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这种程度我就是光着都能抗住!想我可是整整三年穿件单衣过四季啊!每年冬天不停地抖啊抖啊抖.....浑身一哆嗦,用力摇头,画面太美,还是不想为好。
想到衣服,我转头对怪壬说:“那个.....”
“叫我壬就好。”怪壬说,温柔带笑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期待。
我突然有点亚历山大,犹疑开口:“那个..壬?”
壬笑得很开心,轻声回应:“嗯。”身后的黑夜像是绽开了烟花。
我有点晃神:“壬......”
“嗯。”怪壬应声,眼神缱绻缠绵。
咳咳!气氛有点奇怪啊,鸡皮疙瘩要掉一地了都。我赶忙回归正题:“我们打个商量吧,你下次给我烧的衣服能不能换个颜色?我不是质疑你的品位啊,不要误会哦!我就是想换个颜色穿穿.......”
我没声了,因为怪壬一声不吭,静静看着我,还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这颜色真棒!我要穿一辈子!哈哈哈......”我抓起身上穿着的与怪壬同款的毛衣,一个劲干笑。饲主最大!吃饭最大!衣服算个毛啊!
在我笑到快抽筋的时候,怪壬终于开口了:“我不会其它的,但是你想要其它的话,我可以研究一下试试。”说完还一脸征求地看着我。
我...我勒个去!我大吼:“不就图个色吗?还要研究研究?!”比起他翻来覆去折出来的各种衣服,换个色这么难吗?!!!
怪壬轻笑:“颜料不是普通的颜料,是要调制的,承载上法力加上我画的符,你才能用。”
我囧...这样啊...视线轻飘错开他落在别处。
真日出了!
望不断的高楼大厦间,晕开一片玫红,太阳欣欣然露出真容。我机智转移话题:“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怪壬这时突然说:“既然你觉得挺好,那就这颜色了吧,还很醒目,我可以一直看着你。”
嗯?嗯?!
怪壬叹息,转头迎向浅浅的朝霞,又笑得那么灿烂:“真是美好的一天!”
NONONONONO!劳资不要每天“蜜蜂装”啊装蜜蜂!蠢爆了!今天一点都不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五真是美好的一天......
☆、喷,是需要实力的
“好无聊~~~”我快速瞥一眼怪壬,见他看过来,便愁眉不展,无力吟叹。
怪壬将手中书本一合,利落起身说:“那我们去散步吧。”
啊咧?!
好吧,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冬季里难得的好天气,是很适宜散步...可我不是想要散步!
跟在怪壬后头,东瞅瞅,西望望,冥思苦想该怎么说比较自然,比较顺理成章,比较显示我只是随口一提,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啊!有了。
我开始绕着怪壬不停碎碎念:“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从左边晃到右边,又从右边晃到左边,继续从前边转到后边,转个弯再接着转,我就不信这样都能忍!快开口快开口啊!
怪壬果真不能忍,停下脚步,有点无可奈何地看着我:“那么,你说要做什么才能不无聊?嗯?”
嘿嘿!bingo!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咳咳!我望向远方,状若漫不经心地开口:“随便你!我没想做什么啊,就是光散步太无聊了,我们说会儿话吧!比如......聊聊以前什么的,譬如,我的家庭啊,我的人生啊。”(糊人忍不住语:好自然..好顺理成章哦......)
偷偷瞥向怪壬,怪壬温柔微笑:“这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我装不下去了,有点迫切:“可你告诉我,我可以更快想起来啊?你不是催化剂吗?催催更健康,更健康!是吧?”
“我不会告诉你,催化剂是不会说话的。你慢慢想就好,不用急。”怪壬轻飘飘落下这句话,继续往前走,徒留我一鬼内心汹涌。
我!急!啊!你丫说得轻松!考试时,做到一道题,明明看过明明背过明明会做,却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要出门了,前一秒你还想着要拿什么东西,这一秒却忘得一干二净,死活想不起来时,你!不!急!吗?!跟人讲话,突然想到要说什么,想着等对方说完再讲却在要讲的那一刹那忘了,憋了面红耳赤也吐不出半个字时,你!不!急!吗?!!!
