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不知道搁哪儿弄的钱,还买了一大堆碳火——现在后面那废弃的老屋子比他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暖和,她这几天一直冲着后面嘟囔,想让媳妇把剩下的碳全家一块儿匀一匀。
林约趁着冬季快结束了买了一大堆碳,照理儿来说这个冬天铁定用不完的,但她也没打算给高家人用,谁让他们欺负高建君。每天王翠萍的威胁她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不知道她什么心思,还想转手嫁她?迟早得撕开,崩想占她一毛钱便宜。
这一过又是半个月,林约徜徉在王翠萍浑浊又怨恨的目光里,如鱼得水。她已经买好了去西北的火车票,就差一个让人可怜又心疼的理由了。
好在王翠萍没有让她等很久。这天夜里林约刚躺下吹了灯,就听见外头有人在撬自己的门刃。
村里这种婆婆改嫁媳妇的事儿不少见,但一般来说都是绝户了的或者家里有个孩子养不活的给媳妇招个男人。
嫁过一次人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晚上婆婆把外头的男人往家里一领,睡过一张炕头了就算了事儿。
“她就躺床上,今儿我给她喝的水里弄了点儿东西,保准醒不来。”王翠萍找的男人是个四十岁的老鳏夫,长得——有些一言难尽,嘴上有一颗痣,笑起来平添一股猥琐。
作为一个听到了他们所有动作还得躺在床上装作一无所知的少女,林约有些憋不住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撕了。
“我知道了。”门已经开了,老鳏夫把王翠萍推开,门关上,自己屁股颠儿的往里头跑——林约已经借力坐起来了,突然耳朵一尖,男人低沉的声音顺着月色很快飘了进来。
“大丫呢?”高建君想起自己接过来的信里,她说他妈想把她嫁给别人——“妈,大丫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连载
“别碰我!救命啊!”林约从床上暴起,直接一脚将已经快扑到她嘴跟前浑身一股大蒜味的人踹下去,再手脚麻利的撕碎了自己全身上下了衣服,又心狠手辣的按了好几个红印子,看上去就跟刚被人蹂*躏过的不胜摧残的娇花一样。
地上的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门突然一声暴响——高建君用肩膀撞开了门,眼前这一幕几乎让他眼珠子疼的都要烧起来,她身上但凡看的见的地方,都布着青紫的痕迹,外衣被人撕的堪堪挂在肩膀上,看见他了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睫毛根儿那亮晶晶的,可怜无比。
紧接着一个柔软无比的身体扑进了自己怀里,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撕开,赤*裸的肌肤直接贴在他的外衫上,温软颤抖着,这本该是一副令人遐想无数的场景,可他现在完全没脑子去想另外的事儿,她在发抖,她非常害怕——
“大丫别怕,哥回来了,别怕!”他轻轻拍抚她的背,又脱下自己的外衫把她整个人裹在怀里,“我去给你收拾他!”高建君几乎整个眼球都充血了。
林约却搂住他的腰,声音如同蚊蝇一样,“大伯,你别放我一个人,我怕”
高建君听她这样的声音,心几乎跟被人掰碎了揉一样,“我在这儿呢”,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半天也只能说这几个字儿。赵常和另外几个人也从后面进来,抬嘴就数落,“这发生什么情况了,老高,你腿还要不要了跑这么快!”
林约摸着高建君的腰,只觉得入手全是一片剽肥力壮的肌排,等听后面那道男声才反应过来,“什么腿?”
这时候她突然觉得整个身体踉跄了一下,不是自己没站稳踉跄,而是抱着自己的那个人没站稳。而他又搂她搂的太紧,“大伯,你怎么了?”林约这下可不是装的了,“你腿怎么了?”她本来想扶着他,却被他一把揽着。
“赵常,哥几个给我把地上那人狠狠揍一顿,揍死了算我的!”,他眼珠子冒着火,此刻要不是她搂着他的腰说不定已经上去踹人了。赵常几个连忙到林约跟前,“嫂子你可得扶好他了,他这腿再动一下可就废了!”说着这几个人甩下外套,地上被林约踹了一脚那位才刚刚幽幽转醒,一打眼就又是几个彪形大汉,彻底昏过去了。
“你这腿到底怎么回事儿?”刚才光顾装柔弱了,完全没看见他腿上厚厚的一层绷带。
高建君腿上的伤本来就不轻,刚才听着她呼救才强绷着一口气儿冲进来的,现在整个人已经有些坚持不住,脸色虚白虚白的。但他又不愿意在她面前倒下,要是自己都倒了,谁来保护她?
