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炮灰逆袭手册 完结+番外完本[快穿]—— by:暮生死

作者:暮生死  录入:11-28

如今陪在郑宛身边的只有一个,想到这一茬儿之后她猛地抬高头,“你把郑妈妈如何了?”她又瞪视迎春。
“那刁奴以你为幌子,欺辱迎春”,丘壑原本的阴沉转为失望,“我原先还是不信,如今却不得不信。”尤其是看着眼前暮色僵迟再无从前美色又心肠恶毒的她,惯来的怜香惜玉也生不出来。
迎春垂头,娇娇弱弱怯不惊寒的姿态,“我原就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有什么东西让着夫人也都是应该的,郑妈妈让我把我的补品让给夫人本也属正常。只是我也怀孕了,每日必要吃补品补一补身子。我知我出身卑微,可我肚子里是邱郎的孩子我——”
“好了迎春,别说了。”丘壑疼惜的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迎春,你在我心里并不被卑微,你是最珍贵的——”
郑宛却顾不得两人谈情说爱,她只觉得一口痰堵在胸口,既恶心又吐不出来,“郑妈妈呢!”她又问。
丘壑甩袖,看她双目圆瞪似不慢便气道,“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你那刁奴被我仗责一百,如今正在执行。”
“敢问邱郎,为何要仗责我的仆人?”郑宛心急如焚,但也知道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脑子便迅速转动。
“你还问为什么?她一个老婆子居然胆子大到欺负我的女人,今儿又伤迎春肚子里的孩子,杀了她都是轻的,何况仗责?”
郑宛垂头,捏紧了拳头。
等再抬头的时候目光里便汇聚了无数的泪水,“那我的孩子呢!有人鞭笞我,让我已经满了三个月的孩子无辜身死,这笔账目,邱郎为何不算?!”
“公主性情直率……”丘壑原想解释,垂头的瞬间却又对上了那双盈满泪水的眸子,“郑妈妈只是想要补品而已邱郎便要仗杀她,想必一定会为我腹中已经失去的孩儿报仇——杀了那贱人,是吧?”
郑宛匍匐着从地上起来,她小产后郑妈妈只替她粗粗打理便赶去了厨房要写补品,因此过了一夜她下*身又出了不少血,丘壑只觉得扑面便是一股子刺鼻的血腥,“杀了她,为我儿报仇!”她面容扭曲,加之身上浓重的血腥形容恶鬼,几乎没做它想他就推开她。
郑宛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邱郎?”
他只拍了拍身上的朝服,没对上她的眼睛,“公主是无心之失,你莫要想的太多。至于你那仆人我只稍做惩罚,让她以后住柴房便是——”实在忍受不了这屋子里的血腥,“你好好养身体,我日后再来看你。”说罢便走了。
原本还娇弱的迎春在他走后便换了一番姿态,冷冷瞧着郑宛。
“想来妈妈要是住了柴房,夫人也无人照顾。不如一同搬进去?”丘壑后院女人多,他人生的又温柔,她无法怪他的多情,便只能怪眼前这个女人过早的占了他唯一的妻位。
郑宛被拖着到了柴房,丘壑一向是不管后院里的事儿,他也从来不知道。
郑宛的身子实在很弱,尤其今天被丘壑甩到地上,稍微止住的恶露又不断下涌。
郑婆到底是挨了几个板子,但好歹保住了命。加上只是皮外伤,如今两个人住柴房,她还有余力在寒冬隆火为两人取暖。
又抱了堆稻草挤在郑宛身边,“夫人,你实在,实在不该为了老奴和他争吵,夫妻间哪有这样的?”今儿在外面听到那番话的时候,她心中也是一跳。
她家夫人从来都是温婉的,从来没有那般刚强的时候。
郑宛只是垂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儿,即便受了这些日子的折磨,依旧葱白如玉。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忍下来,即便拥有这些记忆她也想不来,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的人,将那十根纤纤玉指握起来,她抬头看着郑婆。
“郑妈妈,这样的日子再过下去,我能等到的也只有一条死路了。”
郑婆只把稻草往她身边又堆,“婆子会全心全力护好娘子的,就是死,也跟娘子死在一块。”出嫁从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今也只能怪娘子嫁了恶人。
“可我不想死,欺我辱我的人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郑宛抓住郑婆子的手,“郑妈妈,你帮帮我,我还年轻,不想死 。”
“娘子说这话是作甚,要婆子做什么直说就是”,郑婆摸着她苍白的脸,她是个疼孩子的,又从小看着郑宛长大,只有她想让她做的,没有她不愿意去做的。
“劳烦郑妈妈给我娘家送信——”她轻轻附到郑婆耳边,听得郑婆目色变亮,“好好好,婆子定当按照夫人的吩咐办事儿!”