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捂着伤痕累累的心觉得,物种不同,交流好累......(糊人忍不住语:嗯...你们是不同...你是二货...)
身体拔凉拔凉的,我抱紧自己,告诉自己不要悲伤,不要心急,相信吧!鬼生还有希望!
“没关系的,有我在。”怪壬平稳安定的声音传来。
嗯?你说啥?我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发觉天黑了。之前的阳光消逝无踪,周围暗沉阴冷。这是肿么了?老天爷同我共悲伤?
抬头正要询问怪壬,一张血盆大口猝不及防映入眼帘,哈喇子流了一地,真脏。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妖怪啊!!!我就忧伤一下这么天理难容吗?!!
我想尖叫,我要逃跑,可看到怪壬,只能死活憋回去鼓在嘴里,在原地跺脚,不停深呼吸调节。怪壬正挡在我面前,一手护住我,一手撑起光幕抵抗那张大口的逼近,大喝:“你是谁?”
“桀桀桀桀...我是谁?我是谁啊,你能告诉我吗?”大口倏忽后退合上,出现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
怪壬收起光幕,微转头问我:“扈,还好吗?”
我捂着胸口用力揪衣服,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劲往外吐字:“有...有妖...妖怪!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吓死鬼了!我真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了!嘴那么大!牙那么尖!这是真的吗?劳资做噩梦了吧!我擦!这是真的,劳资碰到妖怪了!大圣呢?大圣!快来给妖怪吃一棒!”千万个念头闪来闪去,我揉着死命捏痛的右大腿,有点心绪难平。
“我可以成为你的大圣,你要吗?不打妖怪,只护着你的那种。”怪壬在前头接了这么一句。
嗯?
怪壬又说:“她过来了。”
Ta?他她它?我看向她。刚刚凶残大口变成的她长发垂到脚踝,一身白衣飘飘若仙,撑着一把油纸伞,在这迷蒙间像极了“丁香般结着愁怨的姑娘”。
可她刚刚是张血盆大口,果真是妖孽,妖到不可方物啊!抛个眼神给怪壬——怎么样?怪壬轻摇头,只继续盯着她,架势严阵以待。此女有毒!我有点紧张。
四周昏沉,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像凭空的一团雾气。“有毒”女,举着伞一步一步走来。
我看到怪壬的肩膀紧绷,忍不住小声问一句:“你打得过她吗?”
“目前,打得过,护不住你。”怪壬说。
我急了:“别介!护住我就好,别打了!”鬼身安全要据理力争!
怪壬轻笑,肩膀的线条轻颤:“嗯,知道了,你最重要。”
这话听着真让人放心!我满意缩回怪壬背后,偷偷窥探“有毒”女。
“有毒”女走近了,然后停住在3米远的地方,她问:“我是谁,你们知道吗?”声音清脆,渗透着阴冷,平板无起伏。
怪壬提声喝令:“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帅!霸气!余音缭绕不绝于耳!
“有毒”女被震得掉落握在手里的伞,露出一张苍白姣好的脸庞,两行血泪缓缓划过她面颊,她说:“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哪里?你告诉我!告诉我!”
血盆大口再现江湖,活生生从那樱桃小嘴钻出,扩大,带出化作漫天大雨的哈喇子,朝天狂吼。真脏,真吵。
粘稠恶心液体淋到身上,已经不是简单“抓狂”二字就可以形容我的内心,我僵住不敢动弹,怕淋上更多“口水雨”。
大嘴下面有一根黑黝黝的绳,通到女人黑洞洞的口部位置。白衣还是飘然,而人却早已面目全非。大嘴吼了几声后,呜咽出声,藏起了利齿,就是两片汉堡交叠,虽然是涂满了恶心酱料的那种,它(他她),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划别这种不明生物,含糊念叨着:“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靠!捋直舌头再讲话好吗?把口水收好好吗?别含着一堆口水还TM讲话不停洒口水好吗?!
