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紫钥不会去说,只笑晏春风:“为尝吾之过,今夜不醉不归如何?”;“好!”盛夏蝉鸣时,书院无需讲学,刘亦云自然愿与好友一醉方休;竹影婆娑,有公子无双,对月邀饮,刘亦云把酒言欢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月寂寥,清风好,诗酒流云知音笑,羞月貌,叹逍遥。”;“酒是好酒,词是好词。”卢濯风轻拍蒋梓寒肩臂,示意他:“可是这有酒有词,但无舞无乐,怎能尽兴!”;“说得也是……”蒋梓寒指尖轻抚额前碎发,轻笑:“还请各位看观稍待片刻。”;虽然与人相处了许久,可是蒋梓寒与卢濯风从未在刘亦云面前展现过太多过人之处,纵美酒已过三巡,他也还记得一丝凡间与妖界的区别;他起身回到屋中,才敢隔空取来白玉琴,白玉琴上丝弦闪着一丝银光,那是他经年累月才磨练出的寄情相思:“还是老规矩,如何?”;“来就来!等着!”卢濯风素爱纱帷轻幔迎风簌簌,故而寒月居内也能四处可见软红十丈,他喜好红色,因为红色艳丽,与他本身大相庭径,都属于被世人淡忘的那一个;就算所有人都不会将我牢记在心,那又有何妨?我,有你一人足够!
卢濯风扯下软红摆弄在自己手腕上,蹬脚踢掉足上玉鞋,款步轻摇而云:“在下烟花三月,愿为各位客官演舞一曲,还望各位有钱捧个钱场,有人捧个人场。”;如街头卖艺般的开场,惹得几人吃吃一笑,鼓掌叫好;
有片刻静默后,蒋梓寒轻摇琴丝,心弦起,卢濯风脚步轻挪,起舞翩翩;有丝弦缕缕荡心悠,这曲如那日在九重天时所遇,刘亦云痴痴望着,举杯邀明月,轻道:“纤指玉足轻拂柳,眉山远黛思远悠;一颦一蹙腰轻摇,绛唇朱砂笑君眸。”;清酒入腹,怎的有些烧心,心有悸动,霁风在腰间争鸣颤动,好似叫他赶紧合奏一曲;稍许,舞步急缓错落有致,丝弦悠悠薄如蝉翼,箫声喑哑萧瑟如风,十丈软红阴柔起舞,清影消瘦伊人风弄,音铃忽近忽远,亦如知音相约东篱南山下,把酒祝东风;以琴箫相合伴舞,卢濯风还是头一遭,还好,他虽舞步稍迟,但也无伤大雅,心中忖度:这二人居然能琴瑟和鸣得天衣无缝,哎……自己该退场咯;一曲作罢,卢濯风总算能做稍歇了,他吐舌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刘亦云酌酒尽了兴,琴箫皆是他毕生难忘之曲,轻笑:“难道你不曾听过,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此句吗?”;别看卢濯风平时拿着诸多书简在读,但大多数?6 奔浠故怯迷诹艘桓鋈松砩希劣谑橹兴裕蛐碛Ω眉堑靡恍┌桑骸澳切┦视泻渭峭罚坎皇鞘裁瓷胶悠扑榉缙酰褪抢娉苫依崾几桑饷次淖拮蘧拖炔凰盗耍褂秩饴榈媒簦憔醯梦夷芗亲《嗌伲俊保淮又舻街涸俚街模涔趟的巡荒眩丝醋约盒闹蚨眩辉律现猩遥庠傥蕹婷芴铺沉懔闵⑸⒙淞艘坏兀跻嘣朴行┱屑懿蛔×耍嵬岬乖谑郎希套显恳步ソト旧狭俗硪猓床磺逖矍叭耸撬皇撬挡蛔聿还椋羌热蛔砹耍凸榧胰グ伞?br /> 蒋梓寒醉意未深,让卢濯风送刘亦云回去,卢濯风知趣挑眉:“放心,今夜我不回来睡了。”;“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一记白眼让卢濯风乖乖闭了嘴,这谁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站出来,本狐王绝计不会打死他!他默默扶着人拐进了慕风轩;去年旧时月高夜,是蒋梓寒醉眼迷离,今昔辞旧月如常,醉的人却换做了晏紫钥,这个曾经说过此生再不沾酒之人,为何会让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他扶着晏紫钥寸步难移,耳边是醉言呢喃轻语:“别走,别走……是吾欠了你……”;走进房内,蒋梓寒把人平稳放在床上,轩窗被他拉拢合上,以免晏紫钥被夜来寒风吹凉,他本欲伺候着醉酒那人和衣而眠,双手却突然被晏紫钥紧紧握住,醉酒之人力气极大,他被人紧紧抱住也挣脱不得,酒后吐真言,蒋梓寒苦笑着试问道:“你……哪里欠了我?”;晏紫钥迷迷糊糊打着酒嗝:“不知道……但是……但是吾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敢见到你,明明只隔着一座山,我却在原地驻足停留了那么久……”;“不知道你还说……”蒋梓寒嗤之以鼻,就算酒话不可当真,那也不能胡言乱语吧?可是这个怀抱怎么有那么一丝熟悉?蒋梓寒像审讯邻家孩子似的问道:“快说,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耳边有人反反复复问着同样一个问题,叽叽喳喳闹得晏紫钥满心不悦,干脆放开一只手,改换着抱住蒋梓寒后脑,微微抬首,双唇轻触那一刻,地老天荒。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了劫寻仇
封闭的空间里,悠悠回荡着清浅呼吸,原来,原来我缺失的记忆,竟然是……竟然是这么不该忘记……对不起,是我过错,我不应该忘记!
