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情路/爱情失联中完本[耽美]—— by:高岭之花益奇葩

作者:高岭之花益奇葩  录入:06-01

第二天,奶奶拉着他的手,
“孩子,是不是和满满吵架了?你们还小,多冷静冷静,别做后悔的事。”
郑铭佑剥开橘子递给奶奶,没有回答。
一年的分居时间用来冷静,也算是足够了,他不能再耗着柳满了。
老太太闲不住,呆的久了就身子酸,郑铭佑每隔上几个小时,就给奶奶按一按。一天下来,反倒比病着的更累。
手术顺利,市里的医资力量也算优等,也就不考虑再转院进行康复治疗,免得折腾老人。
郑铭佑决定用了年假,自己看护。
难免有些手续要走,只能先安顿好奶奶,连夜坐飞机回来。
也是巧,刚下飞机开开手机,柳满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由着这一番混乱,郑铭佑巧妙地错过了聚会,但显然,该来的总归是没法避免。
两人约了江边公园。
柳满喝的不多,但些微的酒精也够麻醉他的神经,让他忽略掉郑铭佑的失落。反倒自己的委屈被无限的放大。
心尖漏了洞,口舌也就松了把守,
“那就分手吧,省的我还占着地方让你错过合适的人”
郑铭佑下意识想反驳,哪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你明明就是我最接近幸福的存在。好在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真的听到还是难免想要去挽留。
柳满走在左手边靠江,月光下的身影有些轻忽,被凉气裹挟。
郑铭佑右手食指和拇指掐着烟,出了神。
直到红星烧到手指才感觉到烫,扔掉烟,摩挲过食指上的小疤,宛若叹息般,认了命。
有些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可能路途愉快难忘,但终究会散。
即使有些感情,一旦开始,就是永生。
柳满顺利的拿到了offer,回学校办手续的时候顺便和程老打了个招呼。
程裕见不得柳满这颓唐样,忍不住说了真相。
郑铭佑拿着信封来找柳满的那天,见到柳满前,听到了传闻。
空降大少以权谋私撤了柳满的奖学金。
柳满的母亲在断绝关系的时候,留下一张卡,卡里有十万。
那钱,柳满是死活都不会动的。不然就是妥协,就是无能。
这几年,两人做兼职,偶尔拿拿奖学金,倒也足够生活。
可是现在郑铭佑在创业初期,不但没有收账,反而在向外搭钱。柳满的研究生也是个耗钱的。
更不用说柳满拿的是国奖,一下就是小一万,加上之前免除的学费,立项之后给的实验经费,也是笔不小的数目。
缺钱不是什么大事,什么苦日子都不能打败拿爱情当信仰的年轻人。
可是恰巧是那空降大少下的降头,偏偏柳满正处在对人生的波动怀疑里,经不得一点恐吓。若是再让他切身体会到权势对不屈从的个体的欺压,难以想象他的三观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
郑铭佑找了院长,虽说没有具体定论,但郑铭佑确实隐隐形成了个念头。
柳满空洞的眼凝成了爪子,捏的他心神疼痛。
想到柳满最近的敏感,郑铭佑意识到,他们的爱情需要时时滋养,终于咬着牙下了决定。
签下单子后,拿预付款垫上了奖学金,名义上加了一个柳满的名额。
不想,竟被遥传成行贿收赂。
争吵的那天,郑铭佑本想要向柳满坦白一切。
说自己被搁置在深夜酒桌上的梦想,每次被拒绝时对柳满的想念,还有柳暗花明的喜悦。
还想凭着自己的小小成绩,分享给柳满坚持下去的勇气。
突发的争吵,打破了所有的本来。
后来,郑铭佑不顾王文的阻拦,撤了股,补实柳满资金的空洞。自己老老实实的找了个公司,朝九晚五。
想着能改变了自己的环境,抛开了所有造成两人分歧的点,借以重拾美好。
然而,难以挽回的感情,推着他们背向而行,越走越远。
程裕曾逮住过在实验楼下偷窥的郑铭佑,威逼利诱下知道了真相。
那小子竟还求他不要告诉柳满。傻气的固执简直是情路上的磨难。
两相权衡下,略去了郑铭佑创业那部分,挑挑拣拣把故事补了个全。
“柳满,好好珍惜。”
柳满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和反应,挣扎许久,还是去到公司楼下等郑铭佑。
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过是徒劳。
见到了说什么呢,复合吗?
