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快走,不要管我,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连子息大叫着,用力地挣扎着,可是容敬欢似病弱,手上的臂力,却是惊人的。
“嘴,”见他挣扎得厉害,容敬欢轻嗔一句,就直接点住了连子息的穴道,顺便封住了他的声音,连子息只能干瞪着眼,却一动都不能动了,“呵,要我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那你是我什么人呢?”
容敬欢低笑着,挟着连子息走近了一步,“若是如你刚刚所,我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我,放了他?”
“……”秦伯牙低下了头,“与他无关,放了他吧,我和你的事情,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不要把无期扯进来。”
“可是,是他自己要闯进来的,是他要动手杀了我,难道,你就舍得?”容敬欢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灯笼被扔到了地上,右手,已经轻柔地抚上了他的脸,带着煽情的意味。
连子息的眼睛里,一下子充满了莫名的怒火,可是,秦伯牙并没有躲开。
“我并不认识你,谈不上舍不舍得。”秦伯牙回答得平静,努力无视着皮肤深处传来的深刻的战栗,他努力否认着,容敬欢的手触摸过的地方,熊熊的烈火,正在燃烧起来。
“狠的心啊,伯牙,歹,至少我们也是一夜夫妻。”容敬欢苦笑着,忽然又向连子息,“不过,照你这么,我也并不认识你的无期,似乎也很舍得,取了他的性命。”
“你……”秦伯牙瞪着他,最后却只能叹了一口气,“若是你还要一夜风流,我并不介意,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的伯牙,并不是我。”
“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容敬欢的手,蓦然垂下,带着一分深刻的无力感,“我在你眼里,是和连子期一样的人吗?我从南疆,一路赶到叶城,又从叶城,为你去了帝都商城,为连子期取得了这个天下,现在又追随着你,回到了叶城……在你来……就是为了,和你一夜风流?你要为了这么不相干的人,和我,一夜风流?”
“咳咳咳……伯牙……你要我……怎么做……”着,容敬欢突然抑制不住地强烈咳嗽起来,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容敬欢是一直用右手捂着嘴咳嗽的,但是秦伯牙可以清楚地到,从那白皙的手指间的缝隙里,红艳艳的血丝,正在一点点渗出……后脑里某个位置,忽然很痛,有些东西,似乎正要冲破什么,呼之欲出,可是就是被紧紧地禁锢着。
“痛……”秦伯牙终于受不住这样附骨一般的疼痛,用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像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疼痛。
“伯牙……你怎么了……”容敬欢见状,立即放开了连子息,上前抱住了秦伯牙。
“不要,你走开……”越是容敬欢这样抱着,疼痛,就越来的深刻,秦伯牙已经痛得控制不住,却还是拼尽自己的力气,用力推开了容敬欢,“你走开……”
“……咳咳咳……我走开……”容敬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松开了手,跌坐着后退了几步,“你不要想我……我不逼你,我很……我的伤,不碍事的……”
章节目录 连体婴儿
容敬欢断断续续地着,掩饰不住语气里的慌乱,连子息僵硬着身体,一句话都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着,却怎么也冲不破身上的穴道,眼里,已经忍不住聚满了眼泪。不知道过了久,秦伯牙终于觉得那种疼痛,慢慢地消退下去,他记得南风浅对他过,他的脑子里,有一枚金针,大概,刚刚是因为容敬欢受伤,这个身体的意念,忽然就强大起来,也就是,这个身体,和容敬欢,应该是相爱着的。
那么他霸占着这个身体,算不算是,棒打鸳鸯?不过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不定就要苏醒过来了,而他,也快要离开这个身体了吧?
