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不重来 完结+番外完本[父子年上]—— by:天痕壹月

作者:天痕壹月  录入:02-23

江楚生笑道:“我还以为江教主是个看淡名利的人呢,想不到,也会恋栈权位……”
江顾白淡淡道:“若在正确的人手里,恋栈权位,就算恋栈,又如何?它本身不算贬义词。”
江楚生目光动了动,若有所思道:“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温文尔雅,还是会字字珠玑,牙尖嘴利……”
江顾白猛然发觉自己和他说得多了,皱了皱眉,道:“你都到了如此地步,何苦还要算计我……”
江楚生自嘲一笑,“我既已到如此地步,你为何认为,我还在算计?”
江顾白闻言却是一怔,他自然忍不住将江楚生往坏里想,江楚生此人若不坏,这天下就没有坏人了,他十来岁便有那等心机,如何叫他相信他现在已经屈服于命运了?
至少,这个情况,只可能发生在他被关好几年后。
江楚生目光动了动,从他面上扫过,“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本来就是个恶人,就算别人相信我,你也不会相信的……你了解我,不是吗?”
江顾白抿了抿唇,道:“也许,你也有好的一面。”
江楚生掀了掀眼皮。
江顾白本想说他武功高绝,文采风流,然而想想,这两样均是不提,只道:“不过我现下还没有发现……”
江楚生几乎被他气笑了,“所以,我其实便是一无是处了?江教主这夸人,夸得实在叫人愤愤。”
江顾白坐到了他身边——椅子上摆满了东西,只有床上可以坐,江楚生的手指动了动,却没有做什么。
“人都有长处,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字还是很好的,抄抄佛经,让我收集收集,这比外头买来的,总要有诚意得多。”
“若要诚意,江教主为何不自己抄?”
江顾白摇摇头,道:“我没时间。”
他刚接手中元教不久,熟悉教内事务已是勉强,其他的,的确没有多少时间做,而他每每抄佛经时,却要沐浴更衣,平心静气地一口气抄完。
江楚生听闻过几分他的龟毛,闻言却道:“拿别人的佛经——尤其是我抄的佛经去献给佛祖,你不怕佛祖怪罪么?”
江顾白歪了歪头,“你也知道佛祖会生你气么?”
江楚生闻言不答,笑了一笑,微微眯了眯眼睛。
江楚生长得很好,俊美,偏邪,尤其是眼睛,眼睫毛很长,当他眯起眼睛时,那长长的睫毛下目光流转,很有几分罂粟似的诱惑。
江顾白看他眼睛中好像有光流过,略起好奇,盯得就久了那么几分。
江楚生眼中流过的光好似更多,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江顾白。
江顾白回过神来,皱了皱眉,道:“你看我干什么?”
“到底是我在看你,还是你在看我?”
江顾白淡淡道:“你在看我。”
江楚生笑了笑,道:“你不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看你?”
江顾白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又未说。
江楚生整个人的气息都好似变了,变得有些邪气,变得有些……招人。
江顾白站起身,道:“你手脚不便,便先上床休息吧,我还有教中事务要处理……”
“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看我呢?”
“很快。”
“这么说,今天你还是要再看我一次的……”
“……不。”
江楚生忽然皱眉。
“你先把佛经抄了,你若是不抄佛经,我就不来看你。”
江楚生目光动了动,微微眯眼。
江顾白自然知道这是他不悦的表现,然而江楚生方才好像……好像刻意勾引他一样,这让他不得不重视——若江楚生以为他真是断袖,借此勾引他,想对他吹枕头风,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江顾白觉得有些好笑,而想想江楚生若和自己同睡一张床,鸡皮疙瘩又微微冒出,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当然知道,以江楚生的骄傲,若非“知道”他是下面那个,他也不会起心思来勾引他,但是,别说他是下面那个,就算他是上面那个,和江楚生……想想都叫人冒冷汗。
他虽然不把江楚生当爹,但有时候……
还真的拿他当长辈看待。

第四章

“教主,信阳坛主问,去年给老教主的信阳瑰红是否还要带来?”周管事垂首在下侧,低着头十分恭敬。
江顾白理了理桌上的账册,沉吟半晌,想起当初江楚生馋酒的模样,道:“他一向喜欢这个,便让他继续带吧。”
“是。”
“那衡阳坛主问,南岳云雾茶是否也要带些?”
