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紧密的连接,又让他十分的满足。他需要来自陈树的这种明确的表示。他对他的体贴,与亲密。蓝梦新也伸出双手紧紧地搂着陈树。
如果可能,他真想把自己和他一起揉碎,揉成分子,原子,质子,中子。这样,他与他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他意识到,这种想法也有些可怜。
“剩下的20%,我会给你找回来的。”陈树的声音在他耳朵边呵气似的响起。
蓝梦新抬起头,去找陈树的眼睛。
陈树的嘴唇已迎了上去,十分动情地亲吻他。在陈树碰到他嘴唇那一瞬间,蓝梦新的腿已开始发软,他张大嘴,去回吻陈树。
他意识到,这是第一次,自己以真正的恣态,和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如此亲密地接触。
心里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念头,也没有任何的挑逗,与刻意的技巧,他象在在奄奄一息的脱水状况下,攫取到水源一样,吸食吞咽陈树的口水。
蓝梦新没意识到自己的过于主动与热情。
他的舌头在陈树的嘴里侵略似的索取,强占,却还是让他心里的满足感不能达到100%。
他伸手把睡衣脱了,扔在地上。陈树的目光一如以往的,十分幽深地看着他。里面的感觉,莫衷一是。复杂难辩。
去他妈的,就是个春梦而已。
陈树的目光落在他的内裤上。
“确实有点大。”蓝梦新说着,弯着腰又把内裤褪到脚裸上,踢在一边。
陈树象是叹了口气,把他抱了起来,扔在了床上,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压在蓝梦新身上。
陈树一路亲吻着他的身体,在他身上每个地方种了簇火苗,这让他的不满足又增加了一层。
就在他的不满足达到极点,达到顶峰,就要爆炸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得颤栗起来,他的全身都象痉挛一样。他低声叫了出来。
他从没象这次一样,从身体到灵魂都这样满足。因这这个人是陈树,他所有的兴奋,酥麻与快感都付予了某种意义。告诉他这不仅是身体上的一次饕餮,也是情感上的一次盛晏。
这所有的感觉与意义,向他砸来。让他晕沉沉地快乐无比。
这种快乐如同巨大的旋涡,让他一层一层地向下坠落。
一直坠落到无底的深渊。
蓝梦新猛的张开眼睛,影音室里暗沉沉的。电影似早已结束。只有天花板如萤火般的冷光,静悄悄地发着暗淡的灰尘般的光芒。
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做梦了?”
“嗯。”
这种一梦醒来,被人握住手的感觉,十分美妙。
“什么梦?”
蓝梦新答不上来。
“春梦?”陈树象在轻轻地笑。
“不是。”蓝梦新脸有些发烧。
“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
蓝梦新话一问出,只想抽自己两耳光。这还用问?
屋里的灯忽然亮了。陈树坐了起来,眼里带着微妙的笑意看着他。
蓝梦新躺在地上,头枕着靠枕,不想动。
他也不敢动。他整个人都想钻进身上的毯子里去。他在想,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把内裤给洗了,晒干,还给陈树。但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树叹口气,手伸了进去。
“干,干什么?”蓝梦新舌头要被自己牙给咬了。
“耍流氓。”陈树说着,把毯子掀开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
“你……”
陈树半压着他的身体,一只手去摸他的内裤。
“是我强迫你的,这样想,你就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了。”陈树说着,手一阵摸索。
蓝梦新嗷的一嗓子,坐了起来。
陈树跟着也坐了起来。
“又怎么了?”
“厕所,我要上厕所。”
蓝梦新就要跳了起来,陈树却拉住他,小声地说,“别介意,我还有多余的内裤。”
蓝梦新的脸红了。
陈树看着他,“还去厕所吗?”
蓝梦新抱着双膝,想了会儿,“你……”
“想问什么?”
蓝梦新想问,你喜欢我吗?但他与陈树才认识了半天,这个问题他问不出来。纵然他问出来了,陈树怎么回答,他也不会满意。
“我喜欢你。”陈树说。
蓝梦新猛得抬头。
“你还想问什么?”
