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祁:“其一,控帧帝已经放出消息,太子大婚,婚嫁对象是邪权大陆的人,这件事,让古佽放弃了接近碧王爷得到灵水的举动,但古佽和律倾已经汇合。”
流耶回答:“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碧王爷。”
陵祁:“其二,擎帝昂勤留在凝雪国皇宫,没有劫走肖孺的打算,反而按兵不动,身边跟着的人只有旬七。”
流耶:“他们是打算大婚的时候动手。”
陵祁:“其三,宁岸生等人彻底与宁尹琪失去牵连,也不顾及宁尹琪收归俜镜宗门下,反与银窟在宫中聚面,不过几人心生罅缝,不日挑拨。”
流耶嗤笑:“可还记得当年师尊将银窟带回宗门,身边还有个邢隐,不过后来两人分开,邢隐也没了这记忆。”
银窟还未曾飞升时,是流耶的师弟,是前任掌门最看重的弟子,唤邢显书,有弟弟邢隐,只是邢隐后来被吕奇宫的掌门收养。但与银窟不同,邢隐死过一回,醒来后,银窟已经成为上仙,而邢隐也失去了记忆。
流耶很期待银窟的出现,是否会造成邢隐的记忆紊乱。
陵祁继续说:“其四,碧王爷自与银窟会面后,动身去了边塞。”
流耶:“置身事外可不是他能给的。”
陵祁:“有一现象奇怪。”
流耶:“碧王爷?”
陵祁说:“碧王爷手中确实有灵水,但古佽并不清楚碧王爷的动向。碧王爷去边塞前,却将行踪透露出去。”
流耶:“他是想引古佽回邪权大陆。”
凝雪国差这最后一个道印便能结阵,结阵后即可开启凝雪国到邪权大陆的灵脉。如同当年的翻海之案,谁不愿意凝雪国泄露修道、不愿意凝雪国的人去往邪权大陆,会选择杀掉道印。俜镜宗一直是中间派,同盟魔物也是防止修道者的势力太大,到时候毁了凝雪国。
但到底是谁,流耶也暂无头绪。
这场局仿佛所有人都在冒充黑手,而抓出的所有人其实都只是旁支散叶。
流耶拍拍陵祁的肩膀:“只要辋和道印还在我们手上,不足为惧。”
流耶走后,陵祁掀开床帘,看到还没有被清理的肖孺,身上都是流耶的东西,还有斑驳的红,让人心疼的是毫无血色的脸。陵祁探了探肖孺的鼻息,还好,还有微弱的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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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一
肖孺梦见许久不曾梦见的怪异的男人。
男人还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皮肤透着灰蓝,用一双灰白的眼瞳盯着肖孺,扑倒他,啃噬肖孺的皮肉。
候着肖孺的陵祁只听肖孺慌乱的呼吸,对方脸涨得通红,陵祁才知魔怔,而纠缠着肖孺的魔气,来自地下冰牢,陵祁看着肖孺脖子上浮现的花纹,带着人连夜离开了宗门。
凝雪国如今上上下下蠢蠢欲动,都是为了接近敛统大陆的人和寻找道印,气氛剑拔弩张,总是游荡着另几国的人。
俜镜宗的宗门在雪山顶,而吕奇宫则是在山脚。凝雪国依山而建,对于百姓人家,都是居住在山脚附近,也正如此,山脚都会很热闹。
陵祁在客栈大厅的茶馆等着,一直到灯红酒绿,才等到要见的人:楼一。
“你倒是有耐心。”楼一一身藏青色长袍,肩披雪羽,手持紧紧扣着的竹扇,面色俊秀而儒雅。
陵祁不寒暄,说:“坐。信中已然说明。”
楼一微微一笑:“嗯。为何你无法离开凝雪国?”
陵祁:“你可知护送的人是谁?”
楼一:“道印。”
陵祁:“但掌门也盯上了眼。也是借着道印引人入局。”
楼一觉得好笑:“你请我来只是为了对付掌门?”
陵祁摇头:“他于我有恩。此人,原本是邢显书的人。”他不可能直接告诉楼一,因为自己不想掌门上了肖孺吧?!
楼一:“原来如此。”
流耶与邢显书当年的争纷在掌门之位上。当时楼一还小,但任然能明白两人的恩怨。
陵祁找上楼一的时候还在犹豫,毕竟楼一的身份也不简单,虽然知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
带着楼一去见肖孺,陵祁的心思千回百转。
此举是对是错?
