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属下荣幸至极,”夙毓不着痕迹的贴在他的耳畔道。
秦峥没有抱过别人,可是这幅身体却着实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心里惦记的人在侧,还这样若有若无的勾引,简直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但是秦峥他确确实实的做了一次柳下惠,强行运功压下了身体的反应,心里告诫着自己这个人还没有成年,彼此的心意还没有互通,不能这么禽兽。
夙毓的手不着痕迹的划过他的那里,然后带着几分的气恼兀自转身。
每次他确定这个人对他有意的时候,他的反应就能彻底的打击他,若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会毫无反应么?夙毓感受到了一丝的挫败感。
其实这个事,真不能怪秦峥,他在大事上向来拎的清,为人处事也沉稳可靠的很,但是他传来的时候,确确实实只有二十一岁,秉持着大哥的烂杏一筐不如仙桃一个的理念,秦峥他,其实没有谈过恋爱来着。
更别说穿来之后更小,所有生理期的冲动全部被不断地练功和追踪磨得一干二净不说,在得知自己喜欢男人和这个男人无形中勾引了不少的男人之后飞速赶回京城的途中,光是看话本能开了窍已然是耗尽秦少主所有的情商了。
想要一天修成情圣,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是想要全心全意对这个人好的心思,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秦峥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躺在身边的这个人的,或许是在幼时对于幼弟的怜惜之情转移在这个人的身上,或许是看到他第一次的女装,又或者是这五年来从未间断的信笺,那听到别的男人对他的紧追不舍引发的怒气和焦躁之感。
那种得不到就无法安寝的感觉,让他如鲠在喉,这个人,本来就该是属于他的。
只是原本书中夙毓喜欢的秦征阴狠毒辣,小人心肠,更是利用不断,夙毓最后也愿意为了他远走荒漠,割腕续生,难道夙毓喜欢的是那一款的?那他是不是也应该学一学?
还是算了,画虎不成反类犬,他秦峥,赌上全部的心意,就不信比不过那样一个无耻的小人,君不见,今晚夙毓不就吃那个徒弟的醋了么,是吃醋了,对吧?!
秦峥缓缓转身,从背后拥住了那已然熟睡的人,然后闭上了眼睛。
夜,还长着呢……
☆、第21章 (二十一)齐聚
除夕,就在于除旧迎新,家家户户都要洒扫除尘,包饺子。
袁府本就干净,可是清晨看着他们忙忙碌的收拾,总是有了些要过年的气息。
这些年难得相聚,如今,却是不惧任何人了。
夙毓远离那胭脂水粉的地方,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然不在,夙毓简单的洗漱后,就那样披散着长发走出了房门。
秦峥一如既往的练剑,剑名鹤啼,雪白晶莹的剑锋,那跃然其上的一抹红痕,蓦然挥转间如白鹤啼血,这个人,一如既往的磨剑,不肯让剑有一丝钝掉的可能。
而其他人,则是在忙忙碌碌的收拾着屋子,夙毓睡得骨头有些懒,竟也是懒懒的不太想动弹。
袁恒对于夙毓的出现显然有几分的讶异,当然,更讶异的是他竟然从少主的屋内出来的,总觉得发现了什么神秘的事情,但是又哪里说不上来的感觉。
夙毓果然跟少主很亲近啊,一直忙忙碌碌也没有谈过恋爱的袁恒如是想到。
两人对视,然后错开了眼神,袁恒继续指挥着少年们收拾,夙毓继续伸着懒腰托着下巴看秦峥练剑。至于秦峥,他练剑的时候一向心无旁骛。
少年们整理的时候望着他看不清的剑锋,手上继续工作,心底却隐隐的敬佩不已。
少主的剑,果然很快!
