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回答道“平板没电了。”
“……”苏止言神色更加的古怪了,他神色变化半饷后犹豫道“你还记得书中的内容么?”
秦峥答“记得,细节都记得。”来到异世唯一的凭借,已然被他记得一清二楚,虽然他的这里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但是他不喜欢一些事情失去控制。
苏止言的心情已经变得焦躁了,他闭目半晌后还是问出了口“有没有那种情节?”
“哪种?”秦峥疑惑。
苏止言咬牙切齿,自暴自弃道“就是上、床的剧情。”
“有,”秦峥果断回答。
温雅如玉的相府公子平生第一次想打人,到底是哪个混蛋将他的生平写出来的,他并未感觉到身体受到控制什么的,那么就只能是哪位作者有感而发,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灵感写出来的,也就是说书仍然是书,但是这个真实的世界可能会因为一些人的到来发生不大不小的变数,他在书中是主角,但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并不是主角,但是至少让他知道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秦峥没明白他的脸色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继续说道“不过按照秦小笙的说法,那个网站最近在严打,所以只有脖子以上的描写,所以你到底在暴躁什么?”
苏止言“……”他就不该相信秦钰这个弟弟心肝是白白净净的。
“没什么,”苏止言恢复了淡定,将以后都不上、床的念头抛之脑后,并默默可怜了一下云刑后道“你是怎么来的,我还没问你呢?”
秦峥不答继续面无表情陈述“不过,你居然是下面的这点让我有点吃惊。”
苏止言“……”广开嘲讽呀混蛋,他是不是应该考虑怎么帮夙毓一把?嗯,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不自觉的得罪了身带主角光环的相府公子的秦峥尚不自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说着自己的经历,细细的描述了他哥的无理取闹,胡乱迁怒。
苏止言默默无言,他总觉得秦钰不是胡乱迁怒,有他的前科,秦钰还不知道怎么被这个弟弟坑了,在哪个修□□乱穿了一把,然后回到了现世,小说里的怪力乱神拿到现代那可是不可言说的,秦钰那家伙表面上看着大度,其实跟他一样,小心眼的很,不坑这个弟弟一把怎么能开心。
至于不被压不许回去,身为知己,怎么能不帮兄弟一把。
第一步,当然是要让这家伙开窍,苏止言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跟夙毓是什么关系?”
秦峥对于他喜欢夙毓这点倒是供认不讳“我看上他了,可是他才十六岁,我不欲这个时候与他言明,不过,他的心思也难猜的很。”这句话倒是颇有些叹气的意味,他事事不惧,偏偏在此事上止步不前,患得患失。
苏止言有些感叹他在感情上的患得患失,却也知道这个人一旦认定后,就会变得无比的认真,爱情美好,本就值得期待,何必止步不前,生生的磋磨着两人,若是因为止步而错过,才生生的是后悔终身。
苏止言前世是有恋人的,只是那个女人和他的养弟合起伙来坑了他一把,初时他对于齐云刑也是不信任的,但是一颗真心见证,终是换他打开了心扉。
而这两个人明明对彼此有意,夙毓是秦峥的手下,不好说出口是理所应当,但是秦峥这里么,因为年龄是什么鬼,苏止言心里笑的差点打滚,面上却是有几分无奈道“秦峥你还真是……你可知道古人成年是在十六岁,先不说这个,就算在现代十六岁谈一场恋爱也是很正常的,至于你所说的年龄小,”苏止言眸中闪过一抹恶劣道“你们完全可以先定情,但是你若怕他伤身,大可等到十八岁再做也不迟,你觉得怎么样?”