“我没事”,几乎刚说完这句话他腿就立不住了,赵常几个从后头出来,连忙把他架在肩膀上,“好我的老高,你是真不想要这条腿了是吧?快坐着!”几个人扶着高建君,想先把他扶着进自个儿屋子里,结果前面的大门却落了铜锁。
“婶子,开门啊!”赵常一边儿撑着高建君,一边儿拍门,里头王翠萍磕着夏天晒干的葵花籽,“这房子是我的,不乐意让他住进来。”活了四五十年王翠萍眼睛比谁都尖,不逢年不过节的老大回来了,还几个战友一块送回来了?那腿上还打着那么厚的石膏,不是废了是咋了,估计部队也回不去了?让他进来干啥,跟自己作对?
高父倒是扣着烟灰想说几句话,毕竟他曾经也是把高建君当亲儿子疼过的。
王翠萍一个眼神扫过去,“你想干啥?老大那腿都废了!以后你让老四养着他啊!”
“那也不能不放他进来啊?”高父呛了一口的烟,“以后村里人怎么说咱?跟他置气也犯不着这个,孩子腿上还有伤,这大冷天儿的?”
“你管那么多干啥”,王翠萍皮笑肉不笑的,“人能耐着呢?”她知道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儿,彩礼钱也是大儿子给的,可那又怎么样,李大丫本来就是她儿媳妇,她现在想要自个儿儿媳妇改嫁,还被他给拦着了!
整个人气的不清。
“管他干什么!翅膀早都硬了!”说完王翠萍就放下葵花籽翻身睡了。
毕竟不是自个儿亲生的儿子,高父纠结也没纠结多久,很快也躺下了。
村里的房子都粗制滥造的,几个人站门外都能听到里头的声音。这几天天阴,高建君整个轮廓被屋里头洒出来的暗光笼罩着,看上去有几分形单影只的寂寥。
“什么东西!呸!”赵常心里对着大门狠狠呸了一口,整张脸却更苦了,现在怎么办,平常老高的父母只想着拿他的津贴连个屁都不往外送,现在人回来了还被拦在门外面,老高这腿还伤着呢,他们能照顾好吗?
“哥,我先扶着你去后面的屋子里?”林约挤开其中一个人,整个肩膀搭在高建君胳膊底下,高建君本来不想让她扶着——但她身上的衣服都被碎了,他的外套还挡不住胳膊,整个人到可以挡点儿。一行人很快到了林约的房子,她把高建君扶到了自己平常做的椅子上,然后给赵常等人都倒了一杯热茶。
直到现在她才来得及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儿,腿怎么回事儿?人怎么突然回来了?
要在差一天她就过去了?
赵常看着林约,脸色沉重,他将脑袋上的帽子脱了下来,“嫂子,是我对不住你!要不是为了救我,老高腿也不会受伤,也不会从部队退下来……”原本这次任务过去之后他就要升了,可现在却因为腿伤被劝退,顶替他队长位置的赵常脸上一点升职的喜气都没有。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是他自己接到大丫的信,心里着急了所以才会出现失误,并没有纠正赵常嘴里的叫法,“都送我到家了,你们就走吧,这次就三天假,回去迟了还要吃罚。”赵常几个听他这么说脸上也十分为难,和高建君的关系是铁的,可部队的纪律也是铁的。
“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林约已经从里屋换了身衣服,本来这时候她应该是柔柔弱弱的躺在大伯怀里抹眼泪——可是大伯现在柔弱了。没关系,她可以等送走这些人之后晚上窝在他怀里柔弱。
几个人走的时候林约给带了很多自己腌的小肉干和易保存的饼干,高建君腿脚不利索不能送人,她给人送到了门口,“以后有时间了记得常来家里看看。”林约从来不觉得自己凌驾于任务世界中的人,相反她也是普通的人。
每个世界的高建君有他的朋友圈有他的交际,她希望自己不要离他的世界太远。
“谢嫂子”赵常有些不好意思,临走还提着一大包的东西,“已经和老高商量好了,等部队再放假了,我们哥几个过来帮你们盖房子。”
林约笑着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他老婆,我是他弟妹”。
赵常面儿上非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说我知道你是他弟妹,瓜田李下的,很快就不是了。就老高那傻子身在局中不之局,明眼儿人谁看不出来郎有情妾有意?