“你……”
蓝梦新想问他,是喜欢自己这个躯壳,还是他的内心。但如此傻逼的问题,他都不好意思开口。
“我喜欢你。”陈树再次说,“和一切外在的因素都没关系。”
蓝梦新愣愣地看着陈树,觉得自己看起来一定象个傻逼。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陈树问。
蓝梦新想了会儿,郁闷地问,“你有读心术吗?”
“没有。”陈树说。
“现在可以把衣服脱了吗?”陈树说。
即然在梦里已做过一次,蓝梦新觉得再推三阻四,有点矫情。都来人家屋里过夜了,两人还真要盖着被子聊天吗?
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蓝梦新把睡衣的带子解了,褪了下来,又把内裤脱了。没有了潮湿粘腻的感觉,那里似乎轻松了一大截。
陈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蓝梦新刚找回来的厚脸皮的感觉,一下子又没了。他蜷起双腿,膝盖抵着胸,只差没有双手环抱上去。
陈树叹了口气,似乎对蓝梦新的害羞很无能为力。
他用手背在他的脚裸上抚了抚,抓起他的腿,拉了出去。
“你就是又胖又丑,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保况,你的身体还这么美。”陈树安慰他。
能把假话说得这么情真意切,蓝梦新也很无语。
陈树把他拉坐到自己的怀里,环抱着他。这种姿态,十分亲昵,却让人感觉不到情|色的感觉,两个人象偎依在一起的恋人。
陈树低下头,亲吻他。蓝梦新渐渐地投入,全身放松,而不再有强梆梆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陈树手摸向他的屁股,蓝梦新的身体不由自主又向陈树的怀里挤了挤。
陈树干爽的手,轻轻地蹭着他的皮肤。蓝梦新开始微微地喘气。
他在陈树的怀里微微的扭动,催促着陈树。但陈树的手一直沿着他的股与屁股之间来回的滑动。
蓝梦新忽然想到头牌半片屁股与腰间都纹着大遍的蔷薇,不知陈树是喜欢,还是嫌厌。
但陈树手一直抓着他的屁股,看来并不讨厌。
他微微地侧过头,去找那个纹身。
他的眼睛猛得睁大,整个人象是坠进了湖泊。一时间,陷落、混乱、冰冷、绝望,各种感觉向他砸来。让他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他伸出手把陈树抱紧,似乎只有陈树依然不变的体温,才能给他带来一点安定的力量。
陈树的动作停了下来,也抱紧住他。
慢慢的,蓝梦新的肩头开始耸动。间歇会有一两声无法抑制的低泣。
“怎么了。”陈树轻轻地问他。
“我不想再这样,只能在梦里见你。”蓝梦新用尽全力,低声地嘶吼着。
陈树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抱得很紧,蓝梦新开始喘不过来气。但他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更紧地回抱陈树。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自己不擅长写甜文~~
☆、爱与诚(九)
蓝梦新一觉醒来,头象顶着个大铅球,又重又疼。他眯了会眼,才能去辩认自己目前的位置。自己睡在一张宽大软柔的床上。整个屋子很大,亮着自然光。
蓝梦新呆呆地看了看窗外,似乎已是早晨。
过了几秒,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迅速地,急切地屋子里转了一圈。但他失望地发现,整个卧室都没找到一面镜子。
这种焦急感让他火烧火撩,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现在自己身处何地,是在梦里,还是陈树的房间。
镜子找不到,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三两下把睡衣扒拉下来,扔在床上,又把内裤扯到腿弯,微侧过头。
直到看到那片不三不四的蔷薇花,才松了口气。
看来这次是彻底地醒过来了。一晚上一个梦接着一个梦,他象是落入了梦的轮回,蓝梦新的骨头都酸碎的感觉。这片让觉得恶俗的纹身,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讨厌了,还透着一丝让他安心的亲切感。
再见到头牌,感觉实在太好。
蓝梦新出了口气后,便又有些恍惚。自己回到了现实,也还是别人的身体,有什么高兴劲。