秦峥静默的看了他半饷,然后极为冷静的起身道“已经很晚了,我明日再来为你打通经脉,先走了。”
他的身影极快的消失在夜色中,刚才的步伐虽是看似沉稳,但是苏止言却知道他已然想通了。
按照苏止言的眼光来看,夙毓的武功不低,而且手段也极为的不错,情商也高的很,再等两年,少年的身体完全长成,只要他再引导一把,压倒秦钰这个弟弟还不容易。
至于年龄什么的,他这个身体如今跟秦峥的一样大,但是齐云刑早在两年前软磨硬泡,早已吃干抹净了。
也许是两世加起来感觉年龄大了,他这个人惫懒的很,又随遇而安,只要能爽到管是在上还是在下呢,要不然怎么会便宜了齐云刑那个混蛋。
但是秦峥可不一样,这个人性子里带着天生的霸道,若是被压倒还真是值得期待呢。
至于不仗义什么的,他完全当赞扬来听的。
至于秦峥,他这个人生性霸道,既然已经开窍,那么他认准的,就是他的。
况且那屋顶上的对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能看出来夙毓对他并非无情,就像苏止言说道那样,既是有情,便不必遮遮掩掩,生生磋磨彼此。
秦峥在往回赶,而夙毓终是回神换下了带血的衣袍,用秘制的药膏擦在掌心,愈合了伤痕,不仔细看,已然是看不出痕迹来了。
他想着秦峥不可能那么快回来,却没想到只是下床一会的功夫,那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淡淡的疑问“夙毓?”
被发现了,夙毓转过身去,神情清醒无比笑道“少主回来了。”
秦峥“……”明明很纯洁但是无法解释的样子。
☆、第25章 (二十五)相爱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再过一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夙毓没有喝醉却装作醉了,跟苏止言一样,他是看出他的想法所以才如此作为么?
秦峥走了过去,从屏风上扯下外衣披在了夙毓的身上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虽然没有喝醉,但是不睡觉的话不会头疼么?”
掌心的痕迹虽然消逝,但是那种痛觉还存在着,他只是垂目回答道“无事,只是觉得口渴,下来喝水罢了。”
撒谎!秦峥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撒谎,他的唇向来殷红,但是饮水之后会泛着水光,而那杯中无水不说,他的唇角甚至有几分的干燥。
只是,就这样看着,单纯的打量就会变了味道,两人挨得极近,甚至秦峥又靠近了一步,几乎能看清他的眼睑,那双眸有些讶异的微抬,波光潋滟,简直能让人沉溺下去。
辟碡拐龃罅搜劬Γ惺茏趴谥姓馊说暮岢逯弊玻那槿从删茸宋弈巍?br /> 毫无技巧可言,只是凭借着本能,带着独有的霸道掠夺他的唇舌。
夙毓心底好笑,却在无奈后反客为主,带领着那霸道的唇舌深入纠缠,点点的银光顺着唇角滑落而下,两道身影也在烛火下紧紧相拥,融为了一道。
良久,唇分,秦峥抵着他的额头,皱眉擦去了他唇角的湿痕问道“你的技术不错。”
夙毓还没问他的意思,这人却在这里兴师问罪了起来,不就是想问他跟谁亲吻过么?
夙毓舔了舔唇角,笑着答道“少主,你忘了,我可是开青楼的,耳熟能详,看会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算他第一次被吻,其他敢动手动脚的人,坟上的荒草都有三米高了。
“不过……”夙毓幽幽道“不知少主突然有此举动是为何意?”
秦峥看着他眸子,这样近的距离,那眸中的一切思绪都无处躲藏,三分专注,三分紧张,还有四分的期待,秦峥突然后悔之前没有说明白,却又庆幸苏止言的点破,他正色道“夙毓,跟我在一起可好?”
这样直接的说出口,让夙毓的眸瞬间弯了起来,心中的大石落地“好,”夙毓答应道,“只是少主能否告诉属下,为何突然有此决定么?”