——
郑婆从府里出去没有人怀疑,郑宛的父亲是朝中有名的文人,即便如今她在府中无甚地位,事关娘家,府中管事儿的女人们也总会让她给自家男人撑起场子。
在外面她们向来很团结。
很快郑夫人便递了信派了婆子来,要接郑宛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丘壑几个心怀鬼胎的女人自然是不乐意,可丘壑自觉他一身正气凌然,没有任何对不起妻室的地方,再加郑宛如今善妒又面目狰狞,在送她出门的时候,他还专程交代了身旁的仆人,切记让岳母好生看管。
且不说郑夫人在看见自家女儿时痛哭的姿态,等想起丘壑交代这番话时的猖狂神情便更是恨得牙痒痒,“我的儿啊!你怎么会,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郑宛握着自己母亲的手,又想着今日回来所见,她回府中并不是受所有人欢迎。
起码对丘壑欣赏有佳的夫人见不惯她已嫁之身回家,而她哥哥又向来将丘壑视若神明,见到她更是大摇其头,又遑论被女戒迫害的嫂子,“母亲,我被鞭笞失去孩子,你要帮我,帮我讨回公道。”
郑夫人垂泪看着自己女儿,她能有什么办法。
“你还是听你爹的话——你如今回了府想必那些女人也会收敛些,丘壑那里我让你爹敲打敲打,他总……”
“他多情惯了,敲打不醒来。”郑宛看着自己母亲,“娘,你只需帮我一个忙,其余的事情我会自己完成。”
郑夫人看着面容憔悴的女儿,无奈点了点头。
——
到了与郑夫人约好的日子。
郑宛对着镜子一览如今自己的面容,她如今眼窝深陷,又因为长久的不打理整个人苍老万分,一眼望过去甚至像四十岁的老妪,不怪丘壑不爱——想到这儿她又觉得恶心,她不怪丘壑娶妻娶妾,只恶心他对每一个女人都同一番作态。
☆、85.番外
“二妹,你可千万要想清楚”,她拉着郑宛,“且不说她是公主,就单说自古至今,也没有妻子去告丈夫另外的妻室的呀?”为妻者三从四德是本分,女戒更要牢牢的刻在心里。
“那我这条命,我这个人就白白受人欺负?”郑宛推开自己嫂子的手,“为母则强,嫂子你也是做母亲的人,若有人活活鞭笞让你的孩子死了,你会如何?”
她能说些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她同情郑宛,可她之所以站在这儿用女戒来训她,怕的不过是这天下悠悠之口,怕的不过是庙堂上的皇帝。
郑母虽怕郑父回来生气,却也对害女儿到如此的三公主怨恨到极致。原先没人拦着她到有点忐忑,如今被儿媳一拦,心里的火反倒上来,“宛儿是我郑家的人,你不帮着她反倒替别人说话,起开——”做儿媳的再怎么也不敢拦着婆婆,因此她只能让两人离开府邸。
——
刚下了朝堂,丘壑陪同自己的岳丈一起进了皇帝的上书房。
作为宠臣,平日下朝后他免不得去上书房与皇帝别的一干心腹商量进入在朝堂上遇到的问题。今日依然,等处理完了所有事物,又拟订好了章程,已经过了个把个时辰。他正打算告辞,却突然被上座的帝王留了下来。
“爱卿今日府中可有要事?”