肖孺方才消化被陵祁救出俜镜宗的事,突然感觉有一道特别熟悉的视线盯过来,忙望过去,却记起自己已经看不见了。
陵祁:“流耶暂时还不会对你下手,但要防着宗门其他的人。”想到什么又补充说:“还有宁尹琪。”
楼一惊讶道印之人竟是肖孺,很快也发现肖孺的异常,再听陵祁的提醒,清楚肖孺的眼,是宁尹琪所害。
并非陵祁不医治肖孺的眼睛,而是宁尹琪的报复,导致治好肖孺的药引还正是缺了三荨麒麟参和九溟果。
楼一深思熟虑:“两样宝贝都不好得。言下之意,你是让我带着他去寻药?”
陵祁:“没错,会有古佽帮你。肖孺身上亦有昂擎的玉佩,可护你们二人。”
楼一:“那你?”
陵祁:“不出今日,你便会明白我要做什么了。”
陵祁自然是说肖孺脖子上的咒印,这也是肖孺沉睡后,楼一才发现。陵祁要除掉肖孺的咒印,还要找辋。
“陵祁……陵祁……”肖孺呢喃的声音微弱,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抓着陵祁来摸自己额头温度的袖子不放人走。
肖孺不是傻子,他知道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陵祁就算曾经抛下过他,但也救过他。不必说都有难言之隐。
肖孺成了瞎子,都是陵祁照顾他。肖孺心情低沉,也是陵祁带着他散心。作为一个医者,陵祁总是会扶着他缓缓走动,走累了便让肖孺趴在自己肩背上。总是肖孺沉沉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陵祁背上。陵祁的背脊很宽很安全,肖孺很安心。
有时候肖孺吃不下,陵祁便哄着法子来喂。平日里肖孺要换洗衣裳、沐浴全身,陵祁却不赞同用法力施个净身术,肖孺的身体太脆弱,如今施加法术只会造成负荷,引发丹田的剧痛。都是陵祁替他做了这些。
隽隽秀眉、惑惑桃瞳、丹青勒唇,曼因曾经就对肖孺样貌的担心,红颜多薄命,即便是蓝颜,即是如此。
不管肖孺说什么,陵祁都得走。
楼一掰开肖孺的手,说:“等陵祁处理了事再来寻你也不迟。”
陵祁身型微顿,渡步到门口,他与肖孺只有几步之遥,但没想下次见面,却是刻骨惊心的凄惨。
陵祁走后,察觉到肖孺空洞的眼神有了丝丝波澜,楼一便即刻带着肖孺上路。
楼一第一次遇见肖孺是在凌天楼阁,那个时候,肖孺还是个什么都没有接触过的小皇子,变故之后,什么都变了,就连肖孺身上的味道,也变得无以复加。楼一最喜欢肖孺的那双眼睛,风轻云淡,处事不变,如今双目失明,他觉得还是一样美,不过里面的情绪藏了太多。
肖孺还是那个肖孺,只是明白自己身世的楼一却不再是原本的楼一。
肖孺:“楼一,可以拉着我的手吗?这样更好走一点。”
简单的一句话,让楼一心结顿消。肖孺感受得到,如今的楼一,看着他的时候,带着一份忧伤。
肖孺:“我们要去哪里?”
楼一:“去沙衾国与古佽汇合。”
肖孺:“可以不去吗?”他想去找银窟。他想问清楚而已。
楼一摇头:“不行。”
肖孺扯唇浅笑,走在楼一身后,楼一没能看见肖孺的表情,错过了那个懊恼的笑靥,很淡很淡的笑,实则是肖孺的自嘲,好像在说:即便是肖孺,也改变不了昂缚的命运,受制于人,如同他的名字。
失去光彩的眼睛仍然艳丽,再是死气沉沉也能吸引人,肖孺的命躲不了逃不掉。肖孺的一生仿佛都被什么牵动着向前走,一路以来全都是冷漠。
与楼一离开的第二个夜晚,肖孺梦见银窟。
银窟说:“你走吧,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一切都发生了。”
“如果不是道印,我不会爱你。”
“你是我的劫,但破除这个劫,便是杀了你。”
“孺儿,我们之间没有未来,也不会再相遇。”
“我走后,你好自为之。”
肖孺想说不字,但搁置梦境,终究一个字喊不出来。
自己也有错。
肖孺惊醒,起身已在一间客栈,楼一不在,下床的时候被被子缠倒,跌到地上,肖孺才明白,自己真的很没用,眼睛已经瞎了!
