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后,君晟强忍着眼泪没有在陈田面前哭出来,却一连几日,都要将自己灌醉才睡得着觉,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也不是奴隶主的错,毕竟他们世世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他就是难受,难受到一闭上眼睛,就看到无数冤魂在哭泣。
陈田知道自己多嘴害得心软的君晟又难过了,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每夜搂着酩酊大醉的君晟默默心疼,好在这次君晟只消沉了几天,就咬牙切齿的又满血复活了,更加干劲儿十足的开始筹划后续事宜。
去南方考察的流云卫不停的传递回来各种消息,奴隶们也被各地管事悉心照料培训着,过完了的新年,君晟终于敲定了建立第一个城市的地方,那里一面靠山,一面有河,虽然地貌是盆地,却也有有一大片平原。
开春天暖和了,各地的奴隶们被流云卫带领着,跋山涉水足足三个多月,奴隶们才陆陆续续全部到了被命名为流云城的地方,虽然所谓的城还只是一幅画卷,需要他们亲手建立。
奴隶们搭建起了简易的窝棚,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由于君晟一再强调十五岁以下的不许干重活,壮年也不许一天工作超过四个时辰,流云城建造进度十分缓慢,直到快入冬,奴隶们才搬到了城里,在得知他们盖好的房屋都是给他们居住的,奴隶们齐齐向北方磕了一次头。
陈田这次乖觉,流云卫递回消息,他都要筛选一遍,确定没有让君晟看了会难过的事情,才会给君晟过目,所以流云城家家户户都供奉起了国师的画像一事,君晟毫不知情,可就算如此,小心眼的君晟还是干了一件让陈田哭笑不得的事。
当初募集奴隶的时候,奴隶主们都领到了仙蔬苑兑换册,眼看着第一年快到年根底下了,要派发头一次的仙蔬了,君晟把之前攒下的胡萝卜全拿了出来,磨着牙要把奴隶主们当兔子喂。
胡萝卜是好东西啊,营养价值高,方便储存运输,生的也能直接吃,这玩意儿还压秤,捐献了奴隶的奴隶主们欢天喜地的领了“仙萝卜”,高高兴兴的当了一回兔子而不自知。
搞基础建设用了一年,君晟是光往里搭钱,没有一点进项,任他有敛财机器一般的盈嘉楼做后盾,也经不起他这么消耗,身为大庆最大的奴隶主,养活着十万人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开春之后,奴隶们被分配了土地,以流云城为中心,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开荒春耕,夏收之后,勉强能自给自足了,缺钱缺到已经高价拍卖了几十瓶白酒的君晟总算缓了一口气,没落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败光了家产,穷鬼君晟再看陈田的时候,就有点底气不足了,好么,别人家是男人赚钱给媳妇花,到他这虽然两人都是男子,不存在什么谁主外谁主内的分别,可因为自己那点私心,把陈田攒了好几年的家当败了个一干二净,君晟还是羞愧了。
陈田见君晟躲躲闪闪,一进宫就赖好几天才回来,以为自己又哪里惹了他不高兴,费尽心思地想跟君晟亲近亲近,结果他越往上贴,君晟越跑的快,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不管三七二十几,冲进宫里就把君晟逮住绑起来扛回了山上。
君晟被陈田紧抓着不放,生怕会把陈田带进空间,自然只能束手就擒,结果被陈田一路扛上山,就直接捆到了木榻上,君晟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陈田苦笑道:“把我放开吧。”
“不放,放开你又要跑,广晟,你这些日子干嘛躲着我?我又做错了什么惹恼了你,你就不能跟我说吗?你不说我怎么改?”陈田满脸委屈,虽然没有哭哭啼啼,可眼眶还是湿润了。
君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板着脸装淡定,瞪着天花板死活不肯看陈田,他怕自己受不了陈田这样,一时心软就坦白从宽,那可太伤自尊了。
陈田见状,眼神暗了一瞬,就又恢复了那副委屈的模样,咬了咬嘴唇,就抽出腰间的匕首,将君晟身上的衣服割成了碎片,于是君晟还是五花大绑着,被剥了个精光。
君晟脸颊染上薄红,底气不足地训斥道:“大……大白天的,你你你……”话没说完,就被陈田一把抓住了把柄,不轻不重地撸动了起来,君晟鸵鸟般地闭上眼睛,默背道德经给自己洗脑。
可耐不住两人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共赴巫山,陈田对他的敏感之处了若指掌,不停的在他身上点火,没背出几段,君晟的脑袋就乱成了一锅浆糊。
陈田坐在君晟的小腿上,俯下身烙下一个个吻痕,偶尔还用脸颊和嘴唇磨蹭挑逗君晟的火热,这般四处放火又隔靴搔痒的煎熬,让君晟呼吸急促,脸颊通红,可陈田这次狠下了心,将他33 捆的特别紧,还压着他的腿,让他如离水的鱼一般弹动挣扎,却怎么都躲避不开。
三番几次到了临界点却又马上被冷落,君晟已经被陈田给逗弄得满身大汗,虽然单薄却紧致的肌肉绷出完美的曲线,白皙的皮肤因为汗水,好像在发光的晶莹玉石,陈田喉结狠狠滚动了好几下,才哑声问道:“你还是不肯说吗?”
