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昊微侧了头,问:“怎么了?”
程立将脸贴在他后背上,默不作声地又收紧了手臂的力度,两只手紧贴他腹部。
阮昊低了些声音:“你要是还想吃饭的话,就出去等,别招我。”
程立的手往下移了一些,缓缓地从腹部挪到跨部,在门边压着他亲吻就高耸起来的欲望还未消退。
又热又硬的欲望。
他的手还未完全碰触到,就被阮昊转过身避开,他被他压在流理台和他的怀抱之间。
阮昊看他的眼神又亮又深,他说:“要是现在不推开我,今天一晚上你都别想逃。”
他又低头几近恶狠狠地说:“是你招我的。”
兜兜做了好多年的单身狗,在外头散步时也学程教授的气质谁都不搭理。它的狗脑袋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都把它的鱼跟肉拿出来,它还等着吃,怎么两人又抱上了。
它眼睁睁看着阮昊将程立打横抱出了厨房,犹豫着看案台上的肉和走向卧室的阮昊。
艰难地选择跟出厨房,卧室的门被“嘭”一声关上,它蹲在门前傻眼,愤怒地朝里面狂吼。
没人搭理它。
卧室的床显然不够大。
阮昊将程立放倒在床上,没给他任何的缓冲时间,就压下去深吻他。他用完全控制的姿态,撑在程立上方,一只手将他两只手腕定在头顶的床单上,用啃咬的力气吻他。
他撕崩了程立衬衫的上衣扣,扒开肩颈的领口咬他的肩头和颈窝。程立毫不反抗地迎合。
他是这么配合又纵容。
“吃了你。”阮昊扒开他衬衫,哑声在他耳边宣示。
他扒掉了程立身上所有的衣物。用潮湿灼热的手掌抚摸他身体,在他胸前和大腿内侧反复啃咬流连,留下一片片带着占有意味的标记。
他在床笫间的控制欲与少年时相比只增不减,强烈的想要得到他的心情几乎要烧灭了他的理智。
程立的嘴唇被他啃吻得红肿,诱人的煽情喘息声就在耳边。他一寸寸地舔咬他的身体,揉捏充血发硬的乳头,从里到外让程立身上都是他的味道,想狠狠地艹他,让他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
勃发的欲望让他恨不得就这样弄坏他。
现在躺在他身下的已经不是当初十八岁的程立。
那个时候的程立比现在要矮一点儿,被他喂得长了些肉,阮昊的手从他的肚皮往腰侧抚摸摸到一手滑腻肌肤,吻遍他身上每一寸,身下的男孩发颤喘息。他曾经那么鲁莽又急色地进入他身体,毫无经验地“横冲直撞”,程立在他身下紧紧咬唇,却从未推开过他。
离第一次的“饕餮盛宴”已经过去了八年。
程立竟比那时候更瘦。
阮昊握着他的腰,让程立趴跪在床上。这间屋子里没有润滑剂和安全套,这种侧面证明的专属意味更让他几乎发狂,他啃咬程立挺翘的屁股,用下流的流氓话咬他耳朵:“身上的肉都长这儿了。”说完又使着巧劲地拍打。
程立被他抚弄地发颤,咬紧牙不肯泄出呻吟声。
后穴被自己射出来的浓稠精液摸进去,被阮昊用手指玩弄得湿软一片。
“是要我轻一点还是重一点?”阮昊扶着硬烫的凶器缓缓地进入他。
程立不吭声,整个上身都伏在床单上,跪趴翘着臀部,用被完全征服的姿态紧紧用后穴咬住他肉棒。
阮昊低低地骂了句脏话,身下的凶器再一次狠狠地凿进已经湿软不堪的后穴,听见程立带着颤音的喘息。
性器跟肠肉不断摩擦,阮昊就着这个姿势抽插了一会儿,将愈发硬挺的性器抽出来,自己靠在床头,将程立抱起来坐到他身上。
程立额头跟鼻梁上全是细密的汗水。汗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
阮昊温柔的舔吻他,抚开他汗湿的鬓角。
“扶着它,坐下去。”他掐握住程立的腰,不容他有丝毫的拒绝。
程立听话地照做,用已经湿泞的后穴去吞蓄势待发的肉棒。
这种骑乘的姿势,进入的深度更深,让阮昊爽得头皮发麻。他哄着程立用双腿盘紧他的腰,紧紧依附他,红肿的乳尖蹭上他被汗浸透的胸膛。
“想它吗?”阮昊让埋在他体内的性器稍微退出来一点,牵着程立的手去触碰两人的相连部位,穴口被撑得不见一丝褶皱,进出的性器又热又硬。
程立被烫得想要缩回手,他更往阮昊身上坐,闭着眼睛想要用下面的小嘴将这根玩意儿全部吞下去。
这男人却不放过他。
体内的凶器越发往穴口退,阮昊蹭他的脸颊,亲吻着他的耳垂,含着用低哑的嗓音又问一遍:“宝贝儿,喜欢它吗?”
