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与信中所述之事有关。”皇甫瑜避重就轻的转移话题。
“啊?你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四哥终于干出一番大事来了,我说什么来着,印堂狭窄,嘴小紧口,人中短小,眉凸眼恶,一看就是小人面相,六亲不认,心思狠毒。”付玉清马后炮地指点江山。
毕竟和他是同一个爹,怀王和皇甫瑜还是有相似之处的,被付玉清说得一文不值,心里真是堵得慌啊!
“说正事!”皇甫瑜最终使出了终极手段,扯了扯他的头发端。
付玉清顿时跳脚,“说正事就说正事,不能好好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我这头发拿了好多药材来保养的知道不?”
皇甫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整理仪容,顺毛,这个师兄除了脱线外,就是太注重仪容这个不好,殊不知他一开口就什么仪容气度都淹没在他一张嘴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脱线师兄是个注重仪容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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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牛勇士
“所以呢,如今是什么情况,我来的时候可是听那路边卖菜的大娘说,这是皇上做了不该做的事,杀错了好人,上天降下天谴来惩罚他呢。”整理完仪容,确定还是玉树临风的模样,付玉清才问事态的发展。
听此,皇甫瑜皱眉,“如今竟是流言四起了么,果然好手段!”要是当时圣上没忍住,或者他没得幽幽的灵液而发狂的话,后果更加严重!于是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省略了楚幽幽的部分。
“所以,这是治那病症的药?”可付玉清遇到医药一事却是很执着,捏着那药丸问。
皇甫瑜无奈点头,“正好,你看一下此药是否有用,这药还未曾在人身上用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付玉清却是一张俊脸凑到他面前,放大,眼睛紧盯着他,“怎么,你不相信制药之人?”
皇甫瑜一愣,然后晦涩的看向他,“何出此言?”
付玉清傲娇地一甩头发,“你这说了未曾在人身上用过,此药却在你手中,你方才想事情想得入神,大概与这有关,你在犹豫。小师弟呀,能让你犹豫的东西和人可不多,要么太重视了,要么就是不够信任对方。我想像不出,制药之人值得你重视到犹豫的地方,那么,就只有不信任所以犹豫这个可能了。”说完,一脸夸我吧夸我吧,我是不是很聪明的表情。
一般情况下,付玉清如此耍宝,皇甫瑜早就失笑的摇头了,此时却缄默地看向窗外,付玉清比他有慧根,很多东西反而看得透彻明白,偶然间的话总是能给他启发,这次也一样。
付玉清猜得对也不对,他重视她,却也不够相信她。
看着忽然间沉凝的皇甫瑜,付玉清轻轻打了自己的嘴巴两下,“呸,你这欠揍的嘴,怎么不会说话呢!”
又嘻嘻哈哈地道,“不过,有我这神医在你身后做后盾,什么妖魔鬼怪,疑难杂症,都难不倒咱们,这药丸啊,这药丸还真是奇特,制药之人医术很高明啊,话说能不能介绍咱们认识认识,也好叫咱们互通有无不是?”说着说着,自个的话题又跑偏了。
“此事容后再议,我先带你去看看那些感染之人,再来判断此药是否可用。师兄,你能回京来帮忙,我很感激。”皇甫瑜可不想付玉清和楚幽幽接触,马上转移话题。
“哈哈,咱们师兄弟,谁跟谁啊,况且这次不止是我,师傅也回来了,在镇国寺那呢!不过,如果你想感谢我的话,送我进太医院去观摩观摩里头的医书就再好不过了。”该谦虚的谦虚,该交代的交代,该讨来的好处丁点都不能少。
本王都没带幽幽去参观过太医院的藏书!想到楚幽幽,皇甫瑜停下来认真地对付玉清道,“我如今定亲了,过两日便带她去见师傅,你可给我老实点,别吓着她了。”
付玉清撇嘴,“我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吗?不过,你在信里头也没说明白,只知道是楚家的小姐,说说看,她是怎样的姑娘,竟然能打动你这生人勿近的暴脾气!”
皇甫瑜想起楚幽幽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来,温柔浅笑,“她啊,是个好女子,你见了就知道了。还有,这可不是东西,你可别想着来抢!不许,不准,不能!”
