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些都是送命题完本[快穿耽美]—— by:有乐亭千灯

作者:有乐亭千灯  录入:12-21

站在最后的石旷转身往回跑,照明符咻的一声跟过去,剩下的也紧随其后。

“前面堵死了,但我们一路走来没碰到那些御用异士,他们去哪儿了?”牧轻言问,“我们和他们进墓的时间差不了多少,还是说方才有岔路?”

“有岔路的可能性不大,虽然方才我们都蒙着眼,但走的时候都是贴着墙,有岔路难道摸不出么?”石旷回答。

“有没有可能他们还被困在悬魂梯里?”靳翔道。

“不可能,蒙上眼睛不去注意迷惑人的记号,这是最常用的走出悬魂梯的方法,他们不可能想不到。”曲泊舟立刻反驳。

“那怎么会”靳翔声音弱下去。

“所以我说这悬魂梯肯定不是一般的悬魂梯,我在这方面的直觉意外的准啊!”牧轻言道。

这一路依然是阶梯复平地,平地又阶梯,光亮范围小,他们跑得时快时慢,这会儿通道的宽度堪堪能容纳两人。

“咱们”孙雾亦刚开口便被打断。

“在这种地方,不吉利的话不能说。”石旷道。

又过了一阵,跑在牧轻言前方的垩蚋被卡住,牧轻言推着它,越往前越是费力。前路漫漫,又照不见光,牧轻言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问:“有没有什么方法把墙顶住的?”

“恐怕不行,这墙又长又重,除非是极其坚硬的石头,否则任何东西都会被压扁。”曲泊舟道。

“老大,有化石符吗!”靳翔大叫,他话音刚落,一道符便从顶上飞过,一块大石头落在队伍最末,两边墙壁明显一顿。

牧轻言摸着垩蚋的背脊,它身上蹭满了灰,也不知道长毛之下皮有没有被擦破。“你能变回戒指里去吗?”牧轻言问。

垩蚋艰难地扭过头来,嗷了一声,化作一道光飞入牧轻言手上的青铜戒指内。

虽然你这一进去,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再出来,不过总比在这里被压扁好。牧轻言心说着,脚下步子迈得更快。

正如之前曲泊舟所说,这墙太长了,化石符所化成的石头只能抵住那一截,墙面渐渐有折断的趋势。待通道仅剩下一人宽时,石旷又掏出第二张化石符。他们恰好在下阶梯,第二块石头落在阶梯上端,竟有向下滚动的趋势,但好在被墙夹住。

牧轻言心惊地朝后望去,这时却听见一声惨叫——是石旷发出的。他立即回头,只见那最后一级阶梯之下的地面竟开始向前、向上翻转,一段比一段拔高形成一条阶梯,石旷走在最前,他踏上在阶梯与之前地面的连接处时竟然踩空,直接掉了下去。

前面的人一个一个往下掉,很快便轮到他,最后是曲泊舟。

顶上传来一阵碰撞之声,牧轻言一抬头,只见方才空了的地方又被合上。

这路果然不会对!牧轻言还没想完,便摔到了地上,他动动四肢,发现没缺胳膊短腿儿,便翻身爬起来。石旷已经再次亮起照明符,他们只往下掉了一层楼的距离。这是一间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墓室,好在墙上没有抹吸光涂料,所有的东西都清楚可见。

这大概是个堆废弃材料的地方,因为四处散落着已腐烂的木材和石头残渣,墙边还有几口大缸子,有装过水的痕迹。

在这个地方拨弦乐器发出的声音更加清晰,似乎就在不远处,交换过眼神后,五人顺着声音走去。

又是一堵墙,不过这堵墙是直接用砖块堆起来的,找到突破口后便能一块一块往外拆。拆掉几块后,便能看到墙后面的状况。

里面有个人,虽然光线昏暗,但仍能辩出是先前进来的御用异士。他的动作分外诡异,像是在跳巫舞,伴随着节奏大开大合、大起大落。

“中邪了?”牧轻言问。

“看上去是,我们还是不要过去了。”孙雾亦当机立断将手里的砖头塞了回去,正要往回走时看见那跳舞的异士朝她望了过来。

“你们看他的眼睛!”曲泊舟道。

对面的墓室很黑,那异士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被水润过,带着痛苦和绝望。他的嘴张了张,说出的话却无法成句。

