得正常营业。薛定谔和芳菲,还有外聘的一起上人间,把那个蜉蝣精给我捉回来,我去边检那边和老黄打个招呼,先把你们放出人间,再把蜉蝣精过境的录像、文件资料等藏起来,你们一旦把蜉蝣精抓回来,我就立刻销毁资料,这样大家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吧。”
翠花:“啊?这样违法的吧,万一被查出来又多一条罪名了。”
朱老板一个冷刀眼神甩过去:“你现在也知道违法,早干嘛去啊,你一开始不违规,好好工作,我用得着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给你们擦屁股?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
虽然朱老板还在盛怒中,林意还是忍不住诺诺地出声问:“为什么我也要去人间啊?有芳菲和薛定谔不就行了吗,我只会成为他们的累赘。”这种任务太危险了,沙尘滚滚的,良民肯定遭殃,我想留守在这儿。
朱老板:“你是用来当挡箭牌的。”朱老板指着林意对芳菲和薛定谔说:“你们到了人间后,若不幸遇到巡逻的鬼差,就说是这家伙逃跑出人间,你们两个是奉我的命令去人间捉拿他回来的,必要时当着鬼差的面做戏打他一顿。”
林意:“fuck!”
朱老板:“既然大家都知道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违章的,就低调点行事,芳菲和薛定谔,你们到人间后能不打斗就尽量不打斗,虽然我知道这要求过分了,但绝对不要牵涉其他人类的性命进去,事情闹大就难收拾了,切记,切记!”
然后朱老板走到芳菲面前,芳菲微低着头恭敬地单膝跪下,朱老板伸出手握住芳菲头上唯一的桃木簪一拔,三千青丝瞬间披散在芳菲的肩背后,周身戾气暴涨,朱老板开口说:“今天事情紧急,我解你身上禁咒,还你力量,但愿你以慈悲为怀,顾全天下苍生,勿随意大开杀戒,也不枉自己千年的修行和我对你的悉心栽培。”芳菲红着眼睛说:“弟子遵命。”
朱老板把独眼兽和一羊皮卷交给薛定谔说:“我感应到独眼兽还没和他的主人断开联系,这有可能是因为那蜉蝣精不精于独眼兽的控制术,一旦得手便得意忘形,忘了断开联系,也有可能是蜉蝣精他本来还想利用独眼兽再干点什么坏事,可惜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我们抓住了独眼兽,总之你拿着这个去追踪蜉蝣精,这羊皮卷是我从班纳处高价买来的传送门,帮助你们快速完成任务,希望它真的有用,要不然这回我定宰了班纳,好了,都出发吧。”
翠花和珍子相互交互了一个“逃过一劫”的眼神,朱老板突然唰的一下转过身,对着她们两个恶狠狠的说:“你们两个别得意,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两个,若不是办公厅不能歇业,我让你们去人间挡挡子弹也好,你们两个祸害给我听着,如果我回来的时候,这里出了任何的一点儿事故的话,我把你!”朱老板手指着翠花说:“把你千锤百炼做成一口大石锅。”然后又指着珍子说:“你!我宰了炖,做成石锅兔子肉!”
一阵光影后,林意、薛定谔和芳菲三人被传送到一个十分繁华的地方,放眼望去,周围都是贴金的高楼大厦和小公园喷泉,阵阵激情澎湃的音乐从四方传来,随处可见的闪烁着光芒的大屏幕滚动播放着各种休闲购物广告以及标语“赌城欢迎你,在这里开启你新的人生”,到处车水马龙,而三人传送的落脚地点刚好在一条大马路中央,那条马路前端还是个微微倾斜的下坡路,“吱——”一辆小面包车在三人面前急刹住,司机头伸出车窗大骂:“叼你老母,识唔识睇路,哩度下坡路,企路中间作死啊,好彩我刹车快。”(粤语:顶你个肺,下坡路你还站路中央作死啊,幸好我刹车快。)薛定谔刚想发作,芳菲拉着他说:“低调,低调,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然后把两人拉到路肩上,那个司机骂骂咧咧地开着车走了。
薛定谔黑着脸说:“走吧,希望这传送门不是假冒伪劣产品而传错地方,要不然我绑了班纳送给狼人。”
三人继续按着独眼兽的指示走,最后来到了一座外墙金光闪闪的大楼前面,“金都堡?不是真的要进去吧?”薛定谔一张小脸极为纠结,芳菲拉着他说:“都是千年鬼怪了,还装什么纯情,不就是个赌档吗,即使是妓院你都要进去的啦,走。”然后三人走进金都堡,不幸的是,在进赌场门时,一行人又被截下了。“什么?不满十八岁不能进去,我都一千一百零一岁了,你睁大眼睛看好!”守门的工作人员一脸和蔼地说:“小朋友,我们金都堡集酒店旅游购物休闲和赌博于一体,你可以去购物区或者去休闲区做SPA,但不满年龄的不能来赌博区,即使带着孩子的父母都不可以哦。”说完,工作人员瞄了芳菲一眼。
芳菲:fuck,我有这么老吗,你看这脾气这么臭的小屁孩会是我的孩子吗!你那意有所指的眼神是神马意思。
无法,最后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处,薛定谔变身为一个西装革领,高高瘦瘦的美男子,他双手插入裤袋,一脸冰霜地和另外两人从另一个门走进赌场。
☆、第三十六章
“就是他,他就是蜉蝣精。”薛定谔指着坐在一张赌桌旁的年轻男子说,有别于闹哄哄一大堆人围在一起的大赌桌,那张小桌子只能容纳七八个人,却都是一些高级赌徒,所玩的金额也比较大,薛定谔指着的那个男子留着短短的利落的头发,斜斜的刘海垂在额头前,一双桃花眼不经意地向周围放着电,脸上尽是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的嘴角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咧到快到耳后跟处,那俊俏邪魅的脸庞在一桌杀红了眼的赌徒中甚是明显。
“切,我早认出他了。”芳菲说:“卷宗上不就有他的照片了嘛,不过这个看起来比照片上的精神多了,看来他赌运不错,赌得挺滋润的嘛。”那边,蜉蝣精似乎又一次赢了,工作人员正把桌上其他人的筹码往他前面拨去。
薛定谔皱着眉头说:“这里太多人了,不好下手吧?”
