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总想弄死我完本[古耽强强]—— by:苦夏的刺猬

作者:苦夏的刺猬  录入:06-01

声音冷硬,似乎与平日并无二致,楚岫却立刻敏锐地从中捕捉到了一丝颤音。他不露痕迹地递了个询问的眼神,端木却仿佛没看到一般,只带着怒气盯着竺明旭。
相比之下,竺明旭整个人狼狈多了。木头的扶手在他的剑身上别了一下,竟让他差点抓握不稳,剑尖倏然下沉,叮地撞到了地上,又拉开长长一道灰白的痕迹才堪堪停下。
这也是众人没有发现端木异样的原因之一,要知道,竺明旭的功夫在魔教可以排入前十,而端木不过是轻飘飘地一抬手,竟然就阻下了对方凌厉之极的一击。
魔教的内力深浅差距本就极大,见此情形,许多想着要摸摸新教主底的人,心里都打起了鼓来。
竺明旭看向弄月的眼中有惊人的杀气。这杀气倒并不像急于杀人灭口,而像是……亲近之人被冒犯一般的气急败坏。此时被刺耳的金石相击之声一激,整个人才似忽然拉回了心神,深吸了一口气,冲端木单膝下跪道:“教主恕罪,属下只是一时有些听不得这满口狡言的东西拿亡人说事罢了。”
端木显然不买账:“呵……死者为大?想不到竺坛主倒是这般有正义感的一人。”在魔教说这种话,简直是个笑话。
短短一瞬,竺明旭已收拾好了所有表情,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教主说笑了,只是少衍面和心软,与人为善惯了,教中不少人都对他印象不错,属下……恰好也在其中。这叫弄月的娈童心术不正,还妄图拿少衍当挡箭牌,属下一时有些气愤不过罢了。是我冲动了,还请教主原谅则个。”
“老白,你快来看看。”楚岫忽地向大门处招呼道,紧接着又转向了端木,“教主,朱雀宿逃出水牢、供出弄月都来得蹊跷,弄月中毒显然也经人精心算计,我建议今日之会暂停,待查明白前因后果再议。”
端木鸣鸿依然冷着脸,面上却有一阵阵不正常的潮红往上涌,又被他生生压了回去,从外表只能瞄到惊心动魄的一点端倪。他头脑中出现了一点嗡嗡的回声,楚岫的声音忽远忽近,有些模糊。
这个时候,中止是最好的选择。
但端木的目光从竺明旭转到楚岫身上,愣是没有接这话茬。
黑沉沉的目光仿佛缩成了一点针尖,尖锐地扎入了楚岫眼中,连带着心脏处也略微缩了一下。想到弄月之前喊出的话,整颗心往下沉了沉,张了张嘴,又倏然闭上了。
白药师被人一左一右地架着,飞快地进了门:“啧啧啧,造孽哟,什么人闹出这许多事来?人命哪怕不怎么值钱,可也不能这般轻贱吧?”
他最近颠来颠去的,整个人都似乎萎靡了不少,手下却依旧灵活,一把银针飞快地一根根弹入弄月身体:“呼,你提前给他服了百花解毒丸?不错不错,要晚得一步,现在恐怕早就七窍流血毙命了。”
楚岫正待追问情况,有人却从端木的态度中得到了鼓励,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右护法事先给这弄月下了药?这恐怕不妥吧?”
“放屁!听得懂下药和解药的区别么?百花解毒丸,百毒的克星,再厉害的毒遇上了都能延缓一阵。”白药师先跳脚了,“听不懂人话别瞎哔哔。”
“反正在座也就药师一人懂医理,到底是啥,您说了算。”另一人接口,还怕语气不够强烈似地,嘿嘿笑了两声。
这就纯粹是没事找茬了。昆山和鬼面带人时,鉴于近来乌七八糟的事太多,以防万一给人灌了解□□,否则弄月都翘辫子了,偏偏这种随便再拉个医生都能立马鉴别的事,就是有人要做那搅屎棍子。
他们倒不是蠢到没边,而是给需要这些流言的人,铺一个台阶。
楚岫一动不动地站着,看冷漠地任由这些交头接耳愈演愈烈的端木,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曹沐的心思与楚岫无二,以为弄月这一出准确戳中了端木作身居上位一山不容二虎的心,倒是定了定神,有些飘飘然起来,不紧不慢地加了一把火:“右护法此言差矣,私以为,趁热打铁才是当务之急,免得某些心怀不轨之人一得缓冲,立刻将证据消抹干净。”
楚岫的面色也冷了下来:“按曹坛主的说法,难道是所有人要无意义地耗在这儿,等着嫌疑完全洗清么?只不过,我教各坛各支全都聚集在此,却不知还有谁能趁这个热来打铁?”
