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来呀。”
钟毓推开他:“去去去,别惹火,惹了又不管灭。”
钟毓把郭殊涵挤到里面,躺在床上,准备和衣就寝,郭殊涵却在停顿一会后,悉悉索索的爬了过来。
郭殊涵整个人爬到钟毓身上,手肘撑在钟毓脑袋两侧,亮晶晶的看着他。
钟毓:“……”这小子玩真的?
郭殊涵两耳通红的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在他眉间亲了口,然后是鼻梁,鼻尖,探寻般找到钟毓的嘴,亲吻上去。
钟毓一愣之后,抱住郭殊涵的腰,翻了个身便把郭殊涵压在身下,他就着郭殊涵投怀送抱的嘴,将里面的滋味尝了个遍,直到快不能呼吸了,这才掐着郭殊涵的下巴分开,“都是我的人了,咱们要不要坦诚一点?”
手都已经伸到钟毓衣襟里面的郭殊涵:“……”
郭殊涵把钟毓压在身下,急不可耐的把手伸到钟毓的懈裤里面,气息不稳的说:“都这个时候了,能不提这些吗?”
说完,见钟毓没有拒绝,直接撕开他的内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饿虎扑食般的扑了上去。
钟毓由着他在自己身上放肆。
良久,直到钟毓胸口被折腾出一片一片的红痕,郭殊涵这才泄气似的停下来,哼唧一声,把头埋在钟毓的颈窝里。
钟毓是没有拒绝他,却也没有回应他。郭殊涵气恼的恨不得现在就把人办了,但是手却规规矩矩的抱着钟毓的腰,没有动弹。
钟毓好悬才没有笑出来,他也憋得难受,可是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
钟毓抬手拍拍郭殊涵的后背,聊作安慰,却被郭殊涵喝道:“别动。”
钟毓只好停下来,缓缓吐口气说:“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怎么帮你呢?暗杀太子这事太大了,一旦被发现,我爹娘怎么办?我爹年纪大了,半个身子入黄土的人,难道还要他去禁受牢狱之灾吗?”
郭殊涵一僵,半晌才微不可闻的说:“对不起。”
其实郭殊涵早就想到法子了。上次唐炎要他击杀太子,根本就只是投石探路,看看太子身边的暗卫究竟有多厉害。也因此太突然,郭殊涵来不及准备。
之后郭殊涵就一直想着抽个时间和钟毓签和离,这样就能和钟毓断了关系。日后即便出了事,也不至于连累他。可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太频繁,一拖就拖到他昏迷,再醒过来。
郭殊涵早就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因此这几天格外粘他,想着多呆一会再多呆一会。
却不料钟毓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郭殊涵想了想,在钟毓脖子里蹭了会,咕囔着:“那你先帮我舒缓。”
钟毓:“……”他抬手在郭殊涵屁-股上拍了下。
好,某个东西感觉更明显了。
郭殊涵不死心的在钟毓身上蹭了蹭,蹭的钟毓烦躁不已,只好认命的依了他的话。
钟毓把手伸到郭殊涵泄裤里,才伸进去郭殊涵就条件反射的一紧,浑身僵硬,抱着钟毓的手越发收紧,勒得他差点不能呼吸。
钟毓面红耳赤的说:“你抱得太紧了。”
郭殊涵只好咬着牙把手松开一点。
房间内灯笼安安静静的亮着,没羞没臊的把床头照的贼亮。
第57章 推心置腹
房间内烛火摇曳,钟毓拉着郭殊涵的衣角擦手,看似淡定的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郭殊涵八爪鱼似的缠在钟毓身上,因此没有看到某个脸皮向来堪比城墙的人正面色如潮。
郭殊涵开口,声音带着细微的沙哑:“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侯爷了,我看侯爷身边没人,本打算过去问候,结果没走多远,发现有人跟踪我。”
“我借故把他甩了,正打算反跟踪,结果发现那个人跟踪的是侯爷。然后我就把这个人解决掉了,同时也在想他们为什么跟踪侯爷,然后我自己跟踪过去。发现侯爷进了一家赌场,但是赌场里面人太多,我跟丢了。”
不是人太多跟丢了,而是当时郭殊涵被人挡住了去路,20 把人推了一把,结果掉了本书下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知道跟踪我爹的是谁吗?”
