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吃看,都是你喜欢的菜。”
巫弦看着宁获手上的绷带,没有说话,打开盒饭两人像平时一样,对坐着,巫弦低头给宁获夹了一块鸡肉:“多吃点,咸咸。”
病房的电视放着宁获破纪录的那部电影……
宁获的独白……
在你的生命里,会有这么一个人,他会搅乱你的平静和你固步自封的牢笼,那个人会对你笑,让你情绪化。
那个人会让你拼了命的和这个世界产生联系,对这个世界温柔。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心怀爱意的面对生活。
那个人会带着一种叫□□情的东西,每天靠近你一点点。
宁获吃饭的动作稍稍一停顿:“甜甜?”
巫弦脸色还有些苍白,带着些说不出的脆弱,可脸上带着红晕,整个人都喜洋洋的:“咸咸?”
“哎,甜甜。”宁获大口的吃下巫弦喂来的肉:“哎,甜甜。”
“哎,甜甜。”
“哎,甜甜。”
“哎,甜甜。”
“哎,甜甜。”
巫弦听他不断的回答自己,不断的重复,这才是喜悦,单纯的喜悦。那天太阳出奇的灿烂,巫弦记住这份简单的喜悦,深深的藏在最柔软的地方,多年之后……他老去,他会看到年轻的自己曾经如此欢乐。
两人腻歪的时候,易荏跑进来:“BOSS,巫弦哥,你们两个的cp已经在网上成爆话题了。”
☆、第十九章,我真正的梦想
“cp?那是什么东西?”巫弦看着手机上,他和宁获在节目里面各种互动被剪成的视频,觉得很神奇,原来在外人眼里,他和宁获是这样。
宁获点头揉着巫弦的手:“还有很多同人文呢,我看了不少,最近好几个都不更新,真是气人!”
巫弦推开宁获的脑袋:“你一天到晚,都在看些什么?”
“你不知道,甜甜。”宁获爬过来:“他们写的可好了,我打算自己动笔写一章,就把咱们的生活记录下来你说好不好?”
“随你。”巫弦拉住他两边耳朵:“你写,我就去看,我看看你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宁获摆动着脑袋,伸手捂住巫弦的脑袋:“好啊,那我写好了第一个给你看。”
巫弦手上的伤口很快就好了,出院那天影帝远在厦门,电话那头的宁获死求活求要巫弦等他回来,亲自接他出院。
巫弦磨不过他,只能在医院多留了几天。
易荏抱着鸡汤拉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已经开花的风信子:“巫弦哥,boss让我把这个拿给你,你看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
“嗯,原来他开花还是长得和大蒜一样啊。”
“我觉得更像洋葱。”
易荏看着巫弦手掌的伤口:“你的伤口还没好?”
“快好了,就是使不上什么力气,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灵活。”
“你这可是艺术家的手,千万不能出事。”
“你又煲了鸡汤?”
“嗯。”易荏晃晃手里的保温壶:“喝吗?”
“喝。易荏把你手机借我一用,咸咸把我的手机带走了,我想看看微博。”
易荏把手机递过去:“巫弦哥,你和boss真有意思叫对方都叫奇怪的名字。”
巫弦打开手机:“他先那么叫我的,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嗯,给,鸡汤。”
巫弦看着自己微博的私信……
有很多劝cp的人,也有很多让他离宁获远一点的人,还有日常表白,日常黑他的人。
其中有一些话,巫弦看到了……
同性恋恶心……不要毁了别人的前途。
恍然……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和宁获的事情如果被发现,他们面对的会是什么鸡飞狗跳的场面?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总有一天会被发现。
他不喜欢偷着躲着的感情,也没有公告天下的打算,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易荏见巫弦发呆,还盯着手机上那些不好的评论:“你别乱想。”
巫弦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
巫弦把账号退出来,安心的喝着鸡汤。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就是悲催的代名词。
巫弦下午躺在床上,接着易荏的手机和宁获通电话,那边的宁获在机场,声音小小的和他撒娇。
“甜甜,你想我了吗?我好脆弱,我好想要你的抱抱。”
“那你就想着。”
“不要嘛,等我回去,咱们就大战三百回合好不好?”
巫弦被他无耻的都无耻习惯了:“你饶了我吧,我快要回归了。”
那头传来登机的呼叫声,巫弦叫他挂了电话,自己一个人看着还发烫的手机,有些事,一定要做,否则会后悔。
易荏打水回来的时候发现病房里面坐了一个女人。
那人和巫弦长得有三四分的相似。
看过去,巫弦表情很清淡,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多了几分生疏。
见他回来了,那女人也起身离开。看不出情绪。
“巫弦哥,刚刚的女人是谁啊,看起来好高贵,好漂亮。”
“我妈。”巫弦看着手里的果篮,世界上哪个母亲来看儿子,还会买一个果篮……
“哇,怪不得巫弦你这么好看,你母亲也很好看。”易荏像是陷入回忆:“我小时候我妈也很漂亮,我有点路痴,小时候经常在村子里面迷路,每次都是蹲在原地,等我妈来接我的。”
巫弦眸色滢尔:“她会来带你回家?”