曹沐顶着一张憨厚无比的脸,一双略带三角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他偷眼觑了一下端木鸣鸿,不易察觉地咽了口口水,实在忍不住心底的诱惑,图穷匕见:“右护法说的是,所有人全耗着自然行不通……依着区区浅见,便如前几日处理朱雀脉一般,与此事有涉之人暂时委屈一下,解了职务清闲几日,待教主查明了个中原委,该赏的赏,该罚的罚,然后各就其位,可好?就目前来看,朱雀宿闹出的这事,暂时牵连了白药师、右护法以及……”
他看了一眼仍自跪着的竺明旭,犹豫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竺坛主似乎也有些心急呢。右护法,我说这话可能得罪人,但这个节骨眼上,让诸位都避个嫌,恐怕是最好的法子了。”
曹沐从来都自认是个随机应变的人,一次无法让端木与楚岫决裂,多几次来也无所谓,抓到手里的好处才是实实在在的,他舔了舔嘴唇,到底说出了最终目的:“至于那些实在拖不得的事务,其他兄弟暂时顶上也是无妨的。现今童宽一坛无人,水上混乱不堪,朱雀青龙二宿空虚,无人能继,在下斗胆,建议让白虎玄武二脉掌四象之事,我与青衣坛主共同收拾童宽留下的烂摊子。”
提议一出,整个议事厅都骚动了起来。
虽然众人心知肚明,姓曹的看似大义凛然,其实话里话外目的只有一个——接手童宽掌握的水上势力。朱雀、青龙那几个山头,虽有些人卯足了劲想要插一脚,几个坛主却还不放在眼里,观澜江畔密布的水网却是个肥差。青衣底子薄,近来又要带着她那帮姑娘们转行,精力有限,竺明旭和楚岫一排除,几乎就是曹沐的囊中物了。
可是他抛出几个山头安抚白虎、玄武二脉,足以让他们在这个时候闭嘴。
青衣姣好的眉毛高高一挑,笑了起来:“老曹,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贪心了些。按你这算法,前些日子你颠儿颠儿地四处与人套近乎可也白不了吧?我还是跟右护法一路同行回来的,恐怕也得共沉沦了。这么看,不如大家干脆都歇着,一应大小事务都交给教主得了。”
曹沐混到这个份上,别的不说,脸皮是足够厚了:“青衣坛主,矫枉过正可也实在没必要。在下不过让白药师、右护法、竺坛主暂时避嫌,可没有其他意思。”
这时,白虎宿中有人忍不住附和:“曹坛主的提议颇为中肯,为了我教着想,的确是这么做最稳妥。”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便陆陆续续地附和起来,曹沐心中颇得意,新教主上任,最是动荡的时候,某个呼声响了,再独断的人也不敢不考虑。
他有些飘飘然地看了看面色难看的楚岫,又看了看上首的端木,发现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更是有了底:“教主,您看这……?”
端木鸣鸿压下翻涌的血气,语气平平:“白药师涉嫌用蛊害人,右护法语气交情甚笃,他又掌着教内的护山大阵、教务、讯息……按你这说法,其实这节骨眼上,他都不该有这么大的权力了?”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教主这是……终于忍不住了?前些日子的忽然亲近果真是假的,是为了暂时稳住他以待突然发难?有些疑神疑鬼的已经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总觉得这魔宫里头藏满了万刃阁的人,持着利刃只等端木一声令下。
曹沐额头上见了汗,这话由端木鸣鸿讲出口没问题,可自己若附和上了……万一出了个岔子……
鬼使神差地看了楚岫一眼,他神色喜怒难辨,冷着脸站在白药师身侧。感受到曹沐的视线,眼角稍稍瞥了他一眼,又漠不关心般地转开了。
不知为何,曹沐心中一突:“不敢。右护法掌教内琐事多年,从未出过差池,这一次……属下愿意相信其中大约有些误会而已。”
端木的目光转了一圈:“其他人呢?”
