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恒搂住他说道:“和京城的事情有些关系。你不需要知道。”
阮音听到这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什么。
二人回到宴席,冯员外拉着陆九林和他拼酒。傅衍恒见天色也不早了,提出了离开。
冯夫人歉意地看着阮音和傅衍恒:“老爷心里高兴喝的多了,怠慢了你们,请见谅。”
傅衍恒笑着说无碍,拉着阮音和他们辞别。
回到客栈,宁初和商鸣已经回来了。商鸣手里拿着不少小玩意,而宁初则递给了傅衍恒和阮音一人一个木偶。
商鸣在旁说道:“傅爷,宁初真的可厉害了,他就在旁边这么看着那个木雕师,自己拿起刀就雕了起来。虽然失败了几次,但每次失败后都越来越好。”
阮音和傅衍恒看着手里的人偶,笑了:“这是?”
“不是很像。但确实是按照你们的样子雕的。”
听了宁初的话,二人相视一笑,傅衍恒说道:“手艺不错,果然心灵手巧。”
宁初听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以后我雕个更好的。”
阮音摸摸他的头,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深夜,傅衍恒解开阮音的发带,吻着他的青丝,开始了无休无止的折腾……客栈的隔音不算好,阮音咬着唇,雾气蒙蒙的眼睛带着泪光,让人看了心痒难耐。
“初儿在隔壁……你,你别……”唔的咬住自己的唇,却又被傅衍恒给撬开,等到湿滑的舌,攻城略地的深入城池,他早就成为网中鱼任傅衍恒宰割了。
隔壁的商鸣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宁初躺了半天,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木偶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推开屋门,走到客栈房间外的小院子。
披着一件外衫,望着下弦月,美丽的容颜惹上清辉斑驳的光影。
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木偶。犹豫着该如何将他亲手做的木偶送给那个人。想到他,宁初叹口气,下垂的眼眸隐隐含着一丝丝的委屈。
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他见到他,依旧是一副木头脸似得,毫无表情,漆黑的眼睛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催.情.药的事情,宁初根本就从没忘记过。他只是不想让阮音担心……每次想到那次的事情,心里就害怕,恨不得杀了当初无知的自己。那样的情况,他怎么可以跑去找阮音哥,还好傅大哥来得及时,不然……
将脑海里可怕的画面挥散出去,宁初又想起了七狱。
那晚上的那人是个男人,但宁初不知道是谁……后来见到七狱,是有些在意,因为他的那双黑色的瞳孔,和记忆中的眼眸太过相似。
午夜梦回,他都会梦见,梦中朦朦胧胧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后来他找到了机会,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赖着七狱。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宁初越来越确定,那个男人就是七狱。
他见到他,很生疏疏离,不是那种因为陌生人而产生的隔阂,而是另一种,刻意的远离。每次他跑到七狱跟前,看着他的眼睛,和他说话的时候,那个人的目光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过。
只要自己稍微靠近他,他会默不作声的离开。这么多天,他每日天不亮就去找他,就是想要见他,可他……
他们之间,别说说话,就连目光相视都没有。对于七狱来说,他宁初就像个空气人。
“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你为什么就不理我呢?”摸着手中的木偶,宁初鼻子泛酸。他不是想赖着七狱,那晚如果没有七狱,他就死了。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他从来没有怨恨过任何人。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记的虽不多。但他一直听到有个声音,不断地在他耳边响起。不停地问着他是否觉得疼,因为他的回应,那个人的动作也会越发的温柔,越发的让人留恋。
虽然声音很冷,就像是冰块互相撞击时那般,可怀抱很温暖。除了婶娘和阮音哥,没有人那么抱过他,不……是比阮音哥和婶娘还要亲密的拥抱。