而弑霜,自然更加的没有后悔自己之前的选择,跟着这个人,他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
各种东西的收拾不过一个晨间就足以收拾好,风花雪月楼有越闻把持着,还有夙毓亲自调教出来的素水心在,只是一天没回去,根本乱不了,再加上今日是众位聚首的日子,夙毓也就施施然的待着,懒得挪窝。
到了傍晚时分,日暮西沉,曾经的少年,如今的青年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个时候归来。
巷子的后门打开,低调的马车一辆一辆的驶入,然后齐齐的下车行礼“少主。”
秦峥看着这些陌生又熟悉的脸,冷静道“都进来吧。”
厅内的烛火点了一排,青年们都正襟危坐,接受着秦峥的打量。
夙毓的消息遍天下,秦峥自然知道眼前的青年们都是什么样的状况。
越闻自不用说,他跟在夙毓的身边,掌管着幽冥十二楼的消息来源,将夙毓的理念一一的实施,更是能在夙毓前往外地的时候镇守住此地,虽是戏称龟公首领,却也算的上年少有为。
袁恒居于袁府,作为唯一停留的人员,培养了不少的少年,更是给其他人那里输送了不少的人员,让各处都是自己的人,不至于人员短缺,虽是大部分年龄稍幼,但是成长起来却是指日可待。
林立先前声称考取功名,自然没有辜负秦峥的信任,昔日那属于江湖的气息,已然是被五年的书卷气给掩盖,但是手指上的剑茧,分明的告诉着他并没有荒废武功,如今居于户部侍郎的位置,也算是在朝堂中有着一分话语权。
洛林先前从军,五年的军旅生涯让他骨骼都粗壮起来,更是有着从军之人的粗犷之气,从军杀敌,军功难以抹灭,也依然居于副将的位置,手中更是牢牢的握有实权。
翰墨在北方经商,接手之前的马场,更是将生意发展到了北边一带,典当行也发展了不少的暗部,珍贵的东西更是堆满了库房,至于盐引,朝中有林立帮忙,更是有杨程开辟的河道运输,发展的相当顺利,青年长得眉眼俊朗,竟是分毫没有沾染上商人的那种市侩气息,看着像哪家出来的豪门贵公子。
再说杨程,先前的鱼米之乡极难开拓,却也让他开辟出一条通道来,酒仙楼更是开到了京城,不论什么菜品都能做的酒楼,全天下恐怕也只有他一家了,粮店什么的,更是让他牢牢占据着首位,先前敢在他面前嚣张的富商们,更是牢牢的缩起了脑袋。
安成此人,锐意锋芒,虽有内敛,但是眉宇间仍是凌厉可见,他的杀手楼还在成长期,在江湖上排不上名号,但是已然颇具有危险性,培养的杀手更是照着冥神卫的标准来培养,一身黑衣,抿着唇的样子也有几分的阴沉,但是看着秦峥的目光,认真不减。
绪褚潜伏在正道之中,正是排名第三的空华山,此次随着空华山少主进京,才得以脱身来到此处,在正道中年龄虽小,却有着几分的信服之力,更是跟其他各派的弟子有着不少的交情,当然,夙毓在正道中安插人手少不了他的帮忙。
再说曾经的跳脱少年闻洱,他在医馆当学徒一年,学全了医者的基本功后,谢绝了医馆的挽留,在夙毓的安排之下,寻到了曾经的神医跟着学医,神医看似疯疯癫癫,却是个老顽童,小顽童和老顽童游历天下,闻洱的医术自然学了个十成十,他是个有天分的,虽说还没有打出名号,但是却也不急,学到了才是真本事。
秦峥一一的说出他们的经历,或赞赏或指出不足,他来自现代,更是久居高位,对于他们的经营理念自然能指出不足之处,而到最后,他才看向了一旁一直看着他的夙毓道“而居首功者,当是夙毓,协调各方,条理分明,若是无他,你们到不了今天的成就。”
这话说的不高,众人也都亲身体会过,自然信服。
朝堂军中,大江南北,夙毓掌管着消息的来源,为他们传递着敌人的漏洞和阴谋,让他们得以保全己身,哪怕再险再难的境遇,也得以全身而退,什么样的消息有利于他们,什么样的方式能让他们扶持前进,夙毓的辛劳,不是一句话就能抹去的。
秦峥刚开始还会指点这位小小的少年,但是不过一段时间就彻底放了手,因为夙毓确实做得很好,他成长的飞快,而秦峥来到这方世界,虽是被迫,但是他的目的是学成至高的武学,夙毓的存在为他提供了便利,即使他彻底放手,他们也能发展的非常好。
“多谢你,”秦峥拍了拍夙毓的肩膀,随即收回手来道“倒是我,没有帮你们多少,只是如今势力已定,消除幽冥教这个隐患已经刻不容缓,本座与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睿王齐云翳将在上元节商量两方合作之事,上元节之后返回幽冥教,尔等可有异议?”