“师弟,你变了,不是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包袱吗,你怎么能重色轻友呢!还有,你刚才笑得好恶心,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付玉清说着双手抱在胸前搓着手臂。
皇甫瑜也不笑了,“她不一样,我这辈子只认准她一人。别拿她开玩笑。”
付玉清也明白他这个师弟要是这么说,肯定是认真而且很看重这个未来妻子了,因而也不开玩笑了,正经道,“放心,既然是你看重的人,我也会敬重她的。真想快点看看,弟妹是什么样的人。”
“很快你们就能见面了,届时你就知道了。现在,该做正事了。”皇甫瑜得了付玉清的保证,也松了一口气,就怕这脱线的师兄到时候会不靠谱的吓着幽幽。
付玉清亲自看过那些感染的锦衣卫和百姓之后,听皇甫瑜讲具体的发病过程,又看了高太傅的尸首,捻了些血液来嗅,而后分别取了两者的血液来灼烧,顿时恶臭不止,又将两种血液混在一起,恶臭顿减。
他熄了火,将那血液倒掉,对皇甫瑜道,“师弟可曾听过西蜀苗人、彝人、侗人里头有斗牛这一节日?”
皇甫瑜点头,“略知一二,与此有关?”
“是,也不是。这西蜀的斗牛节本质上是为了敬牛神,祈祷牛神赐予他们强壮的体魄,还有不畏艰险、勇往直前的勇气,所选中相斗的斗都是好斗野性的公牛。他们爱牛敬牛,一般来说村落寨子中的牛只会病死老死而不被杀死,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一村民喝了斗牛的血,变得强壮凶狠,那里的人以为是牛神的赐予,才有了斗牛后饮牛血的传统。而这些,”付玉清指了指地牢中失去理性的锦衣卫和百姓,“就是西蜀国的巫师从牛血中弄出来的东西,叫蛮牛,不同于原始公牛只要眼前有东西飘动便会发狂,这蛮牛需要引子,也就是这个。”说着指了指高太傅的尸首。
“可能解开?”皇甫瑜更关心的是这个。
付玉清皱眉,“有,也没有。西蜀造出这东西来本意是为了让他们的士兵变得强壮凶狠好斗,在战场上发挥作用,他们叫这些服了蛮牛的人‘蛮牛勇士’,却不料他们会失去理性且通过噬咬而将蛮牛一传十十传百,为了控制这些人,他们牺牲了这个引子,方才你也看到了,这两种血液一起恶臭便弱了不少。通过吸食引子的血液,便能让他们平静下来,然而却不能彻底根除,只要闻到了引子的血液味道,却不能得到,他们依旧会发狂。在西蜀,基本上一个蛮牛勇士对应的便是一个引子,充当他们的血库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喝高太傅还有那午门自刎的书生之血可以缓解却不能彻底解决这个病症?”皇甫瑜的眉头紧锁。
“可以这么说,只不过,这人死了,血液终究有限,也不是长远之计,很容易便会被人加以利用。”付玉清道。
想起同样中了蛮牛的皇上,若是没有楚幽幽的灵液,那么也只能如此通过引子的血来解决,而后留下隐患,想到这,皇甫瑜便不寒而栗。“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蛮牛勇士还有引子,我需要时间。不过,这药丸可以一试,成分上来说是无害的,当然最好是拿兔子之类的先试一试。”付玉清目前也没有明确的解决法子。
“已经在畜类身上试验过了。”皇甫瑜道。
“也是,制药之人总不会拿没有试验过的药来用在人身上,除非存心坑你。”付玉清点头,然后动作迅速地捏开了其中一个百姓的口把手中的药丸扔进去,下颚一合,两指点了点他的颚下穴道,药丸便吞下去了。
“你……”皇甫瑜阻止不得,只得看着那名百姓的变化。
“你信不过制药之人,总信得过我吧!我什么时候拿人命开过玩笑。”付玉清龇牙笑了笑,道。
江南医药世家付家出来的,都是济世为怀的好大夫,自然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即便是爱开玩笑的脱线师兄也一样。
只见那名男子挣扎着想要挣开缚着他的绳子,却不得法,付玉清见了,眉峰一挑,倏的一道内力打过去,绳子应声而断。男子抱头,发出如幼兽般的呜咽,然后吐出一口污血来,昏了过去。
付玉清赶紧蹲下来收集了一瓶子那污血,然后替他把脉,好看的眉惊讶地扬起,然后一脸兴奋地拿出匕首来在他手上割了个口子,捻了些血液,鼻翼耸动。
皇甫瑜看着他的举动,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幽幽这药有效!