不可能的。
他已经过了那幼稚的年纪,说句对不起就万事大吉。
奖学金不过是导火索。
两人走的路已经彻底不通。
毕业以来,一年的甜蜜,一年的争吵,一年的分居,足够他理解郑铭佑所说的形势逼人。但理解归理解,他还是不甘心屈从,他无意挑战权威,只不过总放不下骄傲的心,想着尝试走出一条路,即使鲜血淋淋,即便最后无路可走,起码能在晚年时,给年轻的自己,给稚嫩的梦想留个交代。
但对于和郑铭佑分手这件事,仍会惋惜。
两个人太过了解彼此,知道彼此的底线和执拗,毫不妥协。硬生生消磨了所有的爱恋和依存。
他们都是足够理智的那群人,从年少时柳满对自己畸形心态的克制,从郑铭佑少年老成的坚韧,就已经初现端倪。
当相处的累大过分手的痛,分开是自然而然的。
柳满守了两天,都没见到人影。
最后忍不住上楼问前台才得知,郑铭佑请了年假,归期不定。
柳满意识到,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可能是郑铭佑最后的温柔。
委婉而决绝。
那就照着他的心思,好聚好散吧。
最终,还是未能亲口向他道谢。
曾以为即使世人都离散也不会放弃的两个人,从此天南地北,各自珍重。
既然我们都不可妥协,那么,在互相为难前,失去彼此就是最好的安排。
就让我理所当然的去回忆你,拥有往昔中最为完整的你,最为完整的爱意。
郑铭佑一直不知道该说爱情是病原体还是毒药,毕竟两者病症表征大致相同,四肢发软,大脑空眩,心率不齐。感知到讯号的细胞迅速传送到全身各个神经末梢,无处躲藏,无一幸免。
病床上的奶奶出言拉回他的心神,
“大铭,身子里有东西坏了,就要修要补,修补好了,才能健健康康的。人也是,修一修,补一补,等到全都碎了,那就什么都没了。满满是个好孩子,别辜负人家。”
郑铭佑不抬头也不说话,只削着他的苹果。
晚上,收拾妥当后看着奶奶的睡脸,郑铭佑拉着奶奶的手,
“奶奶,他不要我了,我要拿什么修?”
就着趴在床边的姿势睡着了。
郑奶奶睁开眼,轻轻安抚床沿边上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长叹,
“傻孩子,两个傻孩子。”
郑铭佑用的年假还有些空余,干脆带着术后痊愈的奶奶到处旅游。
旅途归来,奶奶回到村里的疗养院,他也继续他的生活,没有柳满的单身生活。
因着年假请的过于放肆了,竟坦坦荡荡的被下绊子。郑铭佑东西一收,跳了槽。
初分手那几年,郑铭佑没有恋人,所有的长短假期就都给了奶奶。频繁到郑奶奶总是嫌弃他扰人清静。
郑铭佑会不时地想起柳满,也会觉得当时的自己十分讨人厌。
初进社会的仓促让他刻意的圆滑显得油头,混着一身酒气伤透了柳满单纯的心。
他们都急于在事业上升期给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一个交代。却忘记了给爱情一份安慰,一条活路。
虽说之后,郑铭佑磕了绊子得了法门,柳满走出象牙塔,收起偏激,看起来正步入正途,可是他们的感情已经来不及了。
一开始,郑铭佑喝酒回去还会有心疼的人等着候着,后来就是生气的语调和温热的醒酒汤,再后来,没了生气,也没了醒酒汤,最后,连家里的人也守不住了。
两个人像笔直的直线,要怎么弯腰团圆?
