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景必果说出这句话的正是梁氏夫妇的唯一的儿子梁劲,景必果做梦梦到与梁劲做那种狭昵的事情已经很觉得丢人,昨晚居然梦到自己亲口对梁劲叫相公,梁劲可是他的干弟弟啊!
景必果自觉愧对了干爹干娘,梁姜氏生前就一直念叨希望梁劲长大后娶个媳妇抱上大胖小子。景必果想起那日和梁劲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好像给梁劲做过梨花糕,好像对梁劲挺好的,叫什么来着,青莱还是青冉来着。
景必果想到这里脸上方才烧起的热度已经消退下来,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夜夜都梦见那种事情,梁劲分明喜欢女人,而他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想起最近梁劲一直没有在自己面前露过脸,他都不想细究其中的缘由。
景必果没看出梁劲那日在花园和他发脾气明显是在yu擒故纵,景必果想如今梁劲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教之主,这世道亲兄弟还有反目的呢,而景必果不过是他的干哥哥,说不定真的因为自己的一句“寒心”让梁劲厌恶自己了也说不定,要是梁劲知道自己身体的秘密和龌龊的心思说不定恶心还来不及。
景必果两眼放空地想,若是能常梦不醒,一直和梦里那个深情款款的梁劲待在一起说不定也是件妙事。
景必果这样想着,心里难受起来,他恹恹地用了早饭,然后在春来有些担心不安的目光里出了院子,春来本来想要跟随,景必果说自己只是随便走走打发她回去了。
景必果在黑莲教待了大半个月,对于黑莲教各处也算熟悉了,他走的路通向黑莲教教主的书房,景必果早就打听到了,梁劲每日上午都会在此处理教中事物。
景必果之前想着梁劲忙正事不便打搅,可是其他时间又无法撞见他,这次景必果是下定决心要和梁劲辞行离开黑莲教,他知道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因为梦境太真实,再这样下去他会把梦境和现实混淆的。
景必果一边想着该用什么理由和梁劲辞行,一面往前走,然后景必果就听见了女人的哭泣声由远及近,一个年轻的绿裙女子一边掩面痛哭一边从前跑过来,景必果看了看四周就只有自己和这个女子,他觉得她哭得实在伤心,担心那绿裙女子会出事,于是迎上去询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抬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米青致脸孔,虽然妆容有些花了,景必果还是一眼就看出这绿裙女子正是他见过两回的青冉。
景必果脑海中不由自主就回忆起了那日所撞见的活春宫,他耳根一热来不及说什么,反倒是青冉看清眼前的人,她的眼光立刻变得狠毒,她伸手要推景必果,被景必果避开以后,青冉面容扭曲道:
“都怪你,一定是你!”
景必果莫名的看着他,他长得极好,这样看着别人的时候,就看见黑白分明的一双凤眼,在阳光的照she下光华流转,令哭得乱七八糟的青冉自惭形秽。
青冉知道自己脸上的妆一定已经一塌糊涂见不得人了,偏偏还被这人看见,气得跺跺脚,剜了景必果一眼又捂着脸跑走了。
景必果莫名其妙吃了一记白眼,他皱皱眉,不过他从来都是个脾气不错的人,更不会和个女人置气,于是一甩袖子继续往前走,心道,也不知是什么人居然敢得罪黑莲教教主的女人,景必果这样想着,心里居然涌起一丝几不可觉的畅快来。
景必果继续往前走,在转过一个回廊的时候就看见一排|米青|致华丽的屋舍,景必果也不知梁劲的书房究竟是哪件,于是想要四处转转找个人问一下。
可是此处当真出奇的安静,偌大的院子连只鸟都没有,景必果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悄悄在院子里前行。
景必果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角落里听见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景必果一喜,往那边走过去,就看见一丛灌木之后好像有两人在说话,景必果再凑近些,看清是一男一女,那男人蒙着脸穿着黑莲教的侍卫服侍,女子则一身侍女打扮,头上梳着双髻,年纪看起来不大的样子。
那侍卫丝毫很不耐,他说:
“丫头,就算你是青冉姑娘的人,我也不能把教主的行踪告诉你啊!”