楼一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搀扶肖孺:“有没有摔到哪儿?!”
肖孺挣脱:“放开我……我要回去……”他要去找银窟问个明白。若是银窟,不会如此对他。
肖孺长长的青丝没有梳理,披头散发,似泣非泣,却美得风情,夹杂着含苞待放的诱人。
楼一喊道:“就算你回去,他们也不会告诉你!”
楼一说的话,让肖孺的心头震了震。
肖孺靠在门栏上,虚弱得好像立马要滚下去,他回头看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眉头似蹙非蹙,哽咽着说:“为什么?”
楼一手臂一揽,将人捞远木栏杆,说:“你是拥有道印的人,不管是什么借口,都脱离不了你的身份。注定无法安心。”附在肖孺耳旁低语。
因为是道印选中的人,所以注定无法逃离。
见肖孺不再反抗,楼一将人送回屋内,说:“我只是去要了些吃食,下次不可再乱动。”将人按在座位上,喂饭。
若非肖孺真的是瞎了,楼一还会以为肖孺盯着自己的时候,神情里的专注惹人离不开眼,却是盯着盯着,肖孺默默哭了出来。
肖孺第一次哭,是被流耶·侵·犯的那日,银窟抱着他安慰。那个时候,肖孺在想,若是早点遇上银窟,自己可以选择带着曼因、师傅和他,他们四个一起远走他乡生活,其他的什么也不求。
却,为何,每次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他们都不在自己身边?
楼一对他很好,曾经还在昂国的时候,总是请他喝桑浆果酒,曼因说桑浆果酒是尚秋萝的果子,是昂国的果树,花期为夏末,到了秋天就能吃上桑浆果,从那个时候认识,肖孺也只是想亲近阳光的楼一而已。
肖孺抽噎了一会儿,抹掉眼泪,岔开话题说:“我饿了。”
楼一被肖孺颇有些可怜的表情看得心疼,说:“那我便喂你吃。”楼一想,如果自己一直在肖孺身边,他可以作肖孺的眼睛,他不在乎肖孺的缺陷。
哭过之后,肖孺消化了自己回不去的事实,也总是听楼一说:“你的因果从出生注定,你所失去会是别人所珍视,你所珍视的不一定会失去。跟着心走。”
肖孺无奈楼一话里的矛盾,不作回答。
两人一路西上,有时马车奔腾,有时寄宿客栈出来后,手牵手走在路上化解肖孺心头的郁结,一个美人一幅画,一位郎才一席清,皆是路人回眸时感叹的惊艳。
离开凝雪国,情况俨然没有境内的·平·安,这边沙衾国的挑事,让接壤的小国家们躁动不安。
这日收拾完行囊,肖孺摸到包袱上有枚柔柔的毛丝,不像头发的纤细与冗长,楼一来接肖孺离开客栈,肖孺应答一声儿,拍下不属于包袱的绒线,抓上楼一细腻的掌心。
离开凝雪国的地界,肖孺身上的香味越发持久浓郁,但肖孺闻不见自己的味道。楼一联想到陵祁所说的肖孺的异常。
握着楼一有力的手,肖孺不做多想。
沙衾国此时还没有到内乱的地步,但人与人间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楼一带着肖孺,当然越早离开越好。
☆、沙衾国
事与愿违。
就在转眼间,轰然一声巨响,地面被炸出一个大窟窿,尘土漫天,已经临近郊区,人稀少,但马受惊嘶鸣,马车? 锏男と嬉脖谎昙埃苯哟幼簧瞎龅教ぐ迳隙钔房某龊煊∽印?br /> 接着一只箭羽射击,方向直扎肖孺的马车,楼一眯着危险四溢的眼眸,旋腿一踢,偏离箭羽的方向,箭羽的速度极快,在空中划出“嗖”的一声,楼一的藏蓝色鞋上也破了条口子。长箭幸而只是穿透马车顶,对方的人是冲着杀掉肖孺的目的而来!
肖孺抬头看着被箭羽穿透的马车顶棚,心脏一阵狂跳,冷汗淋漓,脱口惊呼:“楼一!”