江湖不涉朝堂乃是传统,只是如今皇子夺位日盛,不参与恐难独善其身,与幽冥教齐名的碧落宫已然参与,他们夺回幽冥教之后也必然会被拉拢,与其到时候选,不如如今自己选择。
众人都是能独立决策的人,朝堂江湖的局势再不济也能参透一二,虽是五年未见,他们对于秦峥仍然信服的很,众口一词道“悉听少主吩咐,属下无异议。”
秦峥很满意,多年未见,这些人即便是居于高位,却仍然忠心耿耿,可见他当时眼光不错,没有看错人。
秦峥好心情的微微笑了笑,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厉和严肃决策道“此次襄助二皇子之事尚未确定,但是夺取幽冥教之事,则是需要周详安排,众位自然不必全部离去,你们的势力虽然发展壮大,但是根基尚不稳定,年节一过,更是需要返回各地,自然,若有任何安排和需要助力,也会由夙毓来传递消息,明白么?”
“是,属下明白。”
“现在来安排诸事,”秦峥命夙毓展开了新绘的幽冥教的地图,安排着即将来到的事宜。
阵法繁杂,夙毓可解,其余的,杨程需要继续回去经营,林立和洛林在朝中任职,轻易不可离开,绪褚居于正道,需要掩人耳目,闻洱虽有医术,但是此次需要发展自己的名声,并在杨程的协助下建立医馆,夙毓离京,越闻不可离开,故此,能跟着秦峥回去的只有夙毓,袁恒,安成和翰墨了。
五人看起来少,但是他们手下培养的少年可是不少,这五年可不是白过的,冥神卫更是可以交给安成的手下来解决,至于其他的部众,只要秦峥压制住了秦靳,此局可解。
虽是凶险,但是可以永绝后患,为了自己和这帮跟随他的人的性命,幽冥教一行乃是必然。
秦峥说完,众人纷纷点头记下,已然是到了夜间。
袁恒拍手,热气腾腾的饺子送了上来,秦峥将地图收了起来,然后看着在座的诸位道“除夕佳节,五年一聚,动箸吧。”
众人纷纷应是,然后拿起了筷子,都是没有亲人的人,如今相聚,竟是有了年味,连那往年只是例行摆上的饺子都津津有味了起来。
觥筹交错,等到这顿晚饭结束,已然月上中天,外面的鞭炮声仍然不绝于耳,众人也没有什么睡意,倒是闻洱性子仍然跳脱,得知秦峥有了个记名弟子,非要给叫上来看看。
弑霜本来是跟少年们在一起准备休息,即使到了年下,他们的训练也不能停的,而今已是这么晚了,本以为师父对他的进度不满,不打算收为亲传弟子,却没想到峰回路转。
秦峥当然记得他说过的话,也并非对弑霜不满,只是结果也如他所见的那样,说出结果的那刻,夙毓的脸色黑了。
亲传弟子!!!夙毓连着坐在下面的人都不太想让他们接近秦峥,结果……干得漂亮啊闻洱!(怒!)
