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被人捉住了嘴巴的小狗,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桎梏,呜呜的发出含糊的声音:“我肯定会有死掉的那一天!真的,我活不长了……”
轩辕殊珺的声音冷静,慢条斯理的剖析着,“你的内力深厚,身体健康,还有寒气护体。根本就是就孱弱短命的人。你以为,你流着眼泪说些动听的话,朕就会相信你那些奇奇怪怪的说辞?”
安可儿拧眉,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但是她怎么觉得,她和陛下两人的智商从未下线过,这不科学啊……
本来准备好的煽情戏码,都被这个男人冷酷无情的给拆穿了,她不爽,不服,张口就咬住他的手指。
男人的身体蓦地一僵。他黑眸沉了沉,危危眯起了一度:“你明知道朕现在没有心情碰你,你这是在勾引朕,考验朕的自制力?”
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里生出了轻媚的笑意,轻灵的流转着柔媚……继续咬手指!
他的呼吸逐渐不稳,眸色也愈发的晦暗,声音嘶哑:“小妖精,这是你自找的……”
长臂一揽,轩辕殊珺豪不客气的就把又揽进了怀里,碾碎骨肉的力道。
安可儿被压得狠了,疼得眉头一拧,报复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熟悉的血液的气息,溢出了齿间。
安可儿舔了下唇瓣,这个男人是极品,就连血的味道都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让她感到有些不受控制的兴奋,还有,口渴,想喝水。
他揉的紧,她贴得也紧。
纤美细嫩的手指,在他的强壮的胸肌上画着圈圈,就连声音都带着轻灵的妖媚:“陛下,你就答应我吧,就算你假意答应我也好,让走得心安理得可以吗?我会把我现在做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的。我们开诚布公,我不想再对你说谎了,陛下你太睿智了,我的心跳都快被玩没了。”
遒劲有力的虎口,再一次掐住了她的下巴,迫她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令人心悸不已。
“你不要说,朕不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并不重要。不管你想逃走的原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不变的——你是无论无核都逃不出朕的掌心。”
她咋舌,冷笑:“啧啧,陛下好狂妄啊!不过我就喜欢你这么狂妄的样子……”
说完她还的对着空气,挑衅似啵了一口,给了他一个暧昧的飞吻:“陛下你知道吗?你越是蛮不讲理,我要离开,才越是义无反顾!”
两人毫不退让的目光,相互对峙着,就像雷与火的交汇,滋滋的闪着电光。
轩辕殊珺冷笑了起来,唇角缓缓的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的弧度:“你要离开,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惜,你下不了这么狠心。”
安可儿眼前蓦地一亮:“什么办法?你是要跟我谈条件吗?如果是帮你干掉老妖后之类的条件,我绝对答应。”
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安可儿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她连鸡都没有杀过,怎么会去杀人呢?她当真是被他给逼得走投无路了。
轩辕殊珺揽着她,身体微微一怔。安可儿确实是一枚好旗子,聪颖机智,有勇有谋。如果她没有走进他的心里,也许他真的会不顾她的死活,把她利用到最后。
可是,现在他天天都把她关在水竹轩里,害怕她有什么闪失,更不用说让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安可儿还在满眼希冀的望着他,以为他真的会给她机会离开皇宫,轩辕殊珺越是明白她此刻内心的想法,就越是觉得心底正在逐渐的升起一股冰冷的愤怒。
他张开五指,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脸蛋。用刚刚被匕首划伤的伤口上凝固的血液,在她那还沾着泪痕的柔嫩的脸蛋上,渐渐的晕开了猩红。
令人燥热不安的血腥味,笼罩着她,涌进了她的鼻息之间。
她有些紧张,有些害怕:“陛下,你是希望我去帮你杀人么?就像常香一样?”
他幽冷的声音,悠悠道“是啊,你要是想离开皇宫,就必须杀人。首先,负责看管你的侍卫们,就会因为你而被处死掉一批。你不是心地善良,最看不得别人受苦?你忍心?”