“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商鸣太咋呼,很多事情和他说了,阮音哥没多久就会知道了。我不能让他担心……而且阮音哥已经有了傅大哥,他以后会很幸福,我不可能一辈子赖着他。所以,我要坚强,不能再让他替我担忧。以后,他的喜怒哀乐都应该为了傅大哥。”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木偶,宁初自言自语道:“我对你没有别的意图,也不是想赖着你……”只是,单纯的想有个人,能陪着他,听他说说心里的话。
深夜的风刺骨的冷,宁初拢了拢衣衫。正打算回到屋内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回到原处,将手里的木偶放在那。
静静地站了一会,回到房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在屋门阖上的刹那,宁初方才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影,他望着那个木偶,漆黑的眼睛里似一片死湖。
傅衍恒打算留在丹城几日,带着阮音四处悠悠逛逛,顺便去蹭陆九林的饭菜。那小子为了追妻,练就一手好厨艺,丹城之内,有名的大酒楼都挣着他去做掌勺大厨。身为损友的他怎么能不占点便宜。
客栈内点燃着安神香,傅衍恒撑着头,看着身旁浅眠的阮音。唇角微微上扬的摸着他的发丝,阮音的头发一直都很顺滑,貌似古人的发质都很好呢。傅衍恒这么想着,抓起一绺放到鼻翼下,轻轻嗅着。
阮音刚睁开眼,就看见傅衍恒闻着自己的头发。双颊一红,瞪了他一眼,抽回自己的头发。
傅衍恒被抓了包完全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脸皮甚厚的他翻身压着阮音。阮音瞪他:“不是说今日要去看丹城的红叶吗?”
丹城的绝景便是秋末的满山红叶。
吻住阮音的唇,抬起他的腿直接进了去。
阮音轻轻哼了一声,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索性也由着他。双手搂住傅衍恒的脖颈,将自己交给他。
等到一炷香后,阮音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伸出手推开傅衍恒:“别,给我留些体力,不是还要去看……啊……”
傅衍恒埋头苦干,阮音咬着唇,任他所求。但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都是到了极限了。
等到傅衍恒第二次泄了身,阮音的前端早就只能吐出清液的时候,这才作罢。
阮音喘着粗气,脸色红潮未退:“我……不会抵抗,你别老折腾我……”
傅衍恒虽然感觉抱歉,但一到床上就止不住地想欺负阮音。
阮音疲惫的靠着他,抱怨道:“我现在双腿发软,今日又看不成红叶了。”傅衍恒从来到这的第二天就说带他去看红叶。但这几天下来,每天早上都被他拉着在床上厮混。看红叶,需要爬上丹城的香山,他被傅衍恒做的腰腿酸软,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更别说爬山了。
傅衍恒直笑:“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看,我到时候让人在府里给你种一院子。”
阮音无奈地看着他,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跟傅衍恒一起多做一些事情,一起踏青,一起画画,一起焚香,一起爬山,一起做些具有回忆价值的事情。
自从遇到他,自己大部分都是跟着他做那档子的事情。想到这,阮音既是无奈又是好笑,就将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了。
傅衍恒听了心里一暖,说道:“我知道了。只是,你太可口。我见了,总会忍不住……”
阮音脸色微红,轻声骂道:“胡说什么。”
傅衍恒笑的没皮没脸:“我是不是胡说,你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阮音懒得理他,撑着身体就要穿衣服。傅衍恒从被褥里出来,赤条条的什么都没穿的走到衣架旁,将外衫递给阮音。而这边,阮音刚穿好里衣,抬起头就看见了什么都没穿的傅衍恒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自己的外衫。
无奈地接过衣衫,阮音别开眼,不敢去看傅衍恒,但嘴上却担忧地催促道:“你也知道天凉了,就快要入冬了,担心着凉。”
傅衍恒打了个寒战,阮音看见了,心疼了。微微起身握着他的手将人拉进被窝,埋怨道:“快点进来,我衣服穿好了,再给你拿件大氅。”
傅衍恒钻进被褥里,亲了亲他的嘴巴,坏笑道:“看来还是站的起来的,不是吗?”