记忆一幕幕重叠:
原来我自与你相遇开始,就已经想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原来自相遇之后,我便想与你一起比肩江湖,淡看云舒云卷;原来我一次次察觉自己不知何所忧,竟然是正在一点点贪恋有你在我身边的日子,而后逐渐想要去抓紧你,却又害怕你逃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或许,这便是我这一年来日夜难寐,怕梦里逢君最真的解释吧;三年为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一局,我输了,而你也没有赢,因为你在意了妖有善恶,不再糊涂弑杀,可是相较说来,我还是输得更多;因为,我把无心痴情都输给了你……
想通心里挂碍何来,空余的手慢慢拢上晏紫钥肩背,心道:“晏紫钥,原来我自一开始……就已爱上了你……那你呢?你爱不爱我……”;浅尝则止的吻变得炽热,空气里到处弥漫着烈火气息,一点心思被逐渐放大,星火燎原……
心中乱麻被丝丝捋顺,蒋梓寒纵然无心,但却是多情,他要么不爱,要么爱便爱了,不需要遮遮掩掩,不需要去逃避什么,他化被动为主动,在晏紫钥唇上印上一记深吻后,声声念到:“晏紫钥,我喜欢你,我爱你……”;亲吻吸允声声旖旎,直到彼此都将要窒息时,才舍得放开那纠缠的软舌,一吻作罢,醉酒之人昏昏欲睡,耳边轻声细语,他也好想回答,但每每欲开口,都只剩无声叹息;只怕是这份爱,君能给,吾却接受不起……
蒋梓寒安静倚在晏紫钥怀中,侧耳伏在晏紫钥胸前,听见他的心跳也已乱了节奏:“可是,我一旦爱上了你,那你就要注定与我纠缠不休了……我不知道,若是你无法接受这份爱,我能不能潇洒转身,但至少,这一刻,你……还在我身边,我还能紧紧抱着你,这……就够了……”;压下心中忐忑,蒋梓寒许久才发现,他二人身体都有了微妙变化,他抬首在晏紫钥耳边,压低声调轻轻说到:“就让你我,放肆一次,好不好?”;然而,他并没有耐心等到回应,不多时,绫罗华裳轻解落了一地,朱帷轻纱掩去无边□□,鸳鸯锦被里,红袖轻翻浪,鹊桥上,牛郎织女正浓情,甜如蜜。
月落乌啼,还未至辰时就已金玉满堂,一夜好梦,奈何总有人不识趣,爱扰人清梦;蒋梓寒施法在晏紫钥身上设下了隔音结界,以免他美梦里被人惊扰,缓缓起身着衣,墨扇轻摇着前去开门相迎那不素之客,气势凛然,怒道:“扰人清梦,你、罪无可恕!”;来者布衣□□,头上光秃无发,头顶有戒疤九印,浓眉大眼,一看就是个狠厉之人:“大胆妖孽,还不为你之过偿罪来!”;“你这和尚,你我素未谋面,何来如此深仇大恨?”在蒋梓寒印象中,的确不曾见过此人,哪有上门就是要寻仇而不报姓名的?折扇一收,哂笑:“敢问修于哪座庙堂?”;“山合山中白马寺,妖孽,你可还记得!”;
那和尚手一扬,禅杖落地的那一刻,蒋梓寒才恍惚记起一年多前,洞庭湖边那场大雨,因蛟龙而遇到的了业:“想起来了,你是那了业和尚什么人?”;“我是他师弟,也是你的索命魂,了劫!”了劫性急如风,不再给蒋梓寒任何发言机会,提招快攻;情急之下,蒋梓寒以墨扇为剑做挡,步步退让,他本就不欲与人结仇:“我说,阎王索命,也还需划一笔生死簿,你这一来就是杀招,佛门慈悲都被你丢哪儿去了?”;“我佛只渡有缘人,你这妖孽,还是乖乖受死吧!”了劫如入魔一般,连环杀招步步紧逼,势要取命方还;“我不过与了业和尚比了一场,他输了,如此你便非要置我于死地吗?我看你们这佛门,可真是小人之心,那我也没必要与你客气了!”原先以礼,蒋梓寒还愿退让三分,但现下被逼得急了,若是再不还手,怕是当真要成无辜亡魂了,他挥扇弹开了劫当头劈来的禅杖,扬手招来曦羽,冷声道:“今日,就以你之血来祭我之剑!”;了劫脚下横踢禅杖尾端,手握禅杖中端,前端横扫,似力压千钧:“妖孽狂徒!杀我师兄在先,辱我佛门在后,今日了劫,定要断你恶业!”;二人恢宏内劲掀起四周狂风怒号,蒋梓寒正欲一剑封敌喉,耳边却听见了默寒在焦急的呼唤自己:“梓寒哥哥,梓寒哥哥你快离开,这坏蛋和尚说你杀了他师兄,要来抓你!”;“默寒!是你吗?!”昨日默寒转眼消失,他还以为默寒已经回家去了,怎么会有心识传音过来?