新仇加旧恨,我忍无可忍,谁TM不会喷口水:“你TM就是张嘴!我喷死你!喷死你!喷死你!”
口水四溅,全部虚喷在怪壬头上脸上。怪壬眼神幽幽瞥来,我闭嘴。
我错了,战斗指数不够高,就不要乱喷,会拖累队友的,我错了,我闭嘴,我不喷了,真的。
那厢大嘴还在喷个不停,我缩成一团隐在怪壬背后,心中默念,我是好队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糊人:→_→你什么时候能生完我?
糊人:天天再用力,奈何你不出!
小糊人:……怪我咯?
糊人:……也不是……
小糊人: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
糊人:君子?可以吃吗?我就一糊口的小人,我容易么我!T_T
小糊人:…………那你生我干嘛?!养不起别生啊!
糊人:爱到深处情不自禁啊!
小糊人:………………爱就一个字,滚!!!
☆、不要说永远永远~
云里雾间,出现了其他的身影。
我看见一个长发飘飘的英姿,突如其来一脚踹翻大嘴,飒爽收尾,旋身平稳落地,脸一侧,对我邪魅一笑,说:“我,帅不?”
帅爆简直了有没有!!!
我激动万分,正要上前握手,大嘴又冉冉升起,怪壬把手一挥,带离我向后10米之远,一口积蓄已久的哈喇子随着大嘴的怒吼迸射而出,猝不及防,湿了那英姿一身,长发瞬间成挂面。配上他刚刚摆好的姿势,简直了有没有!!!
我没忍住,直接哈哈大笑,引得那“挂面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成为黑锅底,转身暴打不知道为什么还在怒吼的大嘴,
片刻,奄奄一息的大嘴趴在地上“吧唧吧唧”吐泡泡,挂面兄用力一踩,大嘴嗷呜一声缩回原体,有毒女捂着她的樱桃小嘴,擦着血泪piapia跑来,真的是piapia。用着周爷爷电影里如花的经典姿势,大开大合,带动白衣piapia作响。
我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悄悄在怪壬背后藏得更深。
挂面兄一甩挂面,对我得瑟一笑,说:“我,帅不?”
我缩,我缩,我缩,你不能逼我说实话啊,我打不过你啊。
好在怪壬开口应声了:“严监生,她是谁?”
被称为严监生的挂面兄双手扒拉几下挂面,挂面神奇般恢复成长发,一身哈喇子也随之消失,确保英姿回来后,向我抛来一个媚眼,翻个大白眼给怪壬,没好气地说:“没眼睛看啊,鬼呀!”
怪壬老神在在:“我说,她是谁。”
严监生更没好气了:“嘿!你当你还是壬官呐?我现在一根手指就可以弄死你!”
怪壬微笑重复:“我说,她是谁。”
沉默。沉默。沉默。
我在怪壬背后急了。这弄啥勒弄啥勒!
本在一旁捂嘴不停擦血泪的有毒女开口:“我是谁...我...”
“闭嘴。”
“闭嘴!”
怪壬和严监生异口同声。
有毒女抹血泪抹得更凶了。
好时机!我趁机哈哈大笑缓和气氛,怪壬和严监生一同看过来,我叉腰仰天,更加卖力大笑。
怪壬叹息一声,对我说:“不笑了,别累着。”
严监生跟着哈哈大笑,一甩衣袖,对我一指,说:“我,帅不?”
这都什么人跟什么人呢?不过小命要紧,反正脸皮够厚。
我堆起满面笑容,无比殷切地说:“帅!您帅出天际帅到宇宙!无敌第一帅!”
暗瞥一直盯着我看的怪壬,我拼命咧嘴维持笑容满分,真挚诚恳地向严监生提问:“最帅的您能否告诉我这个女鬼是谁啊?我刚都要被她吓死了,您几下就收服了她,您这么神勇智慧,您知道她是谁吧?”
呕...好想抽自己!
