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爱情完本[耽美]—— by:虞青卿

作者:虞青卿  录入:02-13

成为模特儿最直观的条件就是脸型和身材,然而最不缺的东西也是这两项,再来就是个人辨识度跟时尚魅力,但很多时候,这些都比不上知名度。
大部分厂商找代言,相较选择一位优秀专业的模特儿,他们宁可选择广受大众青睐的演员或歌手这些所谓家喻户晓的明星,只能说国内的时尚产业还没有蓬勃发展到能培育出专业的超模。
一般人会关注严莉亚和宽玖对古装界的银幕情侣在去年底终成眷属,却没有人会注意到当时还是两三线专职模特儿的他,在接触电影和电视圈打响知名度之前,曾经到试镜上新加坡的时装周为Dior走过秀。
简单来讲,要单靠模特儿成为一线的明星,在国内的演艺圈几乎不可能。
经历过一次惨痛的失败经验,姜城霜认清了现今模特界的生态,他深刻觉悟到如果要靠模特儿的身分闯出一片天下,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他卷土重来,换了一个名字重新出道。
自此後他不再设限自己的工作领域,他要做更多的功课,下更多的功夫,才拿驾驭跨领域的表演和工作,毕竟平面拍摄或伸展台走秀,跟在电视机上跑跑跳跳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条背离初衷的不归路却意外让他功成名就,也正因为他拥抱了名与利的巅峰,所以现在才是他回归梦想最恰当的时机,他要登上国际舞台,走上时装周的伸展台。
简单来说,Banji Rizzo这御用模特儿的位置他要定了,但谁说他一定要依靠薄玉罗。
在时尚圈薄玉罗或许独揽大权,但在这肮脏混乱的演艺圈,神通广大的又岂止他一个,碰巧他就熟识几个爱滥用老爸权势的纨絝二代。
在经过海晴娱乐总公司的正门口时,姜城霜一飙油门,呼萧而过,同时耳机接通了习家三少爷的电话。
「喂,城,过来不。」习祖彤浪荡的声音沙哑的像只泡在酒池里的鸭子:「我家正在、嗝……」他不正经的笑了两声,嘶哑道:「party。」
「……地址报给我。」姜城霜在心底叹了口气,心想这笨鸭子迟早得挂在他的滥交派对里:「我有事要拜托你。」
姜城霜离开习祖彤家时,身上一直残留着方才派对上的「臭」味,尽是一推庸脂俗粉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是加了迷幻剂还是催情的成分在里头,他回家泡了两遍澡还是洗不掉,难怪学长会不喜欢这个味道。
也真够敏感的,薄玉罗家里用的香水才叫真正的阴魂不散,那味道大概介於莱姆酒和浓缩蜂蜜之间,沾黏上身就挥之不去,他之前从薄玉罗家回来的时候,陆于霏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抱着陆于霏不算太温暖的身躯,很快就被传染了睡意。
作者有话说:
☆、三十一
虽然陆于霏极度不想面对,但姜城霜以实际的行动正式入侵他的公寓,更夸张的是,以米虫的形式住进来。
他两手空空,没有工作,成天赖在家里网购一推有的没的名牌,什麽高级进口和牛,冰岛圆鳕,樱桃蓝莓,和一堆他没听过的水果,跟乱七八糟贵的洋酒,简直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背後逼他买东西似的,吓得他不把家里塞爆绝不罢休。
陆于霏甚至开始担心他是不是办了什麽没有上限的信用卡,之前姜城霜有给他看过一张黑金卡,还得意洋洋得塞给他一张副卡,说是没有额度,但姜城霜肯定忘记自己现在没有收入,却还照着以前大明星的模式花,去年他在巴黎念书也没接什麽工作……算了,管他去死。
陆于霏从不干涉姜城霜的生活方式和他的私人交友,但看着他每天穿着旧运动服,带着据说很时尚的蛤蟆眼镜,抱着一台小苹果,欢脱得躺在沙发上撒泼卖萌,实在是不提也罢,在他眼中不就是一条发霉的大型热狗还能是什麽,连挤番茄酱在他身上都吃不下口……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上次看到姜城霜在微薄上发了一张躺在沙发上发霉的照片,还挤眉弄眼得比了一个二,下面的留言居然短短几分钟就被赞数冲爆,还有什麽萌神、好壮、好像海豹、哪有这麽帅又这麽壮的海豹等等莫名其妙的留言,让陆于霏再次深刻得体会到整个中华文化都彻底没救了。