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蓝梦新忽然觉得自己想家了。
蓝梦新暗自神伤了一阵。渐渐地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屋里有着安静而紧张的气氛,象是潜伏着另外一只生物。正暗暗地窥视着他。
蓝梦新猛得转身,陈树站在门口,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他。
操。
蓝梦新来不及拉上内裤,伸手把睡衣给披在身上。
“你不敲门吗?”蓝梦新这才慌慌张张地去拉内裤。
“我以为你还没醒,就没敢敲门。”陈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转身走。
这样啊……蓝梦新心里刚释然,忽然意识到哪儿不对劲。
“我没醒,你进来要做什么?”蓝梦新警惕地看向陈树。但同时,他的脑子里闪过昨夜的一连串梦淫,心里有些发虚,瞪着陈树的眼睛也没那么正义凛然了。
“准备给你换这个。”
陈树举了举手,蓝梦新才发现他心里拿着条内裤。
蓝梦新无言以对。
“抱你上床的时候。”陈树指了指他的下面,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我想应该换下了了。”
蓝梦新的整个头脸都烧了起来。
如果自己没醒,陈树这是打算直接给他换了?
“你抱我过来的?”蓝梦新看向自己的脚丫子。
“你还真当自己是梦游过来的。”陈树笑着走了过来,把手里的内裤递了过去,“换下来,我去洗洗。”
蓝梦新接了过来,看了看陈树。见他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好背了背身,一边换,一边说,“我自己洗。”
“随你。”陈树说。
蓝梦新换好后,才转过身来。
“有点大。”陈树看着内裤说。
蓝梦新系上睡衣带子。他脑子里全是梦里的事。梦境太过清晰,让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电话一直在响。”
蓝梦新愣了愣,他附身到头牌上来,还没接到过电话。难道是他的同事,朋友,还是找他上班的店长。
如果陈树知道他是俱乐部的陪酒,心里不知该怎么想。
“是一个叫斧头帮主的人。”陈树说。
蓝梦新向陈树看过一眼。
“我不是有意看的。”陈树解释。
“手机呢。”蓝梦新问。
“放桌上了。自已去看吧。”
蓝梦新并没有去拿手机,而是拿着内裤,直接进了浴室。把内裤洗好后,晾在了卧室外的阳台上。
外面天已大亮,但天气不是很好。起了很重的雾。
他走向客厅,陈树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手里拿着份报纸。
蓝梦新走到对面,坐了下来。
瞅了他一会儿。陈树放下报纸。
“饿了吗?我叫了保姆,一会儿过来会给你做了早餐。”
“你呢?”
“我早上不习惯吃饭,一会得去公司了。”陈树说。
蓝梦新呆了会儿,“我跟你一起出门。”
“你要去哪儿?”陈树似乎有些奇怪。
“我……”蓝梦新一犹豫,没好回答,他总不能告诉陈树,他要回俱乐部。
他脑子瞬间转了几个弯,不知道怎么把谎话编圆,他即不想说自己是俱乐部的陪酒,又一时想不起,自己现在应该是个什么职业。
如果陈树知道头牌的身份,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虽然这有点涉嫌职业歧视,但蓝梦新还是希望自己在陈树心里有个好的印象。
“没地方去?”陈树看着他,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几乎是温柔的。
蓝梦新垂下了头,“我大学才毕业,正在找工作。”
话一说完,自己都想骂自己一顿。如果陈树再接着问他,大学是什么专业,他可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幸好,陈树并没有问下去。
陈树站了起来。过了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拿了把钥匙。递到蓝梦新手里。
蓝梦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答应陪你看一个月电影么。”陈树说。
蓝梦新把钥匙攥在手心,心里居然有些感动。他不过随口说的一句话,陈树居然当了真。
只是,连钥匙都给他,这是要包养他的意思吗?