程立凑过来吻他,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想我吗?”阮昊亲他汗湿的额头,又低声问。
程立闭着眼睛点了一下头。
他又睁开被情欲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看着阮昊轻声说:“想你。”
他深深地喘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夜不能寐的症结,捧着阮昊的脸叹息般说:“每一天都想。”
被阮昊又重又快地顶进来,他仰头大声喘息。
此刻的阮昊没任何其他的想法,他只想把程立干死在这张床上。
兜兜在卧室外竖着耳朵听墙角。卧室的床因有节奏地晃动发出了声响,他听到阮昊低低的有几分凶狠意味的说话声,和程立难耐的带着颤音的呻吟。
它在门外使劲挠门,发出带有警告意味的低吼声。
突然被程立拔高的哭音吓到,金毛狗拉耸着耳朵低鸣,又极怂地躲到自己狗窝里。
到很深的夜,卧室里的动静才歇了下来,兜兜在自己的狗窝里担忧地睡着了。
第25章
翌日早晨,直到程教授吃完阮昊煮好的白粥,再被这男人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强硬地开车送他去学校,脑子都是有点懵然的。
家里的狗更懵逼。
昨晚上终于睡着了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它缩在窝里看光溜溜的软日天抱着光溜溜的程立从卧室出来,它只敢暗中观察形势,听见浴室响起水声,又挪到浴室门口蹲着。
狗脑里艰难地转了好几圈想要不要等阮昊出来过去扑倒他。等人真正从浴室再出来,它又怂了。金毛狗这些年来一直只和程立一起生活,对他的喜怒哀乐情绪变化尤其敏感,所以从未对阮昊做出过真正的攻击性行为。
待早上卧室的门再打开,只有阮昊一个人出来,他在厨房煨了粥,给兜兜做了鸡胸和煎三分熟的三文鱼。末了,带着狗出门跑步。
一直走高冷路线的金毛狗在这一天终于有人带他敞开脚丫子撒欢,把它兴奋得不行,回到家后还绕着阮昊摇尾巴。
一个晚上加早晨,软日天将程教授家的一人一狗都彻底征服了。
阮昊将程立放在学校旁边的路口下,停稳车他问:“晚上有课吗?”
“没有。”
他凑过来给程立解安全带,顺便偷个香,又说:“我晚上来接你,到时候给你打电话,车也停这边。”
“我今晚有其他事。”程立拒绝了。
阮昊没多问,他说好,你回来了给我发个信息行吗?
