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善退位让贤,看着男俊女俏的两人对弈,乐呵呵的点头,天定姻缘啊!
楚幽幽的棋子套路多变,常不按常理出牌,而皇甫瑜的棋子则是布局缜密,一个诡秘,一个严密,对弈起来倒是其乐无穷,这下不仅是楚幽幽眼睛闪亮了,皇甫瑜也是见猎心喜,棋逢敌手的感觉真不错。
最后楚幽幽输了半子,很是不甘,她可是和前世的爷爷学的棋,记得的棋谱多不胜数,怎么能就这样输了呢?楚大小姐,人家是皇子啊,要什么棋谱没有?而且下棋可不仅仅是棋谱的事,还有战略思维在,你一医生怎么斗得过人家古代宫里出来的政治家?
楚幽幽嘟嘴,皇甫瑜只摸摸她的头,“幽幽很厉害,若不是今日幽幽心情不好,恐怕结果可能不一样呢。”
当我小孩子呢?!“都不带让我一下?”
“我以为你更喜欢全力以赴,棋逢敌手呢!”皇甫瑜厚颜。
“得!下次待我心情好,定然扳回一城!”楚幽幽狂言。
“嗯,我等着!”皇甫瑜笑。
“得了,你们两不知道这是佛门清净地吗?”哼,秀恩爱啊!“你们好久都不来老和尚我这里,一来就是这个样子,不知道收敛一下吗,老和尚我也是会伤心的好吧!”见善的口气一点都不善。
“我以为见善大师已经超然物外,没有七情六欲,无所喜无所悲的呢。”皇甫瑜木然道。
“你!算起来楚幽幽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说是她长辈都不为过,你怎么不知道尊重呢?你说说,自从你们认识以来,就把她拐到天边去了,不知道来看我老人家。”见善谴责皇甫瑜。
“我怎么记得我的师傅是您的长辈,算起来我和你应该是同辈呢,至于幽幽,我看是你这没什么趣味,所以幽幽才不来的,你说是吗,幽幽?”皇甫瑜反问。
楚幽幽被他们一个长辈一个平辈说得黑线,“我说,你和见善老头是同辈,见善老头是我的长辈,那你不就成了我的长辈了?你这老牛吃嫩草哦~”
“幽幽,我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你嫌我老?”皇甫瑜故作哀怨。
“嗯,你的确比我长了五岁呢,到明年你可就二十又二了,我才十七。”楚幽幽算了一下,明年成婚时才十七岁!够早的!楚幽幽不想早嫁,十五岁都不定发育完全呢,至少她如今还没来葵水,真是怪哉,可她身体没有问题,个子倒是一直在长,拖个两年,到时候孕育孩子会比较好,她可不想能医不自医,最后挂在了难产上。
“嗯,幽幽已经等不及明年了!”皇甫瑜喜笑颜开。
楚幽幽粉拳朝着他“袭击”而去,被他拦住且截住,握在手心里揉捏。
咳咳咳,天杀的秀恩爱!见善赶他们走,临了送给楚幽幽“顺其自然”四字,却私下里告诉皇甫瑜,他今年将有一劫,虽凶险异常,不过却会逢凶化吉,叮嘱他要对楚幽幽好一些。
走在镇国寺后山的竹林里,楚幽幽的心情好了一些,皇甫瑜便问起了她的缘由。
“杜莎是我的好朋友,如今她进宫了,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我不知道她日后是不是会变,我忧心我们的友谊会经受不起考验,毕竟你的身份摆在那,我日后的身份自然也干涉到了皇室。”楚幽幽言道,这也是楚幽幽说力所能及的帮忙,而不是全身心付出的原因。
皇甫瑜叹了口气,“你说得很对,皇宫的确是一个大染缸,可是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人心都是易变的,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是你却不能左右他人的选择,我只希望你能不忘初心,保持自我,其他的,就像见善说的,顺其自然吧。”
“是啊,人心易变,那么你呢?之前太后问我关于纳妾的想法,我告诉她,现在也告诉你,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可能做到?”楚幽幽不安。
“不,我不仅仅要一生一世,你的生生世世我都要,不要说纳妾,我答应过你的,不会再有别人了,你是最后一个。难道你不相信我吗?”皇甫瑜誓言,不明白她为何会不安,可也愿意再一次向她表达他的想法。。
