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臣只是说:“你好好养身体吧!”
警察局的人听说冯霖醒了,向医生确认了他的身体状况之后,就过来录口供。可是冯霖说的还不如路人说的详细。
他说他走路东张西望的也没注意,就觉得自己被人撞了一下。然后他的肚子上凉凉的,低头一看全是血,那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映着阳光白晃晃的一片。接着他就倒在地上了,迷迷糊糊听见周围都是人,然后好像又听到了顾家臣的声音,再后来就没知觉了。
顾家臣特意跟警察局的人说了他们的案子,警局的人也觉得很疑惑,把那份卷宗的留底重新调了出来,大家还开会研究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发现有力证据。
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居然很快就被警方抓获了。
时间已经正式进入六月,月初的时候任啸徐就和他哥哥一起飞了上海。六号和七号诗华参加高考。
听妈妈说诗华感觉自己考得不错,所以心情很好。爸爸知道她感觉还不错,连日来没有升职的郁闷都缓解了,一家人打算一起出去聚聚餐。时间就在八号晚上,地点在临江的钵钵鸡。
顾家臣答应之后苦笑一声,心想冯霖再四拉他去那家钵钵鸡吃饭,他却一直没有机会,现在却是和家人一起去了。好在任啸徐去了上海,不然他又要吵着出来一起吃,“顺便”见见家长。
任啸徐最近老是这样。自从他过了22岁的生日,就觉得自己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应该结婚了。顾家臣看到过他翻着谷歌地图看,把世界上允许同性结婚的国家都画上圈,还做了一个综合评价,看去哪儿更适合登记之后就直接度蜜月。
顾家臣简直被他搞到压力快要爆表。
他有时候在床上,还会强迫顾家臣叫他老公,他自己叫顾家臣老婆。顾家臣若是不叫,他就想着法子操弄他,非弄得他叫为止。
顾家臣每次被他整得不得不开口的时候,叫的声音都像蚊子哼哼一样,任啸徐要把耳朵贴在他的嘴唇边才能听清楚。
任啸徐有时候会很生气地问“你是不是嫌弃我啊”,然后就加大力度来惩罚顾家臣,顾家臣也只能一边讨饶一边承受他的入侵。
任啸徐生气的时候,或者是特别激动的时候,就喜欢从后面的姿势。把顾家臣的手拧在身后按住,一只手托住他的腰,然后从背后侵入他的身体。
每次用这个姿势,顾家臣就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每一寸皮肤都特别敏感,每一分神经都特别紧绷,叫声也别样的刺激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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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那么顺理成章。
顾家臣觉得自己很没用。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坐在江边吃美食,他却在那儿一个劲儿地想任啸徐……他才走几天呀?现在脑海里就连吃饭走路都是他的影子了……
那段时间他忙着装修新房子的时候,有几天没和任啸徐见面没有睡,他是不是也一样地想自己呢……顾家臣一边想,一边把一片洋芋从竹签子上取下来,放进自己碗里,然后拿筷子夹着咬了一口。
坐在对面和父母谈笑风生的顾诗华,突然停下来叫了他一声:“哥哥!”
顾家臣急忙把那片洋芋嚼碎吞下去,才回答道:“啊?”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没等顾家臣回答,顾爸爸就抢答道:“你哥哥工作压力大!下班了你就让他休息休息。”
“他的工作还压力大?公务员不是传说中最清闲的工作了么?”
“清闲是没错的,只不过最近手头上有案子,而且我们一个同事不是被人捅了么!总觉得心里压得慌……”
妈妈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道:“对啊家臣,那件事一直都没机会问你,上次在电话里问了两句,你又不耐烦了——你可不要让我和你爸爸为你担心,那到底怎么回事?”
顾家臣勉强笑了一声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办公室一个同事,下班去吃饭的时候,被人家给捅了两刀,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还是要注意呀!你这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遇上歹徒了打也打不过人家,跑也跑不过人家,你说你怎么办?”