“不知道。”
钟毓:“不知道你就把他杀了,不会先问问?”
“反正也问不出来。”郭殊涵说。
其实他知道是谁,甚至知道是谁派来的,因为那个人的跟踪手法和他自己如出一辙。除了屠的人,不作他想。
那么背后的人,只有唐炎了。
郭殊涵只是屠组织下的小喽啰,不知道唐炎和屠有什么干系,也不知道唐炎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甚至不会知道唐炎的目的是什么——像他这种家世清白的人,是最适合做危险的卧底了,为了防止他的身份暴露,屠只会给他发布一条任务。
其余的就是他想插手,屠也不让、
钟毓敏锐的从郭殊涵这句“反正也问不出来”里,察觉到笃定的意味,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反而问:“所以你今天出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郭殊涵把爪子从钟毓身上放下来,老老实实的躺在边上,就在钟毓以为又不能从这小子嘴里撬出话来的时候,只听郭殊涵说:“他们那边最近出入很频繁,我看是有大事要发生,所以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听到“他们”,钟毓猜到是郭殊涵背后的组织。早就发现郭殊涵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看来这孩子岂止不省油,简直费油。不过费油总比被人当棒槌强。
钟毓翻了个身,半搂着郭殊涵笑道:“你也不怕被他们发现你这个隐形的卧底,最后发现什么了吗?”
郭殊涵心说就算发现了也没关系,反正他连人都杀了还怕什么。“没有,他们地下暗道的隔音效果太好,我没听到。”
地下暗道?钟毓挑起一边眉毛,想着哪些地方会用地下暗道来通信。
郭殊涵爱死他这幅漫不经心的轻佻,凑过去亲了口。
钟毓想了想,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语气说:“亲都亲了,摸都摸了,还不方便给我透露透露?”
郭殊涵沉默。
钟毓就知道他不肯说,于是作罢:“成吧,我不问了,睡吧。”
才闭上眼,就感觉到郭殊涵靠了过来,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你要是让我做全套,我就告诉你。”
钟毓:“……”
他笑骂道:“滚。”说罢,他翻个身,眼不见心不烦的睡了。
郭殊涵天不亮就醒了,他一直醒的很早,只是这几天睡在钟毓旁边,舍不得吵醒他。
可是昨晚翻到的那本书却像个魔咒,搅得他睡梦中也不安稳,某个部位精神抖擞的兴奋着,连带着他看钟毓的睡颜也贪婪起来。
郭殊涵想起书的插画,把盖在身上的薄被套掀开,露出二人纯白的寝衣。郭殊涵翻了个身,撑着手臂压在钟毓身上。
郭殊涵动作顿了顿,确定没惊醒他,这才根据书开始比划,好像是这样的,然后这样,再这样。
可见郭殊涵的记忆力真是不错,才看了一遍,就把动作姿势记了个七七八八。
郭殊涵从自己枕头下面把书翻出来,半跪着,用腿部的力量撑着自己,没有让自己直接坐到钟毓身上,然后继续对着书比划该怎么对钟毓下手。
哪知他兴奋的过了头,全然忽视了自己的动作太大,惊醒了某个熟睡的人。
钟毓模模糊糊的醒过来,感觉到自己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正要压着火问怎么了,一抬头,就看到郭殊涵手拿着不堪入目的插画书,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还没来得及发火的人惊愕得瞬间醒过来。
于是,起床气颇大的某人出离愤怒了!
