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班那都是常事儿了,刑小坤特别黏着宋小谨,这倔驴小孩儿就听他一个人的,上课在旁边蹲着,活动在旁边跟着,睡觉也要扒着宋小谨打鼻涕泡,原因就是宋小谨在厕所帮过他,熊孩子拉屎没拿纸,又拉不下脸喊老师,大夏天蹲了一整个午睡时间,憋一脑门子汗,最后是宋小谨撒尿路过,把这孩子拾起来给洗了屁股,俩人手拉手回来了,( * ̄▽ ̄)((≧︶≦*)
夏小俊就爱扯着嗓子嚎,饭少了嚎,吃不完嚎,西瓜切的不方要嚎,苹果削的不圆也要嚎,冬天小孩子赖床起不来的时候,我就先抄夏小俊,把他拎起来晃两下,保证一屋子大大小小全部捂着耳朵往外跑,不然谁也受不了,( >﹏ 臁!?br /> 卢卡斯立刻就嗨了,“那我呢我呢?晟哥,我呢?!”
“你想留也行,”韩晟逗他,“自费。”
“行啊!”卢卡斯还当真了,拍着胸脯站起来,“那咱们去普吉岛冲浪吃大餐,我请、我请晟哥!”
“……”廖雅言手里的纸杯捏变形,沾了一手湿才反应过来,默默扔到了垃圾桶里。
郑耀一直死死盯着廖雅言,见状冷笑,侧头朝卢卡斯耳语几句,卢卡斯马上眼睛发亮,开始变着法儿跟韩晟敬酒了。
卢卡斯是在国外拿伏特加XO练出来的酒量,灌韩晟和灌着玩儿似的,嘴又甜人又愣,真把韩晟给喝趴了,摽上肩膀喜滋滋地说,“那你们继续吃,我先送晟哥回去。”
说完还跟郑耀一挑眉毛,对着乐。
廖雅言坐了没五分钟,也站起来,“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雅言——”卓奇叫住他,“……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廖雅言面无表情,看卓奇还要跟着,吼道,“我说不用!”
“你吼什么啊?”任宁林摔筷子,“卓奇你回来,甭他妈犯贱!”
卓奇郁闷地叹口气,拍拍廖雅言的肩,转身时隐约听见一句‘谢谢’。
……
卢卡斯费劲儿把韩晟架进房间,衣服裤子拽下来甩上床,哼哧喘着就上了。
外头大雨倾盆,屋里敞着半扇窗,哗哗雨声撞击鼓膜,正好壮了卢卡斯的胆。
韩晟喝得浑身燥热,眼珠飘红,一个翻身就把卢卡斯压住,满嘴喷着酒气吻上去,卢卡斯勾住他脖子乱摸乱蹭,两个人连前戏都懒得做,准备架炮开火了。
卢卡斯憋着一泡眼泪,还惦记着偶像,“晟哥,那戏你得给我知道吗?不然我亏大了!”
“给、都给……”韩晟掐着他的腰,勉强把头塞进去,感觉出不是廖雅言了,眼前花得认不清人,“宝贝你可真紧……真棒。”
卢卡斯哭得稀里哗啦,真跟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突然滴的一声响,有人把门刷开了,屋里风大雨大正在肉搏,谁都没注意这点动静。
彩色甩刀花纹精致,刀刃上刮出一抹冰冷的光。
韩晟脊背起伏,大力抽插,听到卢卡斯一声哀嚎,底下爆出温热的液体。
卢卡斯翻着白眼,整个人疼得抽筋,舌头嚼出血,头歪在一边软趴趴地晕了。
韩晟觉察出不对,迅速滚落在地毯上,躲开了朝他背心猛刺的刀子,酒全吓醒了!
廖雅言按亮了灯,迷迷糊糊地低头搓着手上的黏腻,等看清刺眼的血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僵着不动了。
“雅言!”韩晟挨着床头柜,腿软,站不起来,惊恐地哆嗦成一团,“雅言,你有话好好说……先、先把刀放下!”
廖雅言眼神怔愣,僵硬地摇头,“不,你又会不理我,我们很久没做了。”
韩晟咽着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我不是……我刚才喝多了,我一直以为这人是你来着,真的!你相信我!”
廖雅言缓缓道,“那你对着我硬起来,我就信你。”
“……”韩晟都快急哭了,别说他腻歪廖雅言,换谁这情况也硬不起来啊!