沙尘过后,一批身形魁梧,姿态张扬的魔物出现在立拔而起的刀光剑影中。
“不是陵祁,动手!”不知是谁一声下令,那群魔教的人包围着楼一与肖孺。
楼一紧盯肖孺,却被魔教的人阻挠,无法靠近肖孺将人带在自己身边。
楼一只得选择下下策转移众人的注意力:“魔教什么时候背地里做起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群魔教的人嗤笑:“死人不需要知道!下去问阎王吧!”
楼一最怕的不是死,是被魔教的人抓住肖孺来威胁。恐惧的情绪迫使冷汗湿透了衣衫,索性神色的衣袍没让敌人看出端倪。
但他们冲着道印而来,不会不清楚如今肖孺的情况,更何况,肖孺眼睛还看不见!
楼一大喊:“肖孺!”
楼一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只见又是三只箭羽齐飞,朝着肖孺而去。
楼一厉声大喝:“快趴下!啊啊啊啊!”
喊完了话的楼一,头痛欲裂,身体似乎在排斥他动用武力。
肖孺跑不开,依照那三支箭羽的角度,趴在地上滚上几圈却能躲过被射中要害,然而,肖孺是明白楼一的意思,那魔教之人飞身跃到肖孺身侧堵住他的退路,抓着从身旁擦过的箭,刺进肖孺的胸膛!
肖孺的眼睛像是被灌了铅铜,眼瞳扩大,漆黑无比,隽美的容颜顿时惨淡,嘴唇却红得妖冶,再看肖孺脖子上浮现而出的灰色的花纹,那动手的魔徒被弹飞,眼里震惊,接着纷纷撤离。
强烈的惧怕导致肖孺昏厥过去都大张着眼睛,楼一抱紧肖孺,摸着脖颈上的花纹,大气不敢喘:“肖孺……”
原来这才是陵祁会留下肖孺的原因,那魔物早就给肖孺下了咒印!
似乎一声崩断,楼一的心顿时沉到悬崖深处。
楼一救活肖孺,自己输给他的内力去了大半,肖孺脱离生命危险,身体却持续升温,楼一起先以为是发烧,但不管如何降温,肖孺的皮肤依旧红得耀眼,这情况,更像是动·情!
肖孺精神恍惚,脖颈的花纹还在灼灼生辉,喉间生吟。
肖孺身上的香味越发浓郁,楼一怔了怔,这是食物的美味,楼一从没仔细闻过,食物的香甜夹带着灵气的诱惑,屋子安静得只剩下肖孺细细软软的·呻··`·吟。
楼一的目光渐渐异样,盯着自己已经有反应的XIA`身,和肖孺的呼唤:“楼……一……”
这一声就是毒。
肖孺,是你在·勾··引·吾,不是吾的错。楼一在心里忏悔,动作却是跃跃欲试。
楼一搂住肖孺细细的腰身,带入自己怀中,撬开肖孺的唇齿。
肖孺很难受,身体热得快要烧起来,双颊绯红,无法清醒,突然被凉快的一团抱住,直接握紧对方的衣襟不愿放手。
楼一轻唤:“肖孺……”痴迷地TUO下肖孺全身的衣物,小心避开他的伤口。
好痛……好热……好痒……肖孺听见楼一喊自己,说:“楼一……我……好难受……”舔了舔被吻湿的唇,不安地扭动着。
楼一将手握在肖孺挺LI的下```SHEN,看着手心里不大而粉红干净的小小肖孺,帮肖孺舒缓,内心满足。缘肖孺咬着的唇被楼一吻开,细碎挠人的声音冲出嘴,击破楼一的防线。
因为发··情,肖孺的身体十分敏``感,楼一贪婪地看着肖孺动人的五官,低头舔··舐肖孺的皮肤。
无神的眼睛带着迷人的水雾,楼一亲吻肖孺的眼皮,放开小小肖孺,加重双手的力道,按着肖孺的腹部,一边吸吮着肖孺的唇,一边进去肖孺早已潮湿温热的体内。
热炽的温柔将肖孺包裹,无法抗拒的酥软从头到脚征服着动··情的肖孺。
肖孺用仅存的理智接受着楼一的··chou··动,眼眸水雾朦胧,轻吟喘气。他不知道楼一在自己身上做了多久,他觉得自从自己离开昂国,曼因和师傅都失踪,一切都变了。周围的人带着目的接近他。明明他从不会做这些事情,如今的自己却觉得好空虚,好想被人……狠狠``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