在外守夜的丫鬟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滚”,然后是“砰”的一声响,有人发出惨叫声。
从未见过大少爷如此发火的丫鬟战战兢兢的呆在原地,心道大少爷的起床气太可怕了。
清晨,钟毓顶着一脑门官司,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进了宫。
自然这个低气压在踏进宫门之前已经被吹散的无影无踪。
御花园里面开满牡丹,红艳似火,青翠如玉。
太子正站在柳树下,前方湖泊静静流淌泛着鱼鳞般的光泽,他随手扬起手中鱼食,鱼食还来不及如雨般落在湖面,就看到千条万条红鲤鱼越湖而出,争相扑食。
色泽鲜艳的红鲤扑腾出水面,带来壮阔的浪花,一直蔓延到湖泊尽头。
钟毓远远走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即便小的时候见多了,如今六年不见,旧景重逢依旧震撼。
他走过去,躬身道:“太子。”
太子没有出声,许久才把手中多余的鱼食递给身旁的太监,朝亭子里走去,缓缓道:“父皇快不行了。”
钟毓跟在他身后,闻言一愣,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道:“殿下节哀。”
陛下本就是用猛药吊着一口气,骤然被太子停药,这口气便卡在喉咙里,出不去也进不来,畏首畏尾的太医左右也想不出个主意,只能看着陛下这口气由强变弱,直到归于平静。
“听说你医好了司马的眼睛,想来医术也还可以。要不你来试试?——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医,孤怎么不知道。”太子坐在光滑的石凳上,示意钟毓坐下。
若非太子此时说话的语气略带玩笑,钟毓怕是真要惊出一身汗了。
他曾私下里和司马王大锤说过,不要对人提及他会医术的事情。
至于司马府,托了司马凌风这个家伙的福,他想等眼睛彻底好了再告诉他爹娘,给他们一个惊喜。所以按理说不会有人知道。
如今今司马的眼睛还没有好彻底,太子居然就已经知道了,这只能说明司马府里有太子的人。
那么王大锤家呢?自己家呢?
钟毓笑了笑,平静的说:“不过是走江湖的时候学来的雕虫小技,司马眼睛上抹的粉叫五散,我以前走江湖的时候见过,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知道怎么医,如何敢在圣体上显摆。殿下还是饶了我吧。”
太子不置可否笑了笑,换了个话题:“昨日你父亲进宫来,当着孤的面指责你整日游手好闲,待在家里长霉,要孤给你安排个差事。孤说孤早就想了,可是你不要。”
钟毓作出垂头丧气的样子:“别提了,昨晚我爹训了我好久。这不,要我今日过来,随便殿下给个差事,我都做。”
“都做?”
“都做。”
太子想了想,说:“正好前两日张大人上书告老还乡,他的官位空缺下来,你做不做?”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钟毓问道,好似他不知道这个张大人是谁一样。
太子:“长安朱雀门的城门领,张承匀大人。”
钟毓恍然点头:“可以啊,城门领也是个清闲的位置。”
太子直视着钟毓的眼睛说:“就是官职太小,只是六品,怕委屈了你。”
太子特有双多情的深目,平常只静如潭水,当他用这双眼眸直视谁的时候,总让人有股多情的错觉。
钟毓好似没察觉到太子的目光,笑道:“我这么个废柴,能当武官已经是尸位素餐了,怎敢还挑三拣四。以前总担心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当武官会成为朝廷的蛀虫,现在当个城门领倒也挺好。”
张承匀大人年俞六十,是个家世朴实的守城人,他有一个儿子,正当壮年,在镇远侯副将手下当差。镇远侯才和武将闲聊的时候,说起自己儿子不中用,想给自己儿子找个清闲的官职,张承匀就听进去了。
于是有了张承匀告假的折子。
以及,七日后,镇远侯出征伐屠,会从朱雀门出发。
钟毓才离开皇宫,保持了一路的笑脸立刻拉了下来,他沉着脸坐在马车里,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
他爹才提这官职的事,太子就立刻给他安排了?先不说太子日理万机,就是他真这么闲,怎么好巧不巧的正好是这个位置?