他问了姜城霜几次,对方的回答都是还在放假,不急着赚钱。
他大明星是悠哉了,可陆于霏就不这麽想,他平常上班已经够忙了,晚上还得空出一格电池应付姜城霜过於充沛的精力。
同居就是有这个坏处,定期要做的本来就要做,不在预期内的还是要做,陆于霏对性事方面本来意志力就很薄弱,姜城霜又是一副理所当然要把一年份的空窗期补回来的态度,都已经二十八了还像高中小夥子一样,陆于霏真是又气又气还是气。
眼看姜城霜是越活越焕发,连皮肤都像小姑娘一样闪闪发光,而他则是每天拖着纵慾过度的身体去上班,不但要忍受史育朗过度关爱的眼神,还不能跟姜城霜抱怨,因为都是他自己默许姜城霜逞凶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陆于霏打开姜城霜的官方微薄,看到前天最近更新的一则动态,照片中的男人穿着格子围裙,随手提起一面平底锅,窗外的晨曦正好洒在他白皙的脸蛋上,围裙底下的衣领大开,露出锁骨和胸肌腺的阴影。
下方留了一条字:早安,宝贝们帮我想想,荷包蛋还是欧姆蛋?
陆于霏心想这种问题有什麽好挂上网的,下面留言几千条的鸡蛋之争赢了又能怎样,结果他那天吃到的还不是荷包蛋,真是无聊,结论是这种人到底有什麽好迷恋的!
「陆学长……也会刷微薄啊?」
陆于霏猛地抬起头,差点恼羞成怒得骂出关你屁事,才发现跟他讲话的是个女生,在事务所同样资历颇深的会计师,叫作何悦悦。
「别害羞啊,是个人都有刷微薄的反射动作。」何悦悦笑眯眯得摀着嘴:「不过你刚刚刷的是姜城的微薄吧,没想到你也会刷明星的微薄。」
不等陆于霏故作镇定,何悦悦已经做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眨眨眼道:「我也是姜城的真爱粉呢,那篇微薄一发我刚好要上公车,硬是回复了欧姆蛋,结果那天就迟到了。」
「……」
何悦悦以为他还在害羞,继续安慰他:「姜城的男粉跟女粉差不多一样多,可能是作模特儿的Gay都很多,姜城很受男人欢迎呢。而且之前多元成家大游行的那时候,很多明星都有发表支持,姜城也是其中之一,大家都外传他是不是Gay,毕竟出道这麽多年一则绯闻都没有都没有,这种事不科学。」何悦悦比了一个二:「因为很重要,要讲两遍。」
「不过也可能是我们太爱他,所以才幻想他爱的是男人也说不定。」何悦悦嘿嘿一笑,又惆怅得四十五度往上看,微忧郁道:「不过听说他已经有一个交往很久的圈外女友了,唉,果然偶像什麽的都是浮云,再喜欢他又有什麽用,最後跟他在一起的人一定也是女神级的正妹。」
何悦悦小粉丝开关不小心打开来太久,久到她自己都发现了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好闺密,而是据说能够一次生吞三只迅猛龙的陆学长,吓得她的假睫毛都差点掉下来:「呃、我好像得意忘形了……」
陆于霏略带忧郁的垂下眼睫毛,听不出喜怒:「你说他有交往的对象?」
「啊?」何妹子吞了口口水,惊魂未定得点点头:「大家都这麽说。」她壮起胆子指着还停在微薄版面的萤幕:「而且你看,做早餐肯定是要给某人吃的啊。」
陆于霏又看了眼相片,姜城霜明明只调整了光线,却好像经过美化後的照片,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
「对吧对吧。」何悦悦彷佛一下子找到了分享秘密的联盟,忍不住鬼鬼祟祟得通风报信:「而且听说啊,他的秘密爱人是他……」
「悦姊。」陆于霏的办公室门口突然又炸出一道声音,这回换成一个男人,是何悦悦隔壁桌的叫作……陆于霏真的不记得了。
青年摸到何悦悦的身边,傻傻地盯着她,何悦悦巴眨了半天,突然想到他来找陆于霏的目的:「喔喔对了,学长,我们待会要去酒吧,你要不要一起来,是老板招待的高级酒吧,不用钱喔,咱们底下那层都轰作一团了。」