“你又骗我!”廖雅言语气愤怒,脸上却露出怪异的笑容,握着刀慢慢逼近韩晟,混乱地喃喃着,“我没病,你给我喝药……她不走,一直缠着我,人不是我杀的……死了人,咱们要偿命的。”
这跟扎在廖雅言心口的刺,摧垮了他绷到极限的神经,每每深夜惊醒,他脑子里都是那个粉丝可怖的死相,韩晟却不肯接他的电话说两句安慰,大约正抱着卢卡斯翻云覆雨……
就像曾经忽视宋谨的电话,像抛弃宋谨一样,抛弃了他。
韩晟一咯噔,没想到廖雅言会摸出下药的事,他急躁地舔着嘴唇,冷汗噼里啪啦往下砸,骨缝不断冒寒气,他想掩饰,想找借口,可除了干巴巴地喊着廖雅言的名字求饶,根本无话可说。
就算说了,廖雅言也根本听不进去。
这人双眼发直,嘴角抽动,已经彻底疯魔了。
“你故意给我喝药对不对?你想让大家都讨厌我,都觉得我是疯子,然后你就踹了我,让卢卡斯进T.D,做你喜欢的人……”
廖雅言情绪崩溃,胡乱挥着手臂,好几次刀子差点儿飞出去,韩晟都快吓秃噜个儿了,求人不行只好求己,他侧身挡着动作,面目狰狞地抓住了台灯。
廖雅言这会儿浑浑噩噩的,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恍惚间看见很多人围着他指指点点,韩晟却坐在旁边,侧着身不看他,连一句话也不帮腔……廖雅言只能呜呜哭着,慌乱地抱住头,刀口在额头上划出血痕也没察觉。
惊慌失措,委屈绝望,被幻觉裹得喘不上气。
“你们走开……晟哥……我怕……”
韩晟狠狠揪落了插头线,拎着十几斤沉的艺术石膏台灯,咬牙站了起来。
紧要关头,卓奇和任宁林居然冲了进来,拼命夺下刀按住了廖雅言。
廖雅言的脸挤在地毯上,痉挛颤抖着喷出口水,放声痛哭。
韩晟手里的台灯掉在地上,啪嚓碎了。
郑耀跟在最后进来,嘴角微微勾着,手机从兜里探出来几秒,又缓缓收回去。
第二天清晨,T.D突然低调回国,连动作最快的狗仔都没堵着人。
韩晟刚下飞机,被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按上车,头一回拜访天临董事长的豪宅。
林轶一宿没睡,脸色铁青,已经砸歪了两根高尔夫球杆,看见韩晟被拎进来,摆手一指,直接把人脸贴地按在了球洞旁边,嘭得一球,重重砸爆出鼻血。
韩晟疼得吱哇乱叫,拼命挣扎,“呃啊啊!林董、林董——”
“林董,您听我解释——”
林轶慢悠悠踱过去,球杆敲着韩晟的眉骨,砰砰砰的一声一声活像丧钟,能把韩晟的心脏给擂出来,韩晟对着他,比对着疯疯癫癫的廖雅言还恐惧,林家跟刑家可不一样,是黑道洗白的灰色出身,背地里还留着一些穷凶极恶的江湖手段,想不声不响弄死个把人,绝对能撂得干干净净。
“你他妈胆子够正的,之前我怎么说的?折了这根摇钱树,我他妈要你的命!韩晟你可以啊,敢瞒着廖雅言的病,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林董,我这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廖雅言身上绑着一堆代言,还正在接戏,捂不住他的病,咱们得赔多少钱?”韩晟鼻血呛进嘴里,盯着那根随时会砸下来的球杆,脸都急变形了,“林董,廖雅言是上次被人操进医院吓出的病,您不能全赖在我身上啊,我差点儿都被他捅死了!”
林轶歪头邪笑,“那你跟我说说,捅你的刀,怎么就偏不巧的捅到卢卡斯的蛋上了?”
“……”
“卢卡斯家里现在要个说法,廖雅言不顶事,干脆你赔人家两颗蛋?”
“林董,别别别,我……”
“你他妈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林轶暴怒,一杆子砸断了韩晟的鼻梁骨,刮拉下来一块血淋淋的鼻尖肉,“你睡艺人我不管!可你拢不住事儿,就给老子看住你底下那根棍儿!为你裤裆里那点儿事,廖雅言没了,再折一个卢卡斯,我他妈赔大发了!”