再说,算哪门子弟妹,结婚不说拜堂连席面没有,证儿也没扯。
人全都给都送走了,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哥,天晚了,咱们先睡觉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高建君从椅子上起来,“我翻墙回自个儿屋里睡——”他话没说完,却被人轻轻扯住了袖子,房间里点的煤油灯,一簇一簇的,她的眼里有淡淡的光,“哥,你就睡这儿吧,我这屋暖和,你那屋子一直没人住,太凉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大伯你陪我吧,我怕——”她两只眼突然就涌起了一窝的泪水,脑袋一歪就钻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你别走,我害怕。9 刚才我差点都被吓死了,那个人他过来就扯我的衣服,他还想亲我,他还掐我!”
高建君反手搂住他,听她说那些话他心里既心疼又像着了一把火一样,“大丫别怕,我在这儿呢,没人敢欺负你。”林约脑袋窝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从那传出来,“村里人都说被人爬了墙的媳妇不是好媳妇,我还被人摸了……”她声音呜咽,“大伯,我是不是已经不是个好女人了?”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到了我屋子里?我醒来的时候他就脱我的衣服,我不让他脱他就打我——”
“够了别说了”,高建君将她脑袋按到自己怀里,后悔自己为什么接到信后第一时间不回去,“都是我的错大丫,我该早点回去的,别哭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林约绕过他的伤腿,坐在他另一条腿上,两只胳膊圈住他脖子,声音轻不可闻,“大伯,你今晚陪我睡一张炕上好吗,我现在一闭眼睛都是那种情形……我怕。”
高建君搂着她一直颤抖的腰肢,艰难的点了点头。
本来天儿就不早了,他们回来又闹了一趟已经到深夜了。林约正在铺床,被子整整齐齐的放上面,再把灯熄了,“哥,你上来吧。”
☆、第29章 连载。
林约一会儿看着他的后脑勺,一会儿又看着上面的房顶。眼看着暧昧的气息都烟消云散了,他那么大一个块头,压身上她都喘不过气儿来了,“哥,你压的我胸口疼?”林约虚虚的推了两下,高建君闻言连忙翻身到一边儿,“对不起,我差点都忘了自个儿的体重了。”
看了看外头的天儿,“大丫,快闭眼睡吧,要不明儿起来头该疼了,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揉了揉她脑袋,“你放心,谁都欺负不了你。”他抱着被子,打算离开她一段距离,刚转身后面就有温软的身体缠了上来,“哥,你别背对着我,你背对着我睡不着。”
高建君转过来了,身体却很僵硬。林约透过月色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眼眸,她知道今天不能做的再多了,便只冲着他甜甜一笑,“哥,晚安。”随即便闭上眼睛,高建君盯着她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胸口处涨涨的,却又什么都没有。
夜色正浓,地上两双鞋散乱的摆着,外头的风刮的窗纸呼呼作响,林约睡着睡着就跑到了她大伯那边儿,嘴里还不住的喊冷,双手双脚也全部缠到他身上。高建君一开始还会轻手轻脚的挪开,但他发现他一把弟妹手挪开,她眉毛就撇着,像要哭出来一样。
到最后就任由她抱着。
他几乎是一夜没睡,可当兵的身体素质好,第二天该站起来的还是站起来了。高建君蹑手蹑脚的想要下床,自己到厕所解决了,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本身就是一个伤员,蹑手蹑脚这个动作对他来说还有些困难——她细碎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慢悠悠张开眼睛。
“哥,你醒了?”林约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钻出来,“你是想尿尿吗?我别动,我去帮你找个盆儿。”她屋里碳火烧得足,早上穿个薄杉儿也不冷,从外面挑了个盆儿进来,顺带着也洗了把脸,整个人看着也清醒了。
“我扶着你下来?”