顾家臣一边应付着回答“我会注意的”,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了看他旁边的那一张桌子——上面坐了三个穿黑色制服的人,正一丝不苟地盯着他们这一桌。
那是任啸徐派给他的保镖,说是找“个”人盯着,其实一共叫了四个,一个开车,三个盯梢。顾家臣走前一脚,他们跟后一脚,连睡觉都守在门口,每隔一个小时要向任啸徐汇报一次情况,简直是24小时贴身监视。
可是很奇怪,他们看的这么紧,简直已经到了侵犯人生自由的地步,顾家臣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适应……
他老是在想任啸徐,有保镖跟着他,能让他产生任啸徐还在身边的错觉。就连保镖的每一次例行汇报,都让他莫名其妙地情绪激动。知道远方的任啸徐还在时时刻刻关注着自己的动向,顾家臣就觉得心里挺舒服的。
顾家臣有时候会想:“我是不是有点变态?”
可是关于“变态”这个词,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觉得这词儿是贬义的。以前他对“变态”的理解,就是很简单的三个字:任啸徐。因为他不但会强暴人,而且还强暴了自己这样一个男人。
现在提起这个词,他就很没出息地只能想起任啸徐把他按在身下的感觉……想起来就一阵脸红。这个词已经被他自己的经历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第42章
顾诗华大概太久没有见到哥哥,就把话题转到他身上。
“你们看,我总觉得哥哥变了很多。以前他话特别多,还都是傻话,现在都闷闷的不开口。以前他经常塞了满嘴的东西还要说话,现在一片洋芋,他也要吞下去才开口……”
顾妈妈听女儿这样说,就笑着告诉她:“哥哥现在长大了嘛,你以为还是以前那个毛头小子?”
“你们看,我就说送他去第七中学是对的吧!接触的人不一样,习惯都不一样了,这小子现在说话做事沉稳多了!还学的特别有礼貌。”顾爸爸满怀豪情地说,说完又喝了一口啤酒。
天气已经很热了,完全是夏天的感觉。盆地的夏天又湿又闷,人常常是蒸的都熟了,汗还发不出来。有时候就吃点辣的,把汗发一发,有时候就喝点小酒。有时候可以……顾家臣又想起了任啸徐,不禁低下了头。
这个天气让顾家臣想起了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他和任啸徐还有其他两个同学住在一间四人间,宿舍里没有空调,一到夏天就特别辛苦。
男孩子身上的汗味很重,任啸徐完全受不了那个味道。刚入学的时候天气也很热,任啸徐天天抱怨。顾家臣一直劝任啸徐,说,要么你就回家去,要么你就去外面租房子住。
反正他是不指望任啸徐能忍耐的。
任啸徐就拉着他说:“我去外面租房子,你和我一起。”
顾家臣很干脆地拒绝了,他说他们家没有这个闲钱。任啸徐又说,不要你给钱!
顾家臣又说,那学校查寝了怎么办?大一大二的新生原则上不允许外住的,你是任家的少爷,你可以搞特殊,我凭什么?我还怕被人看不惯,被人堵着打一顿呢。
自从中学时代被一班那些人堵在厕所里打了一顿之后,顾家臣就常常拿这个来当借口。
任啸徐也很头疼,顾家臣每次拒绝他,总是能找出一大堆的理由。虽然那些在他的眼里根本都算不上理由,但是到最后,顾家臣如果争不过他,就说,你这样我良心会不安的!
他说他的良心会不安的!