安可儿不屑的冷谑着:“摊上你这么个嗜杀的暴君,是他们命不好。我会给他们烧纸的。”
他哑声失笑:“就算做到这种程度,你也没办法离开皇宫。因为,如果你不亲手杀掉一个人,你就永远都逃不出去。”
粗粝的指腹深深的陷入了她柔嫩的脸蛋里,他此刻碾压的不是她的脸蛋,而是她的心。
这个男人,明明实在拿命威胁她,却说得这么的理直气壮,而且还傲骄得很。
她冷笑着,默默的闭上眼睛,从牙缝祭吐出了几个字:“你怎又么知道,我当真的不会杀了你?”
☆、陛下常常一副光吃醋,不吃饭的死样子
陛下常常一副光吃醋,不吃饭的死样子
“你又怎么知道,我当真不会杀了你?”
微凉的指尖,优雅地掠过她明艳的眼眸,他说的每一字都咬得缓慢而清晰:“这不是杀戮的眼神。安安,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没有恨到想要去杀死的人,那么你永远都不会拼尽生命去爱一个人。”
她呆住了。
“用情浅的人,才是真正的薄情。”
她有些困惑了:薄情?凭什么说她薄情?她常常跟着爷爷去做慈善的,她见到流浪猫都会捡回家养的,她这么有爱心的,怎么会薄情呢?
安可儿困惑深深的打了一个哈欠……
轩辕殊珺看到她微青的眼圈,还有布着血丝的睛白,眉头微微一皱,一指点在她的颈后,困倦不堪的的安可儿应指倒下,软软的落进了他的怀里。
轩辕殊珺略显得担忧的望着安可儿,天南星虽然不是毒,但是,会使人的脾气暴躁,情绪失控,神经脆弱,疲倦嗜睡。
精致而苍白的小脸,带着深深的疲倦,他看得有些心疼。
凤清雅果然是个心思缜密而且手段狠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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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
她睡了一大半天!
她此刻并不是在水竹轩,而是在陛下的寝殿。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从窗外照进来的橘黄色的夕阳。
入夜,清醒的无所事事,她就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忽然生出一种人生好绝望的感觉。
对了,她今天来找陛下干什么来着?唔,好像是想献身来着,为了报答他的包庇之恩。
可是以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
她还跟陛下生气!还说要杀了他!噢天……她什么时候脑子这么拎不清了,真特么是韩剧里的脱线女主在作妖的赶脚!
那明明是陪他睡一辈子都报答不尽的恩情!
她狠狠的敲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到这么的烦躁呢?安可儿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玄铁令!
那虽然是不快不值钱的破铁,但是,那却是一张无限期的饭票。不久之后她必定会逃出皇宫,温饱问题全都靠它解决了。
她记得那天晚上,她把玄铁令塞在了一块地毯下面,寝殿的地毯长毛且厚实,虽然不容易被发现,但是,还是谨慎一些,把它拿回水竹轩去保管比较好。
她蹭的跳下床,忽然,她的脚上发出了一阵悦耳动听的银铃声!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又走了两步,果然,着清脆悦耳的铃铛的声音就是从她的脚踝上发出来的,似乎还有一个跟软软的链子,绑在她的脚踝上,酥酥痒痒的摩擦着柔嫩纤细的皮肤。
安可儿撩起了裙裾,当她看到脚踝上的银铃,她傻傻愣愣的。
安可儿气愤了:“把我当成家养的宠物狗?!”
她冷哼着,到处去找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可是到处都找不着,看样子,应该是被轩辕殊珺给没收了。
她当真像条小狗一样嗷呜得扯链子,无奈,这根银链子虽然像银质一样银光闪闪,精美绝伦,但是它其实并不是银质的,是某种特殊的金属,硬度非常的高!
安可儿懊恼极了,十分的愤愤不平!
这样像什么话?!真亏了那个冷血腹黑男能够想得出这么阴损的注意——给她的脚上帮链子,还带着铃铛,走到哪儿都是一阵响儿,她根本就想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立马就会被人发现!