是他们自己逼死了这份爱情。
有时想得深,有时不过是一个念头,渐渐地也坦然了,每天逗逗他的乌龟兄,日子也不算难熬。
奶奶是在两人分手的第二年去世的。
郑铭佑正努力尝试着和春天慵懒的夜色融为一体,奶奶的电话打了过来,罕见的以想见他为名义。
郑奶奶八十多岁,活得通透。
拒绝去医院用冰冷的机器折辱人生的最后一程。只招来了自己的亲孙,过着最后几天安生日子。
郑铭佑立在床前,明白了奶奶提前许久唤他回来的意图,平静缓和的相处让他在面对着亲人的逝去时,能在悲伤之余扔怀有一丝从容。
一生得体。
这是最好的告别。
从安谧的乡村回到川流不息的城市,不过几天时光,竟恍如错入。
从宠物店接回乌龟兄,郑铭佑没有急着开车回家,抬离合,踩油门,绕着城南城北来回打圈转。
黄昏前,选中个好地点,放生了他最后一丝陪伴。
第十九章 登山
郑铭佑猜到程老可能已经向柳满坦白过一些被隐瞒的部分。
但他还是略过了有关奶奶的实情。
他不想如此轻率的向柳满袒露出那个孤独的角落。对现在的柳满来说,那是不必要的悲伤,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柳满能拥有纯粹的快乐。何必拿这些来自自己的,可以避免的伤痛,去惩罚旁人呢。
不知是因为追述过多次,还是时间久远,郑铭佑用着讲述旁人一般的语气,出奇的平淡。
只不过嘴角微牵的弧度透露了一点心迹。
似乎是对年少轻狂的嘲讽,和怀念。
在柳满看来,更像是读课文的老师,甚至坏心眼的想要问问学生的观后感。
“还满意这个睡前故事吗?”
郑铭佑看柳满捧着忘记放下的杯子愣愣的,率先打破僵局。
分明的调侃,明显的逗笑,柳满却突然无法抑制的领会到了多年前的悲伤。
按理说,他没有整段故事的记忆,无端无由,无法代入。
然而,听到了郑铭佑这样形容,一下神魂贯通,开了心窍。
像经历了场事故般仓皇无措。
看着郑铭佑要起身离开,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
这个举动短暂的触动了暂停键。
不说有意还是无意,从柳满失忆以来,这种亲近的接触还是头一回。
不合适,不恰当。
柳满率先回神,但没有退缩,当机立断紧紧地攥着,狠盯住郑铭佑。
他要他知道,年轻的猎人会彷徨,却勇气十足。
郑铭佑仿佛还有所沉浸,半晌,推开柳满,
“早点睡吧。”
这是已经彻底封闭了心的讯号,请勿叨扰。
柳满躺在床上掰手指算来算去,两人虽说是高中同学,但头一年一直没有交集,直到十六岁初识。
十八岁确立关系。
二十岁同居。
二十二岁毕业。
二十三岁争吵。
二十四岁分居。
二十五岁分手。
这算什么,七年之痒吗?
平心而论,除了唏嘘,这一晚的剖白丝毫不能阻拦柳满的决心,反而更加让他想加大马力。
既然分手的原因已经袒露开,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日子,可以正式开展心无芥蒂的追求!
这种想法难免有些不管不顾,但柳满的心神已经被彻底地开发到激动,难以平静,只能不断翻动身子。干脆放弃了本就轻薄的睡意,一点点数着曾经的爱意和柔情。
满腔甜腻。
往尘一旦被勾出丝线,就很难被平复。
郑铭佑深知记忆的残暴本性。
仿佛又回到给郑奶奶陪床的那段日子,根本不敢在村子里乱逛,生怕遇见什么角落化身洪水猛兽将他拖进记忆的漩涡。
每次入夜,都是劫难般的难熬。黑暗之中尽是柳满的身影。
郑铭佑明白深渊总是会用最深的欲望去引诱路人,金钱,权势,气运,美貌……想不到竟然还有光明。
这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两人眼下都有些青紫。
柳满朝气十足,主动去做早饭,甚至超水平发挥,煎出的蛋都是金黄色。
郑铭佑倒是没有什么反常,看起来不过是熬了个报表。
“据预测,本周末将迎来今年泠山樱花和桃花花期的最盛期。为提供游人安全、顺畅及愉快的出行,交通部观光局及风景区管理处针对观光游乐地区重点联外道路,协调道路、警察及相关主管机关,切实加强交通疏导及办理停车空间整备等工作。欢迎广大市民参观游览。”*
客厅和餐桌相连,本地台女主播的声音无阻碍的传给了两人。
柳满半嚼着,随口说到。
“唔,泠山啊,这个时候应该是要开花了。”
“恩,这两年被政府组织起来后,也算是个小活动了。要不要凑个热闹?”