☆、第22章 (二十二)花灯
尽管夙毓千般的不满意,弑霜还是成为了秦峥的亲传弟子,在座的都是人精,生意往来什么的自然也进过不少的风月场所,多少能看出夙毓情绪上的波折,只有闻洱一根筋,跟着6 老顽童走南闯北,医术见长,智商不见涨。
不过既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夙毓却也不愿意忤逆秦峥的意思,况且赶九个也是赶,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点忍耐力还是有的。
但是夙楼主心眼也小的很,对于折腾出这出的闻洱少年来说,一时半会离不开京城,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节哀……
用完了夜宵,天色已晚,众位也就回房了,林立很是眼疾手快的捂住了闻洱的嘴巴给拖了出去,将他那句为什么夙毓跟少主住在一起的问题给堵的严严实实。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立都看的清楚,两位已经住在一起的人还是迷迷糊糊,当然也不排除闻洱这位旁观者迷的情况,这是智商的漏洞,轻易补不上的。
除夕也就这样过去了。
新年时节,秦峥考教了青年们的武功,所幸他们虽是经营不同,但是武功却没有荒废,然后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别离带着几分的轻愁,但是现下,却着实没有到他们可以彻底放松的时候。
少年们仍然按部就班的习武,秦峥收了弑霜这个徒弟,自然也会好好的教导于他。
弑霜的基本功练得不错,人也很有耐心,秦峥让他每天挥剑,他也做的一丝不苟,只是可惜的是袁恒之前教给他的是普通的功法,想要学习幽冥寒霜心经,却是要从头开始练起。
没错,不必废除功法,幽冥寒霜心经的神奇之处在于,他能够容纳其他的心法,这是秦峥偶然学习他门心法时得知的,自然,能学习就能模仿,想要轻易的切换成其他门派的心法,自然也是轻而易举的。
当然,它有神奇之处自然也就有困难之处,别看秦峥的武功进境极快就以为他很简单,这套心法分为十二层,而每一层都无比的艰难,昔年的秦征三岁习武,在秦峥去的时候也不过炼至三层,还是在至高的资质之下,之后的三年苦练,再加上五年的不断磨砺,才有了他如今的功法,想要再进一步,确实是难上加难。
弑霜的资质不算最好,但是意志力却极强,而秦峥收徒的目的,也不仅仅是为了传承衣钵这么简单。
秦峥教的认真,弑霜也练得认真。
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要叮嘱的都叮嘱后,秦峥才转身离开,而少年,仍然在不断地练习。
夙毓在一旁观看,少年坚毅,青年冷漠却又耐心,而以他的目力来看,自然看的出秦峥教导的是哪套功法。
幽冥教只有教主才能习得的功法,这个人,对他的徒弟还真是千好万好。
秦峥坐在了正在发呆的人的对面道“眼下正是忙的时候,你不回去可行?”
夙毓慢慢的回神,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的人道“楼中已然自成体系,越闻回去应付的来,至于含丹公子一计,不若卖给睿王做个人情,上元节当天实施就好。”
秦峥的手贴上了夙毓的额头,然后收了回去道“看来没生病,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
看着你跟徒弟那么亲密能有精神才怪,夙毓是这样想的,但是没有说出口,他跟秦峥之间,还有的磨呢。
“没事,就是天气有点冷,年下也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情,有些懒得动弹。”夙毓这样解释道。
“那么,去看花灯怎么样,”秦峥接口道“年节下花灯展至少要一周,到上元节次日才结束,你既然无事,出去转转可好?”
夙毓怔然半饷,挑眉笑道“好,少主吩咐,敢不从命。”这个人,总是能轻易的影响他的心绪啊。
“叫上弑霜怎么样?”秦峥看着他眼角眉梢的愉悦,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夙毓语气僵硬“……弑霜可能不太喜欢跟我们这个年龄的人相处的来。”
秦峥恍然道“的确如此,夙毓所言有理。”
夙毓“……”这个人,恶劣!!!
花灯的头一天人烟并不是太多,等到了第三天才是真正的热闹了起来,夙毓歇的骨头懒,却也在这天收拾妥当,易了文士的妆容跟着秦峥跑了出来。
秦峥游走江湖,向来是戴着夙毓给的面具上门挑战,如今以真容出现,不拔出他的鹤啼剑,没人认得出他的身份。
京城的花灯展还算盛大,虽是年下有着几分的冷意,但是人们脸上的热情却生生的驱散了严冬一般,秦峥不知道这算是哪个朝代,但是就跪坐和服侍而言,跟汉朝极为的接近。
此处自成一方世界,书中的人在这里跟现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京城并非极北,冬天并未让河道结冰,护城河的水流本就在城内有无数的分支,河上的花灯更是顺着水流不断的飘向远方,星星点点的铺满了河道,倒是比之夏天南方的接天莲花而言,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