“唉,我不过是看着选秀有感而发罢了,说得好听,不过是一场盛大的纳妾盛宴罢了,先前在寿康宫里,看皇上对皇后的爱护,他们之间难道没有情意吗?自然是有的,可也抵不过太后的安排、大臣们的谏言,那么你呢,若是太后要给你安排侧妃、侍妾,那些巴结逢迎者要送与你歌姬美人,你待如何?会像皇上那样妥协吗?毕竟皇甫这个姓氏代表的大抵都是这样的命。”楚幽幽叹气,虽然信得过他,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你有一句说的对,皇宫里除了母后,其他的七十二宫里头不都是妾吗?见得多妻妾的争斗,皇兄他们可能会习以为常,可我却是厌恶的,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母后的嫡妻座椅,有多少人盯着皇兄的太子之位,又有多少人因为我占了个嫡字而看我不顺眼,皇兄的继位看似顺利,可实际上却不然。尽管事实如此,我却不希望你以偏概全,你仔细的看着我,我到底和他们是不是一样的!”皇甫瑜少见的谈及宫闱之事,也是和楚幽幽交心了。
楚幽幽握紧他的手,因为她感觉到他一瞬间的低落,“抱歉,我并非有意让你想到那些不快的,你是怎样的人,我又如何不知呢,你或许藏了些秘密,可是对我的好却是让我感到自己是被珍惜的,我也很珍惜你,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这个世上,对我来说,只有你最重要了,比母后和皇兄都重要得多,你要相信我,我愿意给你所有,包括我的性命,只要你不离开我。”孤寂了十多年的心碰上了这么一颗纯洁的心灵,她是他心灵的慰藉,他再也不想回到当初孤零零一个人冷冰冰的牢笼里了,虽然这牢笼是他自己筑起来的,如今虽还在,却因住进了楚幽幽而变得鲜活明亮。
“好,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楚幽幽郑重的道,虽然她的教育里离婚不是什么稀罕事,是回归自由的一种方式,可是只要有可能的话,她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相伴到老,不离不弃。
回到寺里,用过斋饭后,楚幽幽蔫蔫的,三哥和皇甫瑜以为她是累了,便安排了禅房让她歇息。皇甫瑜送她回房间,谁知Leo却围着她嗅个不停,皇甫瑜警觉,有血腥味!幽幽受伤了?没道理啊,今日早上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何时受的伤?仔细观察却发现她裙摆后面隐隐有血迹!
皇甫瑜拉住楚幽幽,“幽幽,你受伤了?何时的事?我去给你请大夫!”
一听他说这个,用饭过后感觉下腹坠涨且一阵湿热,猜测到原因的楚幽幽脸一红,听他讲要去请大夫,急了,“你,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吗?小事一桩,我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可是你身上的血腥气越来越浓了,真的没事吗?我怎么就没发现你何时受了伤呢!”皇甫瑜懊恼。
“这个不怪你,真的是小事,春芽,快扶我回房间。”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春芽好吧,什么受伤,那是血流不止好吧!
说完直接拉过春芽就走,幸好禅房就在不远处,皇甫瑜想着可能伤口在隐秘之处需要春芽帮忙处理,便只好在后头跟着她们到禅房。
禅房外,不放心的皇甫瑜在房间外和Leo等着,房间内楚幽幽却是一脸羞窘,“春芽,我葵水来了,怎么办?”
“啊?小姐原来不是受伤啊!奴婢这就去准备热水,马车上也备了一身衣服更换,奴婢这就去哪拿,可是,因为始料不及,月事带奴婢并没有准备,看这镇国寺也不像有这东西的地方……”春芽果然是最细致的。
“没事,一会用干净的布多缝几张一起先用着,撑到回去府里就好了。”事急从权,楚幽幽只能这样安排。
“小姐,你脸色不太好,可是不舒服?”春芽担心的问。
“没事,就是下腹有点坠涨,这事正常,你小姐我身体好得很,你且去安排热水和衣服吧!”楚幽幽道。
“那小姐歇息一会,奴婢这就去安排。”说完起身出去了。
看着春芽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楚幽幽蔫蔫的,觉着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
春芽出了房间,便看见晋王眼睛幽幽的看着自己,腿便有点软了。
“你家小姐伤在何处,可严重?要不然,见善的医术也是可以的,我去找他!”皇甫瑜盯着春芽问。
春芽嘴角一抽,“不是大事,修养一段时日就好了,不用请大夫,奴婢还有事忙,王爷您看?”