韩晟有一口没一口的倒气,眼前爆出一片浓重的血色,疼昏了又疼醒,裤裆里稀糊一片,恶臭扑鼻,已经吓失禁了。
门口俩保镖突然伸手拦人,“二爷,不能进去。”
“敢拦我?”林轶他弟弟一脚一个把人踹开了,横不唧唧地,“哥,热闹什么呢——”
“滚蛋。”林轶轻轻呲了一句,那小子探头就跑,怕他哥撒火跟他动手,从小胳膊腿被打断过好几回了,上次因为红风的事刚躺了一回医院。
给这位二世祖一搅合,林轶的火也降温了,收拾韩晟不打紧,现在头疼的是T.D,他把血呼啦的球杆扔到一边,摸着后脑勺抽烟。
韩晟在地上瘫着,费劲儿地蠕动着,“林董……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有办法……”
林轶咬着烟屁股冷笑,“有什么办法?办不好,老子就先把你那根给撅了。”
韩晟挣扎着求他,“江祁……让江祁回来,谁还会在乎廖雅言……”
林轶眼珠子一亮,这倒是个主意,上次韩晟不就把江祁整回来了么?后养不如亲生的,T.D粉丝最认的,还是江祁那小子!
韩晟磕磕巴巴地吐着嘴里的血,“您想想,江祁要是回来,廖雅言赔得那点儿违约金,要不了两年咱们就能收回来……就算江祁回不来,我心里也有别的人选,保证不会让您亏本……林董,没人比我更了解T.D了,您现在换人就能挽回损失吗……我把他们一路带到这儿,有信心走得更高……”
事实上,从他和宋谨分道扬镳,T.D就风波不断,可韩晟敢说吗?
林轶笑了,他这人不喜欢虚的,名声无所谓,最要紧的是钱,只要能赚钱,林轶压根懒得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行,我等着,”林轶把烟塞到韩晟嘴里,拍着他的脸笑笑,“抽啊,别客气。”
“……谢谢,谢谢林董。”韩晟糊了一脸的血,眼泪鼻涕和着血泡子,哪儿有力气抽烟。
林轶招呼保镖,“愣着干啥,赶紧把人送医院去啊,找最好的大夫。”
临了出门,林轶又说,“韩晟,再出幺蛾子,我还请你来做客。”
韩晟一哆嗦,滴滴答答的,又尿了一趟。
……
廖雅言风头正劲时,突然退出T.D回老家静养‘疾病’,小师弟卢卡斯回德国‘深造’,短短一天爆出的两条大新闻,被有心者揣测得面目全非,天临赔了一大笔违约金,紧跟着股份暴跌,林轶差点儿再把韩晟弄回家揍一趟。
当初海程把廖雅言捧得多高,现在T.D就摔得多重,黎鸣玉推波助澜,让时机来得更快。
男主角廖雅言因病毁约,对《浮潜》剧组也是巨大的打击,制片方一半都撤资了,男二号黎鸣玉也因为脚伤和档期问题无法重新拍摄,整个剧组遭遇滑铁卢,含金量极高的剧本只好无奈搁浅。
紧跟着剧组里有神秘人士爆料,廖雅言根本不是生病,是出现了精神问题,甚至还贴出廖雅言去医院做药物化验的证据,药检结果直指粉丝病逝事件有猫腻。
还有廖雅言开机仪式断香的视频、廖雅言在片场里发火的视频,都在网上流传的沸沸扬扬,粉丝们‘雅言回归’的呼声顿时小了一大半。
以后廖雅言就算能恢复,演艺圈的这扇门,也算彻底对他关上了。
而黎鸣玉呢,拍戏受伤、剧组搁浅,被一干粉丝贴着同情票又火了一把。
外头的娱乐新闻满天飞,这俩爆料的罪魁祸首、‘神秘人士’,正在医院安安心心地陪着宋秀芝,给老太太做最后一次复检。
第98章 抢占档期
宋秀芝在医院住了太久,赶出院这一天,真是看着天都比平时要蓝,跟几个熟悉的护士大夫告别,刑厉坤和宋谨就跟在老太太后面,送饮料、送购物卡,一一道谢。
小车怕路远老太太坐着难受,专门借了辆公司出外景的房车,让宋秀芝仰在那儿休息,宋谨陪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
开出去没五分钟,手机响了,宋谨看到来电显还纳闷,“有病吧你,打过来干嘛?”
刑二爷坐在驾驶座委委屈屈的,“我看不见你着急啊,你和咱妈聊,我听着就行。”
这话真是杵在宋谨心窝口最软的地方,让他没丁点儿脾气,刑厉坤粗起来,像块浑身刮拉起蹭的砂纸,见谁都能磨出血,腻歪起来,那就是一傻萌充愣的哈士奇,又色又二。
宋秀芝拿眼撩儿子,憋着笑,憋得宋谨耳根子先红了,把手机开了免提往老太太旁边一放,“我开免提了啊,你别胡说八道。”
“妈您给评评理,我什么时候胡说八道过?我这人最靠谱了。”
宋秀芝偏着女婿,“就是啊,大坤靠谱着呢。”
宋谨都想翻白眼,是啊忒靠谱,说干俩小时从来不短一分钟的!