“嗯,得想个办法,把他引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再下手。”芳菲说:“这样吧,投其所好,我们陪他玩两局,我们先分成两拔人,薛定谔和外聘的,你们坐过去和那个蜉蝣精对着干,他买大你们就买小,他买庄你们就买闲,把他的钱全赢光了,务必要激怒他,如果你们当场激怒他,他动手打你们了,我们就有个借口光明正大的动手把他抓住,这就当作是普通人类之间的斗殴好了,赌场斗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样就不引人注目了,如果他没有当场动手,想来个事后报复,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把他引到僻静的地方再一起动手。如果这计划不保险的话,再来一层保障,你们唱黑脸,我来唱白脸,我陪他一起玩,等他输光了所有钱,我再借点钱给他,以此赢得他的信任,如果他没向你们动手,我就事后把他带到僻静的地方再动手。”
薛定谔:“计划是挺好的,但什么叫做和他对着干激怒他呢?”
芳菲努努嘴说:“别担心,每个赌场最不缺的就是八婆疯子了,你就现学现卖吧!”薛定谔往旁边的一张小桌上看去,果然,一个富婆把她肉墩墩的身体整个压在桌面上,从桌子的这一边趴到桌子的另一边,她激动地比着手指向桌子另一端的人挥舞着,口里不停地大喊:“三点!三点!三点!快开!”桌子的另一端坐着一个人,目龇俱裂地盯着桌上的纸牌,他用一只手压在纸牌尾端,另一只手沿着牌边一点点掀开,当纸牌左上角真的露出3后,男人把纸牌往桌上一摔,肥婆大声欢呼,手握成拳头在男人前面挥舞着,身上的肉随着他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其他人则在起哄。薛定谔转头看向另一桌,一个满身带着金饰的秃头男也如上一桌的那个男人那样掀着牌,眼睛却紧盯着对面的另一个男人,当两人同时摔纸牌后,那男人带着不下于二十只金戒指的双手砰地一声拍在桌面上,大叫着:“扑你个街,死仔够胆同我斗大,再来,我一定顶死你,顶死你!”(粤语:再来一局,我和你扛上了)那人嗓门之大,说话的口水都飞溅到另一个男人的脸上了。
薛定谔用手把自己石化掉的脸掰回来,嘴角抽搐着说:“你要我像他们那样泼妇骂街?我学不来,叫外聘的做,我负责抓人好了。”
芳菲:“外聘的没那个气场,他那瘪豆干的身体能学得像谁啊,你也不用真的泼妇骂街,保持你的面瘫死人脸,拽拽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就足够气死人了。”
薛定谔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用冷死人不偿命的冷刀子眼神刮了芳菲一眼,然后别开那张万年冰山的俊脸。芳菲伸出纤细的中指,红艳艳的指甲挑起薛定谔的下巴,用十分轻佻的语气说:“诶~,还别说,这个动作就挺到位的,要的就是这个调调,好好保持,一会儿直接把蜉蝣精冰住,那就连开打也省了。”
“那个”林意的声音横进来,说:“你们想赌博,带钱了吗?”
一路上,林意在心里不停地圈圈叉叉诽谤着:明知道要上来人间,好歹带点人间的货币或者硬通货黄金什么的,带冥币有啥用啊!没带钱就算了,还光明正大地打劫我的钱,美名其曰是为了大局着想,我这都招惹了什么奇葩啊啊啊?
然而,一左一右夹着林意,防止他假戏真做真的逃跑的二人对林意的便秘脸视而不见,一阵光影后,传送门把三人传送到林意老家,当林意再次踏入这里后,这里已经一遍荒凉衰败的景象,毫无昔日的温馨笑语,有的只是后院长得生意盎然的杂草,林意忍着悲伤,拿了屋内放在包包里的□□,和两人来到附近的ATM机取钱。
插入卡输入密码后,机器开始轰隆隆的滚动着数钱,薛定谔双手交叠这放在胸前,眼睛盯着ATM机的屏幕不满地说:“为什么只有八千元!我记得那些小赌桌都是两万元起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