“他看见我们了,他在向我们求救。”牧轻言得出结论。

“你身上有这墓穴的地图吗?”靳翔朝那边喊话,那名异士忙不迭点头。

“你傻啊。”孙雾亦踹了靳翔一脚,“你这样一问,他就知道我们需要地图,肯定会点头的!”

“过去救他,要是真有地图呢。”石旷说着开始继续拆墙,其他人也动起来,没过多久一堵墙便成了一堆砖。

对面墓室也被照明符照亮,他们没急着过去,因为在这个跳巫舞的异士对面,悬空着一具御用异士的尸体。这具尸体姿势扭曲,死相也难看,脸涨得紫红,舌头也伸了出来。

“被勒死的。”曲泊舟道。

石旷驱着照明符飞到尸体上方,使得他们清楚地看见尸体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痕。

另一边活着御用异士见他们迟迟不动手,手舞足蹈地开始催促,喉咙里还发出细碎的声音。

牧轻言顺着他手伸展的方向看去,发现空中有透明的丝线。“他并不是在跳舞,他被线捆住了,不得不随着动。”

“这不是丝线,这是琴弦。”

曲泊舟话音刚落,墓室中又响起蹦蹦之声,音调各有高低,但旋律性极其弱。活着的御用异士不得不再次随之起舞,双足也渐有离地趋势。

“弦绷得越紧,音调便会越高。一开始我们听到的很沉闷,现在就清脆许多了。”曲泊舟的视线上下移动,这人身上捆着五根琴弦,脖子上一根,其余的在四肢上。

曲泊舟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试探性地朝御用异士脖子后方的琴弦飞去,结果嘣的一声,弦便断了。只是绷得有些紧,断弦弹在后脑勺上让这个异士生生一疼。

“这弦的质量也太差了,这么简单就断了。”曲泊舟评价道。

异士不住地咳嗽起来,头部失去平衡,两手上的弦便被扯得更紧,“咳咳、求、求求你们,快把其他的、割、割掉。”他哀求道。

“你真的有墓穴地图?”石旷问。

“有的有的!地图我们是人手一份的!”异士忙道。

曲泊舟再次捡起一块石子,将他左手上的弦切断。曲泊舟道:“拿出来,丢给我们。”

异士被悬在空中,左手没有支撑点,整个人不住地向右边倒,吊起的右手承担着整个身体的重量,手腕上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他艰难地从怀中扒拉出一卷布帛,朝着曲泊舟丢去。

曲泊舟接过后展开查看,他们方才经过了一个甬道还有明殿,明殿后是主墓室,但需要走过一个通道,从外面绕进去。地图上在这条通道上什么也没标注,不知是他们不清楚通道会发生变化还是故意为之。

异士看出他们的顾虑,开口道:“我们最初也不知道这悬魂梯到一定时间是会翻转的,不然我和他也不会掉下来,他也不会就这么被勒死。”他下巴指着地上的那具尸体。

“我不知道你们来是为什么,但我比你们熟悉这里,救下我、带上我对你们之后一定有利”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又开始跟随琴弦扭动,牧轻言有些看不过去,捂住眼睛戳了戳身旁的曲泊舟,示意他赶快解决。

曲泊舟轻笑一身,唰唰三块石子出手,异士应声落地。

异士连滚带爬地逃出这间墓室,靳翔一把拧住他的手腕,“别想逃!”

“离这里远点,这些琴弦隔一段时间就会伸出来抓人!”异士辩解道。

靳翔咋舌,拖着他往外走去,一直到遇到下一堵墙。曲泊舟走到他面前将地图摊开,问:“你知道咱们现在是在哪儿吗?”