她的耳根子一下就红了,总感觉轩辕殊珺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他就是不说,就是在暗地里嘲弄她,看她的笑话,这比扇她耳光还让她感到难受,羞耻!
折腾了半天都扯不下那根银链子,安可儿也累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气馁的坐在地毯上。
她心想还是先把玄铁令找到再说。
因为脚上挂了个劳什子的狗链子,还缀着铃铛,她只能愈发的谨慎小心了。
安可儿取下了自己的一只耳环,偷偷的握在手里,然后趴在地毯上,四处摸索着,假装是在找耳环。
她终于摸到了!
贼头贼脑的四处一看,没人。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条绣帕,然后用帕子虚掩着把那块铁令牌包好,放进了自己的内村衣里。那个地方。
“你在干什么?”
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在大殿里响起。
她吓了一跳,蓦地转过头来,果然看见青衣在门口,横眉冷眼相对。
安可儿轻咳一声:“我在找耳环。”
青衣鄙夷的小眼神看过来:“去吃饭,我护送你去。”
她摸了下扁扁的肚子,确实是饿了。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安可儿淹着口水,只觉得自己此刻幸福的像一只掉进了米缸里的小米虫。
狼吞虎咽。
刚好夏夜闷热,青衣冷眼监视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凉飕飕的杀气,着大夏天的。让她的后背一阵一阵的凉飕飕直起鸡皮疙瘩,吃晚饭的之后,在背后摆上一只青衣,简直比空调还要凉快。
安可儿忽然觉得,自己自顾自的大吃大喝,有些不太厚道,还带青衣跟他交情颇深。
于是转头过来:“青衣……要不要坐下一起吃?”
青衣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饱了。”
安可儿一边啃着鸡爪,一边笑靥如花:“是因为秀色可餐吗?人长得太美,还真是困扰。陛下也是,常常一副光吃醋,不吃饭的死样子。”
这个高深的成语,青衣不是很能理解。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小尴尬,青衣把安可儿的意思强行掰弯了。
青衣冷哼着:“你自己吃饱了,才知道关心陛下有没有吃饭?”
安可儿把鸡爪放下,默默的舔着唇瓣上的油水,反省。
她怎么能把自己的衣食父母给抛在脑后,应该每顿饭之前,都歌颂赞叹一下他才对的,这不,陛下身边的狗腿都看不下去了。
“那陛下不吃饭,去了哪里?”
青衣向来不大愿意和安可儿说话,他惜字如金:“教武场,点将。”
五个字,安可儿可以脑补出无数的情节。反正,就是要打仗了。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
安可儿顺着窗外望出去,凭着过人的眼力,只看到一株大树被连根拔起,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哇——谁这么厉害?”
青衣冷静的传唤着候在门外的暗卫,暗卫来报,这是西媛郡主杀过来了。
安可儿的脑门上直冒冷汗:“青衣,听说,西媛的武艺高强得,就连慕容秋逸都打不过。”
青衣依旧是淡然的神态:“慕容秋逸也没什么了不起,能够打得过他的人,很多。”
安可儿沉默,不信。能管得住那么大一个秘密的山庄,又是组织的头目。他的武艺不会那么不济。肯定是他可以隐藏。
“那个女人在哪里?!”
她听到了西媛那河东狮吼一般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青衣冷着脸说:“我出去一下。”
安可儿却制止了他:“不,你哪里都不要去。你是保护我的对吧?陛下知道他不在宸宵宫,会有很多作妖的,所以特意把你留了下来。所以,你只管保护我就对了,谁来挑事儿你都别理。再说了,她好歹是郡主,你能拿她怎样?你只有等着西媛闯到这里来,对我下手,你才能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和她开干。”
安可儿有些发愁,按辈分我还得叫西媛做表姑姑呢。反正全世界她辈分最小就对了。
青衣一想,她说的在理,于是就继续站在安可儿的身后。
没过多久,西媛一脚把们踹开了,看到安可儿正在啃鸡爪,她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我姐姐害得那么惨,自己还如此的心安理得!”