“伯牙……你点了吗?”容敬欢见他平复下来,低声地询问着。
“谢谢容公子关心,像已经不那么痛了,容公子,你也照顾自己吧,可否,帮无期解了穴道?”秦伯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对容敬欢伸出了手。
容敬欢的手被握住拉了起来,掌心传来秦伯牙的温度,忽然就舍不得放开了,“我给他解开。”咬了一下嘴唇,然后伸出左手在连子息身上点了几下。
连子息被解开了穴道,一下子就扑到了秦伯牙的手里,目光却落在了他们还相握的右手上,“爹爹,我们回去不,以后,我们,再也不来什么花灯了……”
着,还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抓住了还颇为得意地朝容敬欢瞪了一眼。
“……这就回去……”秦伯牙答应着,忽然才发现,手还被容敬欢握在手心,“容公子,可否松手,我要回去了。”
“不要……”容敬欢摇了摇头,嫌恶地了靠在秦伯牙怀里的连子息,道,“我要跟你一起回去,你带我一起走。”
“哈?”秦伯牙愣在那里,“你要回哪里?我是回红楼……”
红楼是什么肮脏低俗的地方,容敬欢又是什么高贵典雅的身份,秦伯牙可是清楚得很,容敬欢,是在开玩笑的吧?
“我早就过,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容敬欢微微地勾起唇角,“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回容家,那么我只,随你去红楼了。”
手还是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秦伯牙被夹在中间,愣愣地听着,怀里的连子息,却忽然开口了,“不要脸,容大官人,肉麻死了……”
确实,肉麻,秦伯牙想着,在心里点头同意。
“我只对伯牙肉麻,伯牙,我们一起回去吧,晚了就不了,晚上,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睡在一起,没有你,我一个人,都睡不。”容敬欢也不介意,反而亲昵地往秦伯牙身上靠了靠,得意地了连子息一眼。
“这怎么,我和无期一起睡的,不是,我们只是一张床而已……”秦伯牙的嘴角已经僵硬了,怎么变化这么快呢,明明刚刚还剑拔弩张的?
“咳咳咳……你怎么……这么忍心……伯牙?”容敬欢娇、喘着作势又要咳嗽起来。
“了,了……你过来吧……”秦伯牙见他又要咳嗽,忽然就觉得不忍心,一个不忍心,立马就答应下来。
“不可以,爹爹要和我一起睡的!”连子息立即开口反驳,这个人,明明就是在装病!
“反对无效,你爹爹都已经答应了,鬼要一个人睡的……”容敬欢不以为意,笑着用另一只手搂紧了秦伯牙的腰,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刚刚那几欲出口的咳嗽,仿佛就消失了。
“你,欺人太盛!”连子息不满地瞪眼,却拿这个厚颜无耻又比他厉害许的容大官人毫无办法。
结果就是,刚刚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三个人,而且是连体婴儿一般的三个人,出来的那个,还是美丽耀眼到无可附加的一个男人。
整队的时候,那些年轻不懂事的倌儿就在偷偷地打量这个出来的男人,连子息已经是很漂亮的男孩子了,可是和这个男人一比,就逊色很了,这个男人是天上的太阳,耀眼得不沾人间烟火。
“公子,这是谁啊……”走到了一半,终于有倌跑到秦伯牙的面前,忍不住问了起来,“是楼里的花魁娘子吗?比鸳鸯还要。”
“咳咳……当然不是!”秦伯牙有些语塞,该怎么解释这个突然出来的容敬欢呢?
了一眼容敬欢,那个男人却只是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道,“我是你们公子的相,是他的相公,你们可以叫我容公子……”
“咳咳咳……”听到容敬欢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秦伯牙已经被惊得不出话来了,连子息的脸一下子黑了下去,那些倌儿却一下子欢腾起来,叽叽喳喳光明正大地讨论起来,还不时打量一番容敬欢和秦伯牙……
“原来乌鸦公子已经有相公了啊,那个人长得哦……要是放到红楼里,一定能增加的生意的……”
“公子都有了相公了,怎么还住在红楼呢,两个人是闹别扭了吧?”