高建君还在被窝里,他底下翘的高高的,生怕她看见了又说要给自个儿揉,“我自己可以。”
“伤筋动骨一百天”,林约爬上床,她外头穿的衫子,里头就是一件村里女人常穿的背心,裹不住姣好的身材,高建君把脸挪开,“哥,我昨天都没问你,你腿疼吗?”她一边儿说,一手便掀开被子,想好好看一看他腿上的伤。
“我看看你的——”腿字儿还没出来,林约就顺着轮廓看见了某个嚣张的东西,“哥,你这里怎么越来越大了,你不是说看过了,已经好了吗?”她眼睛牢牢锁着那里,高建君很想把被子重新盖上,但档底下却忍不住又扩了一圈儿。
“它怎么还越变越大了?”
“别看了大丫!”高建君几乎是低喝出口,等他反应过来语气不好的时候,刚想解释却发现她已经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到一边儿去了,嘴撅的能挂起一瓶酱油,神色还有些委屈,“你就是不肯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病对不对?你是不是快要死了!你骗我对不对?我姥爷从前也是这样子,你——你这是瘤子吧?”她眼泪滴滴答答的往自己身上落,高建君愣了,昨天她虽然眼睛红了可是也没这么哭。
“别哭,大丫别哭”,心里不知道是何感触,他只能解释,“我真的没事儿,我就是腿受伤了,过几个月就好了。”
“你骗人!”林约扑到他胸膛上,“哥,你别丢下我一个人,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她眼睛一片水润,可怜到了极致,高建君哭笑不得,“大丫,它不是——”他也不想再骗她,就算她知道真相以后,觉得他是个混蛋——“大丫,这很正常,每个男人都会这样?”
林约脸上挂出一副由自不信的表情,“那天吃晚饭了,也不是早上了,它也肿着。”
高建君再厚的脸皮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个,他知道她迟早都会知道这种东西——可那应该是她未来的丈夫交给她的,他算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真的很严重?”林约杏眼水润,满目关怀几乎溢出来,她撩开高建君的衣摆,“哥,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看!你的腿伤,你裤子上的伤,我都要看!”几乎那一刹那,已经感触到了她手上湿润黏滑的触感,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一错再错!
“大丫,是我之前骗了你,其实我根本不是——”,他突然仰着头,止不住的喉结耸动,一切都乱了——他脑子里的那跟绷着的弦似乎断了一样,他一边儿想去他的,今早有酒今朝醉,一边隐隐的理智却又让他按住了林约的手,“别!”
林约温柔而坚定的将他的手拿开,“大伯,我要看它——”她的手背很漂亮,不像手心那样生出很多老茧,从背面看绝对可以用指若削葱根这个词儿来形容,林约跪坐在他身上,指头挑开他的裤袋,一点一点将他的裤子从翘起的位置拉下来。
高建君心里很折磨,但又避免不了身体上的冲动。他想就这样吧,就让她看吧,她看见了所有就都明白了——明白他是个混蛋,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几乎脑袋中思绪万千,她可以就这样不理他,见到他就当陌生人,以后也不会给他送暖和的毛衣毛裤,给他做好吃的东西,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关心他。
不能这样!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好,起码他不用夜夜胆战心惊,她迟早都会长大,迟早都会明白——他想这么多,但仍旧能分心的能感觉到腹部一点一点的遇到冷空气,紧接着她突然松开手,而后是一段令人绝望的沉寂。
“大丫”他看着她,眼神深处有悔恨。
林约一脸茫然,她抬头看了看他,又搓着自己的手,“这是什么?”她顿了顿,目光有些不可置信,“哥,你这儿……根本没受伤对不对?那你那天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