谎话会盖着谎话,直到彼此的关系再也无法圆回来,秦峥看着他的眼睛,竟是无法说出之前约定的话来,只是……
秦峥叹了一口气道“夙毓我于你有意,但之前碍于你年龄太小,苏止言于我亦兄亦友,多亏于他点破,至于我们是如何认识的,这点,不能告诉你。”
夙毓敛息,然后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他摸了摸秦峥的脸颊道“你自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怎么可能全部告知于我。”他确定了,这人的确是一点都不通风月之事,所谓的撩拨,恐怕也是顺手为之的吧。
不过也是,若是事事都会,岂是非人。
“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秦峥将他按到在床上道,随即自己也解衣睡下。
烛火熄灭,夙毓本以为这人会有点什么不规矩的举动,结果什么也没有,苏止言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夙毓越发的好奇。
至于秦峥,心爱的人躺在身旁,又刚刚定情,虽是仓促,心中的焦躁却不减,只是心情愉悦到难以附加,反而意识无比的清醒。
两人双双失眠,直到晨间初晓,秦峥匆匆的套上外衣,洗漱后拔出了剑。
剑影挥舞的越发的密不透风,只是那个人在心中居住的面积越发的扩大,剑指前锋,那人环抱而立,唇角似笑非笑,让人无法忽视。
秦峥收剑皱眉,本是要练两个时辰的剑,今日却不到半个时辰接收了起来,本以为练剑可以心无旁骛,可是心思杂乱,竟是无以言说。
剑身挽出个剑花收归鞘中,秦峥看着那人疑惑的神色,直接坐在了石凳之上。
夙毓的确疑惑,秦峥爱武,更是能恪守本身,勤练不缒,如今?夙毓在石凳上坐下问道“少主怎么了?”
秦峥对手中的剑自然是了解颇深,自然明白剑心如一,才能出剑既快又稳,可是如今,剑心不稳,可若要克服。
秦峥的手拂过了夙毓的眼角,岂非要让这个人的身影从心中驱逐出去,他这样想了,便也这般的说了。
夙毓微怔,随即沉思道“少主,为何要一心驱逐,若无法脱离影响,不如放纵如何?”既是心上有他,已然到了这般田地,怎么能不让分量再重一些呢。
“此法甚好。”秦峥答道。
一声闷哼……秦峥睁着眼睛看着这人那伏在他身上的人,眉骨却紧紧蹙了起来。一种畅快又隐忍的热意顺着这人不断滑动的唇舌而下,陌生又熟悉。
夙毓从那舔的湿润的喉结上抬头,摩挲着那紧抿冷淡的唇,连说出的话也带着湿意“少主,放松。”
相恋之人最喜欢用耳鬓厮磨来加深情意,虽然不知这人为何坚定的认为他年龄甚小,恐难承受,但是占占便宜还是可以的。
若是以后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了,不知这人是否还这般心甘情愿的给他占便宜。
秦峥翻身,看着他湿意的眸低头覆上,果然,这般的姿势更加顺遂人意。
……
最近,袁恒每次给少主汇报情况的时候,夙毓就一直出现在身侧,虽说以前也很正常的事,但是莫名的他就是感觉好像自己很多余啊摔!
那种眉目传情,不经意的眼神交汇,总让他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会被灭口一样。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一个人,他特意去询问了每天辛苦练剑的弑霜,然后得到了同样的感受结论,这应该叫感同身受吧。
其实,这叫请再给我一打钛合金狗眼,已瞎,但是这里没有这样的表述,袁恒只能生生的承受。
而那样的亲昵被无限放大后,秦峥的剑再次恢复了平稳,练剑磨砺自身,却也保护身边的人,剑心如一,并非断情绝爱。
夙毓松下了一口气,却又感慨这人为何恢复的这样的快。
转瞬之间,上元佳节已到。
是夜的晚上,花灯会已然到了最鼎盛的时期,人流来来往往,不知有多少心思杂乱的人在互通消息,而秦峥与夙毓,不过是其中一支罢了。
两道轻盈的身影落在了屋顶,梅泉庄灯火绰约,映着点点的寒梅,竟是分外的漂亮。
梅泉旁,那道身影背对而立,在两道人影落下的时候转过身来,淡然笑道“贵客到来,有失远迎。”
这人周身带着浑然天成的贵气,能在最后登上帝位的人,除了书中所描绘的苏止言的帮助,他必然也有属于他自己的过人之处,满朝皇子争锋,这人却独独封了睿王的称号,秦峥自然不会小瞧于他。
秦峥在他的请下落座,然后看着他巧妙的斟茶,然后接过道“我等已然明白睿王之意,不知交换条件为何?”