“说……说什么?”君晟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这么不上不下的,比真刀真枪大干一夜都累人,君晟觉得自己快要被陈田玩坏了,快要逼疯了。
“呵呵……为什么躲着我?”陈田一边解开自己的衣带,一边从君晟身上爬过去,轻笑一声,问完就含住了君晟的喉结。
衣裳从窄窄的木榻上滑落,落在地上的那堆碎布上,陈田紧紧搂着君晟,调皮地往君晟的耳朵里吹气。
君晟被痒得打了个哆嗦,陈田比自己略低一点的体温紧贴着自己,让他觉得自己身上更热了,快要着火了一般,终于败下阵来,摇晃着脑袋躲避陈田调皮的舌头,他的耳朵周围最怕痒了,那种钻心一般的搔痒不光是痒,更是如火上浇油一般让他愈加敏感。
“我说我说!别舔了,田田,我说!”君晟整个人都在颤抖,小腹不受控地紧紧绷起,让他都有点疼了。
“嗯,你说。”陈田抬起头来,指尖绕过一缕君晟的头发,笑得十分放肆,大有不坦白交代,就要用这缕头发继续挠他耳朵的架势。
君晟哭笑不得,也不敢嘴硬,像看着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紧紧盯着那缕头发,颤声道:“我把你攒的钱都花光了,觉得没脸见你。”
陈田脸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时失神,忘了松开手上的头发,坐在君晟肚子上就吼道:“就因为这个?我哪有钱,那明明是你自己的钱!”
君晟头皮一紧,看着被拽断了好几根的头发倒抽了一口气,都没来得及抱怨一句,就被陈田狠狠吻住堵上了嘴,那被冷落了许久的火热也瞬间被陈田纳入,等好不容易被放开,君晟忍不住求饶道:“你悠着点,别弄伤了自己,我错了,田田,我错了,你放开我,让我来好不好?”
“没门!我要榨干你,免得你有力气乱跑!”陈田按着君晟的胸膛,咬牙切齿地卖力实施自己的话,那副凶狠样好像想咬君晟几口似的。
说榨干,还真奔着榨干去的,从下午到天黑,俩人连晚饭都没吃,就断断续续一直胡天胡地到半夜,最后两人都累瘫了,陈田给君晟解开绳子,俩人都没力气去洗漱,就那么抱在一起在木榻上睡了一夜。
第123章 第一二三只君小年
收拢在手里的十万奴隶算是安定了下来,君晟摩拳擦掌的开始进行第二步了,新年宫宴,君晟用化学药剂配合空间作弊,玩了一出天降圣谕,那份伪造的天书本来一片空白,落进燃烧着烈焰的大鼎后,不仅没有被烧毁,反而逐渐显出字迹。
圣谕的内容可谓是惊世骇俗,上天昭示大庆皇帝乃天命所归,理当将上朝威仪传播四海,让蛮夷俯首称臣,以道德礼仪教化之,不服管教者,就打到他们服了为止,当然圣谕诏书说的没有这么直白。
打仗?大庆现在可一点不怕打仗,尤其跟着庞三郎踏平努国回来的那群兵痞,一个个的一听打仗眼睛都亮了,这简直就是去混功绩混资历的好事。
武将们全都举双手赞成打,文官们不乐意了,没看圣谕上先说的是以道德礼仪教化之,后面才是不服管教讨伐之,这是文官的活儿啊,怎么着,仗着五大三粗有力气,抢饭碗啊?