“梓寒哥哥,是我,对不起,昨天我不小心被他们抓住了,然后他们从我身上寻到了你的妖气……才找到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默寒在人控制下与蒋梓寒心识传音,但她一心向着蒋梓寒,便努力挣脱控制,希望她的梓寒哥哥赶紧离开;可惜,他的梓寒哥哥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不在意的,他就不会去管他们生死,但若是他在意的,那么对不起,他拼尽所有,都要一护周全,也许,他不会有多在意默寒,可有人却是在意的,默寒失踪他会着急,会出来寻她,爱屋及乌,你珍视的,我来替你守护,如此就好,蒋梓寒轻笑安抚默寒道:“默寒乖,不用担心,等我打败了他,就用他的命,把你换回来!”;“你若束手就擒,贫僧或许会考虑让方丈放了此妖。”了劫立定禅身,以人为胁也非他本意;“呵,笑话!敢要挟我,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清澈的眼眸忽的浑浊,最后敛聚成血羽猩红,那是他即将大开杀戒的前兆,风云变了调,蒋梓寒连语气也都变得有些邪魅:“和尚,我素来独行天地,不受任何约束,最为讨厌被人威胁!而我,从不轻易杀生,但你……将会成为我剑下,第二个亡魂!”;曦羽横扫斜斩天地,了劫挥舞禅杖巧妙躲过,武动间,带起飞沙走石迷离双眼,唯有那一双血红,是一身素缟里别样风景;此处虽是偏远,但也有居民住户,未免伤及无辜,了劫且战且退,一路往深山幽谷退去,蒋梓寒御风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落地于白马寺前,寺中小沙弥纷纷持棍将蒋梓寒包围在中央,齐声喝喝;曦羽剑锋凛冽,蒋梓寒仰天长笑后,持剑指悠然抚剑,冷言冷语讥讽道:“单打独斗斗不过我,就要群起而攻之吗?哈哈哈哈哈哈……所谓名门正派,三教之一的佛门,也不过如此!”;众沙弥见那人翩若惊鸿,不怒自威以气势震慑群僧,嗔怒着不敢上前,蒋梓寒便又抚剑轻笑:“怎么,不是口口声声说吾杀了人,要断吾之恶业吗?那就来吧!在你们眼中,妖嘛,可不都是弑杀成性的么?反正都已给我莫须有的罪,我也不怕再多一个罪名!”;“施主且慢!”他挥剑欲杀,却有浑厚声音自白马寺内传来:“施主欲行杀戮,是否有问过自己内心,它愿意否?”;蒋梓寒反手将曦羽置于身后,高傲又不屑道:“抱歉,我无心!”;内中之人闻言轻笑:“施主既无心,那又何必多情?”;蒋梓寒昂首挺胸,随性答道:“我、乐意!”;
“那施主可知,自古多情空余恨?”;
那人尊尊劝言于蒋梓寒而言无非是浪费口舌,若是往常,蒋梓寒一定不会如此没有耐心大声喝到:“少废话!要相杀,我奉陪便是!何必去扯些那些无关之事?这些佛理经纶,只怕在下无福消受。”;“既然施主执意,那且请施主给个薄面,再看一眼我白马寺清心潭如何?”话语甫落,白马寺前,幽潭起波澜,好似在准备一场好礼相送。
第60章 第六十章:怯梦为真
有人在醉里挑灯看剑,自然就有人在醉里思别离殇,一入黄梁是故梦,旧时景,影簌簌;晏紫钥不停徘徊在无尽黑暗里,找不到哪里才是出口,黑暗中他伫立在原地迷茫了许久许久,天地斗转,浓浓血腥味刺鼻而来,待浓雾散尽时放眼望去,原来是夕阳西下正昏黄,可是……这夕阳,竟然比烈火还要火红艳丽;脚步轻移,又有流水潺潺,俯首而望,自己脚下竟是血色河流,河流里枯骨死尸漂浮绵远,那腐朽味道让人恶心欲呕,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这得有多少无辜之人葬送了性命?如此惨绝人寰之事,究竟作恶者谁?原因为何?