齐云翳看着对面这个淡漠的男人还有一旁坐着安静却又昳丽无双的少年,不得不承认,即便他有武艺傍身,但是相比于这些江湖人士来说,还是差了些。
皇室自也有武功秘籍,却也只有皇帝处才有暗卫护持,军队却是没有的,但是皇子从小学武,齐云翳自认满府的侍卫无奈他何,但是这两个人到来的时候,飞檐走壁,悄无声息,却是他所不能的。
想要稳步的登上那个位置,这样的力量的确是必须的。
思及此处,齐云翳说出了思虑已久的条件“听闻尔等势力消息遍布天下,之前送给本王的消息已然核实,本王要求你们倾尽全力辅助本王登基,自然相信尔等有那样的能力,至于交换,金银珠宝只怕是辱没,便是皇室的暗部如何?本王保你们不受朝廷势力的磋磨,并赐予选拔帝位的权力。”
一下子就给出最大的筹码,却将他们牢牢额绑在了皇室的这条船上,果然是相当的机智。
可是这样的条件,的确无人能够拒绝,有魄力,但是彼此之间仍然缺乏信任。
秦峥直言“睿王殿下画的饼不错,只可惜我们彼此都不信任,峥有言,不妨直说,一无意于那滔天的富贵,二无意于那至高的地位,三无意于那流芳的名声,只在乎天下黑白并存,相生相克,不可尽除,既是如此,不妨握于己身后,也好底线分明,殿下以为如何?”
就像曾经大哥告诉他的那样,黑暗势力必然存在,若是让别人肆意残害,不如握在自己手中,保持着底线。
秦峥这样说,一是打消齐云翳的疑虑,二则是让幽冥教日后的存在名正言顺。
君王,本就在于权衡之道,若是这人生于皇家,又怎么会没有一丝的相争之力,不慕权贵么?
齐云翳心生感慨,端起茶杯道“本王以茶代酒敬二位。”
秦峥与夙毓举杯饮下,夙毓浅笑,终是开口“睿王殿下可识的在下?”
红衣如火如荼,竟是遮掩不了他一分的光彩,齐云翳开口道“名誉天下的含丹公子,本王又怎会不识得。”
“如此,我们就先给睿王殿下看看我们的诚意好了。”
……
☆、第26章 (二十六)收回幽冥教
“此话怎讲?”齐云翳说道。
夙毓道“含丹公子的确是名东天下,三皇子爱慕有加,可若是旁的皇子将他视为弱点击杀之,是否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而睿王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呢,若是三皇子为一风尘之子争风吃醋,过了年节,只怕内阁为三皇子殿下拟好的封号,也要荡然无存了吧。”
了解朝堂纷争,清楚内阁事务,定下如此的一石三鸟之计,的确算的上是一份大礼。
不仅是送礼,还是显示能力的意思。
“含丹公子,智计天下无双。”齐云翳赞扬道。
夙毓笑道“殿下谬赞,这天下,将无含丹公子,还请殿下扫清后患,我名夙毓,少主名为秦峥。”
幽冥教主也姓秦,名为秦靳。
秦峥知他疑虑,直言挑明“年后我欲攻下幽冥教,在六皇子处,可做睿王内应。”
幽冥教之争,齐云翳不欲深问,举杯道“如此,便提前预祝旗开得胜。”
秦峥也举杯“多谢。”
“……”
上元那晚梅泉庄一叙,彼此了解良多,中夜方归。
第二日复印开朝之日,秦峥已然带上夙毓等人离开了京城,赶往了幽冥教。
售卖马匹的生意,整个马队,都是集结起来的精锐。
千里一行,五年前的幽冥山仍然屹立在沙漠之中,仿佛坚不可摧,可是在夙毓破开阵法,秦峥的剑架在了秦靳脖子之上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场,是秦靳输了,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输,而在此等候,因为秦峥看不到他眼中的惶恐,只有悠然的神情和果然如此,那双艳丽的双眸,甚至在看见秦峥的时候带上的点点兴奋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渴求已久的东西一般,让夙毓不安。
直到他被牢牢的点住了穴道,关在了地牢之中,夙毓的这种不安都没有消散。
幽冥教机关被毁,人员死伤大半,秦峥的人也没剩下多少,即使是跟在秦峥身边的弑霜,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