“带,我记得他很爱喝。”
“贵阳坛主问,那黔红是否也要带?”
“带。”
“洛阳坛主问,那杜康酒……”
江顾白抬眼,目光微显锐利。
周管事忍不住噤声,一瞬间竟觉得他有江楚生之风。
“暂且都先不要回复。”
“教主……”
江顾白淡淡一笑,“倒是奇了怪了,怎么往日里他们送那么多东西回来,今回却只问酒茶?”顿了顿,又道:“还都是‘阳’字辈的?”
周管事愣了愣,道:“教主,这其中可是有诈?”
“还有谁要问我什么礼物要不要带的?”江顾白神色平静。
周管事犹豫了一下,道:“汾阳坛主,问……要不要带一些高粱酒,说是……说是几个月前老教主询问过的……”
连高粱酒都冒出来了,江顾白目光微动,道:“你先不要回复,我去好好问问老教主。”
周管事一愣,似乎没想到江顾白没杀了江楚生,垂下眼,道:“是。”
以江顾白的能力,应该也不会让江楚生逃脱。
“你看着我很久了,怎么了,江教主有事吗? 俊苯肟吭诖餐罚缺话笞牛忠脖话撞嫉踝牛缤啡跃捎辛礁矗税浊资职阉谌肭侥谔椋菔顾涔θ栽冢油岩驳梅岩环Ψ颍慰稣獍凳沂翘橹停谕馄闵献┩贰?br /> “我记得你很喜欢信阳瑰红。”江顾白忽地开口。
“是啊。”
“也喜欢黔红?”
“嗯……”
“南岳云雾茶?”
“还好……”
“汾阳高粱酒?”
江楚生目光闪了闪,道:“怎么了江教主,你何时对我喜欢什么这么感兴趣?”
“没什么,各地坛主忽然都想着问问今年还要不要送些吃食给你,我瞧着奇怪,所以来问问你。”
江楚生道:“你会完全转述我告诉他们的话么?”
“自然不会。”
各地坛主这般诡异的作为,只怕已怀疑江楚生遭到毒手,江元白和陆玉弘之事虽然隐秘,武当也不会大肆宣扬,但是,世上无不透风之墙,中元教在武当中也有几个耳目,知道些事情不足为奇。万一江楚生留下什么暗号叫他们知道,只怕祸患无穷。
“既然不会转述,那,你为什么又要问我?”
“因为我如果瞒不过去,也许,就要委屈你了。”
江楚生听他语气平淡,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江顾白是在威胁他,他当然是在威胁他,不过,他语气平淡得让他以为他只是在告知他。
“江教主想要怎么委屈我?”
江顾白盯着他,半晌也不说话,江楚生几乎什么都不怕,连死也不怕,他小小年纪时便能有那样心性,现下自然不会倒退。有很多人想找江楚生的弱点,然而他们都找不到。他唯一栽了的一次,就是在江元白身上,他虽然手段狠辣,对自己孩儿却也不会虎毒食子,因而,没提防江元白对他下手也是正常……
可是,除了江元白,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委屈”他?
他讨厌什么?
讨厌……龙阳断袖?
江元白不是正因为龙阳断袖而让他失去神智么?
江顾白的目光忽然也有点诡异,暗自思忖着用那法子威胁江楚生有没有用。
“……你虽然养育过我,但那日子并不多……”江顾白沉吟着开口。
江楚生以为他想要找借口自我说服,而后为难他,微微冷笑,并不开口。
“我几乎从未叫你一声爹,而现在,你我之间也算撕破脸皮,我以后,该如何称呼你呢?”
“江教主想要怎么称呼?”