异士摇着头,“我们只勘探出了地宫的一层,但很明显我们是在第二层。第二层的结构我不清楚,但走了这么一段想来和第一层是完全对不上的。”

“所以救你有什么用呢!”靳翔作势要拔剑。

这名异士干笑一声,“我姓候,家中排行老三,你们叫我侯三便是。”

“好吧侯三,救了你总要有点用,说说你觉得该如何走出这间墓室,拆墙这个方法就不用了。”曲泊舟冷笑道。

“我是有些想法,我在这儿捡到了一串五帝钱,但没见到主人,这玩意儿不可能凭空掉下来,所以之前那人一定出去了。”侯三说出将袖口翻上去,露出一串用红线编成五帝钱手串。

石旷一个箭步冲过去,死死盯着侯三的眼睛,“找到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牧轻言:辣眼睛
曲泊舟:乖,给你涂点风油精
☆、第三个世界
这是一串大五帝钱手链,取古往今来五个鼎盛时期的通宝,以红线编之,末端是一个繁复的结。

石旷松开侯三的手腕,照明符的光耀下,他的眼里折射出复杂的情绪,“这是我亲手编的,有两条,一条我上次丢在沙漠里了,另一条在陆科的手上。”

“所以你们是为了找人才来的?”侯三敏锐地察觉到他们进墓的原因。

“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人?”石旷虽然不比侯三高,但此时气势十足,似乎侯三要是没那个能耐,下一秒便会被丢过去喂琴弦。

“我尽量,我尽量,我师门有一秘术,能够窥见所处之地之前发生的事情。”说着他往包袱里掏出一个香炉和一面镜子,镜子立于地面,香炉放在稍远处,插上三根线香,又从五帝钱上抽出一根红丝,红丝放在二者之间。侯三闭眼念咒,食指、中指并拢往红丝一指,红丝便燃起来,隔着老远火星依旧溅在了香上,将香点燃。待红丝尽成灰烬,青烟袅袅升起,镜子里映出一个人影来。

那个人从忽然翻转的阶梯上跌落,噗通一声砸在地上,五帝钱手链就是在这个时候掉落。他的情况很不好,脸色惨白、眼眶凹陷,嘴唇乌青,身上满是灰,□□在外的皮肤尽是擦伤,喘息许久之后才从地上爬起来。他没有照明符,只得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他拿着火折子在墓室中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出路,叹息一口气后贴着墙坐下,自包裹中取出水袋,很小很小的抿了一口。

水袋中的水已不多,这应该是陆科进入墓穴的第两三天了。

火折子渐渐熄灭,陆科靠在墙上有些走神,水喝过后也没及时将水袋口塞住,这导致了塞子自手中滑落。木塞子落地的声响让陆科一颤,跟着便起身去追,但光线太暗,他一不小心撞上散落在地的石料,跌倒的时候水袋亦是自手中飞出。

水泼洒而出后却听得滋啦一声,仿佛是烧着一般,陆科摸过去将水袋拿起,同时发现这块地砖上竟然多了几个凹陷的洞。洞口手指般大小,有五个,陆科将手指伸进去,恰好做出一个“抓”的姿势,他就着这姿势微微一转,咔嚓一声,地砖向下倒去,露出一条阶梯来。

陆科顺着阶梯走下去,接着画面一晃,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就这些,去找那出去的机关吧。”侯三将没燃完的香熄灭,装进一个长条木盒中,连着香炉、镜子一同收入包袱中,背回背上。

陆科已失踪多日,透过画面所看到的他瘦骨嶙峋,石旷一双眼涨得通红,靳翔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