听着正惬意薰然的严监生斜斜瞅我一眼,高抬下巴,以十分欠抽的声音说:“我当然知道!她呀...”对我轻点下巴,示意我靠近。
你也太傲娇了吧!看向怪壬,还是那样看着着我,这算默许吧,我略微探出身子靠近严监生,严监生微低头凑近我的耳朵说:“不告诉你~”还TM咬劳资耳朵!
怪壬唰地将我护到身后,毫不客气上来就是一掌,严监生后退一步,又稳稳立定,冲怪壬说:“哟~挠痒痒都比你这强~”
怪壬生硬截断他的话:“滚。就算现在这样,我也能废掉你。”
“切~说说谁不会~”严监生嗤之以鼻,脚步暗暗摆开,做好架势。
怪壬盯着他,薄唇开合:“三...”
严监生不动。我抓狂咬手指。
“二..”
严监生不动。我抓狂扯头发。
“一。”
我崩溃,自暴自弃捂眼睛。我思故我在,我思故我不在,我看不见你,你也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我不由自主□□出声,呻个开头,吟道一半,觉得不对劲。收声悄悄分开捂严实的手掌,透过指缝扫一圈,严监生和有毒女消失无踪了,四周又明媚如初,一个小男孩从怪壬身旁跑过,差点摔倒,怪壬浅笑着将他扶好,男孩奶声奶气地说谢谢,然后跑开。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放下手掌看着怪壬捉摸不透的侧脸,想得有点头疼。
正捶着脑袋想要它好用点,怪壬转身对着我说:“擦擦耳朵。”
“啊?”脑子内存似乎不够使了,只好顺着怪壬的话擦擦耳朵。
“我碰不到你。”怪壬又笑了,只是都不同以往,总感觉不像是笑。顺带挥手一扫,我恢复整洁。
看着怪难受,我揪着耳朵不爽地说:“别笑了。你跟我说说刚刚都是什么和什么呀?那个严挂面,你认识啊?”
怪壬扑哧笑出声,眼眸在这样的阳光下闪闪发光,这样才叫笑嘛!
我回神催促道:“别光笑啊!快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他较劲干嘛?”
怪壬抿唇,愉悦弯起弧度:“我没有跟他较劲,是他在故意惹怒我。”
哼哼!还说没较劲,鬼都不信!不过,这不是重点。(糊人忍不住语:你...抓到过重点吗.....)
我顺着他的话接着问:“他干嘛故意惹怒你?”
怪壬轻耸肩膀,继续散步:“我欠他钱。”
“what?!”我调整姿势,准备好好数落数落他。
“我不是这个时空的存在,来到这个时空只能化而为人,严监生是这个时空的守台者,刚来时,我向他借了100万。我要养你。”怪壬说,活生生逼我把要数落他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我思考一秒,说:“该借,借得好!”
这严挂面真是吝啬!不就100万吗?真是!
等等,严监生?好耳熟,不会是《儒林外史》里见着两根灯草死不咽气的严监生吧?
我问怪壬:“严监生...不会是那个严监生吧?”
怪壬说:“就是你们课本里学的严监生。”
我靠!
我赶忙问:“你怎么借到100万的?”
怪壬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那个时候,我还不是人。”
“啊?”我不懂。
“我的能力都还在。”怪壬解释。
我懂了。卧槽!卧槽!敢情这钱是威逼来的!严监生会记狠你永远永远的!
不,还有我。顿时感觉整个鬼生都要不好了!脑中浮现一句歌词,别再说对我说永远永远永远~永远不是我要的明天~
严挂面似乎还是个厉害角色。我靠靠靠靠靠靠!得罪NPC,是永远没有好下场的你造吗?会被秒、被秒、还是被秒!!!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歌是不是暴露年龄了?
☆、谁稀罕!
鬼生还是得继续,就算下一秒就要game over,好比散步还是要继续,就算上一秒听到了自己即将被秒的消息,毕竟阳光正好,时光正好,而我正好沐浴着这样的阳光,徜徉在这样的时光里。继续呗,不然呢?去死不成?我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