江顾白淡淡道:“我听你的。”
“江……哥哥?”
江顾白面色一下子就变了。从爹到哥哥,这其中的距离可不小。江楚生分明是在逗他!
江楚生哈哈一笑,道:“我不过是开玩笑,江教主何必认真?”
江顾白暗道江楚生仍旧在“勾引”他,虽然若有若无,但的确是勾引,他瞧来也并不很讨厌龙阳断袖……是了是了,他风月遍尝,只怕男人也是上过的,为上位者自然不会觉得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喜欢你?”江顾白忽地道。
江楚生敛了笑,眯眼,“怎么,江教主要自荐枕席了?”
他这话似真似假,好似试探。
“我之前说的,我是断袖,的确是真的……”江顾白面色有些诡异。
江楚生目中闪过些锐利。
“至于这在下么……其实我是为了搪塞他们……”江顾白淡淡道,“你该知道,断袖龙阳,虽然有些人偏好在下,但是,在上也不是不行……”
江楚生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却没说。
“而且,压比自己大的人,比自己更厉害的人,总会有一点征服感……”
江楚生垂下眼,微微一笑,“江教主想要怎么样?”
“你不是想要勾引我么?”
江楚生哼了一声。
“你现在手脚不便,若是……其实我也不是不可以……”
江楚生抬头,双目如箭,几乎要刺伤江顾白。
江顾白低声道:“若那各地坛主知道你成了我禁脔,是否还会认你为教主?”
当初,江顾白说自己是断袖,又说自己是被压的那一个,自然是为了避免卷入那几个法王的争权夺利之中,光明正大地拒绝他们做媒“好意”,他不想让江楚生忌惮,于是便干脆自毁名声。这种自毁名声,纵使他往后翻案,那也叫人诟病,因此,江楚生是不会以为他那么说是为了避祸的。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会有点傲骨。
中元教上下,对好男色者不诟病,对于为下者却是诟病,江顾白身为教主之子尚且被诟病,江楚生心高气傲,如何能忍自己一世英雄,最后却成养子男宠,还传遍教中?
“你想要怎么样?”江楚生敛了笑,冷冷道。
“告诉我若是平日的你你会怎么回答,不要耍计谋,否则……反正他们也是知道我是断袖的,我不杀了你把你养在这里,就算我不说,他们也会怀疑。而你四肢尽断,还未痊愈,哪里能够在上?”
江楚生眯眼道:“你想要试试么?”
江顾白淡淡道:“不想!”
江楚生冷冷道:“那你就直接回绝了他们。”
“直接回绝?”
江楚生道:“就说,除了高粱酒,其他一并不要。”
江楚生并不是很喜欢喝高粱酒,他连普通米酒都会喝,但是就是不喝高粱酒,江顾白暗自思忖,想着这回答该是对的。
“若是这回答有什么问题——”
江楚生微微一笑,“那江某便扫榻恭候,等着江教主的临幸。”
江顾白闻言竟是一愣,目光有些无措地移开。
他虽然聪敏稳重,年岁却不算大,有些事,还比不上江楚生那般厚脸皮。
“希望你没有撒谎!”
起身离开,江顾白的背影竟似有些落荒而逃。
就这样的脸皮,竟还敢威胁他他要上他?