这句话一出来,任啸徐就只能投降。
有时候他自己想起来也想笑,如今这个世界,良心又算个什么东西呢?它说白了不过是个幌子。可是顾家臣每次说出这句话,他立马就缴械投降了。不为别的,只不过,良心也是他的心不是么。
他不能让顾家臣觉得心里不安。
后来他没办法了,就让校方给他们换一个寝室。为了不让顾家臣觉得良心不安,他还特地做得非常像样——他叫人把他们寝室的电路给堵了,然后让校方说是老化引起的,一时半会修不好,只能把他们都挪出去。
他知道顾家臣是个死脑筋,嘴里常常念叨着什么“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那好,他就做得名正言顺,这样就好了吧。
同寝室的另外两个人被安插到其他寝室去了,他和顾家臣就单独住了一个寝室,两个人舒舒服服地过起了二人世界。
两个人住也不孤单。任啸徐白天基本上不上课,都去他爸爸的公司找点事做。顾家臣是很有名的学霸,白天的时候他的寝室就有好几个热爱学习的同学聚在一起看书。
那一群人本来还和顾家臣约定了要一起考研,一起考公务员。结果到了大四全都离他而去,各奔东西,只有任啸徐还不离不弃地守着他。
说实话,顾家臣想起来都觉得好感动。
那时候的自己一定很不堪吧?被考试的压得情绪异常紧张,就好像复读时候的诗华一样。每天都紧张得像一头受伤的小兽,谁来就咬谁一口。真是难为了那个大少爷,每天都搂着他睡觉,还要无偿地义务地帮着他舒缓情绪。
明明他自己的压力也很大,睡眠也不好——这也算情深义重了吧?
顾家臣想着想着又出神了。顾诗华拿筷子在他眼前晃了两晃,叫了他两三声,他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句。
顾诗华嘟着嘴道:“哥哥想什么呢!怎么老发呆呀!”
顾家臣笑道:“对不起啊,最近事情有点多,脑子缺氧了。”
他说着挑了块特别漂亮的鸡皮给妹妹,向她赔不是,让她多吃点鸡皮,对女孩子的皮肤好。
诗华美美地接过那一根竹签,像一只小鸟一样把上面那块晶莹透亮的鸡皮啄下来吃掉了,一边说:
“那你再帮我找,我要和刚刚那个一样好看的鸡皮。”
顾家臣微笑着向瓦罐里去寻找好看的鸡皮,一边找一边微笑地看着顾诗华。他这个妹妹真是漂亮。虽然R市是全国公认美女最多的城市,不过诗华也算是很漂亮了。
她的脸正好是鹅蛋形的脸。瓜子脸太尖,圆脸又太圆,鹅蛋脸最标准。她的五官很精致,皮肤又白又紧致,睫毛长长的,眼睛又是双眼皮……配上她那一头瀑布一样的长发,看上去真的很像瓷娃娃。
他正想着,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妹妹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那副场景。顾家臣赶紧摇摇头赶走脑袋里的画面。
是啊,人无完人。妹妹这么漂亮,成绩又好,像她的名字一样满腹诗书……可那次受伤之后,她走路就稍微有一点瘸。
诗华真的很厉害,顾家臣心想,她很小的时候就得过全市书法大赛的第一名。
那时候好多家长都送孩子去学钢琴学小提琴,或者是学舞蹈。可是顾家没有钱,爸爸妈妈想来想去,既希望家里小孩能够有一项特长,又不想花太多的钱,最后干脆就送她去学书法。
因为爸爸觉得书法老师收费最便宜,而且书法这个东西不需要老师一直教,差不多的时候就能在家自己练了。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诗华不知道在家里被骂过多少次,有时候妈妈还会在房间门口一直守着她,直到她把规定的字数写完。这才有了家里那张“全市书法大赛一等奖”的获奖证书。
顾家臣咬着一片洋芋想,诗华做错了什么呢?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受这样多的苦?既然已经给了她如此美丽的容颜,为什么要让她伤了那一条腿?
想着想着,青龙江边已是灯火漫天。江边的柳树上挂满了灯饰,每到夜晚便是一路火树银花。灯光衬得天上那一弯残月都苍白了脸,洒落江面的月华被灯光无情残杀,直杀得片甲不留。
不夜之城。
吃过晚饭,顾家臣陪着家人在青龙江边散步。夜色撩人,夜风熏人欲醉,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事,诗华讲了好多好多她上大学之后的规划。
远处的朱雀寺传来阵阵钟声,把佛家的寂静洒进浮世的繁华里。江面上偶尔有游船经过,划破江水,摇曳了满江的碎玉琼花。
听说上海外滩的夜景非常出名,任啸徐此刻会在看吗?他的手边有没有放着一杯他最喜欢的波尔多红酒?