魔教最不缺乏胆大的投机分子,当即便有人一咬牙,堵上了:“属下以为,教主说的是。”“右护法劳苦功高,只是可能适当将职务分出会好一些。”“……”
端木鸣鸿也不打断他们,冷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附和,有逐渐在他的冷脸中诡异地沉默下来。
“说完了?”他冷冷地开口,“白霜。”
白霜静静地上前几步待命。
“方才附和的,全都拿下,好好查一查他们与朱雀宿还有这弄月的关系,职务由副手顶上。”端木道,接着目光冷冷地落到曹沐身上,“很不巧,这些人,似乎前些日子与曹坛主格外热络啊?”
曹沐面色难看,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密集。
“日后有人敢说右护法闲话的,别怪本座不客气。”端木鸣鸿冷声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谁!”
方才激动不已的众人被当头打了一棍,晕头转向,有人试图抗议:“天无二日,教主给右护法太大的权力,与我教并无好处……”
“天无二日?听说过日月同辉么?带下去。”端木摆摆手,“青龙、朱雀脉由白虎、玄武二脉共同分担。童宽的水上势力太复杂,鬼面你跟着青衣坛主和竺坛主一道把握,多跟着他们学学。曹沐,曹坛主,你在潜清山逗留几日,把方才附议之人的事,还有山底下鬼鬼祟祟驻扎的一群属下的事交代一下吧。今日就到这,散。”
说毕起身便大步地离开了。
楚岫面上平静,其实原本看到反常的端木,颇有些不安,听了这话,目瞪口呆。他难得地傻眼了一下,待看到端木马上没影了,赶紧交代了白药师一句“老白,一定救起他来”便匆匆跟了上去,完全无视了对方“你说的倒是简单”之类的咕哝。
曹沐原本的神色在震惊和狰狞之间挣扎,正想着要不要放开手干一场,忽然听了端木最后的话,彻底地白了脸,面若死灰。
青衣袅袅地路过他身旁,无限感慨地对着自家手底下的姑娘道:“人呐,不能太贪心,要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呐……”
曹沐:“……”
这头,楚岫发现,教主大人再次生起了闷气。
“喂,你还行吗?刚才为什么要动内力,我完全可以闪开的,要不要我喊老白先来给你看看?”楚岫急。
端木冷着脸不说话,躲开了楚岫来扶他的手。
“……”楚岫,“你怎么了?”
端木停下脚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这家伙人高马大,面无表情,楚岫却愣是从中看出了一股委屈来。
难道他果然在怀疑九溪的事?楚岫头疼。
“方才弄月说的,你很在意?”端木开口。
什么?楚岫想,是你很在意吧?他不知该摆什么表情,只好默默地面无表情等他下文。
结果端木的下一句,直接把他震翻了:“你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少衍么?”
作者有话要说: 趁着文冷放飞一下自己,现在滚回来继续码字了……感谢预收新文的姑娘们,么么哒~~
感谢 楚家璧人、舒青溪 姑娘的地雷~
☆、多事之秋

楚岫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完全没想到端木鸣鸿竟然还能主动提起少衍,更是以这般理直气壮的口吻。瞧他那模样,简直跟质问爱人是否还忘不了旧情人差不多。
可不说少衍不是什么白月光朱砂痣, 而是楚岫昔日的得力手下兼好兄弟,即使他们真的有过一段, 也得在对方还活蹦乱跳的情况下,现在的爱人偶尔吃个醋才是情趣。
但那个笑容温暖、略带一点腼腆的少年, 却早已化成了一张单薄的泛黄的遗像, 还是……端木亲手下的刀。
过去实在死了太多人,左右护法手底下的人更新换代奇快无比,一个个掰着手指头算,数到明年也清算不过来。习惯了这种无常的楚岫一直觉得,有时候,有些事没必要掰扯得太清楚, 只要知道孰轻孰重就行了。
少衍在他心底是一个温暖而模糊的笑容, 端木却是他“一手养大”的小狼崽, 共同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人总是自私的,楚岫在得知当年比试真相的一刹那, 选择了听从内心的悸动, 刻意淡化了少衍死亡那根刺。毕竟, 那会儿他和端木真真假假地除掉了对方手下不少人,对端木而言,少衍与其他人也许并无区别。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根刺真的消隐无踪了,也并不意味着, 端木可以要求他遗忘一个曾对他好的人。
楚岫眼角眉梢的迁就完全敛了起来,一下子整张脸都冷了下来,眉心蹙起:“你在说什么?”