君晟压根没理会满朝文武的口水仗,跟皇帝老爹分析了一串,就把周边小国划分了个三六九等,软弱的派文官带使团去,强硬的派武将带兵去,不软不硬的就文武一起去,先礼后兵,不听话就打他丫的,不过最后一条,严禁大面积开战,尽量少杀抓活的。
尽量多抓活口回来这条规定一颁布,武将们全都蔫了,这就好比给野马套上了缰绳,将猛虎关进了铁笼,不能放开手脚像踏平努国一样一路炸过去,还打的有什么意思,直到君晟许诺,抓回来的奴隶可以随意发卖,也可以捐给国师府后,武将们才算开心了一点,要活的就活的吧。
武将们头疼了,君晟开心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国师大人缺干活的奴隶,从来不收受贿赂,目下无尘的国师大人终于有想要的东西了,可以拍马屁了,于是乎,想来借流云卫的送来一批奴隶,想给家中子侄谋个出使名额的又送来一批奴隶,兵部尚书想弄点新式武器装备,也送来一批奴隶。
官员们送来的奴隶可跟民间募捐到的可不一样了,太次的人家也拿不出手不是,这仗还没开打,君晟就收到了两万多奴隶,反正流云城已经建好了,索性就全送了过去,交给了驻守在流云城的陈忠慢慢培训。
朝堂扯皮了俩月,文官武官就各自收到了任务,野心勃勃地开始扫荡周边列国,君晟看着流云卫密探的信件,得知再没有一个大庆平民沦落成奴隶,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做法肯定会被后世诟病,可那又如何呢,先把“自己人”的命运改变了,再慢慢拯救“外族”吧,这事情真的急不来,他的博爱之心,还是有偏重的方向,毕竟他也只是个人,又不是真的神仙,真的做不到众生平等。
大庆的百姓越来越习惯出现在奴隶市场的外族人,君晟怀着愧疚而复杂的心情,人前装作若无其事丝毫不敢表露,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在陈田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陈田第一次听到君晟好似自言自语一般抱着他说“田田,若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的时候,心中是窃喜的,可还是忍不住心疼,这个人扛着一副自己打造的沉重枷锁,踽踽独行于一条无人所知的荆棘之路,他只能陪着他披荆斩棘,陪着他痛,却做不到感同身受,陈田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君晟不知道陈田内心所想,但他知道,华夏民族是一个包容性多么强大的民族,华夏人有着世上最博爱宽广的心胸,总有一天,这些所谓的“异族”,都会成为华夏大家庭的一份子,那个时候,他势必成为一个罪人,所以这次君晟没有将任何人卷进来,所有的政令都是盖着国师印强硬发布,甚至没有让鸿德皇帝插手。
继沦落成败家的穷鬼后,君晟又成了千古罪人预备役,不禁苦笑摇头,这事儿整的,换个人早撂挑子不干了,明知道奴隶制度总有一天会废除,他就是要拔苗助长,太难,也太累,幸好有陈田不离不弃的陪伴着他,支持着他,两人的感情在君晟复杂的心绪中,又被熔炼了一番,现在是君晟离不开陈田了。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只君小年
自从大庆迈出吞并侵略周边小国的步伐,大庆的奴隶身契就变成了两种,大庆原有的奴隶还是白色不变,异族奴隶的身契全都换成了灰色。
随着手中的异族奴隶越来越多,君晟开始用异族奴隶向奴隶主们交换大庆奴隶,因为一个大庆奴隶能换二到四个异族奴隶,用奴隶做苦工的奴隶主们都十分开心的同意了交换。
短短三年,君晟当初“租用”的那片土地上就盖起了五座城,君晟手中的大庆奴隶也暴增到近五十万,开垦出的土地经过两年耕种,都变成了肥沃的良田,自给自足之余,也让君晟手里不那么紧巴巴了。
盈嘉楼虽然还是酒楼,却早在接收奴隶和发放仙蔬苑奖励的时候,暴露在人前,与国师府绑定,有关奴隶的一干事宜,大庆百姓都习惯了去找盈嘉楼的管事,而不是去衙门,手中权力被莫名其妙分薄了的地方官员忍了许久,终于联合起来参了陈田一本。
鸿德皇帝也知道陈盈嘉这是替君晟背了锅,那帮混蛋不敢弹劾国师,只能柿子捡软的捏,倒霉的陈盈嘉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皇帝将弹劾的奏折都留中不发,打包送给了君晟,君晟一看就来了气,这都什么鬼,弹劾他家陈小田有不臣之心?