“怎么可能,那个公子脾气起来的样子,是失散了,现在来寻妻吧……”
“要是我也有这么一个公子来寻我,我一定跟着走了,他身上穿的衣服,一定非富即贵啊……公子命……”
“这下你满意了?”秦伯牙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一个麻烦。
“伯牙,是你满意了才对,你听,他们在你的命,跟我回去南疆,一定更的。”容敬欢笑着,对着秦伯牙的耳朵吹着气,在别人来,就更加坐实了他是秦伯牙来寻妻的相公的猜想。
“你大可以带他们走的,我要回红楼,无期,我们走……”秦伯牙一扭头,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就一时心软,带回来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爹爹,我们不理他,我们先走。”连子息正式气闷,听秦伯牙这么,连忙打蛇上棍,跟着道,一边还一边拉着秦伯牙往前走。
“哎哎……等等我,你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的,伯牙……“一秦伯牙真的被连子息带走了,容敬欢心叫了一声不妙,就急忙追了上去。
秦伯牙原本想转头,身后却传来来众倌儿的哄笑声,于是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这一笑一闹,红楼,很快就到了,钟宝和纳兰容正站在红楼前等着他们。
已经是深夜了,红楼前灯笼闪着红通通的光,雪地的反光,照在秦伯牙一队人的身上,显得特别的清楚,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男人,当然也是同样的清楚。
钟宝站在那里,忍不住就咬紧了自己的嘴唇,那个人,终于还是来了,容敬欢……
“公子……”他叫了一声,就迎了上去,走到秦伯牙的面前停了下来,“还吗?”
他没有问容敬欢,这个人的到来,是在意料中的,只是会在今天出现,又正出现秦伯牙的身边,是他没有想到的。
“我很,容公子要在红楼住一段时间,方便吗?”秦伯牙有些犹疑,他给钟宝,带来太的麻烦了,可是除了红楼,他像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钟宝了容敬欢一眼,容大官人,是他一个的红楼掌柜可以拒绝的吗?即使他十二万分不愿意,又能改变什么呢?
“当然欢迎了,这是红楼的荣幸。”纳兰容走了上来,握住了钟宝的手,“只是,需要准备别的房间吗?上一次南神医的房间,正空了下来……”
“不用了,我已经和伯牙了,我和他,一个房间就。”纳兰容还没有完,容敬欢就打断了,带着那么一点点显而易见的耀武扬威。
“可是……”钟宝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可是纳兰容并没有让他再下去,“既然容公子已经做了打算,在下也不勉强了,请~”
以前的纳兰家,权势泼天,尚且被这个男人在一日之间,扫除得一干二净,现在的纳兰容,已经累累若丧家之犬,又有什么可以与之抗衡的?他不是那些想不开的酸腐文人,报仇什么的,都是空想。
况且纳兰家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早在他预料之中的,狡兔死,走狗烹,西照的天下,是连家的,纳兰家的覆灭,只是迟早的问题。即使他要恨,恨的也应该是那个把什么都算计进去的连子期,容敬欢,他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要去恨。
“纳兰公子气度,我并无意皇家的事情,我只是来找伯牙的。”容敬欢还了一个礼,他并不担心纳兰容的报复,只是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并不想再大开杀戒。
“那在下要谢过容公子了,请,酒食已经摆。”纳兰容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章节目录 连子息的桃花
“那在下要谢过容公子了,请,酒食已经摆。”纳兰容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容某先谢过纳兰公子的盛情款待了。”容敬欢会意一笑,然后拉着秦伯牙走进了红楼。
秦伯牙的手被他握着,只能跟着走了进去,他是想着大隐隐于市的,可是现在来,红楼,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容敬欢一出现,不知道又要带来怎么样的变故呢?