“什么伤需要修养一段时日,你老实道来!”说完气势大开,隐隐压迫着春芽。
春芽腿一颤,想着小姐也没说不能告诉晋王爷,想来也是不想王爷担心的吧,说了应该没有问题的吧……想着,她的眼睛左右闪烁,“小姐她,她只是葵水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习武的皇甫瑜还是听到了。
他咳了咳,掩饰自己的窘迫,想起她方才脸色不佳,便问,“幽幽她可有不适?”他可是听暗八说过,她楼里的姑娘那段时期都是不方便接客,且有些甚至肚子疼的死去活来的。
“小姐她只是精神不好,其他都很好,奴婢要去准备东西了,王爷您看?”春芽实在不太想面对气场大的晋王,明明平时对着小姐都不是这样的啊!
“东西?这里是镇国寺,需要的东西可都能找到?”皇甫瑜问,事关楚幽幽总是要细致一点的。
春芽眼睛左右瞄瞄,支吾着说道:“差不多……”
皇甫瑜皱眉,“差了什么东西,本王可能帮忙?”
“没,都能解决,真的!”春芽是真的囧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说是不说!”明显的言不由衷敷衍他,当他不知道吗?看着春芽慌忙走开,他拉了她一把,随即便放开。
月事带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要王爷帮忙?!春芽便跑边想。
很明显,某个洞察人心的家伙发现了,方才放开了春芽,他想了想便知道,这种东西许是始料未及,因而没有准备,莫不是幽幽她是第一次?想了想以往每月这个时候相见时她并无异样,心中的这个猜测又肯定了几分。想到镇国寺这和尚庙肯定是没有这东西的,想了想,山下好像是有村落和人家,幽?2 牡目琳庵炙矫艿亩魉膊幌肱匀酥溃山袢瞻凳挥懈矗?br /> 惦念着楚幽幽初经的皇甫瑜决定亲自下山,于是镇国寺下某大户被带了面具的晋王所光顾,只为了一条月事带!
用轻功很快一个来回,当春芽收到晋王悄悄递过来的月事带时,她凌乱了,这是打哪来的?王爷对小姐可真好!凌乱中的她没有注意到皇甫瑜是如何得知她正好缺这东西的。
房内,当看到月事带这种东西时,楚幽幽很是疑惑的看着春芽,这是打哪来的?
“是王爷……”春芽道。
闻言,楚幽幽一脸被雷劈的模样,她刚才忘了吩咐春芽不要告诉皇甫瑜了!看这样子是卖了个彻底,连没有准备月事带这种东西都告诉他了,依照他的品性,应该不会假手于人,定然是亲力亲为的,想到了月事带的来源,她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无奈,亦或是羞愤死!
虽然在楚幽幽看来草木灰不够卫生,但总比多缝几层布要来得安全一些,且是他一片心意,她就勉为其难的用了吧。
待楚幽幽收拾过后,春芽带上了门,处理污水和脏衣服,看到了晋王,囧了囧,“王爷,小姐她已经休息了,王爷请放心。”
看着水红的污水,晋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心里却在想着,回头要问问女子这个时候要怎么护理,怎样补血才行,嗯,暗四和暗八应该知道,可是本王这样问,岂不是谁都知道幽幽来月事了?不行,还是交给阿福去办吧!于是阿福便接到了这么一个尴尬的任务,幸好他和府里的妈妈们熟悉,再去私下里问一问太医院那些人,应该可以知道个完全。
于是回去路上一直躲着皇甫瑜的楚幽幽,在回到府里不久便收到了晋王府送来的红枣等补血的食物。看着母亲唐氏和春芽一脸揶揄,捂着嘴要笑不笑的,楚幽幽真是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去。
“我的女儿长大了,有人疼呢!”唐氏笑得开怀。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说我双开怎么样?