“对啊,她每次都来找我。我妈总是和我说,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父母呢。”
易荏看着巫弦手里的果篮,兴奋的说:“我去给你洗个苹果吧,这个红的看起来好甜。”
巫弦把手里的果篮递过去。
手里一时间空落落的,巫弦穿上鞋子,想到楼下散散步。
一不小心的入了儿科。
这个世界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巫弦看着声嘶力竭哭泣的孩子,望着恬然安睡的男孩,听着那些父母焦急的安抚声。
“有啊……”巫弦站在格格不入的世界里:“这个世界真的有,真的有迷路了也不会带你回家的父母的。”
又开始下雨,最近总是下雨,梅雨季节总是这样的吗?
他蹲在一个淋不到雨的地方,虽然身上已经被雨淋湿,看着路上行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他不想生病,生病的话宁获又要担心了。
宁获?
宁获……
宁获……
“你用吧”
一个声音响起……巫弦抬头是一张很熟悉的脸,他曾经见过,是认识的,他摇头问道:“你能,借我手机吗?”
那人点头,把手机给他之后,自己一个人走到一旁。
他记得宁获的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很快接通:“甜甜,我刚下飞机……易荏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巫弦有些崩溃的捂住自己的额头,颤巍巍的开口:“咸咸,是我。”
宁获正高速开着车,本来听到易荏说巫弦不见,自己就已经快疯,如今这可怜兮兮的声音是闹哪样!
他知道巫弦是个心理平淡的人,并不是平淡而是害怕受伤害,被抛弃过的人总是如此,封闭自己,停留在原地,因为害怕,所以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沉寂,什么淡然……
平静是妖治的火焰被扑灭后的表象,内心是苍芒的虚无灰烬。
人人自危,所有人都迫切的渴望着胜利后的喧哗,可世界上有些人明白悲凉才是真相。
一个人是很孤单的。
巫弦蹲在原地,紧闭的双眼上,抑制不住强忍的泪水,他几近哽咽:“你能来带我回家吗?”
“在原地等我,不要挂电话。”
巫弦没有再说话,只是听着宁获说一些拍节目的趣事。
说多了就是错,做什10 么都是错……有时候就是这样,巫弦看着面前急速驶来的车……
会有一个人来带你回家,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
落入温暖的熟悉的怀抱,巫弦笑道:“你来带我回家吗?”
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娇嗔:“嗯,我来找甜甜回家。”
阴雨连绵,却总会拨开乌云见晴明,有一天我们都会老去,那一天谁还会记得你的年轻。
几天后……
宁获趴在巫弦的腿上,笑眯眯的咬着巫弦的衬衣,像是一条乖巧的拉布拉多。
“咸咸,我想做幕后了。”
“嗯?为什么?”
“没啥,就是……想做幕后了。”
宁获:“那你的梦想呢?”
巫弦敲着宁获的额头:“我只是想唱歌,唱给谁听都无所谓,只要有人愿意听,我就愿意唱,以后我还是唱歌,但是……”
宁获撑起身子亲了巫弦一口:“不用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弯着眼睛道:“甜甜做自己喜欢的事吧,我才真的要去幕后了。”
“嗯?你不喜欢拍戏吗?”
宁获傻笑道:“我只喜欢你。”
“油腔滑调。”
“哎呀,甜甜真是不解风情。”
“晚上奶包做饭让我们一起去他家。”
宁获一脸不高兴:“他们太不解风情了。”
“去不去?”巫弦拧着宁获的耳朵。
宁获叫着:“去!!去!!甜甜去,我也去。”
“喂,咸咸。”
“嗯?甜甜?”
巫弦道:“我要是喝多了,你记得带我回家。”
宁获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我绝对把甜甜带回家。”
很多年之后……他们已经两鬓斑白,成为娱乐圈的过去,成为历史。
不知道是谁拍到他们牵手散步的模样。
宁获依旧意气风发的说:“是啊,我们就这样爱了一辈子。”
END
☆、老二的故事
沈耀和宁业
一个是披着狼皮的羊。
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
被绑起来逼着做运动
沈耀:都是视频教我的。
宁业:骗谁呢!
被折磨的两天直不起腰。
沈耀:都是那个药的错。
宁业:骗谁呢!
看着沈耀不显山不露水的拿到家族的继承权。
沈耀:都是民心所向
宁业:骗谁呢!!!
你这个大骗子!!!
嗯,骗你。
(就当做番外来看吧。)
☆、第一章,回忆
宁业坐在后座,身旁是沈家的打手,前方右手边是悠闲擦枪的沈亮,宁业的双手被反绑住,他看着窗外飞速消失的树木,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你和你弟弟的战争你绑我做什么?”
沈亮笑出一口白牙:“我弟弟喜欢你,我们都知道。”
“我可不是gay。”宁业淡淡的看着自己脚上的污点。
“二少爷,你耍这些嘴皮子功夫也没用,我已经告诉我那个弟弟了,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不要着急。等见了,你再说你是不是gay这种话。”
宁业低头讽刺的笑出声:“我真的不是gay,我骗你做什么。”
“嗯?”沈亮放下泛着亮光的枪支:“难道我绑错人了?”