可是,事实却是出乎他的想象,除了粘人一点,容敬欢根本就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情,管生没有再出现,容家的侍卫队,也没有出现,比上一次在风满楼,都要来得低调。红楼里,只是了一个容公子,别的,仿佛都没有变化。
不过,红楼的生意,从那天送菜节之后,却真的火爆了起来,很人,都因为那天在送菜节上见过了这里倌的美貌,而来了楼里喝花酒,来得最频繁的,还是当日送了南瓜给连子息的那个年轻公子。
那个公子姓江,就是当日要花大价钱买下鸳鸯一夜的变态男人的儿子,不过,他不常来这种地方,现在为了连子息,却是三天两头往红楼跑。一般他会选择大厅最角落的那个位置,然后买一壶酒,就在那里干坐着等连子息出现。
连子息现在算是楼里的护院,负责红楼的安全,所以不得不站到大厅巡视,这就给了那个江公子上前搭讪的机会。
“无期,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我你也站了很长时间了。”江公子端起一杯酒,殷勤地问着,他坐在这里三个时辰了,了连子息有将近一个时辰了。
少年的眉目始终紧锁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过这并不影响少年独特的美丽。坐了这几天,江公子也已经知道了,这个叫无期的少年,最大的苦处,就是来自于他那个所谓的爹爹,还有他爹爹身边站着的那个蒙面的男人。
连子息站在那里一个时辰,有大半个时辰都在惴惴不安地往楼上瞅,然后楼上那个人终于下来了,可惜下来的不止一个,买一送一,偏偏还要有一个带着面纱的男人,然后,连子息的脸色,就变得更差了,冷冰冰的,简直就能掉下冰渣子来。
“不要,爹爹过不能喝酒的,客官自己请用吧。”连子息冷冰冰地回答,秦伯牙已经回到楼上去了,容敬欢有的是缠人的法子,以至于,这两天,他都没有时间跟秦伯牙过话。
“爹爹,怎么又是爹爹呢?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要处处要听你爹爹的话呢?”江公子轻笑,眼里,却全然没有笑意,爹爹,爹爹,这么亲昵地叫着,他不像是爹爹,反而像是情人,“人都走了,喝一杯,他不会知道的,他现在的心思,可不在你身上了……”
“哼,我和我爹爹的事情,不用你管,客官,恕不奉陪!”连子息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这个生讨厌,怎么这两天净是缠着他?
再了这个男人一眼,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连子息直接拂袖就走。
客官客官,果然是全部忘记了呢,少年只得见他的爹爹,他的南瓜,果然是有去无回……着连子息蹬蹬蹬跑上楼的身影,江公子冷笑了一声,然后抬起手,将杯中的酒,一口气饮下,他就不相信,以他江公子,还拿不下红楼一个的护院!
“哟,江公子,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惹您不痛快了?”
江公子正埋头喝着闷酒,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就从背后响了起来,一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火红色衣服的少年站在那里,同样是红色的衣服,这个少年穿着,就显得俗媚而轻佻了,和那日连子息穿的那一身酒红相比,更是索然无味。
“你是?”江公子皱眉,他像,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奴家是红楼的花魁鸳鸯,”鸳鸯着就福身做了一个揖,“到公子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就想着过来陪公子心里话。”
原来是红楼的花魁,怎么花魁,才这么点的水准,如果无期去做,岂不是更加的合适?
“原来是鸳鸯,可惜本公子不是为了鸳鸯来的,对不住了。”又是一杯酒水下肚。
“但是鸳鸯可以帮您得偿所愿。”鸳鸯也不介意,反而是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道,“江公子,是喜欢上刚刚那个无期了吧?可惜了,无期并不是楼里的倌儿。”
“哦?难道鸳鸯能帮我?”江公子的兴趣,一下子被挑了起来,探过头去低声地问。
鸳鸯喝下一口酒,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鸳鸯的话,必然是真的。”
“不知鸳鸯哥儿,是为了什么要帮在下?”江公子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我就是无期不顺眼,在红楼这样的地方,抢了我的风头,还装什么清高,我最见不得这样的人,若是他喜欢,干脆就下来一起做,我和他,也再拼一个高低上下。”鸳鸯又喝了一杯酒,眼里,却全是愤愤不平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