侍女拉着侍卫的衣袖,说道:
“这位大哥,我与小姐情同姐妹,最近教主一直没有去小姐那里,想必是有了新欢,你们影卫一直跟着教主,一定知道教主晚上都去了什么地方,我只是见不得小姐这样伤心,想要替她问问,也好让她绝了念头。”
侍卫摇头道: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透露教主行踪要治叛教之罪的,我不能说。”
侍女见他要离开,急得都哭了。
景必果躲在不远处的灌木里,他光听这侍卫的呼吸就知道此人武功不俗,若不是景必果此刻运起了三门功屏住了呼吸,恐怕早就被对方察觉了。
他听了那侍女的话,心里也在暗自嘀咕:
新欢?梁劲最近除了青冉还有了其他的人么?
他心里疑惑着,突然想起方才青冉无比怨恨的一眼,他突然浑身一激灵,心里有了一个让他感到无法置信的猜测。
恰巧此时侍女开口了,她说:
“听说青竹院那位景公子来的第一晚就歇在教主的寝室,小姐一直说是他争了教主的宠爱,教主每天晚上去找的是不是那个人?”
那侍卫已经转身往回走,他听见侍女的话没有什么表示,脚步却忍不住稍微顿了一下,他好像喉咙突然发痒,咳嗽一声而后离开了。
景必果听见那声咳嗽,简直如坠冰窟,那侍卫的反应让景必果不能不起疑,若是梁劲每晚都来找自己,他怎么不知道,还是说……
景必果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难道那一切都不是梦,每晚和自己在一起的都是真的梁劲,还是说自己此刻其实是在做梦,眼前的侍卫和侍女都是不存在的呢?
景必果惊恐地后退然后运起轻功飞快遁走,他更希望此时此刻是在做梦,但是当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感受到疼痛的时候,他醒悟过来,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此刻不是,昨天晚上,前天晚上,大前天晚上,梁劲把他吻得发痛的时候都不是假的,做梦梦到只是自己骗自己,他居然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景必果跌跌撞撞地跑回青竹院,径直回屋,他头晕得厉害想要上榻躺一会儿,但是光是看见那榻,就想起自己与梁劲在那儿痴缠的身影,景必果浑身发抖,他不敢想象那个不知羞|耳止|对梁劲张着双腿的人居然是自己,就这样把畸形脆弱的部位暴露给对方,梁劲是怎么想他的呢?他玩弄自己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贱,难怪好几次明明石更起来了都是用手解决,从来不像对待青冉那样冲撞进自己的身体里。
景必果发了一会儿呆,就听见春来过来敲门:
“公子?你在里面么?公子,你怎么了?”
梁劲皱眉,他颤抖着手为自己倒了杯凉水喝下,压住心头的怒火,道:
“我没事,就是想睡一会儿,午饭不用叫我了。”
可笑他居然相信了春来的话,春来可是梁劲派来伺候他的啊,他居然相信春来说夜里没有听见屋里的动静,自己被梁劲弄得叫出声的时候她一定都是听见的吧!
景必果越想越气,他已经很久没有那样恼怒了。
景必果越气就越是平静下来,他如往常一样用了晚饭,沐浴以后早早上榻,但他却一直在黑暗里睁着眼,他不睡也睡不着,他要亲口问问梁劲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这样戏耍于他。
夜晚的青竹院格外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景必果尽量把自己的呼吸调匀,假装自己正在熟睡,他脑子里却很乱,他感到很煎熬,见梁劲不是,不见梁劲也不是,他心里有个声音想让他逃走,可是他还是坚持着,等待着。
没过多久,景必果突然嗅到一股不可察觉的花香,这气味一进入景必果的鼻子就让景必果本来清明的脑子一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梁劲再次在月黑风高夜潜入,吃惊地发现必果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色狼劲:啊!必果,你怎么没睡?