果然,一提到少衍,右护法所有的冷静自持便会瞬间失去。端木一丝不漏地看清了他的变化,一颗心直直地沉了下去,又狠狠地揪了起来,浑身的真气便跟造了反一般翻涌起来,他浑不在意地向下压了压,冷冷地开口:“看来是没错了。我就不明白了,那少衍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你这么念念不忘的,他……”
“……别说了!”楚岫面色苍白地打断了他,气得手指有些发抖,话在舌尖打了几个转,终于还是出了口,“死者为大,就算你要提他,说话也尊重着些。”
端木定定地看着他,嘴角讽刺地提了起来:“我倒不知,魔教原来还有那么多信奉死者为大的。这么想来,这少衍还真是有点手段的,起码死了那么多年,一个坛主一个护法还能为他方寸大乱。”
“你确定要在这么多事的时候吵架?!”楚岫低低喝道,怒道,“先消停点成吗?想要翻旧账,过后我陪你翻个清楚!”
端木变了脸色,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楚岫喘了口气,拼命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地回视了一眼,转身便离开。
端木一动不动的站了许久,直到楚岫的身影在长长的走道上拐了个弯,彻底地不见了踪影,充当壁花许久的手下不安地走上来请示,才大步地转身离去,没走两步,脚下一顿,以手捂住了嘴,一丝殷红从指缝间缓缓清晰了起来。
楚岫红了眼,快速地避着众人便要离开魔宫,眼见地要翻过最后一堵高墙,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收拾收拾情绪回到了大殿:“老白,你先跟我来一下。”
白药师还在专心致志往弄月身上扎针,充耳不闻。
楚岫迎着未散的人群好奇的目光,头痛得要命,还得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过去一把拎起白药师的衣领,顺道眼疾手快地抢下了一根差点扎歪了的针。
白药师吓了一跳,怒道:“你搞什么?”
楚岫指了指弄月:“他怎么样了?”
“放心,有本神医在,阎王爷还不敢收他……咳咳咳,喂,你干什么?”白药师的声音一下子远了,咳得死去活来。
“千峰阁有点急事,你先跟我走一趟。昆山,这里你看着些。”楚岫的声音不疾不徐,人却已经带着白药师到了老远之外。
前一刻还有人指控右护法与白药师狼狈为奸,下一刻右护法便光明正大地带人离开,立刻引起了纷纷议论。昆山冷冷地环视一周:“我们公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避嫌的?诸位有这时间嚼舌根,不如先检查一下自己的屁股后头干不干净。”
这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但千峰阁有这个底气,除非楚岫彻底失了势,否则谁也不敢轻易开罪。众人一噎,想到端木鸣鸿方才不知真心还是假意的维护,纷纷泄了气。
楚岫带着白药师回了千峰阁,并不停下,直直地出了后头的一道暗门,兜兜转转,等有些不辨方向的白药师晕头转向地明白过来,竟已到了万刃阁的后头了。
“不是你那儿有病人?”白药师奇道。
楚岫踌躇了一下,没有直接进去,在别人能看到他前停下了:“今天端木在魔宫时,动了内力,起码有八成。”
“什么?”白药师一下子提高了音量,又被楚岫一把捂住了,含混地呜呜道,“……他是想废了还是怎么着?”
“这么严重?”楚岫心里一个咯噔。
“我去看看才知道。”白药师没好气地扒开楚岫的手,恨铁不成钢,“所以我们做大夫的,最讨厌你们这些拿身体当儿戏的,一个个以为自己……”
推书 20234-06-01 :喜财录/我与七哥完》: 《喜财录》作者:完颜阿姨文案小痞子攀上贵公子,从此顺风顺水过日子的故事上海小痞子vs京城公子哥本文又名《我与七哥》,市井混混宋澜做梦都没有想到遇到大院公子哥路响后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精彩宋澜:我的人生只有两段,界点是你路响:说人话宋澜:没钱了,给 .....