好听的话太过无力,节哀的话太过沉重,唯有收拾好行囊,做好捧回一具尸骨的准备。

牧轻言默默地掏出水袋,走到画面中的地砖所在位置,轻轻往下洒了几滴水,果不其然地砖再次凹陷出几个洞,他蹲下,伸进五指一拧,阶梯便出现在眼前。

“走吧。”曲泊舟说完,抢在牧轻言之前走下去。

牧轻言心中一悸,将水袋口塞上,水袋挂在行囊一侧,紧跟在曲泊舟身后。

越往下走牧轻言越心慌,他们之前已经往下掉了一层,再这么往下,岂不是要走到地心去?但这阶梯没让他失望,很快走向便发生变化,他们由向下开始往上。

“这阶梯逗人玩呢,还不如一开头就朝上走,白费力气。”靳翔没好气地说道。

“大概是墓主人没事想散个步?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走走消食?”牧轻言打着趣。

“你死了之后还用吃东西吗?”孙雾亦扑哧一笑,“这阶梯肯定不止是上上下下那么简单。”

牧轻言白眼一翻,心说您老别没事乌鸦嘴。好在一路没意外发生,他们大概向上走了和之前往下差不多的距离,便走到头。

照明符将前方照亮,他们又遇见了那块石头。

“侯三,你们这群御用异士一共有十四五人,虽然中途折损了几个,但仍剩下十一二个,为什么落到下面去的就两个呢?”曲泊舟突然出声询问,“你们在明殿兵分两路了?”

“没有!”侯三下意识地否认,“你们应该有留意到明殿内只有一边有脚印,我们一直都是一起走的,只是在对于悬魂梯的解决方式上发生了分歧,又恰好楼梯翻转,我和郑峰没来得及跟上,这才跌落下去。”

“这么说你的同伴们找到办法通过这里了?”曲泊舟回过头去,手在墙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

“这块石头是珐罗之晶,产于天山之上,吸取日月精华,富含能量,异士们会把它镶在法器上。”侯三凑过来,这通道两旁的墙壁退了回去,又恢复成最初的宽度,“但它不耐热,在阴冷的环境下才能够长久保存。”

靳翔咋舌,“把你能点火的符纸交出来吧。”

曲泊舟却摇头,“不能用火烧,这里的空气不多,石头还没烧化我们就先一步被憋死了。”

“什么鬼道理,但听起来却很有说服力。”靳翔嘀咕着。

“这长在冰山上的东西,稍微一点热度就会受不了啦,人体的温度就够了。”说着侯三将手捂上去,“我之前有个朋友,得了一块这晶石,整日揣在兜里舍不得用,结果竟化了!不过后来又放到地窖中冷藏了一阵,就又变回去了。”

“来来来,都把手放过来!”侯三招呼大家。

曲泊舟眼角微抽,对牧轻言道:“让垩蚋出来。”

侯三也跟着眼一抽,“艾玛祥兽垩蚋?在哪儿呢?”

“它之前自己跑出来的!”牧轻言无奈摊手,“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喊喊?”

“哦。”牧轻言眼珠子微翻,举起手冲着青铜戒指道:“垩蚋。”

“垩蚋?”

“垩蚋你出来一下?”

喊了几声没有反应,牧轻言甚至将手指甩了甩。

“这只垩蚋有名字吗?”石旷问。

名字?这家伙的品种是垩蚋都是曲泊舟告诉他的,他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呢。而且神兽还需要名字?有名字的不都是宠物吗,谁那么能耐能养神兽啊。牧轻言迷茫地望向石旷。

“那只垩蚋很亲近你,难道你不是他的主人?”石旷也是满脸疑惑,“据说神兽很少这样亲人的。”
14
手上的温度传达到石头上,冰冷光滑的石面变得温和,牧轻言的头却开始隐隐作疼,“它应该有名字的,我为什么想不起来?”

牧轻言闭上眼睛,他覆盖住的地方在缓缓溶解,手在往里陷,被他温暖的东西将他温暖地包裹住。他将头也抵上去,黑暗之中,像是抵上了某个人的额头。

“要我告诉你它的名字吗?”

有人在他耳边轻声询问。

“它对你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家人啊。你真的要这样,舍弃掉家人吗?”

那个声音在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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