付玉清兴奋地围着皇甫瑜转,“哇,居然真的有用,而且这么快就见效,神医啊!快说,制药之人是谁,我要向他讨教讨教,不,我要和他斗医!”
皇甫瑜正处于对楚幽幽医术的震惊当中,毕竟她的医术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他想的是,去找她!见付玉清如此,只好忍耐下来,他现在去找她,这货一定形影不离的跟着!他还摆脱不了他,这该死的轻功竟然比他还要好!
☆、背黑锅
“跟我来!”皇甫瑜不理死缠着要会高人的付玉清,吩咐完好好照看那名吃了解药的百姓后,拉着付玉清离开。
付玉清以为这是要去会高人了,便一脸雀跃地跟上,谁知却回到了原先皇甫瑜在大理寺的办公房间。
付玉清泄气地瘫倒在椅子上,“你什么意思嘛,不是带我去见高人吗?现在药也有了,用不着我了,还不许我去会高人吗?哼,枉我还当你是兄弟,收到你的信就日夜兼程回来呢!连个小小愿望都不满足我。”
看着他怨念地絮絮叨叨控诉自己的不义行为,皇甫瑜失笑,“时机未到,暂时还不是让你们见面的时候。”
“时机时机,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嘛!你们官场中人最爱打太极了,莫不是忽悠我的吧!”付玉清无力地吐槽。
额,皇甫瑜嘴角抽抽,心虚地不看他,转移话题,“这蛮牛是何形态,最初是如何下到那些所谓的蛮牛勇士身上的?”他比较关心的是,到底是如何无声无息地让皇上也中了招的!虽然他亲自“审问”那对双生子也能知道,可毕竟是金吾卫的事,他不好插手,除非得到允许和邀请。
付玉清耸肩,“这很难说,可以看出,蛮牛这东西可以通过噬咬造成的伤口来二次感染,那么理论上最初也可以如此。不过,药这种东西,根据需要,可以做出不同的形态来,比方说,最开始从牛血中提取的,那么最有可能是液体,但若是想,也可以做成丸状或者粉末状。不过,蛮牛这东西,据我所知,不管是何形态,都带有一种异香,就是那些感染者血液里头的气味。”
“换言之,血液里头没有异香便是治愈了?”皇甫瑜问。
“对,就像方才试药的百姓一样,他的血里头就没有了。”付玉清回道。
如此,他和皇上便是彻底治愈无碍了。思索片刻后,皇甫瑜从怀中掏出楚幽幽给他的灵液,“这个,你可认得是何物?”
付玉清倒是好奇他这个时候拿出来的东西了,莫不是比那解药还要珍奇的东西,还是与那蛮牛有关?接过来打开塞子,无色无味,除了有些冒凉气以外,和普通的水没有任何分别,“这是水?冰化的水?”他疑惑。
“你不知?”皇甫瑜皱眉,“当日我被那东西咬伤,便是服了此物之后无碍的,否则如今你恐怕只能看到被牢牢困住的我了。”
“如此神奇?”付玉清惊讶,再次仔细看了看灵液,依旧没看出特别来,若不是知道珍贵,他恐怕也得尝一尝了。“说一说,当时服下后,感觉如何?”