“无。”
皇帝从御座儿起身,“那便陪着朕去听一场京都衙门的官司——到与你的夫人有些关系。”说罢又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郑父,“郑大人也一起吧。”
“老臣听命。”
翁婿两人对视一眼,皆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
郑宛跪在堂上,有了皇帝的御令京畿衙门的人很快也将三公主请上了公堂。
“郑氏!”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居然在众人瞩目下被压上了衙门,让她怎么吞下这口气,“你居然敢状告本公主!好你个郑氏,平日里的软弱模样都是装出来哄骗我的罢!”说着她便想抽出腰间的软鞭,只是此刻在朝堂之上,外围还有众多看热闹的百姓,衙官惊堂木一拍,“公堂之上,大胆!”
三公主性子骄纵,但在宫里却绝不是一个受宠的公主。否则皇帝也不会让她不顾名分的跟着一个男人跑了。
衙官发火之后她便收敛了自己的脾性,只是语气仍称不上好,“不知大人找本宫来所谓何事?若听这贱人胡说八道,那本宫可没闲工夫!”
衙官惊堂木一拍,“堂下原告,说出你的冤情。是非黑白,公道屈直,自有本官为你判断”。
“禀大人,小妇人所告之人,就是如今站在一侧的当朝三公主”,她话一落,外面百姓便哗然一团——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谁都没见过这个场景,也因为这样这消息一透出来,便引来这么多人。
“我乃副相正妻郑宛,一告三公主谋害我儿性命”,郑宛朝天一拜,“二告我夫婿,宠妾灭妻,致使宅内不合。我朝律法,凡宠妾灭妻者,仗三十,为官者,仗四十。”郑宛不是一个不通文墨的人,相反她看过许多的书,她甚或从古书中看到过之前的母系氏族。
何况而今执掌朝政的是塞外入关之人,风俗比较之前开化许多。她自己想也不透为何在副相府中一直忍着——好似心被人蒙住,脚上却被装上了轱辘,朝着固定的方向一步步迈去。
郑宛说道后面就用起了文言,大致就是状告三公主刁蛮——再就是说丘壑乱搞男女关系。
在这个年代乱搞男女关系倒不是什么大罪,但丘壑是官,而且还是所有百姓心中的清官,如今被子妻子告了——除却那些看闲事儿的人,衙门口还有几个恋慕丘壑的大姑娘直接把菜篮子里的菜扔进来砸郑宛。
“丘大人出身寒门,一心为民,明明是你作深闺怨妇姿态嫉妒旁人!”
“就是就是……前些时日三公主还和邱大人一起去沧州派粮呢?”
堂内三公主头抬的高高的,眼神不屑。
郑宛没防备被一个硕大的梨砸中了脚踝,郑夫人连忙护着她。而后堂上的衙官惊堂木一拍,便有不少衙役来维持秩序,“你说三公主鞭笞致使你落胎,人证物证都有吗?”
“家中郑妈妈——”郑宛还没说完,便被人截了话头,“你找个你的奶妈子当证人算什么,她自然是偏向你,本公主虽看不惯你,但也不至于做出鞭笞至你胎儿致死的事,分明是你借机栽赃我!大人,敢问诬赖皇室公主是何罪名?”
那衙官眉头也皱着,“府内没有别的证人了吗?”
郑宛苦笑,府内有何证人会听她的。她突然站起来,脱落自己的外袍,郑夫人大惊之下要拦住她,却被她推开,“我身上一共三十多道鞭痕,其中老旧的伤痕是公主入府时断断续续打下。还有二十多道,是那日鞭笞所致——”她眉目决绝,“小妇人至此,再不求清白,只求为我无辜枉死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只求还这世间一个天理昭昭!”
郑宛只露了后背,而她身后的郑母却再也不拦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身子很瘦弱,肩胛骨清楚可见,谁都不会忘记丘壑那日迎亲时郑家女的曼妙姿态,再结合如今女子细瘦的背,满布青紫鞭痕的伤口,莫不神情各一的看向三公主。
“谁知道你不是自己伪造了这些伤口来诬赖本宫?!”决计不能承认,如今事情闹的这样大,承认了就算郑氏下堂她有何脸面做丘郎的夫人?