好吧,我知道你们铁定又不理我了,就当我碎碎念好了~飘~
☆、皇后
且说今年的楚家女眷到桃庄住过后,楚幽幽便接到了皇后的宣召,打赏过传旨的苏公公后,方才得知皇后大抵是孕期过了三月后想找人说说话。
楚幽幽想了一下,先是到了杜尚书家递了拜贴求见杜夫人,见着人后便告诉她明日进宫之事,看杜夫人是否有话要传或者有东西要捎给杜莎,如今的杜嫔。毕竟后宫妃嫔除了公开的宴席可以远远的看一眼家人,这还要是亲人的地位足以出席宫宴的,否则每年只有一次召见家人的机会,且为了防止后宫干政,只能见家中女眷,真是可怜的紧。
虽进宫只是一个多月,杜夫人对杜莎也是思念得紧,感激于楚幽幽的记挂,便写了一封信外加十几张银票和金瓜子银瓜子各一袋,其他东西不好叫楚幽幽帮忙,毕竟过于张扬了不好,唯有多捎些银两给她打点。
杜夫人的感激不多说,且说楚幽幽想到皇后有孕这件事,去看望她倒是不好两手空空,想了一想,吃食有忌讳不好带,小孩衣服之类的来不及,便向母亲请教了一下,顺便从她那里要个好东西。唐氏倒是积极的开了库房给她找了一个红石榴的手镯,石榴代表多子,常带石榴石也是健气益血的,价值也不低,送这个再合适不过了。
第二日,楚幽幽如约递了牌子进了宫,在凤阳宫宫女绿屏的带领下来到了凤阳宫,皇后韩氏接见了她。客气几句过后,楚幽幽送上了准备的礼物。
“这是家母和臣女的一点心意,希望娘娘喜欢。”
皇后看着锦盒里透亮的红石榴镯子,很是欣喜的模样,道过谢后便让翠烟收起来了。“本宫唤你瑾妹妹可好?以后我们可要多亲近亲近,本宫看着瑾妹妹年轻朝气的模样就是欢喜!”
“能得娘娘喜欢是瑾儿的荣幸,娘娘高洁,气度华贵,也是幽幽所钦慕的。”既然唤她瑾妹妹,那她便自称瑾儿了,显得亲近一些,便是应了妹妹一说。
“说起来太后娘娘对妹妹也是欢喜得紧,恨不能每日召见,只不过晋王道你近日忙于学习府务,母后体谅便歇了心思,妹妹今日来可要去见一见母后,以慰母后思念之情才好。”皇后提及了太后,楚幽幽心下腹诽,现在才说让她去太后那,幸好提前做了准备,否则岂不是两手空空到寿康宫?
“太后慈祥,瑾儿对太后也是记挂的很,恨不能随侍左右,稍后自然也是要去拜见太后娘娘的。”漂亮话楚幽幽也会说,有时候她会想,莫不是她得了太后喜欢,皇后作为嫂子的不高兴了?所以才小小的挖了个坑给她踩。不得不说,楚幽幽你真相了。
见楚幽幽不慌不忙,皇后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说来下个月十九便是皇上的万寿节了,妹妹可得有些准备才好。”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若是平日,楚幽幽是绝对不会鸟这些个话说一半又不说吊着你的人的,而且皇后这只说了一半的话可说是坏事的开端,她敢肯定接着说下去铁定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而皇后这么说出来可不见得是为了提醒她,说不得有其他目的。
可惜情势比人强,她不得不接了她的话茬,“哦?不知皇后姐姐这话是何意?”
皇后满意了,继续道,“说来皇上的万寿节本意是不愿大办的,可禁不住各地的藩王还有四邻的邦国来贺,听闻骠骑将军高冉高将军会亲自护送吐蕃国的使者进京,恐怕高将军的家眷也会随同而来,妹妹可要当心了。”
骠骑将军高冉,就是太后的侄女刘玉燕,被晋王拒婚的那位最终所嫁之人。且说这高刘氏当年不仅被皇甫瑜退婚,且被他蛮横地一把推倒在地,手上留了疤,最后不得不嫁给了骠骑将军做续弦且戎兵边疆,轻易不会回来,按照女人嫉妒的心性,怕是会对她这个晋王宠爱有加的准王妃不对付。皇后倒不见得多好心,只是宫里的惠妃是刘玉燕的姐姐,凭着太后侄女的身份在宫里也是嚣张得很,她自然对承恩侯府的人喜欢不起来。
楚幽幽对这高刘氏暂时倒不好评价,倒是那曾经觊觎过她的刘玉昌如今也不知怎样了,她敢肯定皇甫瑜不会轻易放过他。“谢姐姐提点,妹妹会注意的,不会叫人扫了圣上寿辰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