不怪钟毓多疑,实在是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
他心思深重的回到侯府,直到,看到额头鼓了个包的郭殊涵。
郭殊涵正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大安,看到钟毓,他停下手中动作,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钟毓忍着不笑,走过去故意诧异道:“哟,这个包都这么大了。”
郭殊涵:“……大安,咬他。”
大安鼓着大眼,憨憨的看着钟毓。
钟毓大笑,坐到郭殊涵身边,掰过他的脸,就着他额头的鼓包轻轻吹了口,语气轻柔的说:“谁让你不小心撞床头柱上,典型的做贼心虚。”
郭殊涵给他说的没脾气,整颗心都化成一滩炽热的水,把心心念念的“和离”二字融化成一滩看不见的渣。
他再也提不起勇气说和离。
越七日,镇远侯点兵八千,出征伐屠。
中午时分,管家从马厩里牵出将军最喜欢的飒露紫。侯爷拍拍钟毓的肩膀,算是把事无巨细都交给钟毓了。
侯府门口站着气势如虹的士兵五百人,其余的人都在玄虎营帐营下等着。
侯爷坐上马车,正要让跟出来送行的夫人儿媳挥手告别,坐下飒露紫忽然扬起前蹄,竟然打跌了。
马失前蹄。
镇远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的扶住。
出征前失蹄,可是大忌,难道预示着这场出征,会……
一众士兵吓得说不出话来。
第58章 太子来查
端如昕的脸色白了又白,她上前一步:“侯爷……”
却见侯爷随手骑上副将的坐骑,无所谓的一挥手:“无碍,你进去吧。”说罢,马扬前蹄,率众离开了端如昕的视线。
午时,太阳正当空照下。
钟毓站在朱雀门城门之上,截止到前天,他才正式出任城门领。
他才上任,就兴师动众的调集全体成员开会。
自然有不少仗着资历好的老臣,欺负他一个新上任的,钟毓于是借题发挥,让新官上任的这把火烧得格外旺,哼哧哼哧的撤下了好几个负责人。
反正长安城都知道他是个顶废物的纨绔,也没人在意他这把火烧得不合常理。
借此,朱雀门里换上了一批听话的,不会置喙他决定的人。
他站在城墙之上,偌大个浮华长安尽收眼底。
身旁忽然有道声音传来:“这个地方风景格外好啊,还没有祝你新官上任呢。”
钟毓回头看去没看到人,视线略微偏移,才看到了只到他胸口的唐炎。唐炎站得笔直,视线才刚刚跃过城墙,可以看到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哦,是你啊。”钟毓漫不经心的说:“今天我爹出征,再好的风景也没心情看。”
“你们侯爷身经百战,战功赫赫,你担心什么。”唐炎四平八稳的说:“还是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让你紧张了?”
钟毓真事似的想了想:“你看到我爹逛窑-子了?”
唐炎:“……”
“哟,我爹说之前有一天他逛窑-子,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怕是我娘在监视他,随手就把人杀了。这事你也知道?”
说罢,钟毓又陷入自我推理和怀疑的阶段:“不对啊,就算我爹真逛窑-子,也谈不上让我紧张的地步吧?那你说的是什么?”
唐炎眼皮一跳,眉心蹙起,四平八稳的说:“你说有人跟踪你爹,然后被你爹杀了?”
之前追踪镇远侯的人被杀,唐炎不是没有怀疑过是郭殊涵,却不料钟毓说是侯爷自己。看来他之前的怀疑错了。
“是啊。”钟毓煞有其事的说:“也不知道跟踪的人是怎么想的,也不看看我爹是谁,居然敢跟踪他。”
钟毓说完,故作不经意的低头想看下唐炎的表情,却见他眼皮垂下来,把视线挡了个干干净净。
钟毓完全看不到唐炎的表情,只好心里嘀咕:“到底是不是他呢?”
一方面不相信唐炎孤身一人,带着零星几个侍卫远赴长安,能有这个实力,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怀疑。
正说着,忽见远方有一支明黄色的铁骑突袭而来。
唐炎嘴角一勾,不甚诚心的说:“哟,你们齐国太子来了。他来做什么?”
太子坐在神骏的乌骓之上,着明黄色朝服纵马而来。他身后跟着三十支御林军悍甲,成两列疾驰而来。
过往行人纷纷让路,避之不及。
太子手中正捏着一张纸,上面事无巨细交代了有个叫庄熙的人,如何和谭章勾结,下药迷惑皇帝,企图动摇国本篡改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