“三公主当日鞭笞我所用的鞭子便是如今她腰上别的这一支,而宫中锻造出来的器物花纹各宫皆都不同,大人自可与我身上的伤口比对。”
“郑氏!如今你还是丘相的夫人,袒露身体在众人面前,你要不要脸?”三公主捏着手中的鞭子,知道今儿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我要脸做什么?”郑宛冷笑,又跪拜,“只求大人为我做主——”
衙官瞧见三公主的神色也知道事情已然分明,就有些忍不住想看后面听审三位的脸。却见左侧的丘壑按耐不住,“郑宛,你非要这样吗?”
今日郑宛当朝状告三公主,对丘壑来说好比从前全心全意信赖他的人却站在了和他相反的对立面,背叛有之,心痛也有——但此刻他必须跳出来保住三公主,比起郑宛来说,她对他的仕途才大有进益,尤其皇帝还在后侧,天家颜面不能有亏损。
他看着明显脸色苍白的三公主,握了握她的手,“原先你就善妒,如今更变本加厉。公主她只是无心之失便被你红口白牙说成这样——”
“呸!”郑宛万分厌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之前的情意,“她是无心之失,我身上的道道鞭痕都是假的吗?我失去的孩子也是假的吗?”
“等闲变却故人心。我从不怪你苛待我,如今我只是想求一个公道。”
“连皇上也说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的孩子虽未出生,但也是条生命,我不该为它讨回公道吗?还是因为她是你心爱的女人,身上流着皇室血液,就活该让我这个平头老百姓,让我的孩子无辜赴死?”
丘壑从未见过这样的郑宛,印象中她一直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个婉柔的女人,“你非要置我们的情意不顾?”
“是我吗?”郑宛一笑,“方才百姓侮辱我时不见你出来,她一处下风你就出来——邱郎,我再拿不起你的情意了,我还想活下来,我还想要一个公道。”
丘壑脸阴沉下来,他有些难堪的看了眼堂内居于皇帝右侧的郑父,他眉头紧紧的皱着,看不出喜怒。而原本捧着茶盏正喝茶的皇帝却放下茶杯,他从位置上站起来,小太监也跟着他一起走出来。
“说的好!”他缓缓拍打掌心,“好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夫人刚硬堪比须眉,宁折不弯。”
看了眼身旁的太监,那太监便拿着披风盖在了郑宛身上。而皇帝自己却走到三公主跟前,亲自娶下她腰间的长鞭,“这鞭是幼时你母亲送给你的,本意是想让你学会自护。没成想你仗着公主的身份胡作非为,现在更是伤了一条性命!”
“朕饶了你,天下人也饶不了你!”皇帝以仁善执政,最见不得世家子女仗着身份欺辱百姓。而外面的百姓此刻也早变了风向,到不说丘壑,只单纯针对公主——在场的每一个百姓谁不比公主身份低,弱者心理都有。
凭什么身份低贱的就任凭高位者欺辱?
“朕褫夺你的公主封号贬为郡主,你既鞭笞丘夫人导致她落胎,也合该挨上她三十鞭——”他转身又朝着百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公主?来人,先将她暂且下狱,处置过后再行处理。”他掷地有声,堂外众人第一次这么近的面对九台之上的帝王,又听他这番话,一时之间胸潮热浪滚滚。
莫不一一对皇帝叩拜,山呼万岁。
三公主只是浑浑噩噩的看了自己的皇兄一眼,求情都不敢求,只有她知道自个儿的公主身份究竟有多少含金量,如今还被贬为郡主了,先不管那三十鞭的事儿,她只觉得自己日后的脸面都没了,白眼儿一翻便晕了过去。
郑宛被郑夫人扶着起来,又走到旁边的衙役处拿了刀,“人人都道我丈夫是个好官。他确实是个好官,他善待百姓,安抚流民,四处赈灾,又有书立世。可他却实在不是一个好丈夫,一个能任由旁的女人将自己亲生骨肉鞭笞致死还不管不顾的男人,又算的上什么有担当的男人?!”
“我与你割发断情,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皇帝到不好对臣子的家室多做干预,便向着衙官道,“按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又看了眼丘壑,“爱卿是个好官,但在家务事上难免犯了糊涂。律法是律法,爱卿受苦了。”说罢便举步由身边的护卫护送着离开了京畿衙门。
丘壑宠妾灭妻——不,算不上妾。公主还是未嫁之身,只是入了相府,想夺别人丈夫还未成功,如今顶多也只是个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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