江楚生留在床榻上哈哈大笑,笑着看他走掉,待机关门掩,人去无痕,江楚生低声暗道:“终究还是年轻……”低笑一声,看了眼自己被吊着的双手。
江顾白不但年轻,而且心软,给他治伤也就罢了,还给他延医问药,他分明知道,江元白下手很干净,折处无碎骨,原本断骨该两个月才好,吃了药,便只需一个多月,若再加上他以内功催复经络,只怕时间更短……
到底是个毛头小子,江楚生眯眼。
信阳贵阳衡阳汾阳……
阳……
恙也……
江顾白收下一坛,自然说明他有恙,否则又如何会收下?而只收下汾阳,便说明他还在,然而不方便,叫他们按兵不动。
江顾白因怕这几人的说法中含了别意,所以全部拿来问他,这样很聪明,也很谨慎,因为有的时候遗漏也是一种错误。但如果是他……他却会不着痕迹地打探他是否喜欢那些东西,又是否说过以后还要带来,再不济,也不会一下全拿来问询……
江楚生不知道江顾白暗换了询问的顺序,只以为江顾白并没有想到这话中的别意,其实,江顾白不是没有想到,但是他以为那玄机不在“阳”上,却在别处,或者是什么暗号之类,一番阴差阳错,却叫江楚生避过了他的忌惮,得逞了消息。
这却实在也是无法可避。
傍晚,江顾白又来了,他照例拿了一碗药,还带着饭菜。自将江楚生养在暗室,这些日子他都是如此。每两天,他还会为江楚生擦一遍身体,免得他窝在被子里发霉长蘑菇。别的三急江楚生不愿让他帮忙,都是自己解决。江顾白暗地里揣测他如虫子一般挪下床,然后将夜壶面盆挪出,断骨毕竟不是完全无法移动,江楚生简单动动还是可以的,心中想象了一番,不知是好笑还是可叹,虽然好奇他怎么做,却也没真的偷看。
给江楚生喂了药,江楚生躺着,又等他喂饭,江顾白给他喂了些,又给他喝了些汤水。
江楚生笑道:“如何?”
江顾白微微皱眉,知道他是问他早上回话之事,看了他一眼,道:“暂时不知道。不过,他们也的确没有动静……”
江楚生又笑了。
江顾白道:“你现下都已这样了,你……你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主意?”
江楚生挑眉道:“江教主,若你在我这个年纪被打折了腿还断了经脉,空有武功却使不出,两个儿子一个害我至此一个不愿放我,甚至还夺了我的权位,只怕,你也不会甘心。”
“种因得果,谁叫你想去杀元白的心上人了?”
江楚生目露嘲讽,“为了一个心上人,便害自己父亲么?”
江顾白看他一眼,似是诧异他竟真有亲情这东西,摇头道:“你又没有养他多久,他和自己师父师兄弟们相处,可能比你还长,当年你就没和他有多亲近。把他送走,还让他成为一个孤儿,等他长大些晓事了又接回来,怨不得他和你不亲。”虽然,就算不亲,那也不该对自己父亲下这样的手……
“所以,他的心上人便是比自己父亲重了。”江楚生冷冷道,眯眼又看江顾白,“你是不是,也是如此?”
江顾白平静地道:“我?”
江楚生道:“我看你似乎很理解那小畜生的样子……”
“人有亲疏远近,若你要杀我心上人,也许……”江顾白没有说下去,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下那个手,但不可否认,人是有亲疏远近的,若他要伤了他亲近之人,他只怕也不会心软。
江楚生目光略微古怪,然而却有更多神采,“看来,江教主也是个一喜欢就将人看得最重的性子。”
江顾白看他一眼,将汤碗放回了桌上,不语,自己摆了自己那份饭菜,自顾自地吃饭。
“江教主。”
江楚生出声唤他。
江顾白不理。
“江教主?”江楚生又提高了些声音。
江顾白把口中的饭粒嚼碎了咽下,方才开口,“怎么了?”
“你以后是不是就要叫我江哥哥了?”
江顾白面色一变,扭头看他面上有调笑之色,很是挑逗,皱眉道:“你很希望我将你当娈宠么?”
“这么久不和人亲近,我也着实难耐……”
江顾白歪了歪头,“你屁股痒?”
“……”
“……你先前若没在下位过,应该不会屁股痒?”江顾白自顾自地道,又回过头去吃饭,淡淡道:“真没见过久旷欢好之人首先痒的是屁股的。”
江楚生眯了眯眼睛,明知道他是故意堵他想叫他闭嘴,然而还是不依不饶道:“江教主想必通晓此道?”
“你明知我还没寻到心上人。”
“怎么?要和喜欢的人才能做么?”江楚生道,“你倒是古板。”
江顾白淡淡道:“没法子,平日里我屁股又不会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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