宁业摇头:“那倒没有……”
“二少爷在耍我玩?”
“我确实不是gay,我只喜欢你弟而已。”
沈亮伸手揪住宁业的衣领,指尖划过他脖子上明显的吻痕:“喜欢到,在他身下□□?堂堂宁家二少爷居然这么不堪啊。”
宁业舔着嘴角,艳尔笑道:“那也好过你这样发情的公狗。”
沈亮看向宁业那双平静淡然的眼睛,没有惊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讽刺的嘲弄和反感的试探。
他一时松手宁业倒回椅背:“把他的眼睛给我蒙起来。”
宁业闭上双眼,嘲弄道:“你在害怕嘛?”
眼睛再次能看到东西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吊绑在木架子上,双手向着两边高高的绑住,身边站着几个眼熟的打手,宁业可不想挨打,所以安静的看着地上……
真是奇怪,出门买个菜被绑架了,应该挺惊慌的,可是……居然这么平淡。
沈亮看着被绑在一旁的宁业,噗的笑出声:“二少爷这么安静?”
宁业讪笑道:“怎么?你想聊五块钱的?”
一双手捏起自己垂下的脸,迫使宁业抬头看着沈亮,沈亮捏着宁业的下巴,细细看着自己面前这张美的不像话的脸,眼角的泪痣衬的整张脸都显出丝丝魅惑。
“二少爷要是个鸭,多少男人得抢着。”
宁业像是感慨的叹气:“是啊,像我这种有颜值却还是硬要靠才华的人真的是不多了。”
沈亮划过宁业的脸:“二少爷,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喜欢他什么?一个满嘴谎话的人。”
宁业轻轻笑了一下,在沈亮提起沈耀的时候:“不知道,什么都挺喜欢的。”
“二少爷看人的眼光还真是独特。”
“还有……”
沈亮的眸色变的复杂,他问欲言又止的宁业:“还有什么?”
“被骗只能说明你单纯,我可是一直都知道沈耀他想要沈家的一切。”
沈亮的手松下:“你知道?”
“嗯,我知道。”宁业低下头,看着鞋子上的污垢:“从小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敢和那种人在一起?你不怕被他算计吗?”
“怕什么?我本来就想帮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沈亮沉默起来,坐在沙发上问:“你不怕死吗?”
宁业点头:“怕。”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怕。”
宁业心境很安然,他抬头看向大开的仓库铁门,望着日落西山的余晖……
止不住的笑起来了,即翩然又舒展,他在静的能听见水滴声的仓库里,淡淡述说:
“其实,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他说一声早安,一起吃一次早饭。虽然,一直都错过,一直都在闹别扭。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就这么死了也不错,至少你弟心里永远都有我的位置,哪怕他再怎么算计,再怎么想要权利,他心里永远都有我的位置,那个位置很干净,没有那么多欲望和后悔。”
“你也不相信他是吗?”
宁业抑制不住的笑道:“想听故事吗?我可是暗恋你弟弟二十多年。我被绑在这挺无聊的,真的,我听无聊的。”
沈亮:“你说。”
宁业低头::“嗯,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
故事一定要回到过去的话,应该是沈耀那小子刚从南极回来的时候。
不对,可能还要再回去一点……
嗯,小时候的事情也要说。
怎么办?好像很多事情都要说,不知道怎么开始。
我先说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好了。
那天……
宁家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我和大哥从小就要装作不和,因为这样父亲才会对我们放心,我们三个人不会团结一致,攻击他的位置。
我不喜欢争斗,却不得不争斗。
沈耀当时是个很特别人,他家里永远都是黑衣黑裤的人站在一圈,我们出去玩的时候也总有保镖在他们身边跟着。
他们的圈子都是些钱多烧得慌的富贵人家,每个人都想着办法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走在人群的前面,无论想或者不想都要这样,但是……沈耀不一样,他永远都是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走在人群后面也没有关系。
这和必须走在人群前面的我有着千差万别,我羡慕他,真的很羡慕。我想活成他的样子,有时候也会真心的感叹:“我要是能和你一样自由就好了。”
当时沈耀的表情总是复杂的很,那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没想到,他自由的背后也是有着多样的悲剧和隐忍。
我们羡慕别人,别人羡慕我们……
沈耀在三年前去了南极,两年时间,我只能靠信件得知他的消息和位置,有时候好几封一起来,时候半个月也收不到一封。
那时候……我每天靠着信上的编号数着自己有没有漏掉一封或者几封。
其实还是掉了几封的……
本来想回信的我,看着掉了那些编号,想了想还是留着吧,等他回来,等他回来,我就把这些全都给他,再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如果他不接受,那自己就撤离他的生活。
沈耀回来的那天,我带着一个背包的信,赶到他家。
他却在和一个女孩子相亲。
本来是心怀期待的过去的,毕竟每一封信里面都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期待,可是……他笑着接受家里人的安排,腼腆着相亲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应该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