“你白天可以继续找工作,晚上我回来陪你看电影。”陈树说。
“你以前没遭过贼?”蓝梦新问。
“为什么这样问?”陈树奇怪地问。
“你这样滥发钥匙,我有点为你的安全意识担心。”蓝梦新把钥匙放进裤兜。
“迄今为止,我就只给过你钥匙。”陈树看着他,“你是贼吗?”
“不是。”蓝梦新低了低眼皮。
假话都说得这么让人感动。蓝梦新也挺佩服。
陈树出门以后,蓝梦新拨通了“斧头帮主”的电话。与陈森协议的时间才过了没几天,陈森就么打来电话,这也太性急了。不过,如果没有这通电话的提醒,蓝梦新还真把这个任务给丢到外银河系了。
“帮主,这么急,有事?”蓝梦新说。
“恭喜少侠。”那边陈森?5 移ばα车纳簟?蠢此涯狭炝恕案钒镏鳌闭飧鲎鸪啤?br /> “喜从何来?”蓝梦新问道。
“昨晚你和我那假正经的二弟共度良宵了吧。”
消息这么快。
蓝梦新沉默了会儿,“你让人跟踪我了?”
“你和我那二弟在街头吃白食,都上新闻了,还用我让人跟。”陈森说。
蓝梦新狂汗。
“没想到我那二弟这么快就上钩了,你还真有一手。头牌就是头牌呀。”陈森似乎十分感慨。
“嗯。”蓝梦新心不正焉地应了一声。
“你现在在哪儿?”陈森问。
“什么事?”蓝梦新并不想让陈森知道自己陈树的公寓里。
“还没吃早饭吧,你出来,正好并于我那二弟有几个事要对你说说。”陈森说。
陈树的事……蓝梦新有些心动。
茶楼。陈森点了一桌子早点,正吃得不亦乐乎。看到蓝梦新吓了一跳。
“头牌?”
蓝梦新点点头。黑短发的头牌,穿着大方素朴,脸上表情青嫩生涩,象个大学生。和以前那个夜店的风尘模样,连影子都沾不上。
陈森不禁心里赞了声。这演技!
“没吃早餐吧。看,你还想吃什么,自己点。”
蓝梦新看了一桌子叉烧,虾蛟,小包子。“不用了,我就这吃这。”
捡了几个奶油包,就着普洱茶吃了起来。
为什么陈树不吃早餐。减肥?他也不胖呀。
蓝梦新吃的过程,陈森已吃毕。他慢慢地喝着茶,细细地品赏着蓝梦新。
原来他家二弟喜欢这种类型的。蓝梦新的吃相,透露出他平时的风格,清新可意不作做。
“树床上功夫怎么样?”陈森忽然问。
蓝梦新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没有。”
“没有是个什么意思。”
“没那个。就看了一晚电影。”
“我操。”这次换陈森差点没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看来他是真对你上心了。”陈森说。
蓝梦新又夹了块蒸糕。上不是心,蓝梦新不敢确认,但陈树对他的确与众不同。
“树从小就和一般的男孩儿不一样,”陈森手轻轻玩着紫砂杯的盖子。蓝梦新不太确定他口中的不一样是指那个方面。
“现在你看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一副云淡内清的样子。但小时候,又敏感又冷漠。我都不敢靠近他。老爷子就我俩儿子,我有时也想跟和改善下关系是不,那一脸嫌弃哟。”
陈森说到这儿,直摇头。
蓝梦新想,他这是在变相向陈树告白?
陈森接着说,
“我和他不是一个妈生的。我爹有几个老婆,也没论什么大小,在他眼里都一样,女人。但就我和树两个儿子。我爹一直把我两当成继承人培养,我那二弟,虽然不合群,但脑子好,我爹喜欢聪明人,从小就拿他当宝贝。大学我修了金融专业,老二在老爹的授意下报了导演系,但没一年,他屁股一拍跑到外国去了,一去几年,据说上了一个很奇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