三个人一路闲扯,很快就到了熟悉的乡镇小巷,房车开不进巷子口,就搁拐角停着,俩孩子大包小包拎着跟宋秀芝回家,邻居还坐在老位置嗑瓜子,看到宋秀芝吆喝一声,“哎宋姐,回来了?”
宋秀芝笑着摆手,“是啊,城里住不惯,还是咱们乡下好。”
邻居认出刑厉坤了有点纳闷,问这人谁啊,怎么哪儿都有他?来得比我家女婿还勤快!
宋秀芝听了扑哧一乐,拍着刑厉坤宽阔的肩背显摆,“这我儿子啊,帅吧?结实吧?”
邻居嘿嘿干笑两声,没敢再问……您这‘儿子’结实得有点儿吓人呐。
宋秀芝一走好几个月,屋里肯定能积一层灰,母子俩都撸袖子准备大扫除了,没想到里头窗明几净,床单透着洗衣粉的香味儿,院子里花花草草长势旺盛,厨房的冰箱里塞满菜肉水果,连暖壶的水都是满的。
哪怕宋谨这个亲儿子,也没尽心尽力地做到这样细致入微。
把儿子交给这么一个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宋秀芝刚转进屋,宋谨就丢空在刑厉坤脸上亲了个响的,夸他,“表现不错。”
“还缺几口。”刑厉坤蹲着,铁臂把人圈进怀里,使劲把媳妇儿的嘴往自个儿脸上贴,“我还给咱妈换了电动小三轮,以后蹬着不费劲儿,那店我也给收拾了,粉了一遍墙,换了电子秤,装了监控头,货架全是不锈钢的……”
这人难得话痨,嘴巴跟机关枪似的嘚吧嘚,就为了讨几个吻,宋谨拼命往旁边咧吧,嚷嚷着骂他,“行了,你他妈要点儿脸……回去再补!”
每天亲十几二十回还不够吗?您嘴没事,我脸都快秃噜皮了!
俩人正闹着呢,宋秀芝出来了一愣,老太太这回没躲,笑眯眯地掂着小脚拐进厨房了。
刑厉坤立刻就理直气壮了,把人圈墙上坏笑,粗粝的眉眼刮着宋谨的小嫩脸,直接吻个透底儿,一直到吃完午饭,宋谨的嘴唇都是麻的,吃啥都没味儿,舌头不管用了。
公司事情一堆,两个人也没敢多留,赶着天黑就走了。
结果他们俩前脚走,后脚就来了个矮子男,这人蹲在乡下小镇好久,可算等着宋秀芝回家,激动地连院门也没敲,给老太太吓了一跳,“你谁啊?!”
“大妈,我有东西给你看。”小矮子留着寸头,胡子拉碴地挎着肩,一看就不像好东西,宋秀芝提防着,看他掏出来一个信封,抖出十几张照片,全是宋谨和刑厉坤的抓拍。
两个人朝夕相处,同吃同睡,再怎么小心,也会被捕捉到暧昧的镜头。
宋秀芝一张一张看过去,没说话。
小矮子添油加醋地,“大妈,你儿子和这男的好了有一段时间了,这多变态啊!”
宋秀芝运气,“怎么就变态了?”
“男的和男的还不变态?”小矮子喷着唾沫星子,还要开口侮辱,被宋秀芝一扫帚拍在脸上,一辈子没跟人脸红的过的老太太怒了,叉着腰学巷子里的泼妇骂街,“滚蛋你什么玩意儿啊?我认识你吗?我儿子是你能编排的吗?你这照片肯定是假的、拿电脑做的!少糊弄我!”
扫帚完了换水壶,浇花剩的半壶水掀了盖儿全泼出去,这人滚地上摔了一跤,灰头土脸往外跑,被宋秀芝又扔了一只鞋,“滚远点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小矮子一瘸一拐跑了,都给打懵了,好半天才哆嗦着打电话,“韩哥,不行啊……人家老太太不信,还打我……事我办了,钱什么时候给……”
宋秀芝在院子里顺了好久,才把胸口憋闷的气给顺平了,她不傻,知道这是有人故意使坏,想让她给孩子们搅事儿添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