程立点头答应了。
他坐的副驾座被特意放了一个靠枕。
他身后的某个部位像是合不拢了,有隐隐的胀酸感。大腿根儿那两边也绵软。昨晚一整晚的激情,他到现在声音还有点沙哑,今早上兜兜围着他蹭时,他为难地都不敢去摸它。
从车上下来往学校走,快要拐弯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辆车还停在那儿。驾驶座边上的车窗打开了。阮昊一直看着他。
这个男人,确实不一样了。他更懂拿捏分寸,处事给人留余地。要是八年前的阮昊,又怎会把车停在这边就让他下,凡事都还要征求他意见。
阮昊送完程教授,开车去了还在装修中的公司。
正好在四号线海伦路的出口,再步行几百米,他们租了一间写字楼。空间面积也就九十来平方。
今天约了设计师过来测量数据搞装修。
阮昊推门进去时,唐满已经跟设计师扯淡了好一会儿。
“哎呦喂,日理万基的大老板终于来了。”唐满一回头见人进来了,顺嘴就炮一个儿。
阮昊过来用了三成功力怼他肩膀,跟看着挺年轻的设计师礼貌问好。
这一忙就到了午饭的点,跟设计师大致敲定了整间办公室的装修风格,约了星期五去看材料。
兄弟俩锁门开车去附近的商场找地儿吃饭。
唐满那只曾经被兜兜咬开口子的手背已经恢复差不多,剩一条缝针的疤痕,卓宁远也特地给他搞了药,让他每天抹。
口味重的两兄弟又找了家川菜馆。
这次点菜任务被唐满包揽,他拿着菜单跟领导审批文件般用铅笔呼呼勾了肉菜,考虑下午还有事,只叫了两瓶啤酒。
阮昊抱着个手机,从落座开始,眼睛就没离开过屏幕。
“嘿、嘿嘿!”让服务员确认好单,唐满拿手在他眼前比划,伸了头凑过去看,又不敢相信地将手机夺过来。
“你居然在看菜谱?什么玩意儿,养生汤?固阳气?!”
阮昊面无表情地又把手机拿回来,周围其他桌的客人已经被唐满这一惊一乍的反应引得看过来,不少人在暗暗咀嚼“固阳气”这三字的内涵。
这一桌的俩男人,都一米八往上的身高。从店门口走进来,步步稳实。特别是一直在看手机的男人,就连坐着,身型都无比端正。有眼力的人光是看他走路的形态便能判定他有军人的底子。
唐满又压低了声音问:“那啥,我说,你现在身体这么虚了?”
面对男人尊严的质疑,阮昊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唐满也觉得这问题是废话。他突然想起来上次阮昊说的话:饭只做给老婆吃。
“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消息,打电话不接。约好八点过来谈装修,你迟到了一个小时。老实交代三要素!”
这是正好服务员上来第一个热菜,一大盆剁椒鱼头。
“还吃不吃饭了啊你?”
唐满难得这么有气势,见阮昊这副人五人六的满足样,又贱兮兮问:“你跟程立深入交流了?”
“怎么,你想去听墙角?”
他闭嘴了,不问了。坚决不吃这份狗粮。
阮昊也不多说,还是跟以前一样。关于程立的任何事,他能独占着就绝不拿出来分享。
两人谈了会儿办公室的装修问题。其实唐满在这问题上,一直都想着前期别花这么多钱。这块地的租金就高得很,再加上设计装修费,绝对不是一笔小开支。
“这笔钱花得不值得。你看办公室里原本的装潢也说得过去,再重新刷遍墙,买几套桌椅回来配套不就行了。这只是暂时落脚地儿,以后不是还要重新换地方。”
阮昊没反驳他,只是问:“你在原公司一个月要加几次班?”
“这还用月,用‘天’更精确吧。”
阮昊“嗯”了一声,就看着他。
唐满还想说什么,又转弯一想,明白他意思了。 像他们这种搞游戏和软件开发的, 加班熬夜是家常便饭。为了赶进度可能好几天都只能睡公司。好的硬件设施相对而言也是团队凝聚力的一部分。创业前期,他脚不着地地忙,回家往床上一躺立马就能入睡。他觉得每天都充实,再苦再累都扛得过去。他有情怀,跟好兄弟打江山,这事儿想着就带劲儿。但他们招进来的其他员工不同,人家可能是为自己的梦想,更多是实际的为了有饭碗。
想留住人心,至少要能先留住人才行。
两人又就着工作聊开。唐满一人兼数职,跟阮昊说面试员工时遇到的一些趣事,对面的软日天又开始低头只顾看手机了。
唐满看他回复信息的专注样儿,就猜到对方是谁了。
程立给他发的微信:“我没有开车来学校。”
这条信息阮昊看到时已经是好几个小时后,看发送时间应该是早上他下车不久后就发过来的。
他微信消息经常被刷成99加,忽略了程立的这条信息,到中午这会儿,他又来了信息:“去赵医生那里的路程很远。”
阮昊被这两条极含蓄地表达“你来接我吧”的信息搅得心都软了。
他正准备回复,那边又来信息了:“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阮昊立马回:“好。”
他觉得这光秃秃的一个字并不能表达出什么,又拨通了程立的号码。
接通后从听筒里感觉,程立那边的环境很安静。他应该是在自己的办公室。
“中午吃过了吗?”阮昊问。
程立下意识点头,反应过来是在打电话,又“嗯”了一声。
“吃了什么?”