吃过钵钵鸡,逛过青龙江,诗华还对着朱雀寺的钟声许了愿,家里人大概觉得这一天圆满了,就打车回去了。剩了顾家臣和那在不远处一直不紧不慢跟着的保镖,孤零零地往自己的出租屋走。
顾家臣的出租屋就在检察院对面,离冯霖出事的地方不过百米,走回去的时候还会路过那个超市门口。顾家臣走到超市旁边就觉得那地上的血迹似乎没洗干净,心里慎得慌,犹豫了一下,就叫了一个的士去了牡丹城。
进到牡丹城三区的时候顾家臣就有点后悔了。他好像真的很想念任啸徐,想念到有点无法自拔。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会如此思念一个人!
电梯往二十三楼升的时候,顾家臣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浸泡在冷水里一样,冰冰的,凉凉的,虽然是夏天,他却觉得一点也不舒服,他好希望有个人能来帮他把这一颗心脏暖着,可是能温暖他心脏的那个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上海。
顾家臣是典型的寒性体制,就算是夏天也经常手脚冰凉,所以他最喜欢任啸徐的地方,就是他身上的热度,让人觉得很温暖,很踏实。
保镖都在客厅里,顾家臣一个人进了卧室,一看到那张床,就想起他和任啸徐在那上面的缠绵。他的脸像烧红的炭,手脚却是凉的。
顾家臣赶紧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谁知眼角的余光触到浴缸,又仿佛感觉到任啸徐从背后抱住了他,要把他往浴缸里按似的。
冒着热气的蓬头把整个浴室弄得水雾缭绕。顾家臣把头狠狠在水里冲了冲,又大力地甩了甩头。伸手去脸上抹了一把水,睁开眼睛——任啸徐果然不在。
顾家臣心跳得有些快,他赶紧加快了速度想快点从浴室出去,伸手去拿了沐浴液倒在手心里。
沐浴液凉凉的触感在他的手心里,顾家臣又突然觉得这个触感好熟悉……
就是在这浴室里,不知道多少次,任啸徐总是把沐浴液抹在他身后……然后,然后就把他按在贴了瓷砖的墙上……墙面那样光滑,那样冰凉,任啸徐抬起他的一条腿来,挤进他身体的昂扬又是那样灼热,那样坚硬……
瓷砖冷冷地贴着他的背,他的手抓住任啸徐的肩膀,随着他的撞击扭动腰肢,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呻吟……
顾家臣猛地回过神来,发现他可耻地硬了。
第43章
洗过澡,顾家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披着一条白白的浴巾。
卧室的床上已经换上一套月白色的空调被。室内温度宜人,顾家臣却觉得浑身发烫。他的两腿之间微微有肿胀之感,让人好不尴尬。
这套房子从买了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他还从来没有单独在这里呆过。他本来也知道这房子很大,如今一个人呆着,才发觉它竟然是这样大,这样空旷。
光是这卧室里,就有起居室、衣帽间、小餐厅、浴室、温泉间等等,最后才是真正放了床用来睡觉的房间。
这会儿卧室里只开了床头那一盏小灯,橘黄色的灯光洒了一床。
橘色灯光,最易动情。
顾家臣很想吹吹风,说不定能缓解缓解他此刻的情形。
这儿和山里的别墅不一样。山里蚊虫多,所以别墅一到夏季就要在各处都蒙上一层细细的窗纱,二十三层的楼上是没有蚊子的。顾家臣打开卧室阳台的一扇窗户,夏风习习吹入,如同天然的吹风机一样吹拂着他半干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