“你有空吗?”
“我也很久没去过了,去看看吧。”
饭后,缓了喝杯茶的时间,郑铭佑正正领带,与柳满互道再见才离去。
柳满依然是倚在门框目送他。
周末。
两人特意起了个大早,避开高峰段。混着清晨独有的清新,登山赏花。
泠山在老一辈那里被叫做灵山,为着消除封建迷信的遗存,就被改成了泠山。山的年岁很长,自然有着许多住客。熹微中正是一天里享受安眠余韵的好时光,难免有些不堪被扰的,就叽叽喳喳的蹦跳出来,指责这些不礼貌的访客。
户外运动真是促进感情发展的利器。拉住郑铭佑的手,借力翻过石坎时,柳满这样想。
两个人都不是正经的登山爱好者,一个常年坐办公室,一个恨不得全天都贡献给实验室,显然不常运动,不敢攀爬得太快。遇到坡坡坎坎更是会放慢脚步。有些高跨的地方,两人还要互帮互助,彼此拉上一把。
等到了山顶,人也多了起来。热闹嘈杂,人声聚集,倒真有些踏春的意思。
柳满站在一块略平的石头上,仰头望向天空,和一众俯视感叹的人群泾渭分明。
花色如海,前后摇摆成波浪,汇聚在脚下山头间的夹缝里,热烈的绽放。
他眼睑微颤,任气流玩弄着他薄外套的一角,拉链扣不时发出响动,全身都交付在温柔的风里。
郑铭佑飞速眨眨被晃到的眼皮,说不出是因着晨光,还是美色。
“诶,柳满!你也来了。”
柳满回头看到了看向李君,上前去打招呼。
“李姐,好巧。”
“别站那么高去吹风,身体都好了吗,就这么折腾!”
李君显然是好心,佯装责备实则关念。
柳满只好一一应下,虚心接受。
这厢李君好好训斥了一番才注意到柳满旁边的郑铭佑。
“这是我表哥,郑铭佑。这是李君,李姐,研究室里的前辈。”
这个借口,从开始就在用,也不怕穿帮,现在说起来倒是顺口。
“您好,早就听柳满说您很照顾他,辛苦了。”
李君没急着承这份人情,先是上下打量过后,才重挂起笑,
“客气了。我不过是心疼这傻孩子,能照看到的就总想着帮上一把。”
李君这个年纪还不至于在个后辈的奉承上跌了面子,但她无意多加翻覆,利落的转了话头,
“小满,研究所组织了外出考察,过几天就走。大家都商量着叫上你,倒是先让我遇见了。这回非要狠狠的宰出来一顿!”
柳满体会过研究所里大家对他的体贴,但对于突然的邀约还是有些诧异,
“我…我不行的,我什么都不会。”
“说是考察,不过就是出去玩玩。怎么着,就离开这几天已经拿我们当外人了是不是!”
李君已经把话说得这样满,再加拒绝反而有些不知好歹,只好应下回去想想再给答复。
李君怕他赖皮,硬是又拉着他劝说了一阵子,才堪堪放过他,自己拉着老公姗姗离去。
柳满对被晾在一旁的郑铭佑无奈的笑笑,
“不好意思,李姐今天好像格外热情。”
柳满看不出不代表郑铭佑感受不到,李君对郑铭佑有着防备。
故意岔开话题不说,晒他在那里和柳满扯皮也是个讯号,
——柳满背后是有人撑腰的,休想趁着他出事就欺负他。
李君自己一个还嫌不够,竟生生拉出了整个研究科室来做后备,战线拉得如此长远,关切之心可见一斑。
推书 20234-06-01 :被迫"虫"生 完结+》: 《被迫“虫”生》作者:初夏的雪文案虫生,同音重生大多数重生者的重生套路是:人生败犬回到过去,逆转成为人生赢家可到了赫景这里却是:虫生赢家猝不及防回归虫渣伊始,一切努力都需要从头再来仿佛仅一步之遥就可以达成完美结局通关的游戏,在最后一个选项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