安可儿不明白纳兰天音怎么了,但是,为了不惹怒西媛,她沉痛的说:“我其实也很愧疚,愧疚了好几天都吃不下饭,现在才知道饿,刚刚饿得差点连筷子都吃了。”
西媛安静了下来:“那既然你知道错了,就不要在跟我姐姐抢表哥了……”
西媛蓦地怔住了,缓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你这个骗子!我姐姐昨天晚上才掉进的水里,你怎么就伤心了好几天!”
☆、我好疼,我会疼死的……
我好疼,我会疼死的……
安可儿吐了下舌头,果然,这个马屁有些拍过了。
她只好收起来虚伪的嘴脸:“那你姐姐掉进水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纳兰西媛双手把腰一叉,冷哼:“都是因为你啊!抢走皇表兄,还得姐姐难过,姐姐难过了就去喝酒,对了,最天晚上她还是在水竹轩落的水!怎么跟你没关系啊!。”
安可儿频频点头:“对嘛,我就说水竹轩到处都是水,一不小心喝醉个酒,就很容易掉进水里。”
纳兰西媛以为安可儿态度这么好,实在承认错误,于是也就稍稍的缓和了下语气,想诱安可儿说出以后再也不会招惹陛下之类的话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安可儿仔细想了想,然后悠悠道:“嗯,这个必须认真的凉拌!在你姐姐落水的地方写上‘此处地滑,小心坠湖’的指示牌。”
纳兰西媛雄赳赳的气焰一下子被冻住了,半天没反应过过来。
当纳兰西媛意识到安可儿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之后,她火爆了:“安慕希!我和姐姐都知道你的底细!你不就是个下作的小宫婢!我们是为了皇表兄才不说出去。所以,你要知恩图报!成天在皇宫里欺负我姐姐,你找死!”
安可儿用素洁的手绢,优雅的擦着油兮兮的爪子,说得漫不经心:“我并不知道你是以什么逻辑来要求我对你感恩的。你们是为了陛下才为我保密,要感恩,也是陛下对你们感恩。况且,我有求过你们帮我保密吗?你们怎么知道,我希望你们保密,而不是希望你们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呢?”
纳兰西媛有点被绕糊涂了。
她掰着手指不停的算着,算着他们几个之间混乱的关系。
她算不清,晕晕乎乎的算得一个头两个大。
安可儿见她恶质的笑了下,又爆出了一句让她更加混乱的话:“事实上,我已经把我之前当过小宫女的事情,钙素了凤清雅。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就是上次,凤太后叫我去喝茶的时候。”
纳兰西媛惊讶的章这嘴,很明显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那……那皇表兄还让我们隐瞒什么?”
安可儿微微一笑:“哦,那我就不知道啦,陛下向来就是很英明的,如果他的每个想法我们都能揣测清楚的话,那我们不就也跟他一样的英明了吗?”
纳兰西媛懵懂的点点头。
安可儿又道:“所以啊,陛下让你保密,你就保密,就对了!”
西媛又恍然的点了点头。
“随意,你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回家洗洗睡了。”
纳兰西媛点头都点成习惯了,恍然间忽然想起了:“嗯?我刚刚来这里是为了干啥来的?难道就是为了来听你说一句洗洗睡啦?”
安可儿笑。
“不是啊,你做的事情可有意义了!你是一片孝心,来给你姐姐讨公道的,实乃姐妹情深!可是,我们刚刚已经把解决的方案给商量出来了呀,所以,你此行的目的就圆满啦,所以,你该回去洗洗睡了!就这样。”
纳兰西媛还处在继续懵逼的状态……
忽然,渐渐降临的夜幕里,转来了一阵诡异的笛声。
纳兰西媛听得到笛声,两只眼睛立即变成了血红色,然后忽然从袖间抽出了一支形态奇特的管子,纯黑色精钢打造,毛笔杆子一样粗。
没有危机意识的安可儿,认真的看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