“吃了多少?”他又笑着问。
唐满坐他对面听得只想翻白眼。这对话内容太灌水了吧。但他看阮昊脸上的表情,温柔得也能漫出水来。
确实是毫无营养的对话,这么多年来轻微社交障碍的程教授,几乎从未主动联系过别人。也没有人会在吃饭这种小事上关心他。
他握着手机,仔细听阮昊跟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今天恍神了一整个上午,给学生上课也没法集中精力。像是才从失而复得的喜悦里缓过来劲儿。
满心满眼都是他。
程立心里想:我愿意敞开自己所有的一切,只要他肯要。
六点多时,赵衍靠在吧台上跟前台小姑娘嘱咐事儿,调侃了两句,把人小姑娘逗得花枝乱颤。
赵医生自个儿也乐,一回头,就看见程立推门要进来。
他刚准备打招呼,就看见程教授身后紧跟着一男人。
高挺得跟副衣架子一样。赵衍在脑内搜资料,翻出以前在程立手机上看到的有张大男孩照片,自动对焦核对,这就是那个人。
得了诶,赵衍站起身跟朝他走过来的两人行微笑注目礼。
他心底在由衷感慨:“我这一方水土真是聚天地之gay气啊。”
第26章
赵医生也从未想过,他能这么快就见到与周立俞开玩笑称谓的“系铃人。”
以往的治疗里,他只有几次深入地引导程立回忆过去的事情,他口中美好的“影像”全都和这个男人有关,但在程立的叙述里,总带着一股隐隐的绝望。
孤立无助,被彻底丢弃的茫然。
赵衍以为他是无缘见到这个男人了。
这人却径直走向他,敛了不少气势,英俊温和地朝他伸手,说:“你好,我是阮昊。”
赵衍回握住,也回一个笑容。
他对程立带阮昊过来的用意有几分了解。心里也暗暗为程教授这个举动所动容,做出这个决定,也不知道这向来克己的男人到底是攒了多少的勇气。
简短的寒暄后,赵衍说:“程立,你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我有几句话想先跟阮先生聊一下。“程立应允。
赵衍领着阮昊到茶水间坐,打开茶柜,他这里以前就摆摆样式只放了红绿茶。没想到因为程教授爱喝茶这一癖好,现在是备了各个季节的好茶。
赵大医生在界内的好名声绝不是浪得非名,除去专业能力的出类,就凭对患者体贴这一项的人为关怀就能加不少分。
他转头卖了萌:“想喝点啥?果汁咖啡tea?”最后一个单词带了点拖音。
阮昊特正直地看他,说:“白开水吧。”
赵衍自个儿哈哈大笑,说:“给你泡杯程立在我这儿最喜欢的红茶。以前我这只分红绿白茶,程立来了几个月,就多出这么多新款。”
赵医生折腾好两杯茶,跟阮昊对面坐过来。
阮昊先开口:“我在家里发现他在吃氟西汀和帕罗西丁。”
赵衍说:“嗯,是我给他开的药。”
阮昊带着探究意味地看他。
“关于他的家庭,我想你多少应该知道一点。讲老实话,他成长为现今的品行,我都有些叹服。这并不是夸张。一个几岁的小孩,心智都不健全,放在臆想症患者的亲属身边,这简直是在谋杀一个孩子的纯真和天性。他对过去的事依旧很难打开心扉,我能力有限,在以前的治疗时间最多跟他疏导,让他放松,晚上回家能多睡几个小时。”
“严重的强迫症,轻微社交障碍。对自我的认属感也很低。人在控制和克制情感上一旦软弱,就会被这些情绪所奴役,行为也会因此失去自主权,很多严重心理疾病的患者就因为这种缺陷会选择轻生。但程立又不同,他内心里有一个更强烈的情感克制或消灭了他所有一切反人格或反社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