必果:梁劲,你过来,我不打你。
梁劲:雅蠛蝶。
作者:无责任小剧场,与剧情无关的啦= =
第27章 我抓到的归我
景必果连忙警醒,他先是闭住呼吸,想了想觉得不妥,于是下床取了布巾蘸水敷在口鼻处,这样即不至于没有呼吸声,还能过滤掉迷药。
然后景必果就听见春来在外面拍了拍门,景必果没应,随后屋门的门闩响了几声,春来推开门轻轻唤道:
“公子?公子?”
景必果依旧不吭声,然后他虽是隔着眼皮也感到一亮,原来春来点了盏床榻边的小灯,她凑近了景必果身边查看,景必果面朝里躺着,春来没有看见景必果口鼻上的布巾,她以为景必果已经陷入熟睡,于是打开门窗吹散屋里的迷药,景必果趁机把蘸水的布巾藏起来,这时就听见春来低呼道:
“哎呀!差点忘记了!”
景必果感觉到春来走近伸手过来暗自戒备起来,却感到眼睑上一痒,居然被用一条布条蒙住了眼睛。
春来做好这一切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归于平静,又不知过了多久,景必果就听见了外屋传来春来的说话声:
“奴婢见过教主。”
然后是梁劲的声音,他问:
“他睡了么?”
春来道:
“已经检查过了,睡得正香呢!”
梁劲没再多说什么,推开内屋的门,就看见景必果正面朝里躺在床榻上。
梁劲进屋关上门,这才走到景必果的床前开始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景必果心里大恨,原来这主仆二人早就狼狈为奸,亏得自己如此还颇为喜欢春来那丫头,他更恨梁劲居然每次都把自己迷晕,难怪每次自己都迷迷糊糊的任他为所yu为。
此刻梁劲已经脱了外衣,他先是坐在榻沿,借着微弱的灯光欣赏了一会儿景必果安静的睡脸,只见景必果虽然被蒙了眼睛,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唇瓣还是令人着迷,他刚要俯身亲吻那微启的嘴唇,突然梁劲目光一凛,他躲开了景必果切向自己脖子的一掌,景必果已经扯下蒙眼黑布丢在一旁,恶狠狠地攻向梁劲,梁劲只是闪躲,却不回击。
景必果每一招都咄咄逼人,他刚打出一掌被避开,随即又是一脚扫向梁劲下盘,梁劲饶有兴味地挑眉,突然放弃了抵抗,顺势被扫倒在地上,景必果一脚踩住梁劲的月匈口,自上而下怒瞪着梁劲,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刚才瞬息之间的几招让他的脸颊微微泛红,亵衣的衣襟也敞开了一些,里面裹月匈的白色布条隐约可见。
真是活色生香,梁劲心道,眼神一点也不掩饰地在景必果身上上下扫视着。
景必果有种自己已经被扒光了的错觉,他气得声音发抖地质问道:
“梁劲,你为何这样羞ru我!”
梁劲睁着一双墨蓝的眼睛,一脸无辜道:
“必果,你为何这么说,我什么时候羞ru你了?”
景必果咬牙切齿道:
“就是之前的晚上那样……你……”
他说到这里脸色涨红有些难以启齿,却感到脚脖子一紧,低头看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梁劲的手握住了。
他刚刚在假寐自然不可能穿鞋,夏季睡觉所穿的裤子也很是宽松,梁劲就这样理所应当地一路向上,一边摸索着景必果光洁笔直的小腿,一边笑着询问道:
“是这样么?”
“梁劲……你不要脸!”
梁劲的手有些粗糙,景必果腿上被梁劲指腹上的茧子摸得痒痒的,他最近时常与人有肌肤之亲,被□□得对这种带有情se暗示的触碰没有抵抗能力,更何况眼前之人正是梁劲,景必果只觉得踩着梁劲的腿发软,梁劲则瞅准了机会拽住景必果一拉,景必果立时重心不稳跌在梁劲身上。
梁劲满意地接住投怀送抱的美人,露出一个惑人的笑容问道:
“还是这样?”
景必果又想袭击梁劲的月匈口,被梁劲握住手腕禁锢在怀里,梁劲皱眉问道:
“必果,你怎么生气了?”
明知故问!景必果看见他还是一副无辜的嘴脸,怒道:
“梁劲!你放开我!”