「不去。」陆于霏一秒回绝,又怕吓坏一旁的後辈,於是圆融得多补充一句:「你们好好玩。」
何悦悦还没反应过来,陆于霏又低声在她耳边道:「我是荷包蛋派。」
果然傍晚下班後,大夥儿一哄而散,连最刚正不阿的副老板黎渊都没有加班,黎渊学长是史学长一同合夥经营这座事务所的对象之一,他是财经系专业,擅长理财跟企业规划,每天都得关心国内外的经济趋势,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很难得会跟史育朗那个不务正业的老板一起去玩乐。
越接近冬天,天色黑得越早,陆于霏不喜欢在天色很暗的时候开车,他把资料收拾整齐後,就起身检查水电空调的开关,奇怪的是,史育朗办公室的灯居然是亮的。
史育朗可不是会忘记关灯的人,就算忘了助理也会补上,他甚至不确定史育朗今天有没有来过事务所,电灯还亮着的原因只有一个,里面有人。
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所有员工又被支开到酒吧狂欢,陆于霏要是还没有警觉就该重活一遍了。
他考虑了是要直接走人,然後在大门口被拦截抓回去,或者直接走进史学长的办公室,究竟哪个选项比较不白痴,最後选择了後者。
史育朗的办公室宽敞的好比一间高级公寓,他们事务所站了两层,一般员工都是待在楼下,这一层楼只有他、黎渊学长和几个律师或专员一同共用,就是所谓主管楼,照理说平时不会有太多人进出,陆于霏却从头到尾都没发现有人偷偷摸摸得走进史育朗的办公室。
暗影微灯下,办公桌前的老板椅显得更加孤独,最可恨的是,当陆于霏把所有的焦点都理所当然得聚集在座椅上的时候,不速之客居然从他的背後出现。
那低沉的男声,夹带着戏谑,和些许成熟的香菸味。
「怎麽没跟阿朗一起去店里玩玩?」
作者有话说:
☆、三十二
陆于霏吓得三魂丢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又被男人压迫感十足的重低音给震丢了,他捏着手心的冷汗,强自镇定得转过身,声音仍有颤意:「都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把戏,耍我很好玩吗?」
男人无声得勾起唇角,从黑暗中跨出修长的身影,他手里握着一支其貌不扬的酒瓶,打开後的香气却沁甜得令人不寒而栗,另一手则用食指夹住两只玻璃杯,其中的意涵不言而喻。
「你不来找我,只好我来找你了。」男人的音色稳重而严谨,不仔细分辨的话是一种超龄的成熟,就如同他的外貌,粗犷的男人味被他内敛优雅的皮囊包覆住。
陆于霏面色微微泛白,嘴唇就骗不了人了,已经紧张得几乎被自己咬成紫青色,他垂下两把小扇般的睫毛,试图保持声音的平稳:「上次,已经见过面了。」
男人缓步徐徐得踏上虎皮制成的毛毯,手工订制的小牛皮鞋踩在柔软的绒毛上,悄然无声,就好比进入潜行模式的公狮,安静得,高傲得,优雅得,睥睨他的猎物缓缓献出臣服。
「你是说跟丽娜一起吃饭?那也是我邀请你来。」男人斜倚着办公桌,单手扭开酒瓶的栓塞,房间顿时像是打翻了一整瓶蜂蜜罐子:「我不亲自请你,你就不来。」
「我们、……」陆于霏反覆运了两次深呼吸,胸腔像是淹满了呛辣的烈酒:「没有必要见面。」
男人一个不小心,从酒瓶中晃出了淡蜜色的琼液,他闲适自如得抽出口袋的丝巾,把9 手指上的酒精抹乾净,洒在衣服上的酒液却已经渗透进布料纤维。
他低声令道:「帮我把外套脱下来。」
陆于霏僵着身体走上前,踩在老虎皮的王字上,帮比他高快一个头的男人脱下西装外套,露出底下雅痞的绅士打扮,和强健又沉重的体魄。
「背心。」男人优雅道。
陆于霏重蹈覆辙把手伸向男人的胸廓。
「领带。」
陆于霏从背後飞快得抽掉男人的领带。
「表。」
陆于霏含着愠气,把那只华贵如一台宾士的百达翡丽给摘下来。
「放进口袋里。」男人制止了他把表扔上桌的举动。
「坐下来,宝贝。」
陆于霏面无表情得坐上老板椅。
男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眼角的笑纹漾出淡到几乎察觉不出的宠溺。