阮音淡定地推开他,起身将外衫穿上。走到放行李的柜子里,将傅衍恒的黑色大氅拿了过来,而傅衍恒耶动作迅速地将衣物都穿戴好了,坐在床边微笑着等着阮音送衣服过来。
见他这架势,阮音无奈地看着他。傅衍恒也眼神亮晶晶地望着阮音,一副残障患者的模样。
拉着傅衍恒起来,阮音替他穿好外衫,这期间,傅衍恒也没停,一会摸摸阮音的头发,一会碰碰他的腰。等到阮音不耐烦地拍掉傅衍恒的手时,这才收敛点。
刚想将大氅给傅衍恒披上的时候,衣服被他拿走了。
傅衍恒甩开衣服,将衣服披在阮音身上,完了凑他跟前,说道:“我喜欢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说完就在他耳边偷了口香。
得意洋洋的哼着曲子,完全不顾阮音啼笑皆非的模样。阮音无奈地摇摇头,顺手就将自己的白色绒毛披风给他披上,二人这才走出客栈。
今天如果去不了香山,按照这几天的习惯,傅衍恒总会带着阮音一起去找陆九林。只是没想到,才刚出屋门,就见到了陆九林。
傅衍恒愣了愣,唇角扬起,揶揄他:“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不去跪舔你的冯大小姐了??”
陆九林白了他一眼,望了望阮音。阮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对着傅衍恒说道:“我去找宁初。”
傅衍恒摸摸他的脸,柔声道:“一会我去找你。”
等到阮音离开,傅衍恒带着陆九林进了另外一件客房。他们二人刚坐了下来,傅衍恒就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陆九林神秘兮兮地说道:“好玩的消息。”
傅衍恒洗耳恭听。
“卓家的那个姑娘不是要成为太子侧妃吗?皇后让她去和太子妃增进感情,你猜怎么着?”
傅衍恒皱了皱眉头。徐阁老的孙女,也就是九日的太子妃,性情温顺,不是个攻于心计的女子。若是对上了卓氏那边的人,肯定会吃亏的。
陆九林说道:“听那边来的人说,卓氏那姑娘进了东宫之后,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说的话句句带针,伶牙俐齿的狠。”
傅衍恒道:“毕竟是皇后选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陆九林笑道:“话虽然如此,但你也知道太子妃的性格,柔柔弱弱,平时就不太爱说话。但这次倒将架子端的十足,不论那卓氏说什么,都以不动应万变,太子妃的贵气彰显十足。那卓氏说话难听,但太子妃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送了她一对镯子。要知道那镯子可是皇上赏的。”
“那镯子估计是没送成吧。”
陆九林对着傅衍恒竖起了大拇指:“那卓氏收下了镯子,然后居然一不小心摔在地上了。然后就红了眼睛,说太子妃若是不愿意送,也用不着这样羞辱她。”
傅衍恒疑惑道:“那镯子到底是谁摔碎的?”
“你猜?”陆九林挑眉。
傅衍恒白了他一眼,说道:“卓氏?”
陆九林摇摇头。
傅衍恒没想到居然是太子妃。这不是明摆着要向卓氏宣战吗?而且还是在知道她是奉皇后之命的前提下。这太子妃何时变得如此果敢?
“后来这件事情惊动的帝后,卓氏一去就哭诉,说太子妃刁难她。而且她身边的奴人仆众也都一口咬定是太子妃故意刁难。更离谱的是,就连太子妃身边的奴才都说是太子妃摔碎了。等到皇上询问太子妃的时候,太子妃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跪下来?认错?”
“是认错,但你猜,太子妃怎么说?”