梁劲却把脸埋到景必果的脖颈里面轻嗅,一边拒绝道:
“不放!我抓到的归我。”
他这一句颇为孩子气,弄得景必果哭笑不得,心里的火气居然消了不少,他又挣了一下,道:
“你到底放不放?”
梁劲没有动也不吭声,摆明了是不想放人,这动作倔得很,和小时候抓到景必果以后的模样一模一样。
景必果心里又是一软,叹气道:
“梁劲,你若是真的想要我的身子又何必用mi药呢?”
梁劲吃惊地看向景必果,景必果挣开梁劲的手,他保持着半靠在梁劲怀里的姿势摸了下梁劲的头,宠溺道:
“我欠你那么多,你想要什么我会不给呢?”
他说着就解开衣带,然后又把手背到后边想要解开裹月匈的活结,被梁劲一把拉住,梁劲的脸色不太好,他说:
“必果,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必果说:
“自然是你想怎样都随你的。”
梁劲盯着景必果,一双眼眸里的墨蓝都变成了浓黑之色,他问景必果:
“难道你真是觉得欠了我的?没有其他的了么?”
景必果被他的眼睛看得心惊,收回了视线看向别处道:
“还有什么么?”
梁劲皱眉道:
“你说过喜欢我的。”
“那时候我吸了你的迷药脑袋不清楚。”
梁劲有些生气地说: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你。”
“喜欢?”
景必果冷笑:
“梁劲,你的喜欢就是把人迷晕了强来吗?”
梁劲说:
“不是的,之前我看你脸色发虚,脉象有些弱,显然是小时候的失眠症还没有好,所以吩咐春来给你用了些助眠的药物。”
景必果等他说完才脸色冰冷道:
“那你为何要让侍女蒙了我的眼睛?”
梁劲没说话,景必果站起身,坐到榻沿,语气依旧冰冷道:
“你莫要说是怕灯光会扰我休息?你睡觉点灯做什么?你对我那样的时候怎么不怕扰了我休息?”
梁劲叹气,他走到榻边,蹲下,自下而上望着景必果,一双墨蓝的眼眸倒映着灯光就像一片揉碎了星光的海洋一样,深邃而澄澈地映出着景必果的影子,他的嘴唇遗传了梁长虎,偏丰润一些,这并非是薄情的长相,与其接吻的时候可以把他的下唇含在嘴里,还来不及细细品味的时候他就会突然探出舌头趁你没有防备,出其不意地霸占你的牙关口腔,景必果只觉得在这样的一张脸面前,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自己的一切防线都溃不成军。
梁劲开口了,他说:
“必果,你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你,可是你一直不和我亲近,难道就不能让我用些手断达到目的么?”
景必果没想到他说这种话也理直气壮,怒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底是谁教了你这些!”
梁劲伸手握住景必果的手,轻轻摩挲着,说道:
“是你啊……”
景必果心里发慌,他摇头对梁劲道:
“不可能的,我是你哥哥,我们这是乱lun!”
梁劲低低笑起来:
“你又不是我爹娘生的,算是哪门子乱lun,若你心里真的把我当弟弟,又为何让我那样亲你摸你,这么yin荡,哪里有哥哥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低沉,听在景必果耳朵里,他只觉得心头一荡,他的耳朵立刻红了起来,但他但是他片刻之后立刻恢复了清醒,脸上也立刻由红转白,他摇头说:
“干爹干娘不会同意的,你出去。”
“必果……”
景必果突然怒道:
“你难道没听清楚我的话么?我要你出去!”
梁劲看见景必果的眼圈泛红,立马说道:
“好好好,我出去,必果,你别气了!”
梁劲说着果然站起来走出了卧房,他一出门就看见春来正一脸不安地侍立在外,他吩咐道:
“替我沏茶。”
春来有些吃惊,她刚刚听见景必果吼梁劲了,还以为梁劲会发火,毕竟景必果都是被他迷晕的,他都已经做好了被迁怒的准备,没想到梁劲即没着恼也没拂袖而去,反而还有闲心半夜三更在青竹院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