他斟满两杯透明剔透的酒浆,即使浓郁的甜蜜蒙蔽了所有人的嗅觉,依旧不能改变它是一杯纯度17%的事实,只要一杯就足以让陆于霏掉进糖浆般的泥淖中醉死。
男人留给了自己一杯,啜了一口就把玩在手中,另一杯却不让陆于霏亲自动手。
「!」当呛甜的冷液泼洒在陆于霏的脸上时,他冷漠的面具才瞬间被怒火融化,火上烧酒和火上加油是同个道理,那张细鼻细眉的脸蛋一瞬间烧出明媚的颜色,狭长的凤眼都燃烧着怒焰。
「你!」陆于霏怒气冲冲得推开男人的手,睫毛闪烁着颤抖的酒珠:「是不是疯了?」
「怎麽?怕留下气味?」男人眯着眼睛调笑,却半点笑意也无:「回去不好交代?」
陆于霏闭嘴不语,默默得把沾湿的毛衣脱下来,狼狈得擦抹着湿濡的脸颊,好像哭过一样,男人已经伸出手抹平他灼烫的凤眼,然後单膝跪到他的双腿间,温柔得把他的鞋袜退下来。
没一会功夫,陆于霏就赤裸了双足,他冷眼看着男人握着他的脚踝,捧到他单膝跪下的大腿上放好,然後一节一折得卷起他的西装裤,露出长期晒不到太阳的肌肤。
「又瘦了。」男人用粗糙的指腹摩娑着他的脚踝,和紧致的小腿线,他的骨架偏小,手腕和脚踝的比例尤其明显,天生比一般男人缩水了一圈,但一点都不影响他出拳的分量。
但在得过自由搏击冠军的男人面前,他这点逞凶斗狠的战斗力只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功夫罢了,少不了还增添情趣。
「我瘦不瘦关你屁事。」陆于霏一出口就後悔了,他在男人面前早已养成了固定模式,情不自禁就恢复到以前的语气。
男人像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亲昵得拍了拍他的大腿,柔软道:「我是在称赞你,这样也要生气。」
「这样你也高兴,真是变态。」
「我当作你在称赞我。」男人亲吻着他的脚踝,炽热的唇瓣沿着陆于霏的小腿肌铅直而上,像是星火在烧,刺痛又麻痹,在他的西装裤上留下暗沉的酒香,好比酒的污渍,怎麽清洗都不会消褪。
男人只用单手就几乎握满了陆于霏的大腿,他抿出一个愉悦的弧度,像是赢了一个十拿九稳的赌注:「这麽乖,我的话都有听进去。」
陆于霏只是绷着表情看他,实际上打从男人一触碰到他,他的双腿就软了。
男人很满意他的乖巧,忘寸进尺得抚摸他:「你的小狼狗都没有觉得奇怪,这样的身材,当女人都没问题。」
「……」
男人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得品监着陆于霏纤瘦的腿线,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这具身体的每一寸比例。
「够了没?」陆于霏趁着男人埋首於自己的双腿间,猝不即防得朝他的肩窝一脚踹出去。
这一脚的力道可不小,胜在出奇不易,男人踉跄了一步,却失毫未损他的优雅,顺势往後坐上绒毯,玻璃杯中的酒水洒了一地,老虎的绒毛上瞬间陷落一块暗沉的深渍,弥漫开来。
男人不以为杵,像是非常习惯陆于霏的粗暴:「真是性急,满地都是酒,明天阿朗肯定会来找我算帐。」
陆于霏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恶狠狠得把地板上的玻璃杯给踢到房间的角落,脆裂声瞬间刺破了满屋子黏腻又恶心的酒香。
「你到底要干什麽?」陆于霏低声咆哮:「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你听不听得懂!」
「怎麽会没关系?」男人冷酷得勾起一丝微笑:「连女儿都帮我生了,你难道还不负责吗?」
「放屁!」陆于霏瞠红了双眼,这男人要怎麽凌辱他他都不介意,就是不准在他面前提到女儿这个词:「不要每次都拿丽娜威胁我!你没有资格!你关心过她吗?你根本连她是死是活都不在乎!你这个人渣都不如的人,你没资格把她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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