傅衍恒白了他一眼,让他别卖关子了。
“太子妃低着头,不卑不亢地说她和太子感情深厚,但成亲多年一直无所出,深感自己失职。因此,对于这次要纳侧妃之事,她没有半点不满。对于这位即将要和自己共侍一夫的妹妹也是心有好感,因此才会将皇帝在大婚?5 鄙透挠耧硭透渴弦韵允境弦狻K档勒舛燥碜樱渝退底约壕醯煤芾⒕危薷佣嗄暌裁挥腥盟龀筛盖住?吹阶渴夏昵崦裁溃院蠖ㄈ荒芪始曳毖芟慊穑右不嵯硎芴炻字郑皇毕氲亩嗔耍妥吡松瘛2⒎枪室馕绻噬虾突屎蟪头K坏挚梗圆灰骋伤哉獯文刹噱幌氤晌鹑丝谥械亩矢荆膊幌胩游舜耸禄骋伤钠沸浴!?br /> 傅衍恒听了不禁咋舌。这太子妃何时变得如此能言会道了?镯子是她摔碎的,询问起来,还找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后还牵扯到她和太子的感情上。太子妃说了是自己的失误,而且言辞恳切地说了对那侧妃一事是赞同的,如此一来,皇上皇后就算想追究也无从下手,最多罚她失仪之罪。毕竟,太子和太子妃,那可是将来的帝后,如果强行说太子妃不贤,那对太子也是有影响的。
这件事情到了最后只有不了了之。不过,这太子妃倒是在进门前给了那位侧妃一个下马威!想到此处,傅衍恒说道:“那这么大的动静,九日怕是脱不了关系。”
“可不是,吵到最后,太子姗姗来迟。虽然一进来就训斥了太子妃的失仪,但后头还是一直在为太子妃说话。并且太子还以夫妻二人的名义给卓氏配了个礼。这么大的礼,卓氏也敢收,当场就跪下了。”
傅衍恒笑着摇头:“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何时这么好了?”
陆九林耸耸肩,他也不知道。要知道,那位主子心里是有人的。太子妃说多了就是个摆饰……但,想到太子心里那个人,陆九林心里一阵叹息。他可是相当不看好那二人的。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那二人的事情。陆九林继续说道:“你可不知道,这件事情把皇后给恶心的,头疼了三天。原以为太子妃自己露出了错处让她给抓住了,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而且太子当日护着太子妃的举动,无疑是打皇后的脸面,告诉全京城的人,他和太子妃感情深厚,旁人是无从插足的。”
傅衍恒轻笑道:“看来,那卓氏会安分几天了。”
陆九林深以为意。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陆久林又和傅衍恒商量了一些事,这才离开去。傅衍恒整理了衣衫去找阮音,路上遇到脑袋耷拉着的商鸣,好奇之下询问怎么了。
商鸣拿出书信给傅衍恒,傅衍恒轻轻扫了一眼,就知道了。
信来自咸平。
看来是想家人了。
傅衍恒也摸了摸他的头,也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有了一个主意。
等到他找到阮音的时候,阮音端坐于长琴前,垂首抚琴。傅衍恒扫了一眼,没看见宁初的身影。
心有灵犀般,傅衍恒才刚进来,阮音就停了下来。含笑的眼睛望着他,问道:“事情谈完了?”
傅衍恒点点头,坐在他身边,随手撩了一下琴弦。问道:“宁初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阮音听他提起宁初,也有些疑惑:“我弹了一会琴,他就说他要出去。神神秘秘的,问他,他也不说。”
傅衍恒笑:“看来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连你都瞒着。”
阮音瞪他,担忧道:“初儿一向主意大,我还真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惹出什么事端,就算他懂事,可他的脸……哎……”
傅衍恒搂着他,宽慰道:“他那么聪明,还有我护着,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说到这,傅衍恒不慢地捏了捏阮音的鼻子,抱怨道:“与其关心外人,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阮音无奈道:“初儿不是外人。”
傅衍恒哼了一声,道:“跟我一比,他就是外人。我才是你的内人,懂吗?”不过刚说完,傅衍恒就觉得内人这个词怪怪的。
阮音听了,笑了。或许是气氛好,也或许是傅衍恒的痴情终于有了回报,阮音大着胆子,欺身傅衍恒,勾起他的下巴,笑道:“原来你是我的内人,口说无凭,今晚要不要好好履行一下身为内人的职责。”
阮音带笑的眼睛熠熠生辉,傅衍恒危险地眯起双眼,盯着他的双眸。阮音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真不怕还是反应迟钝。
傅衍恒嗷呜一声,将人扑倒在地。心里道:果然,反攻这种事情,是每个小受心里的小九九啊。
阮音也不怕他,望着悬宕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轻轻地吻住傅衍恒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