晏紫钥试着让自己离开此处,但是双脚却忽然软弱无力,抬脚不能,他往河流四野望去,血色残阳下,忽而听闻一缕丝弦起,弹的、是相思曲;拨弄琴弦之人,一身谪仙白羽衣已被血色染红,红白交错的斑驳,是他此生爱与恨的交织,至此,晏紫钥才想明白,原来这夕阳本非血红之色,而是被这满江淋漓鲜血所染红的,他含着怨怒斥道:“杀了这么多人,尔居心何在!?”;琴声徐徐,并未因晏紫钥的出现而乱调:“你说你欲修炼成仙,我无法阻止你,所以我以这十里寒江、枯骨血色为你铺路引航,愿从此以后,无论天上还是人间,都能过得潇洒快活。”;江水无澜,以天为源地为竭,云波浩瀚,以血流漂杵相赠予,试问,谁人还能这般事不关己气定神闲?净月华光现,怒问:“我修我仙途,与尔何干?”;“与我何干?哈哈哈哈哈,是啊,与我何干……”琴弦因他嗤笑而颤动,残阳下,青丝换白发,他淡然按下琴弦:“我本无心,是你让我多情,自爱上你那一刻起,命运就注定再无余地转圜。”;悠然起身,长身玉立血色之间,蓦然回首,惊知是故人!
少年白衣血染红,似洛阳红牡丹层层绽放,青丝白了头,琉璃碧眼失了色,只剩满目猩红……
“不!不该是这样!!”过往风急,陡然吹打开竹木轩窗,自恶魇醒转,方知是梦魇缠身,冷汗涟涟,低语喃喃;而这一幕恰好被映在了白马寺前清心潭中,江海波澜无端起,一人无语负剑而立……
“清心潭能反射出一个人心中最大的牵挂,今日施主若是大开杀戒,滥杀无辜,可有想过,日后该如何面对此人?”;如何面对?这一点蒋梓寒还真的没想过,自己当初信誓旦旦与他立赌,难道今日自己要为一时冲动而将之毁于一旦吗?晏紫钥是道门中人,自己才刚刚确定这份情感,这本就已是不该,若是再添杀戮罪恶,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与他,永远都不可能了?
“施主若是想不出答案,不如放下屠刀,入我白马寺思过塔中静思后,再做回答?”;蒋梓寒可以为自己所在乎的人事物想要大开杀戒,但同样也可以为了爱而选择放下,也许将来晏紫钥得知这份爱后会拒绝,但他也是不愿他受人非议的,可是,曦羽出势必饮血而还,若要收回,只有一途;他轻挽袖纱,用曦羽在自己手臂上划下,灵剑饮血,锋芒渐敛:“要我入塔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更想知道,你们声声问罪,我罪从何来?”;“私纵蛟龙罪其一,害人性命罪其二,还有……”;
了劫一一列数罪状,还欲再续说时,内中之人便喝止他道:“了劫,切莫要多言!”;“是,住持师兄,了劫知错。”了劫收起禅杖,言:“我这便去抄写清心经,愿佛祖宽恕我无理之处。”;“去吧,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众人不可再做纠缠。”内中之人沉声命令后又与蒋梓寒说到:“施主,请……”;一点星火为引,指引着蒋梓寒往白马寺后山去,那里有灵塔藏于山水云间,肉眼凡胎难以见之,所谓思过塔,塔有十八重,一重塔来一重罪,爱别离,贪嗔痴,怨憎恨,上九重乃人思过,下九重乃妖灵邪魔,晏紫钥所犯之过乃爱不该,是以将禁闭于下九重,便是思过塔底;金玉渐渐灼热,晏紫钥拭去冷汗,捡起地上那些被胡乱丢弃的衣物,细细穿好;寒月居里残叶凋敝,仿佛在一场浩劫里侥幸存活,我不过荆轲一梦,这里怎么就显得有些荒凉?四下荒芜人影,那昨夜对酒当歌者,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