“就像一股清流流过奇经八脉,轻灵之气将身体和灵魂中的污秽都荡涤一空,就连一些暗伤旧患都好了不少,身子如坠云端般轻松。”皇甫瑜回忆着描述。
听着他的描述,付玉清想到了某物,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之物,手有些抖,见此马上塞回给皇甫瑜,忽又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又抢回来,两眼放光地盯着玉瓶,宝贝地呵护在手心里。
“啊,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天灵净水,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着付玉清那仿佛对待情人一样捧着玉瓶,笑得蠢兮兮的样子,皇甫瑜也明白此物如他所想,甚是珍贵了。
“天灵净水?很珍贵?”他问。
“何止珍贵,那简直就是神物啊,传说中的东西啊!世所罕见!话说,你从哪得来的?难道你寻到了那传说中的天灵池了?”付玉清两眼放光的看着皇甫瑜。
“天灵池?”皇甫瑜不答反问。
“哦,传说中在那天之涯海之角的地方有一个池子,里面的水洁净,是世所罕见的灵物,能够荡涤世间一切污秽,任何伤、病、痛、疾、毒、蛊都能治愈。那池子便是天灵池,那水便是天灵净水,不过,我以为这些都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毕竟没人找到过,世间也没有出现过,应该说有也会牢牢地藏起来!直到今日,方才知道那并不是传说!”付玉清的眼睛晶晶亮,“说,天灵池在哪?”
“这只是我偶然得之,天灵池,我亦不知。”皇甫瑜却是如何也不能告诉他这东西是从何而来的。
“偶然?!你的运气怎么那么好!不对,若是偶然的话,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服下去来治那蛮牛之症?要知道它可是和水没什么两样的!你当我是傻子?!快说,是不是有人送你的?和那个制药的高人是同一个对不对?”遇到医和药的事情,付玉清总是那样的思绪清晰而敏锐。
“我说了,是偶然得之便是偶然得之,明白了吗?拿来!”皇甫瑜朝他伸出了手,语气和神情均是不可违抗。
付玉清护崽一样将玉瓶藏进怀里抱着,死活不肯拿出来,“不,不不不,除非你肯分我一半。”
皇甫瑜的脸色顿时一沉,付玉清心不甘情不愿的扁嘴,“那再少一半,总可以了吧!”
皇甫瑜依旧沉着脸不说话,视线压迫着付玉清,让他的小心肝也跟着抖了抖,却也死活不肯拿出来。
“一个条件,换五滴。”最终皇甫瑜妥协了。
“人家给了你整整一瓶,你自个不珍惜用掉了一半不说,现在倒是知道珍惜了,想当初省着点用多给我点多好!”付玉清不甘不愿地倒了五滴出来,把玉瓶还给他,“也不知道哪个人这么眼瞎,居然把这么宝贝的东西给你,简直暴殄天物!”
闻言皇甫瑜的拳头握紧,想起楚幽幽那句“皇甫瑜,我相信你,所以将他们毫无遮掩的给你看”的话,是该有多信任他重视他,才会这样心无芥蒂地将如此神物交给他啊!她可曾想过,若他有一丝贪念,有一丝不信任她,有一丝心怀不轨,17 她将面临何等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此想着,那曾经因为信任这一话题而有些飘着的心顿时坚定沉淀下来。
把玉瓶接过来,皇甫瑜顿觉手心之物有千斤重,珍重的收好,方才开口,“那个条件,从此刻开始便兑现,天灵净水和蛮牛的解药均是出自你手,可明白了?”
付玉清愣神,“你,这是为何?”
“圣上也被下了蛮牛,发作之日便是用的天灵净水,我与他说了,这东西是你赠予我的,记清楚,别露馅了。”皇甫瑜避重就轻的回答。
“不,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何要把他们安在我身上……”忽而想到了什么,“你在借我们付家的力量还有了空大师徒弟的身份来保护这些东西真正的主人?是何人值得你如此?这两样东西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对不对?那些我没分辨出来的成分便是天灵净水!”
他来回踱着的脚步停了下来,“我收回方才关于你不信任对方的话,你,你很重视这个幕后之人?”
皇甫瑜也认真地回看他,并不否认,“东西收下了,便要兑现承诺,否则还回来。”说着朝他伸手。
“皇甫瑜,你可真是不厚道!到了我手里的宝贝再让我拿出来,这不是要我的命嘛?你算准我舍不得的对不对?”付玉清控诉,“拜托我帮忙,就不能好好说话?怪不得刚才我抢那药丸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阻止,原来是想让大家伙看着我拿出药来治病。你好哇,又挖坑来给我踩,一点都不尊重师兄,有你这样的师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