把陈田当宝贝疙瘩的君晟顿时化身护妻狂魔,让流云卫暗中调查,收罗了一大堆的“小把柄”,然后在大朝会官员人最齐的时候,带着两个巨大的木箱进了宫,一箱是他攒下来的弹劾陈田的,一箱是他弹劾回去的奏折。
满朝文武除了一小部分精明的一直陪着皇帝装聋作哑,剩下的弹劾过陈田的官员们,被君晟挨个照着脸砸了一摞,当场被撸官罢职叉出去好几个,剩下的人全都缩成了鹌鹑。君晟用刑场高悬的百多个贪官污吏人头,血淋淋地昭告了天下,陈盈嘉是国师的逆鳞,触不得。
大闹朝会后,君晟怕太子景会心怀芥蒂,特意在宫中留了一日,与他促膝长谈,并向他坦诚了自己与陈田的关系。太子景心中那点不满瞬间变成了尴尬,跟“嫂子”斤斤计较什么的,太子景满脸的胡子都挡不住脸上羞愧的红晕。
太子景叹息道:“孤倒是听说过民间有异性结拜契兄弟一说,可那都是过去日子不好过,娶不起媳妇的人家的权宜之计,三哥若是想寻个伴侣,但凡开口,恐怕流云山都会被小娘子们踏平,何至于此?”
君晟想到流云山被小娘子们包围个水泄不通,顿时打了个寒颤,摆摆手道:“我不能留下子嗣,与女子成亲有诸多不便,当初也想过孤老一生,可田田他待我一片赤诚,我冷待他十年,他都未曾改变心意,人这一辈子又有几个十年能浪费,何况我也喜欢他,如果没有他,我当初回到大庆,两眼一抹黑,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一说起陈田,君晟的脸上就挂上了温柔的笑意,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让太子景也深受触动,他知道如果君晟有孩子,很可能皇位会跳过自己,直接传给那个孩子,君晟不想当皇帝,不代表鸿德皇帝不想把皇位给君晟的后人。
如今君晟与男子结契为伴,自己能获取更多的好处,也给自己的后人免去了很多麻烦,明明是最好的结果,太子景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一番自己的卑劣,为自己刚才那一瞬想到的算计而羞愧。
“三哥,你那养子陈俊如今也六岁了,瑀儿下月过了生辰,就要开蒙,不如让俊儿也来一起读书吧,两个孩子平日里还能做个玩伴。”
“这不合规矩,我与陈田的关系不好公告,我怕别人将他视作佞幸娈宠之流,俊儿对外是他的儿子,不是皇族怎好入皇家书院。”
“盈嘉现在还兼着你国师府总管一职,你封俊儿当个仙童就好嘛,肯定没人敢多嘴。”
君晟沉吟了一番,想到自己养孩子是养一个歪一个,也有点头疼,虽然十分不舍,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直聊到半夜,太子景才回东宫,君晟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正闭着眼睛数绵羊,就听到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睁眼一看,不是陈田还能是谁,君晟失笑道:“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陈田没想到君晟还没睡,被吓了一跳,不禁脱口问道:“你怎么还不睡?”
君晟掀开被子一角,微笑着说道:“想你想的睡不着,上来,让我抱抱。”
这甜言蜜语来的太突然,要知道,俩人相处中,一直都是陈田主动一些,君晟不太擅长表露感情,可能是昨天与太子景的那番交流,让君晟被点通透了一些,加上正是孤枕难眠思念对方的时候,君晟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将情话说出了口。
陈田一脸惊喜,甩掉鞋就扑到了床上,拱进君晟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傻笑了起来,君晟看到陈田这么高兴,索性也不睡了,两人温存了一番,君晟搂着陈田躺在床上,跟他说起了要送陈俊进宫读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